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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王門,藍易峰帶了一眾侍衛堵在了門口。


    侍衛各個手拿棍棒,一堆人整裝待發的立在那裏,卻是有幾分駭人。


    藍易峰負手而立,在一邊遠遠看著守門的下人幾乎連滾帶爬的迴去通報。


    藍綰兒手中正拿著一個桃花酥吃著,和覓書嘮嗑,突然一個下人衝了進來。


    “怎麽了?”藍綰兒隻是淡淡掃了那人一眼。


    她這府上的人啊,總是這麽莽莽撞撞,看來得給他們統一訓練了,這樣下去可怎麽行。


    “公、公子,打,打上門來了。”下人手指著門外,因為著急,磕磕巴巴的匯報。


    “說清楚點,誰打上門來了,起來說。”藍綰兒揮了揮手,又撚起一塊桃花酥放在嘴裏。


    起初隻是做桃花釀的替代品,結果吃過了發現味道還不錯,一點也不膩。


    “是,是藍家主。”下人也不起身,又磕磕巴巴的迴答了她的問題。


    藍易峰?


    藍綰兒皺眉。


    “我知道了。”


    下人原想問怎麽辦,可見藍綰兒臉上的冰寒,嚇得縮了縮身子,也不敢問就退了出去。


    “主子,讓我去對付吧。”靜香上前,自動請纓。


    藍綰兒搖頭:“他這次來意不善,不好對付,還是我去吧。”


    見靜香眼中的不甘,她露出笑意,安慰道:“藍易峰素來老奸巨猾,我怕他認出來你,你現在已經做了很多,對付藍家的機會以後還有,這次你先在一旁遠遠看著。”


    靜香點頭,可眸中還有些擔心。


    藍綰兒已經帶上了麵具往外走。


    想想又覺得不對,迴身讓覓書找來一個鬥笠,將臉全部遮上,才往外走去。


    林綰的身份最近和藍家打交道不少,半張臉很可能讓藍易峰發現端倪,為確保身份不被暴露,她隻能全副武裝。


    路上,她又服下一枚暫時變聲的藥丸,這才安心。


    藍易峰已經自顧自的坐在了藥王門的接待大廳,侍衛在大廳圍了一圈。


    “哈哈,藍家主一些時日不見,還真是越來越威風了啊。”


    藍綰兒說著,已經坐在了大廳的正位上。


    藍易峰麵色又是一寒。


    他原想坐在那個位置,最後想想藍綰兒說不定會請他上座,真是沒想到!


    “你這黃毛小兒!坑蒙拐騙我不予計較,現在又欺我藍家,是真當我藍家無人嗎!”


    藍易峰在一邊的桌子上狠狠拍了一下。


    完後想起藍綰兒變態的要銀子方式,忙收迴手,不再動作,隻是臉上的怒火依然不變。


    藍綰兒將這一幕看在眼中,眼露笑意。


    她就說藍易峰帶著這麽一大堆人來卻一點都不動手,看來上次的做法還是有所威懾的。


    “藍家主,你這莫名其妙給我冠上兩個罪名,我這坑蒙拐騙從何而來,欺你藍家又從何而來?”藍綰兒臉上露出疑惑,狀似不解。


    好歹她現在表麵上看起來都是在勤勤懇懇的給藍廣平治病啊,哪裏不對了。


    “哼,我兒來你這看病,你非但不給他治,還要了他的銀子,如何不是欺我藍家?”


    藍易峰自動忽略了她的前半句,隻答後半句。


    坑蒙拐騙,表麵上看他確實沒有做任何跟這幾個字有關的,可就是這才讓他跟吞了一口蒼蠅一般,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藍綰兒笑了,大概是明白了什麽。


    “藍家主這話可是冤枉,你兒子大早上天不亮就來,我們那時還沒開業,卻勸也勸不走,本著病人就是上帝的原則,我大早上起來給他治療了兩個多時辰,請問哪裏沒給他治?”


    藍易峰臉色其差,看了眼旁邊的侍衛。


    “藍家主或許不太清楚事實真相,但你兒子大早上出門去了哪裏家裏下人總是知道的,他在我這待了兩個時辰,我總不至於讓他幹坐著,那樣恐怕他早就迴去找你哭訴了,你說呢?藍家主。”


    鬥笠之下,藍綰兒眼中泛著冷光,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唇齒一張一合,吐字清晰。


    “就算如此,你給我兒治了病,先前已經收過一次銀子,這次卻還要再收一次,這是不爭的事實!”這話藍易峰說的鏗鏘有力。


    他本來也怕是藍廣平獨自吞了想讓他再給錢,搜了他的身,問了隨行的下人,這才確定,那些一直確實是落在了藥王門手中。


    “藍家主,你兒子應該沒給你說全吧?”藍綰兒語氣平淡,可不知為何,藍易峰還是從中聽出了為不可查的嘲諷。


    “哼,做了就是做了,藥王門還想瞞天過海不成!”


    “我為你兒子治療了兩個時辰,我的醫術在場的大家應該都是有目共睹的,他因為我治療的時候身體很輕鬆,不願讓我停手,我請他走讓他第二天再來,他不願,非要給我塞錢讓我治療。


    多次勸和,他都不聽,大夫也是人,也需要有休息吃飯喝水的時間,大早上起床給他治療兩個時辰,我沒有吃任何東西。再者,我還有其他病人,總不能把所有時間都浪費在他一個人身上吧?”


    “說得好!”不知是誰在外麵喊了一聲。


    很快,誇讚的聲音絡繹不絕的傳了過來。


    因為要給病人做治療,所以藥王門的前廳是可以隨便進的。


    藍家的做派很多人早已看不慣,這會見藍易峰吃癟,自然大唿叫好。


    藍綰兒唇角勾了勾,繼續道:“藍家主,請問,這就是所謂的不給你兒子治療,拿他錢財嗎?”


    藍易峰臉色黑的能滴出血來,若是藍廣平在此,估計會當場揍得他趴在地上起都起不來。


    藍綰兒突然“哦”了一聲,似是想到了什麽:“對了,我藥王門雖然愛錢,但是這種不義之財還是不要的,我扣下了一些精神損失費,剩下的還給你。”


    說著,揮了揮手,有下人上前,拿了一百兩銀子放在藍易峰麵前。


    看著那輕飄飄的一張銀票,藍易峰一口氣差點又沒上來。


    精神損失費,又是精神損失費!


    那些銀子好歹也有將近一千兩,竟然扣了九成!他還得說她好。


    這世上能讓他氣到喉嚨腥甜,竟然一下子就出來兩個人。


    一個林家那什麽鄉下小姐,一個就是眼前這位。


    當真是衝了什麽煞氣。


    “藍家主,還請你收下,不要讓我藥王門難做。”藍綰兒緩緩道。


    “還有,你兒子的病,已經治療的差不多,要是下次治療還是如此,我勸他還是不要來了,我藥王門不會再給他治病。”


    藍易峰氣得胸脯上下起伏,半天說不出一句話,目光如鷹隼般瞪著藍綰兒被鬥笠遮著的臉。


    “哼,這些不過是你的片麵之詞,真相如何又有誰會知道,我兒在你這是不是遭遇了什麽不平待遇,也無從得知,藥王門休想憑著三言兩語就混過去!”


    藍易峰半晌擠出這麽些話來。


    實在是外麵看熱鬧的人有些多,他氣勢洶洶的來,總不能灰溜溜的迴去。


    藍家最近在京城的名聲本來就不太好,今日迴去,恐怕就真的淪為笑柄了,他這張老臉以後也沒處擱。


    思來想去,藍易峰決定不能就這麽迴去,至少場子得找迴來。


    所以,當即大手一揮,侍衛得令,紛紛上前一步,氣勢洶洶。


    “藍家主這是何意?”藍綰兒目光冷凝,心中卻在計算著兵力。


    若是藍易峰今日硬要鬧事,她日後定會找機會給他教訓,但是現在,恐怕不太好過去。


    正思索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莫名的,藍綰兒竟鬆了口氣。


    “這是怎麽了?羽衣公子,你什麽時候請這麽多侍衛了?”魏莛筠笑著從包圍的侍衛中間穿了過來。


    看到藍易峰,神色詫異:“原來是藍丞相,失敬失敬,本王還以為是藥王門增添侍衛了呢。”


    藍綰兒看著他,不知道他此舉何意。


    她可不認為,魏莛筠有這種閑心去關注她藥王門的兵力。


    藍易峰看了他一眼,隻是冷哼一聲,甚至連一個完整的眼神都沒給他。


    一個被國家拋棄的王爺,在他們國家當質子,沒什麽勢力,還敢同他說笑。


    他眼中的輕蔑藍綰兒透過鬥笠看的清清楚楚,眸色一冷,心中越發不快。


    “魏王前來何事?現在不是時候,藍家主似乎要與我為難呢。”


    冷冰冰的話一出,周圍的空氣頓時都下降了幾個點。


    “本王自然是來看病的,不過看現在的情況,似乎藍丞相和藥王門有些不太愉快啊。”


    他知道藍易峰要的是什麽,所以遞給藍綰兒一個安心的眼神,便看向藍易峰,緩緩道。


    “藍丞相,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今日就此作罷,畢竟,藍丞相以後也會用到羽衣公子的地方不是嗎?”


    藍易峰根本看不起魏莛筠,聽到這麽說,更是冷笑連連:“魏王還是改日再來吧,今日藥王門不得空。”


    其餘客套的話,是一句也沒有。


    魏莛筠無奈搖頭,隻能再次道。


    “是嗎?可是本王已經同幾名宮內好友約好要在藥王門見麵,恐怕是走不了了,得等上一些時辰。”


    藍易峰皺眉,終於給了他一個眼神,似乎在探查他話中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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