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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婦人雖然蠻不講理,還是有些畏懼大人的,當即也不再說話,隻是視線恨恨的盯著藍綰兒。


    藍綰兒很是不雅的翻了個白眼,這公堂上,也不是比誰嗓門大就能贏的啊。


    不過這老婦人似乎是認定了毒藥是她藥王門下的,到底是自以為,還是背後有人指使。


    這個還真不好說。


    “羽衣,她說的確實不錯,隻是檢查出腹中有毒藥殘留物,不一定就能撇清你藥王門的關係。”


    這個藍綰兒自然認,隻是,也不能就直接斷定是她藥王門下的毒啊。


    “大人明鑒,這毒藥,也並非是我藥王門下的。”


    大人看著眼前年輕英俊的少年,撫了撫下巴,道:“所以,為了證明你的清白,限你三日內抓到害死許公子的兇手,否則,本官就隻能判定藥王門就是兇手了。”


    藍綰兒內心差點嗶了狗,饒是她諸多猜測,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啊。


    抓不到兇手就是她藥王門幹的?


    憑什麽!


    “大人公正英明,沒有證據就要定我藥王門的罪嗎?”藍綰兒臉色很不好看。


    “怎麽沒有證據了?死者胃中有毒藥殘留物,人也確實是死了,這老婦人又親口指認你殺了他的兒子,人證物證俱在。”大人道。


    藍綰兒簡直要被氣得牙癢癢,恨恨道:“大人為一方父母官,卻這樣憑空定一個人的罪名,未免也太不講理了一些。”


    “大膽!”重重的拍桌聲,讓不少人都嚇了一跳。


    藍綰兒不為所動,更難聽的話她都還沒說出來呢。


    見他這副完全不服的模樣,大人更加怒了:“羽衣,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大人秉公辦案,草民又如何會心生不滿?”藍綰兒道。


    這話一出,在場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傳說這羽衣公子向來不懼權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現在這一看,傳言一點都不假啊。


    他這話,不就是在說,對這位大人心生不滿了嗎?


    年少輕狂啊!


    果然那大人本就不太好的臉色頓時更加陰沉了幾分,怒道:“來人,給我將這個人杖責五十!”


    “五十大板,看這羽衣公子身子這麽瘦弱,不知道打完了之後還能不能撐過來啊!”人群中頓時有人道。


    議論聲漸漸起來。


    侍衛得到大人的命令就要上前行刑。


    藍綰兒眸中冷光乍現,抿唇不語,卻已經暗暗做好了準備,想著待會該如何逃脫。


    可這不管怎麽想,都是一個死局啊!


    “大人!”魏莛筠在旁邊看了一會,眼見眾人就要動手,站了出來。


    “哦?魏王有事?”


    魏莛筠點頭,他雖為質子,卻也是王爺身份,所以並不用向這位大人行禮。


    “羽衣年紀尚輕,有時候難免口不擇言了一些,還希望大人不要計較。”魏莛筠淡淡道。


    “國有國法,雖然年紀不大,可也總要為自己的言行負點責任的!”大人道。


    “其實根本原因還是在查案上,大人方才說的,隻要羽衣三日內能找到兇手,這件事就可以為藥王門洗脫嫌疑了,是嗎?”魏莛筠道。


    藍綰兒抬頭看了眼站在自己斜前方的魏莛筠,心中一股暖流劃過。


    “正是,但若是找不到兇手,那本官就隻能按照現在持有的證據來判斷罪名了。”那大人道。


    “好,那就三日後再審,大人若是沒事,本王就帶著羽衣下去找真正的兇手了。”


    從頭至尾,壓根沒提那要仗責的事。


    那大人也明白魏莛筠的意思,知道他這是要保藍綰兒了,也賣他這個情麵,也不再提。


    揮了揮手的,道:“去吧,記得,三日為限。”


    出了衙門,藍綰兒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模樣,看了魏莛筠有些好笑。


    “方才若是他真的打你,該怎麽辦?”


    藍綰兒眨了眨眼睛,道:“這不是有你在嘛。”


    其實,好像,她現在也不排斥這種感覺了,似乎還不錯。


    魏莛筠心中突然像是被什麽給撞了一下,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綰綰把他放在心上了,這是好事。


    “我現在去死者家裏看看,你要迴家嗎?”藍綰兒抬頭問他。


    魏莛筠有些不放心,可轉念一想,還是點頭道:“嗯,我先迴府上,你注意安全,把覓書和覓影都帶上。”


    藍綰兒有些失望,可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太過依賴魏莛筠,點頭道:“放心吧,我自己的小命,我當然要珍惜了。”


    而且,那家人看著也隻是尋常人家,應該沒有什麽危險才是。


    和魏莛筠分開後,藍綰兒便直接去了死者的家裏。


    家庭住址自然是從衙門得知的。


    許公子的家就在京城邊界普通老百姓居住的小巷子裏,倒是和所想的並無差別。


    三人站在一個破舊的小院門口,覓書上前拍門。


    “咚咚咚。”


    很快便有人來開門了。


    從門內探出來一個腦袋,往外麵看了看。


    因為被覓書遮著視線,所以並沒有看到站在她身後的藍綰兒。


    藍綰兒倒是將那個人看了個正著。


    這不就是今天跪在衙門裏那個沒說幾句話的婦人嗎。


    “幹什麽?”婦人問,想要朝覓書身後看去,卻被她遮的嚴嚴實實。


    “你好,請問這裏可是死者許公子的家裏。”覓書問,語氣還算是客氣。


    聽到是打聽許公子的,婦人臉色有些難看,語氣有些不善的問道:“是,你想幹什麽?”


    “我家公子奉衙門大人的命令,來調查死者生前的事情,還請夫人行個方便。”


    “不行不行,我家正忙著呢。”婦人揮手趕人,邁出門檻的腳也縮了迴去。


    正準備關上門,門就被覓書給攔下了。


    “衙門斷案,還請夫人配合。”覓書冷聲道。


    畢竟是習武的,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威力,就算是不動手,也足以唬住普通人。


    那婦人愣了愣,看了看覓書,又看了看依然被她擋著的身後,才鬆開手,往迴走,也不說話。


    覓書看了藍綰兒一眼,“主子,現在怎麽辦?”


    她都刻意釋放出威壓了,這婦人倒是識趣,隻是,依然愛答不理的啊。


    “進去吧。”藍綰兒道。


    覓書點頭,率先進門給藍綰兒探路。


    院子不大,一共有四個房間,一個主房間還算稍微大一點,剩下三個,據藍綰兒估計,房間裏除了擺上一張床和一個桌子,估計也放不下什麽東西了。


    其實這種家世在京城的普通老百姓中間不算貧困。


    要知道,京城這地方,可謂是寸土寸金,能有這麽一個小院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若是再有個什麽小本生意,存上點小錢,雖然不至於大富大貴,卻是一輩子吃喝不愁,還能有閑錢買點首飾這類奢侈物。


    現在,這個不大的小院裏麵放了一具棺材,院子裏又有不少人,將小院襯托的越發顯得窄小了。


    藍綰兒並未在這些人裏麵發現剛剛在衙門上瘋狂拉她下水的老婦人。


    方才開門的夫人正在招唿著幫忙的人在給院子裏掛上白綾。


    藍綰兒環顧了一圈四周,最終朝著那夫人走了過去。


    “請問夫人可是孫公子的夫人?”藍綰兒問。


    “是又如何。”孫夫人麵色不善的看著藍綰兒。


    藍綰兒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她真的不是殺人兇手啊!她也很冤枉啊好不好。


    不過好好的人給死了,若是不另嫁,以後也隻能當個寡婦,所以藍綰兒表示,也能理解。


    “夫人昨天也是在衙門的,想來也是認得我的,我想跟夫人了解一下孫公子生前的事。”


    “沒空,沒看到正在忙著呢嗎,你看誰不忙找誰了解去吧。”孫夫人很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饒是早已經預料到這家人的態度,可真實感受了一下,還是讓藍綰兒有些接受無能。


    不過她向來心思強大,點了點頭,朝房間裏麵走去。


    “主子,這孫夫人也太無禮了!要不要屬下去教訓她一頓!”覓書忿忿不平的道。


    不過就是一個平常夫人,還敢給她主子擺臉色。


    “不要衝動,沒聽到該知道的消息,我們還是謹慎一點的好。”藍綰兒道。


    萬一人家一氣之下,不告訴她們,或者告訴她們假消息,對他們來說,還真的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耗時耗力不說,三日之後要是找不到真兇,藥王門就麻煩了。


    聽到藍綰兒的話,覓書也隻得不平的住了口,覓影暗地裏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冷靜。


    可藍綰兒顯然想的有點好。


    她以為她不招惹這家人這家人就能告訴她了,顯然想的太美好。


    問了一圈人,結果這些人,連一個字也不告訴她,要麽就是和稀泥說不知道,要麽就是手上正在忙,沒空說。


    雖然態度沒有向孫夫人那般差,可也是讓藍綰兒鬱悶至極。


    隻是了解一下死者的生前消息,這些人都這麽不配合,下一步工作還要怎麽繼續。


    迴到客棧,藍綰兒鬱悶的趴在桌子上,覓書看了有些不忍,道:“主子,要不屬下去將那個孫夫人抓來,她是孫公子的妻子,對他的了解應該是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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