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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五日之期便到了,藍綰兒提著藥箱坐著馬車入了宮。


    養心殿,皇上早已等候多時。


    請了安,沒有任何耽擱便開始治療。


    皇上這些天頭痛異常,搞得現在都不敢有大幅度動作,稍微一動彈就頭疼的厲害。


    好不容易等到可以治療了,自然想快點好起來。


    “若是想要什麽便開始,朕吩咐人備來。”


    藍綰兒擺弄著藥箱,聽到這話頭也不迴的開口:“那就請皇上讓一個禦醫進來協助我吧。”


    她今天沒帶藍小祁過來,一是因為今天她的藥王門也要重新開張,藍小祁在那裏照看,二則是她不想讓自己兒子卷進這皇宮之中。


    禦醫都想知道藍綰兒到底是采取什麽辦法治療,所以紛紛想過來幫忙,最後還是她自己隨手點了一個看起來相對和善的禦醫。


    畢竟她待會要做的事可能在他們看來不能接受,她可不想節外生枝,她還想早早看完病早早迴家呢。


    被點名的禦醫激動不已,下一刻,就聽到藍綰兒認真中還夾雜著冰冷的聲音傳來:“等會不管我做什麽你都不許打擾我,我讓你做什麽,你不能有遲疑,不能有異議,你可做得到?”


    “可以可以。”禦醫連連點頭。


    “好,待會我可不想因為你的原因讓這次治療失敗,若是做不到,現在就可以離開,我一個人也可以。”藍綰兒繼續神色嚴肅的叮囑了一句。


    她一個人也不過就是費些力氣。


    “沒事的,我保證,不管發生任何情況都不打擾到您!”禦醫真誠的語氣就差發誓了。


    皇上被囑咐躺在床上聽著他們的交談,莫名有些緊張。


    藍綰兒上前,用銀針紮了他的睡穴,同時拿出早已調配好的麻醉藥抹在皇上的右手手腕處。


    禦醫在旁邊嚴陣以待,仔細看著藍綰兒的動作,不知道她要做什麽。


    皇上不是頭痛嗎,羽衣公子弄皇上的手腕做什麽。


    一開始治病,藍綰兒便像是換了一副麵孔,神色認真,全身心都在眼前的病人身上。


    這次她要做一個不大不小的手術。


    皇上偏頭痛歸根結底還是腦供血不全,若是心髒出了問題,那該是胸悶氣短,所以推算下來該是頸間動脈除了問題。


    她著重查了一下,確實是右邊除了問題,血管沒有了彈性,所以通道有些過窄,她隻需要從手腕處的動脈連接到頸間動脈將一個擴充的東西放進去就行了。


    藍綰兒給自己的手進行消毒,身上還穿了一件消毒服,並丟給禦醫一件讓他也穿上。


    奇怪又充滿嚴謹的操作讓禦醫看的直愣愣的。


    “你懂得穴位吧?”藍綰兒突然問道。


    之前沒問,她是覺得給皇上看病的醫生這些最基本的應該懂才是。


    “懂的。”禦醫連忙點頭。


    “待會聽我吩咐給皇上紮針。”


    說完,藍綰兒遞給他一包銀針,便開始了手上的動作。


    麻醉藥是有時效的,她可沒時間耽擱。


    拿出一把手術刀來,她輕輕在皇上的手腕處劃出一道小口來,禦醫心裏震驚,可還記得藍綰兒的吩咐,當下不敢有任何言語。


    之後,之間藍綰兒拿出來一個特長的管子,就往方才割破的那道口子處塞。


    這......


    太大膽了!


    外用的東西怎麽能往人體裏塞呢,這要是出了問題可怎麽辦!


    “紮中庭穴。”藍綰兒突然開口。


    不見禦醫有動作,藍綰兒不滿的迴頭:“愣著幹什麽,中庭穴!”


    不知道現在每一個關頭都很重要嗎,這要是出了差錯她可不保證能重重侍衛下逃出去。


    “哦哦。”禦醫忙拿起銀針,紮過去。


    藍綰兒在皇上的胳膊處摸了摸,活動著手上的管子。


    這便是最難的步驟了,因為人體內的管道是分叉的,她必須確保所行的路線是正確的。


    “譚中穴。”藍綰兒又說。


    禦醫這次不敢耽擱,拿著銀針很快紮了下去。


    ......


    這一個手術足足用了兩個時辰,等的外麵的禦醫紛紛探頭探腦,竟誰也沒有離開。


    藍綰兒給皇上做好最後一步包紮,徹底鬆了口氣。


    別說,她還是第一次在醫療設備不齊全的情況下做這種手術,一些必須的,她都用中醫的穴位代替了,好在這個禦醫還算配合,省了她不少力氣。


    “好了,皇上應該很快就能醒了,我剛剛教你傷口的處理情況你都記下了嗎?必須嚴格按照操作來,不然就算皇上的偏頭痛治好了,也會出現其他問題。”


    為了自己的腦袋,藍綰兒不得不說的嚴重一點。


    “記下了記下了,都記在紙上了,還有藥方,都記著呢,我親自監督執行,保證不出現任何差錯。”


    那禦醫連連點頭,直到現在還沒迴過神來。


    他剛剛看到了一個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就那麽個管子,送進去再抽出來,就好了?


    不,不能這麽說,把管子送進人體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那就行,你讓人去煎藥吧。”


    說話的功夫,皇上也醒了,知道自己病已經痊愈,很是激動。


    藍綰兒趁機辭行,並說之後的事情禦醫就可以做,皇上見此便讓其走了。


    出了養心殿沒多久,藍綰兒便被人攔了下來。


    “想必這位就是羽衣公子吧。”月貴妃盈盈一笑,語氣中還有些許親近的意思。


    “公子,這位是月貴妃。”給她帶路的太監開口介紹。


    “見過貴妃娘娘。”藍綰兒不鹹不淡的行了個禮,語氣中疏離之意很是明顯。


    月貴妃也沒在意,語氣還是方才那般親近:“聽說公子醫術高明,不知可否為我把一把脈?瞧瞧我有什麽隱症?”


    藍綰兒繼續疏離的迴:“月貴妃尚且年輕,又沒有什麽症狀,想來身體是好的,方才我為皇上治病耗損精力過大,現在給月貴妃看,也是瞧不出什麽的。”


    “既然這樣,那不知以後身體不適,可否請公子過來查看?我看公子年紀好像不大,我有一個弟弟和公子差不多年紀,說不定你們可以聊得來。”


    話已至此,拉攏之意可是再明顯不過了,藍綰兒自然聽得出來。


    月貴妃之前是簡介幫了她的大忙不錯,可那也是為了月貴妃她自己,在這宮裏,沒有利益的事情,誰會去做。


    而且能混到貴妃的位置,定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藍綰兒很清楚,所以並沒有親近的意思。


    “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交朋友,要辜負月貴妃的好意了。”


    月貴妃剛要再說點什麽,突然聽到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


    “月貴妃,就你那點心思偏偏別人還行,沒聽到別人都拒絕你了嗎,還這樣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還要不要臉啊!”


    說話的正是這兩天被關禁閉的藍盈盈,前些日子可憋死她了,好不容易可以出來透透氣,竟然碰到這兩個讓她恨得咬牙切齒的人。


    尤其是再見到月貴妃,她感覺臉上的傷口又開始火辣辣的疼。


    至於旁邊戴麵具的男人,雖然她沒加過,可這扮相,也非那羽衣莫屬了。


    藍綰兒看著眼底藏不住恨意的藍盈盈,心下好笑。


    她還沒空找藍盈盈的麻煩,這個女人倒好,一次一次的往上撞,那可就怪不得她了。


    不過現在,這裏還有一個比藍綰兒還要討厭藍盈盈的人。


    月貴妃對於藍盈盈的話充耳不聞,滿臉堆笑的在藍盈盈臉上掃了一圈:“喲,這不是皇貴妃嗎?被皇上關禁閉出來了?怎麽這嘴還沒學乖呢,哦對了,你的臉好了嗎?”


    月貴妃話一出,那可是夾槍帶棒,直擊藍盈盈的痛處,偏巧她還沒有聽的意思,盯著藍盈盈的臉繼續開口。


    “喲,這粉打了幾層啊,隔幾步遠我都能看到你臉上的粉往下掉了,哎,折騰這個勁有什麽用呢,你瞧你臉上的疤,還是那麽明顯,還讓你抹成這半人半鬼樣。”


    月貴妃每說一句,都是直戳藍盈盈的心窩處,而且她根本沒有插話的機會。


    本是想諷刺她幾句找找場次,沒想到臉丟了一地,還平白讓那羽衣看了笑話。


    “我看皇貴妃這容貌還算不錯,雖然有一道疤,可也更有辨識度了不是,不是什麽大事。”藍綰兒笑著開口。


    月貴妃掐藍盈盈,她自然樂見其成,能讓藍盈盈不自在,她也樂的補上一刀。


    “還是羽衣公子說的對,說不準皇上就喜歡你這樣呢,皇貴妃也別想著治這疤了,我看留著就挺好。”月貴妃笑著開口,好不開心。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之前藍盈盈那樣對羽衣公子,她倒是忘了,這兩人還是仇人呢。


    藍盈盈氣得胸脯劇顫,這是在她心窩口處剜刀子還要再撒上一點鹽。


    “若是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藍綰兒可不想耗費時間在這跟藍盈盈鬧騰。


    “你給本宮站住!”


    連番在羽衣公子手中著了道,現在碰上了,藍盈盈怎麽可能讓他離開,內心已經將藍綰兒折磨了無數遍。


    “怎麽?皇貴妃這是又想擺皇貴妃的架子,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藍綰兒似笑非笑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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