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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留國,藍綰兒大概知道一點,是鳳梧國周邊的一個小國家,附屬鳳梧國,每年上貢。


    他們國家送來的和親公主,自然不像大國之間,就算沒有娘家支撐,但是礙於麵子,也會讓和親公主的待遇好一點。


    但是像這種小國家,若是你不爭不搶,在後宮認清自己的位置,可能還有一席之地,但若是你不明白,那就抱歉,能活下來都是好的。


    而她生下來的皇子,自然也沒有多少權勢,也不受人待見,所以小時候的日子很難熬。


    對於魏奕辰,若不是當初魏莛筠小時候經常幫他,他現在未必能活到現在。


    “他現在的生活也算過得不錯。”藍綰兒道。


    現在,隻要他隻在乎吃喝玩樂,不擋別人的路,沒人願意做一個殘害親兄弟的人,給別人留下話柄。


    兩人邊走著,已經到了天寧坊。


    門口的下人看到兩人,趕緊小跑著迎上來。


    “四王爺,四王妃,你們來了,八皇子已經到了,小的現在帶你們過去。”


    兩人被帶到了一個雅間,房間內,幾個青年這笑嗬嗬的不知道在聊著什麽。


    其中一個看到兩人進來,忙迎了上去:“四哥,四嫂,你們來了。”


    說著,他對下人揮了揮手:“你下去吧,端點小吃和點心過來,對了,再加兩壇子酒。”


    “好嘞。”


    將兩人迎了進去,魏奕辰高興的為他們介紹:“看到沒有,這個長得漂亮的,就是我的四嫂,以後你們眼睛都放亮一點,別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原來是四王妃,我就說哪裏有這麽標誌的人。”其中一個穿著紫色衣服的人道。


    藍綰兒但笑不語,靜靜的看他們還能誇出什麽花樣來。


    魏奕辰率先不幹了,“去去去,那是當然,這還需要你說嗎?”


    然後他轉頭對藍綰兒一笑,為她做介紹,先指向最先說話的那位紫衣公子:“四嫂,這位是尚書許大人的兒子,你叫他許狗子就行。”


    許茂頓時怒了:“魏奕辰,我是有名字的,別整天許狗子的叫,四王妃,我叫許茂。”


    藍綰兒笑著點頭,感覺這些人還不錯。


    魏奕辰繼續介紹其他兩個人。


    一個穿白色衣服的是今年新晉的榜眼林遠,目前是翰林院的一名編修,沒什麽權利,一個從六品的小官。


    還有一個穿青色衣服的,則是丞相的養在外麵的一個庶子,聶鬆源。


    介紹完,魏奕辰才指向魏莛筠道:“這是我四哥,都知道,不用介紹了。”


    三人隻是恭敬的叫了一聲,看得出來,他們在魏莛筠麵前有些畏懼,可能是因為他天生獨有的氣質。


    就在這時,小二端著點心走了進來,把點心放在桌子上,又恭敬的離開了。


    房間有一個窗戶,可以清晰看到外麵的戲台子。


    外麵的曲子已經唱起來了,講的大約是一個女子苦苦求愛不得的故事,最終女子終於狠下決心要放心的時候,才發現男子是因為被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看中了,指定要他做贅婿,男子為了不連累女子,才拒絕。


    最終,大小姐娶了男子後,發現男子心不在自己這裏,知道有那名女子存在,於是讓人暗中去跟女子接觸,最後女子嫁作他人婦。


    故事放在藍綰兒之前所在的那個時空可能平平無奇,但是現在消遣的東西很少,所以那些大家族的小姐,一天就是聽這些戲曲解悶。


    藍綰兒卻是聽的直打瞌睡,這種俗套的劇情,實在是吸引不來她。


    “四嫂不喜歡聽曲嗎?”魏奕辰問。


    藍綰兒搖了搖頭:“演的還可以,就是我坐的有點累。”


    魏奕辰剛想說,叫小二送幾個蒲團過來墊上,魏莛筠就將藍綰兒往自己懷裏一拉:“累了就睡吧。”


    魏奕辰楞了一下,然後默默閉上了嘴巴。


    其他三個人則是微微張大了嘴巴,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四王爺嗎?


    這點現在已經容不得他們多想了,因為外麵突然發生了一些變故。


    戲曲已經結束,隻是方才的女子還留在台上。


    所有人都看向她,以為她還有戲曲沒有結束。


    卻不想,女子突然從懷中掏出來一封血書,聲淚俱下的控訴。


    “我本是良家女子,隻因家裏不小心擋了他的路,他卻逼得我阿爹和阿娘身死負罪,之後逼我入府當妾室,我不從,他便對我做出那般豬狗不如的事情,讓我不得不跟他迴府。


    卻不想,沒過一段時間,他硬把我逼到了這裏來唱戲,我多次找官府未果,如今,我這賤命一條,隻希望用我的血肉之軀,來換迴我的尊嚴!”


    說完,她突然朝一旁的柱子上撞了過去。


    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女子又是早有預謀,頓時血濺當場。


    天寧坊頓時一片混亂。


    有人上前查看情況,而所有人心裏此刻最想知道的,便是她口中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她手中的血書去了哪裏?”有人反應過來,問道。


    而再看那女子的手,早已經空空如也。


    “血書呢?誰把血書拿走了?”人群瞬間爆發強烈的唿聲。


    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了,而現在這個地盤,最可能拿走血書的人,隻有天寧坊的人。


    “以前我來了天寧坊這麽多次,從來沒碰到過這種事情,今天這是什麽運氣。”許茂激動道。


    其實也說不上運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若是平時,這場鬧事,足以夠他們談論好久了。


    畢竟天寧坊的風評一直很好,而那女子臨死前所說的,明顯天寧坊在這裏麵也出力了。


    天寧坊出了這麽大的事,竟然讓他們碰到了。


    但今天他們是帶著人來賞曲的,結果卻發生這樣的事,他們這麵子往哪擱。


    “她口中所說的人是誰,你們知道嗎?”魏奕辰問。


    許茂幾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個猜測。


    藍綰兒一直注意著窗外,眼睛微眯,手腕翻動,一個碎銀子射了出去。


    另一邊,一個小廝正在匆匆忙忙的下台,突然腳踝處一痛,整個人直接從台上滾了下去,而他衣袖中的那封血書,也掉了下來。


    旁邊一人眼疾手快的將其撿起,看了眼上麵的內容,吞了吞口水,又將血書扔了。


    “怎麽了?上麵寫什麽了,有說是誰嗎?”


    旁邊又有人撿起血書,看了眼上麵的內容,也嚇得不敢看了。


    眾人瞬間意識到了什麽,一時間情形有些僵化。


    天寧坊的一個下人眼疾手快的將血書撿起,然後正打算溜走。


    一個身影緩緩從房間走了出來。


    “血書上寫了什麽,讓本皇子也看看,既然今天正好撞見了,自然不能當做不知道。”


    魏胤然從一個雅間邁步而出,慢慢朝著那名下人走去。


    下人縮了縮脖子,恭敬道:“這東西不吉利,讓二皇子看了恐怕會對二皇子不好。”


    魏胤然挑了挑眉:“聽不懂本皇子的話?”


    不知為何,明明魏胤然的聲音很平淡,下人去莫名感覺到一股陰冷,聲音也不由的有些顫抖:“不,不是。”


    “拿來。”魏胤然伸手。


    下人隻能慢慢將血書交給魏胤然。


    魏胤然慢慢打開,看上麵的內容,越看表情越耐人尋味。


    “原來是韓將軍的兒子,他的性子本皇子也了解一些,隻是這事情的做法,確實有些不太妥當。”


    他看向身後的侍衛:“去讓人將那女子安葬了吧。”


    魏胤然這輕描淡寫的兩句倒沒什麽,關鍵是他話裏麵的內容。


    韓將軍的兒子?韓將軍那麽多兒子,他的哪個兒子?


    但其實,大多數人的心裏都能猜到。


    若說能傳出這種事跡的,隻有韓將軍的嫡子韓繼虎了。


    長期欺壓百姓,霸占女子早已經傳遍了,現在所有人見到他都躲得遠遠的。


    韓將軍可是皇後的母家,他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但此時此刻,很多人的心裏又希望魏胤然能管了這件事。


    “果然是他,韓繼虎這次恐怕要倒黴咯。”


    此刻,雅間內,魏奕辰發出一絲幸災樂禍的聲音。


    “二皇子,在下認為,不能隻聽這女子的一麵之詞,若是有人故意要害我韓家呢?”一個聲音從另外一個雅間傳出來。


    然後,就見一個青衣男子從雅間中走了出來。


    魏胤然淡淡一笑,看向男子道:“韓二公子,本皇子隻是讀出了血書上的內容,你又何必這麽著急。”


    韓淩風拱手道:“在下隻是希望二皇子不要因為此事就直接定了我們韓家的罪,事情還是要查清楚比較好。”


    說完,他又看向四周道:“諸位,韓家可能有做的不夠好之處,惹人討厭也是自然的,但這種下作的手段,我希望各位還是擦亮眼睛,若是有人想用這件事情針對韓家,你們豈不是都要落了別人的套?”


    魏胤然緩緩將血書收起,看了韓淩風一眼道:“這件事本王自然不會插手,但畢竟出了人命,這位女子方才又說明之前報官沒有任何用處,所以本皇子隻能將這件事交給刑部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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