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原本十分生氣,他怒氣衝衝的進來,但是看到皇後的樣子,卻還是替她留了點麵子“你們都出去。”


    其他人全部退出了房間,隻留下兩人。


    皇後依舊是那一副溫柔的笑意“皇上,究竟何事?還要稟退下人?”


    皇上的臉色依舊不好“皇後,你最近可有去看過影兒?”


    皇後藏在袖子裏的手緊握成拳,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然後眼睛裏溢出生理性的淚水。


    她抽出帕子,擦了一下眼角的淚珠“我前幾天才有去看過,影兒那孩子還在埋怨我們,他還是因為我們沒有能治好他,賭氣不願意見任何人。”


    皇上看著她的臉,想要在她的臉上看出些破綻來,可是什麽都沒有,他能夠看到的都是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擔憂。


    皇上自然不是傻的,可是此刻沒有證據,都是葉初黎的口述,皇後的模樣又實在不似作假。


    他想,還是等人找到了證據再下定論吧。


    “這些年也是朕的疏忽,總以為當初已經找盡了天下名醫,都未將他治好,就以為這世界上無人能夠治好他,所以後來政務繁忙,也未再替他尋過。”


    其實也不全然是為此,還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


    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墨承影,這個他與柔兒留下的唯一的孩子。


    每一次看到他,他都能想到柔兒當初與他在一起時的樣子,心裏總是會升起無盡的思念。


    可是影兒的性子與柔兒截然不同,他性格剛烈,遇事從不服輸,所以才在那般小的年紀自請去軍中。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影兒如此倔強的模樣,他無論如何都要去戰場,自己不同意他便在殿前跪了整整一日。


    到最後被太陽曬到暈倒,他無奈之下,隻得同意了他。


    本來以為他吃不了苦,去戰場待個幾日便迴來了,誰知這一去竟是十年。


    每次迴京述職的時候,也隻不過是待上幾日,而他們父子之間的情誼就此淡薄了。


    其實他自己的心裏也明白,影兒是在怪他的。


    是他沒有照顧好柔兒,讓他失去了母親,他怨怪自己,與自己疏離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或許是分開的時間太久,他又政務繁忙,竟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完全讓這父子情誼淡泊了下來。


    直到影兒在出事前的最後一次迴京,他們父子兩人大吵一架,在那之後,他便不再對影兒上心。


    其實現在他已經忘記了他們兩人是如何吵起來的,隻知道是為了柔兒和如今的皇後。


    皇後做盡了一副慈母的模樣“皇上,影兒還小,出了那樣的事情,一時接受不了不想見人也是正常的。”


    她捂著嘴,輕咳兩聲“這事也怪臣妾,不如他的親生母親那般入他的心,不能及時開導他。”


    她的這副模樣是個男人看了都覺得一切的錯,都是墨承影的,是墨承影不夠堅強,也是他自暴自棄。


    可是皇上是何許人?他怎麽會相信皇後的隻言片語。


    雖然心裏確實有觸動,但是他並未全信,影兒是何人?她又如何能不清楚?


    除非證據確鑿,否則他絕對不會因為旁人的三言兩語就下定論。


    這可是他與柔兒的孩子啊!他怎麽就忘了柔兒雖然柔弱,但是內心是一個極其堅強的女子,她的兒子又怎會差?


    所以他不願意相信是影兒自己放棄了治療的機會,他已經有七成的想法,這三年來,怕是皇後一直都沒有關心過他。


    但是罪魁禍首確實是自己,是自己忽略了影兒。


    “皇後,朕今日聽說影兒過的不好,你現在的說辭朕不會全信,但是朕也斷然不會冤枉了你。”


    皇上的眼神忽然變得淩厲“你最好是這三年什麽都沒有做,否則……”


    皇上話未說完,就從門外傳來一道聲音“父皇為何要如此對待母親!”


    是墨承彭。


    皇後剛才被嚇得發抖的身體終於放鬆了下來,來的正是時候。


    她故作兇狠“彭兒,怎敢如此跟你父皇說話?是想讓為母的責罰你嗎?”


    墨承彭自然知道皇後在演什麽戲,他非常順利的就接了下去“母後,父皇剛剛對你如此,竟然來訓斥兒臣?”


    皇後一把拍在桌子上“住嘴,那是你的父皇,母親平日裏教你的規矩呢?”


    她像是氣極了的模樣,忽然咳嗽起來,伏在桌子上彎著腰,不一會兒臉就咳紅了。


    墨承彭見狀,趕緊過來扶著她“母後,兒臣知道錯了,您切莫生氣。”


    可是皇後卻不依不饒“跪下,向你父皇道歉。”


    墨承彭倔強的昂著頭,卻還是跪了下去“父皇,是兒臣失了規矩。”


    皇後這才欣慰地看著他“皇上,您切莫遷怒彭兒。”


    但是皇上的臉色依舊不好,他還想繼續剛才的話題,對於影兒的事情,他今日必須要皇後說清楚。


    可是皇後卻捂著胸口咳個不停,正欲開口說些什麽,直接暈了過去。


    好巧不巧的,摔到了皇上的懷裏。


    皇上下意識的將她接住“皇後,皇後,你怎麽了?”


    “來人,快傳太醫。”


    他抱著皇後迴到了裏屋的床榻上,將她放在床上之後,還未說什麽,墨承彭就對著他指責起來。


    他直挺挺的跪下“父皇,兒臣今日非要為母後討個說法。”


    “母後明顯病重,您為何要說那麽多的話刺激她?你知道母親這些年為了二哥都做了多少的努力嗎?”


    “二哥他從不待見母親,母親去看他,他也向來對母親不尊重,可是這些母後又從未在意。”


    墨承彭像是入了戲一般,他的眼眶泛紅,臉上都是怒意“可是父皇,您可知道我才是母親的親生孩兒。”


    “母親這些年為了二哥冷落了我,什麽事情都以二哥為先,您知道我有多久沒有吃過母親親手做的飯菜了嗎?”


    “您每天日理萬機,高高在上,您可知道母親為了讓二哥過得好一點,讓二哥能想起先皇後從而多吃些東西,她親自學了廚藝,給二哥送過去。”


    墨承彭義憤填膺的說著這些話,可是垂下的眸底卻寒涼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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