見人昏在地上,錢有財上錢用腳踢了他幾腳。


    “起來,別在地上裝死。”


    又踢了一腳還是不見人起來。


    這時一個酒客搖搖晃晃的從酒坊裏走出來,左看看右看看,最終將目光定在錢有財身上猛的朝酒坊裏跑進去,邊跑邊喊道:“殺人了,殺人了。”


    錢有財,迴頭看了一眼隻剩一點的背影,疑惑誰殺人了。


    不多時,就從酒坊裏湧出一大群人,喊道:“哪裏呢?”


    “看見沒有,就在前麵。”


    “還真是。”


    “咦,這不是許秀才嗎?”


    “還不快去報官。”


    錢有財反應過來道:“我沒有,是他自己暈過去的。”


    但是沒人信他,因為沒人能給他作證,也算是倒黴了。


    很快,許家就被人給團團圍住了。


    “大公子,咱們真直接上門去啊。”一個穿得還不錯的小廝道。


    男人在前麵搖著扇子道:“當然,我親自上門,這比請媒人上門有誠意多了。”


    小廝的嘴角無情的抽了抽,怎麽會有這麽自戀的人,還不是怕那個老女人搞鬼,說得這麽高大上。


    忽然小廝眼尖的看見前麵道:“大公子,那是不是許姑娘家,怎麽有那麽多人圍在門口。”


    男人一看果真是,心想,必是出事了。


    小廝一眨眼的功夫自家公子就像一陣風一樣消失在眼前。


    像一隻矯健的貓一樣,朝許家飛奔而去。


    “讓開,讓開。”


    “這誰啊!”


    “後麵來的,排對去,老子都還沒看到呢。”


    忽然他的手被人給擰住道:“別擋道。”


    路人甲非常識時務的道:“大哥,你請,快點讓開。”


    男人進去就將大門給關上。


    人們……


    “牛叔,我爹怎麽樣了。”


    牛大夫搖頭,歎了口氣說:“我都說了不要讓他動氣。”


    許悠娘紅著眼框道:“真的沒辦法了嗎。”


    牛大夫道:“悠娘,你是懂醫的,你也應該知道,要是他能心平氣和的好好的,說不準還能活個三五年,但他一這麽受到刺激,大羅神仙也救不迴來。”


    許悠娘定定的望著靜躺在床上的許秀才道:“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我爹也不會”


    是她不應該和鳳來閣簽訂契約。


    “死丫頭,你還真以為你爹是被你和鳳來閣簽契約而氣暈的。”


    牛大夫道:“他還沒有那麽小的氣量,怕是姓錢的說了什麽氣到了他,又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才會吐血暈過去的。”


    “好了”牛大夫拍了拍他的肩道:“大概命如此,等會兒好好告個別。”


    要不怎麽說,他都覺得好不了的人突然就好了起來,還活潑亂跳了大半年。


    中間都沒有出現過問題。


    突然門被推開了。


    “你誰啊?”


    牛大夫剛好麵對著門,一下就看見男人。


    來人沒有迴複他,而是問道:“你,還好嗎。”


    聽見熟悉的聲音,許悠娘慢慢的轉過頭。


    她拚命的將淚水給憋了迴去,向男人搖了搖頭。


    “你來了。”


    牛大夫道:“悠娘,怎麽你認識他。”


    “嗯”許悠娘點點頭。


    忽然牛大夫會意過來,出去了,將空間留給他們。


    出去時還多飄了幾眼男人,心想貌似還不錯,就是不知道人品怎麽樣了。


    還沒等兩人互訴衷腸,許秀才就睜開了眼。


    他朝許悠娘招了招手。


    許悠娘握住他的手說:“爹,你慢慢說,悠娘在這兒呢。”


    但是許悠娘隻看見他在慢慢的動著嘴皮子,卻聽不見他在說什麽。


    男人在這時開口道:“伯父說,他要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


    像是知道自己的話被聽到了一眼,許秀才安心的閉上了眼睛,手從許悠娘的手中滑落。


    要是故事在這裏結束就好了。


    但生活總要繼續。


    後來許悠娘隨著男人去了薊州城裏,才知道男人叫徐鴻晏,和她的姓同音,是徐家的大公子。


    徐鴻晏母親早亡,父親不出三月就給他找了一個後娘,給他生了幾個弟弟妹妹,還有無數的庶弟庶妹,一大堆親戚,住在一座大宅院中,可謂是家族龐大。


    但在這樣的家族中,鬥爭是免不了的。


    後來他們在徐父的見證下成了親。


    但是許悠然嫁到,徐府三年類無所出,這自是被徐拿捏著這點,使勁的作賤她,好在有著徐鴻晏的庇護。


    有一天,徐鴻晏外出行商,卻在迴來的途中遇到了土匪。


    最終導致雙腿殘疾,成了一個廢人。


    迴去之後,在知道自己不能在站起來後,他性情大變。


    在徐母又一次想休掉許悠娘時,他竟然同意了。


    可這是許悠娘說:“我懷孕了。”


    大夫看後道:“大少夫人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了。”


    夜玄清心想這不是不錯嗎。許悠娘懷孕了,她有了依靠,徐鴻晏也後繼有人了。


    但是卻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徐知毅既然想幫孩子給打掉。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最後還是生下來了。


    但是,徐知毅的迴憶裏,幾乎就沒有看見過徐鴻晏。


    “你娘呢?”夜玄清疑惑的問。


    但換來了楚瓀的一記眼刀子,沒看到他在這裏。


    徐知毅道:“母親在臣幼時就過逝了。”


    後來他被送到,牛大夫哪裏由他扶養長大。


    他開始還不知道,自己與省城徐家有關係,那還是他第一次參加縣試,當時他在夫子眼裏是很有把握奪得好名次的,但在考試那天他遇到了徐家的幾個公子哥。


    被他們無緣無故的給打了一頓,最終沒有去考試。


    牛大夫知道後,就帶著他去城裏徐家。


    那是他第一次看見徐鴻晏,他是一個和善之人,在徐家小輩犯了錯,他總是幫忙處理幹淨。


    對所有小輩都和藹可親,唯獨對自己的親兒子,不加顏色。


    徐知毅留在了敘府,他以為自己的父親會照顧他一下,可是在幾次其他人欺負他時。


    徐鴻晏罰的是他,跪祠堂和抄書,成為了家菜便飯。


    而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在學堂中,他隻要有一次考得比其他人好,也會換來懲罰。


    自此他學會了如何保護自己。


    他想隻要府試過了,就沒什麽好怕的了,他可以到沒有他們的地方去。


    然而,就在他要去考試時,住的那家客棧,在夜間突然著火了,他的腿被房梁給砸成重傷。


    還好遇到了剛好從外地看病經過的牛大夫,被他所救,休養了大半年才養好,很好他又錯過了。


    牛大夫道:“你就好好在學三年,再去考,沒什麽大不了的。”


    此時的牛大夫也年紀大了,多養一個人也就多花錢,何況這時的徐知毅正是青年時期,吃得多,還要買筆墨紙硯,自古以來讀書最燒錢。


    一翻決定之下,他決定出去賺錢。


    他自以為待在安然縣的小鎮裏可以避免徐家的人,可是就在年初,他準備上郢都趕考,可這時徐家的人又在次出現了。


    牛大夫死在了那裏,他想允許自己的父親不知道,可在他迴去的途中又再次遇到了徐家人,這次他躲了過去。


    聽見來人道:“也不知道大爺,在想些什麽,那可是親兒子。”


    另一個“呸”,“什麽親兒子,你還沒有聽說過吧,大爺腿受傷之前大夫人一直都沒有懷孕,偏偏在大爺腿受傷之後大夫人就有了。”


    “你說為什麽?”


    那人道:“大夫人運氣好。”


    “屁”他的老門被糊了一巴掌。


    “自然是現在的大少爺不是,大爺的親生兒子。”


    他道:“聽說是大夫人在大爺外出時與人通奸所生的。”


    “要不然,大爺怎麽對大公子還不如幾個外甥。”


    楚瓀皺了皺眉道:“你娘。”


    徐知毅道:“陛下,臣母親絕對不可能做那樣的事。”


    “她自己就懂些醫,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


    他道:“而且具牛爺爺說,母親之前是懷過孕的,可惜沒有保護住。”


    楚瓀道:“既然如此,徐家人為什麽那麽想置你於死地。”


    徐知毅道:“臣不知。”


    他是真的不知道,按照正常人的思路來,現在他考取了狀元,以前不管有什麽仇都會放下來討好他。


    必竟徐鴻晏在著,一個孝字壓在頭上,他不可能對徐家下手。


    隻是徐鴻晏還活著的時候,不會。


    夜玄清道:“陛下,這簡單,你派人去查一下就行了。”


    楚瓀道:“朝中現在諸事未定,派誰去?”


    夜玄清的眼珠子轉了轉,指著自己道:“我。”


    “合不合適。”


    楚淩拉了下她的手道:“你湊什麽熱鬧。”


    他說的話,雖然帶著責備,但語氣中充滿了寵溺。


    夜玄清道:“你不要說話,聽我的,不會我去你就不去吧。”


    楚淩道:“去。”


    他們自然要一起去的。


    楚瓀……


    他都還沒有同意呢,那邊的兩個能不能不要自話自語。


    他道:“就算要去,也要等年過了在去。”


    楚淩道:“陛下,要是開年再去,很有可能就什麽都查不到了,還是要快點。”


    楚瓀瞪了他一眼,而後道:“你們都先下去。”


    “朕會給徐卿一個答複,冥王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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