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舟他不是怕嚇到這些人嗎。


    他歎息道:“來人,帶上來。”


    “碴”


    很快一層層白布包裹的東西就被抬上來,兩邊自然讓開。


    江平舟瞪了眼差衙,道:“擺下去點,讓大家都看清楚點。”


    為什麽要放得離他這麽近,他一點都不想再看見。


    太沒眼力見了。


    當白布解開,血肉模糊的一團湧現在眾人眼前。


    人群中有幾個人,忍不住吐了起來。


    南宮墨定定的看這那些人,不那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急忙遮住秦靜怡的眼睛,讓她閉眼,又拿手帕將她的雙眼蒙住。


    胃裏在翻滾,她忍住惡心,掃了夜玄清她們幾眼,見他們都無異常,覺得自己不能吐,那樣就拉低他們的格調了。


    就連江平舟都沒異常,她就更不能吐了,否則會被笑話的。


    嗯,後一個才是重點。


    她哪知道,江平舟昨夜已經吐過了。


    “諸位往後退,還有呢。”


    等到所有的都抬上來,視覺衝擊更加強力,一股股酸臭味伴隨著腐臭味在衙門裏蔓延。


    夜玄清皺了皺鼻子,太難聞了,但要忍住。


    她說:“這裏隻是一小部分。”


    “還有更多的就不用再看了吧。”


    她故作姿態道:“你們不要光顧著吐呀!先好好看看。”


    “沒有傅書的話躺在這裏的人就會是你們的兒女,孫子,孫女。”


    “傅書害了其他地方的人,但他保住了你們。”


    “他若有罪,你們都有罪。”


    “怎麽可以,將責任全推給他呢。”


    說完,她望了下兩邊的椅子,朝楚淩旁邊走去,自然而然的坐下。


    朝楚淩笑了下。


    楚淩……


    自然傅書是被判罪了,流放西北邊關。


    傅書以這樣的手段保了黑水城的百姓,但這是借了別人的命。


    更何況他還讓人抓了史尚書的女兒。


    不管他救了多少人史尚書也不會放過他的。


    本以為就要結束了,傅書突然道:“大人,罪臣也要狀告秦嶺和劉現,謀權害命。”


    秦嶺和劉現吃驚的看向他,他們都被判死刑了,他還要告。


    這人比他們還很了,都說人死了就一切煙消雲散。


    這是要和他們不死不休了。


    傅書將上衣腿去,隻見他的左胸心髒處有一條淺淺的傷口,隻是時間太久已經變成了淡色。


    夜玄清盯著他的胸目不轉睛的瞧,楚淩伸手將他的頭按迴去。


    夜玄清,瞪著他說:“幹嗎呢?”


    楚淩:“男女授受不親。”


    夜玄清……


    這怎麽扯上關係的?


    她湊近在楚淩耳邊說:“王爺你有沒有發現傅書那部位正中心髒,他的傷口已經很淡了,但一般人必死無疑,但他還活著。”


    楚淩:“嗯。”


    這恐怕就是傅書想要秦嶺命的原因。


    而劉現則滿臉驚恐,震驚的望著傅書,向想到了什麽嘟嘟喃喃的說:“是你,你沒死。”


    傅書一臉釋然的望著劉現說:“你看出來了,我還以為你望了呢。”


    又看向秦嶺道:“秦大人看出來了嗎?”


    秦嶺,這人是誰,可能他害過的人太多了,記不住。


    傅書說:“我狀告秦嶺和劉現為了獨掌權二十年前殺害知府傅柳。”


    二十年前,黑水城。


    那時秦嶺才剛來黑水城沒多久,但上麵給傅柳下了命令讓他好生照顧秦嶺,有什麽要求盡管滿足。


    那時的黑水城幾乎家家都以胭脂為生。


    還不是一家獨大的局麵。


    但秦嶺想將這站為己有,他想獨吞自然是需要傅柳同意,借助官府的力量他才好辦事。


    他本以為有皇帝的命令,傅柳一定會配合他的。


    誰知傅柳就是一根筋的人,無論他怎麽說都不同意,甚至還到:“就是皇上來了,本官也不會答應。”


    人家沒犯什麽事,他不能無原無故的就給人安罪名。


    這有為為官之道。


    就在這時,還是主簿的劉現出現在他麵前,劉現夠勢力,滑頭,很會奉承人。


    但傅柳就是不喜歡他,假若有天傅柳被調走,傅柳肯定不會推薦他,他已人到中年,不能再毫無建樹了。


    南楚的主簿要升職必需要得到上司的舉薦,否則就隻能呆在原位。


    而上司若沒有要推舉的人,就從下一級調人上來。


    倆人一拍即合。


    秦嶺就向楚瓀寫信讓他派些人來保護他,順便提了幾句傅柳。


    楚瓀直接派了一支禦林軍來給秦嶺,至於傅柳讓他看著辦。


    秦嶺就隻到傅柳在楚瓀那可有可無。


    於是在傅書還五六歲時,從寺裏和母親周氏上香迴來的路上,遇見一位正在被丈夫毒打的女子將她救了下來。


    那位女子叫月娘,身世甚是可憐。丈夫嫌她是不會下蛋的母雞,要將她賣入青樓,她就跑了,結果還是被追上了。


    現在雖然被周氏救了,但她還是無家可歸。


    周氏的同情心瞬間就泛濫,讓月娘去傅府幫工,暫時給她一個住處。


    小小的傅書就站在周氏麵前,不讚同的緊拽周氏的衣角,小大人似的說:“娘親。”


    他們隻聽這女子的一麵之詞,還不知道是真是假,就貿然帶迴去,不好。


    周氏拍拍他白白的臉頰說:“書兒,你要記住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娘這是在為你們父子倆積德。”


    傅書撇撇嘴道:“好吧。”


    母親高興就行。


    爹爹就在府裏,沒事的。


    他不知道月娘的到來毀了他們一家,若是知道,他今天一定會攔住娘親。


    月娘就那樣在傅府住下。


    一切都沒有征兆,直到有一天,傅府宴客後,迴房的周氏看到,傅柳和月娘衣裳不整的躺在一起。


    周氏氣得牙癢癢,但月娘一副她是被迫的模樣。


    她隻能將氣撒在傅柳頭上,但傅柳一臉的茫然,他也沒弄懂發生了什麽。


    正頭暈腦脹,周氏吵得他頭疼。


    他一時失手推了周氏一下,周氏跌倒在地。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周氏自從嫁給傅柳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一氣之下,帶著兒子迴娘家。


    獨留傅柳一人麵對眼前的爛攤子。


    傅柳知道自己被算計了,讓人拷問月娘,想等事情解決了再去接周氏娘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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