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米國邊境地區都比較安靜。


    linda也親自來指揮官大樓聯係,


    顯然詹博士也在催促盡快完成這次全麵檢查。


    這一天,在約定好的時間,墨池帶著顧盛美和警衛隊來到研究院。


    和上次一樣,研究院門口有兩個士兵,見到墨池立刻站的筆直,舉手行軍禮。身份驗證後,門上亮起了一個小綠燈,然後門緩緩向兩側打開。墨池邁步走了進去,顧盛美也跟了進去,劉隊和其他士兵在外麵等候。


    墨池徑直走到電梯口,摁了下行摁紐,乘坐電梯去最底層。


    電梯門一開,他們看見電梯外站著一群人。詹博士,還有linda和幾個年輕的研究員。


    “你怎麽在這裏,”墨池陰沉著臉,皺了皺眉,顯然不悅。他壓低嗓音對linda說道,“我不是跟詹博士說了叫你暫時不要參與我的檢查!”


    linda神色一僵,不知該說什麽。


    詹博士趕緊插話,“是我忘記了。”


    linda勉強笑了笑:“好,我知道了。”然後便轉身徑直朝走廊另一邊走去。


    墨池想起了什麽似的,轉過頭對詹博士說,“檢查結束後叫linda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


    檢查室很寬敞,靠著牆邊有一個操作台和幾把椅子,中間有一個透明隔斷板。


    墨池走進檢查室,徑直走到隔斷板後麵站定。


    墨池不急不緩地解開灰色襯衣的一粒粒衣扣,敏銳地捕捉到顧盛美躲閃的目光。他脫下襯衣,露出寬闊的胸肌。


    詹博士走到房間的一個操作台,揮手打開了大大小小十幾個懸浮屏。然後他走到隔斷板後,將感應片密密麻麻固定在墨池身上,接著退後幾步迴到操作台旁邊。


    懸浮屏上滾動著一連串顧盛美看不懂的數字。


    ……


    兩個小時後,詹博士高興地說,“墨池,你的各個係統恢複非常好。”


    能不好嗎?


    自從顧盛美搬過來一起住,便軟磨硬泡監督他休息。


    “墨池,你現在迴想一下近期引起你情感波動比較大的事情。是這樣啊,我一直懷疑你產生了類人高級情感,但還沒有捕捉到數據上的直接證據。”


    顧盛美正在躲在角落裏低著頭昏昏欲睡,反正她是完全看不懂那些數據。突然,她聞到一股熟悉的清冽氣息,緊接著唇角傳來一陣薄涼。


    她猛地睜開眼睛,墨池熟悉的容顏正在離她遠去。


    這一切都好像是夢一般。


    下一秒鍾,耳邊傳來了詹博士激動不已的聲音,“太棒了!真是不可思議!我們成功了!墨池,從數據來看,你的確已經產生了類人高級情感!恭喜你們!”


    雖然被冷不防的狗糧噎住了,但檢查室一會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


    “指揮官,”劉隊在門外恭恭敬敬喊了一聲,“linda過來了。”


    這一段時間事情太多,都快把linda這事差不多都忘了。那些時候顧盛美在基地經曆的神情,墨池都有暗地裏派人查過的,而任何事情,做過了總會留下有蛛絲馬跡的。而且,linda又不是專業的間諜,受過反偵察訓練,隻不過是些小手段小聰明,很容易就能查了出來。


    linda還不知道墨池找她過來什麽事。前幾天她不是過來約檢查,結果顧盛美耍小手段,墨池沒和她說幾句話。她忐忑不安地邁步走了進去,走到辦公桌前麵停了下來。


    墨池在辦公桌後抬起頭,看著走進來的linda,一如既往黑色直發齊劉海,純潔單純的模樣,很難讓人相信她所做的事情,“以後我的檢查,不再由你負責。”


    linda微微愣了一下,呆立在那裏,柔軟清脆的聲音,“指揮官,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墨池藍寶石般的眼睛直勾勾盯著linda看,半晌都沒有再出聲說話。


    這麽漂亮的一雙眼睛,攝人心魄。


    但是linda被他盯得心底發毛,心裏預感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即將發生。


    不出所料,指揮官勾了勾嘴角,繼續盯著linda,開口道:


    “第一,新年舞會,你是真的無意之間看到顧盛美在休息室?”


    “第二,董林那次宴會,為什麽盛美會在董林房間裏?”


    “第三,盛美那天走出大樓被抓,是你的電子兔嗎?”


    “第四,你是真的不知道,那一天巡邏隊審判盛美時你的一句不清楚,她就差點被當成了軍事間諜!”


    指揮官一連說了好幾個事情,問的linda一下子有點手足無措。


    她一直覺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滴水不漏,避開了視頻監控,可是卻躲不開這個男子,他依舊還是懷疑了她。不僅是懷疑,以指揮官的行事風格,他估計已經掌握了關鍵證據。


    她的心底爬上了一層驚懼,指揮官的手段和能力她是知道的。


    她還是心存一絲僥幸,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穩住自己的表情,然後讓自己開口的聲音特別純潔無辜:“指揮官,我對顧盛美並無惡意。我也和她不太熟悉。你這樣說,倒像是我對她別有用心了。前麵幾件事我的確不知道,電子兔也是很多人都有。那一天基地巡邏隊找詹博士,當時他不在,我也根本想不到是顧盛美。那時候光線不是很清楚,我也沒心情和巡邏隊聊天。現在你這樣懷疑我,未免有點太冤枉我了。”


    說著說著,linda的眼底泛起了一層水霧,看起來眼淚都要出來了,配上這樣可憐兮兮的聲音,似乎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如果一般人或者是旁人,肯定會覺得是linda是無辜的。


    可是,有證據在啊。


    所以,指揮官開口仍然是冷冷淡淡的聲音,“我剛才說的事情,並不是空穴來風。我都有調查過的。我想你心裏應該最清楚。”


    “所以,從今天開始,你最好做到一點,那就是離顧盛美遠點。”


    指揮官說著,從一旁抽了一個虛擬信封,推到了linda的麵前。


    他想起在巡邏隊監獄,顧盛美小臉慘白、頭發淩亂、雙眼無神、恐懼的樣子,體內瞬間起了千萬伏電壓,眼睛裏冒出火光。


    這樣的指揮官,linda從來沒有看到過。


    她的心裏爬起一層恐怖。


    她戰戰兢兢、哆哆嗦嗦接過,就看到信封上麵赫然印著三個字:辭職信。眼淚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砸落下來。


    曾經她就是為了接近指揮官,那麽拚命地努力著,奮鬥著,然後過五關,斬六將,終於以最優秀的專業成績,成為詹博士的助理研究員,負責他這個項目的數據采集等工作。


    三年多了,三年多如一日,她都默默欣賞、崇拜他。


    她並不打算擁有他。但是她也不能讓別人擁有。她隻是想趕在他身邊的所有的女子。他的身邊隻能站著她。


    可是,沒想到,她努力了這麽多年,最後換來的,卻是連站在他身邊的資格都沒有了。


    她不甘心啊!


    下一秒鍾,指揮官冷冰冰的聲音傳來,“不辭職離開研究院也行,但是必須離開我的項目組。我會聯係詹博士的,說是我的決定。在這裏我隻是警告你!”


    “這已經是我最後的仁慈了!”


    說完這句話,指揮官邊擺出一副與linda無話可說的神情,打開了自己的虛擬工作台開始工作,並且喊劉隊送她出去。


    linda真的不甘心啊,三年多的努力和心血,她真的隻是想安安靜靜看著他。


    她從來沒有奢求過更多。


    她知道,


    一旦她離開了,她這一生,很有可能跟他再無交集。


    於是,她苦苦哀求,試圖挽迴她在這個項目的位置。


    她跟了指揮官這個項目這麽多年,也或多或少了解指揮官的性子,他一旦下的決定,便不會更改,也不允許其他人忤逆。


    .


    linda慌慌張張迴到研究院,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稍稍穩定了一下情緒,抬頭挺胸邁著不急不緩的步子走進詹博士研究室。研究室隻有詹博士一個人在。


    詹博士正在埋頭看資料,聽見腳步聲,抬頭看了一眼是linda,於是站起身來。他的唇瓣動了動,看見她泛紅的眼眶,終究什麽都沒有說出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詹博士,什麽事?”linda開口了。


    見她開了口,詹博士一口氣把話說了出來,“剛才指揮官來了通訊,要求你暫時離開他的項目組!”


    “我知道了。”她硬生生地扯了一個笑容。


    暫時?他何時說過暫時。她知道這是詹博士安慰她才加上的話。對於他,他肯定是希望永遠不要看到她在項目組。他想讓她永遠不再有機會靠近顧盛美,甚至他還拿離開研究院威脅她。


    她緩緩地坐在椅子上,全身無力,眼底有著深深的悲傷。


    都是因為顧盛美!


    她來基地之前,不是什麽都是好好的?


    為什麽她能夠得到墨池的類人高級情感?


    她必須付出代價!


    後來,


    linda真的等到了一個機會,那是在基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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