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白淵迴時不時到太玄觀看望她,白家似乎沒有人關心過她活的好不好。


    一路沉悶的迴到顧府,曲慕歌甚至沒有跟白淵迴說一句話。


    白淵迴有些尷尬,宋夕元安慰道:「她剛剛受了欺負,肯定是心情不好,小孩子嘛,過會兒就好了。我們先去跟侯爺商量一下後麵的安排吧。」


    思齊院中,馮虎正在跟顧南野匯報天健城的事情。


    「……陛下看了《二妃傳》當眾痛哭,連夜命人做法事憑吊文妃,還寫了封八百裏加急,敕令二皇子立刻行監國之職,徹查左致恆一案……」


    範涉水敲門,將宋、白二人領進來。


    顧南野對二人點點頭,指著對麵的太師椅說:「坐吧。」


    白淵迴客氣的對顧南野行禮後,這才坐了下來。


    顧南野將馮虎呈上來的奏報遞給白淵迴。


    白淵迴看了非常振奮,說:「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這次迴京,必讓左致恆下馬!」


    顧南野卻搖了搖頭說:「除掉一個左致恆並不難,難的是左貴妃。」


    白淵迴犯難了。


    錦衣衛這段日子查出了左致恆不少濫用職權、迫害同僚的罪證,如今皇上下令徹查,左致恆必將下馬。


    但左貴妃在後宮做的惡事,目前隻有月嬤嬤的證詞。


    左貴妃生了兩個皇子,其中二皇子還行監國之職,她的地位在後宮十分超然,哪怕是他帶著月嬤嬤的證詞迴京,也不一定能把她拉下馬。


    「皇上肯動左家,必然也是懷疑左貴妃迫害文妃娘娘,但咱們到底還是證據不足!」


    顧南野敲了敲桌子說:「我再交給你一個人,琉慶宮掌令魏公公。你們白家現在能保證把左貴妃除掉嗎?」


    白淵迴激動的站起來,說:「那個老狐狸原來是被你捉了,難怪我翻遍京城內外都找不到他!隻要撬開他的嘴,左貴妃就完了!」


    顧南野點點頭,說:「你帶太玄迴京後,不要急著送她迴宮,待左貴妃事了,再奏請皇上接他迴去吧。」


    白淵迴感激道:「還是侯爺想的周全,不然太玄迴宮後,我們在宮外可就鞭長莫及了。」


    宋夕元方才一直沒說話,見他們事情商量完了,這才對白淵迴說:「依我看,還是等皇上下旨承認太玄姑娘的身份後,再送她進京吧,方才你在書院也看到了,有些捧高踩低的,就喜歡欺負人。縱然有侯爺和白家給她撐腰,也會有人因為她的出身欺負她。到了京城,更是如此。」


    顧南野抬起眉眼問道:「在書院出什麽事了?」


    宋夕元簡單把事說了:「……雖然是孩子們之間的霸淩,但這種事最是傷人,等皇上與她相認時,再接她進京豈不更周全?」


    顧南野想了想,狠心說道:「縱然她迴宮做了公主,也會有人因為她在民間長大而欺負她,這樣的事在所難免,隻能靠她自己去應對,早迴京早適應吧。」


    宋夕元和白淵迴對視一眼,顧家不願再留葉太玄,他們倆也無法再說什麽。


    待出了思齊院,宋夕元私底下找範涉水問道:「範大哥,是出了什麽事,侯爺這麽著急送太玄姑娘走?中秋前他還跟我說要帶夫人和姑娘去揚州巡查莊子,讓我準備接待呢。」


    範涉水搖了搖頭,說:「我也不清楚,隻知道現在侯爺和玄兒姑娘互不搭理,許多天沒說過話了。」


    宋夕元更納悶了。


    曲慕歌獨自坐在房中,看著桌上的畫匣暗自出神。


    過了一會兒,似是心中決定了什麽一樣,喊來環環,吩咐道:「將畫匣送迴思齊院去吧,這是禦賜之物,當心些。」


    環環詫異的接過畫匣,問道:「我去送嗎?」


    以往去思齊院送東西、傳話,葉太玄都是親自跑的。


    曲慕歌點頭,讓她趕緊去。


    前世今生,顧南野對她的態度都很明顯,先前他已經有兩次打算送她走,自己都厚著臉皮留下來了,事不過三,以後還是不要再給他添麻煩了吧。


    之前顧南野一而再的救她,讓她產生了錯覺,現在她終於明白,原來她之所以特殊,是因為葉桃花的身世。


    她曲慕歌對顧南野而言,什麽也不是!


    曲慕歌將自己埋在床上,不斷的說服自己要堅強,要獨立,不能把依靠顧南野當成習慣。


    以後沒有顧家,沒有顧南野,萬事都得靠自己了。


    幾聲敲門聲傳來,曲慕歌從床上起來擦擦眼睛走過去開門。


    她以為是環環迴來了,開門時說道:「怎麽這麽快?你飛過去的啊?」


    定睛一看,卻是白淵迴。


    今天是他們第三次見麵。


    第一次在船坊,第二次是辦案,這一次,白淵迴終於可以對她直接了當的說出他們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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