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暖煦的陽光宛如金色的紗幔。


    透過雕花窗欞,輕柔且靜謐地灑落在汝陽王府那古雅的庭院之中。


    庭院裏,幾株含苞待放的海棠樹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嫩綠的枝葉與嬌豔的花苞相互映襯,仿若一幅生動的春日畫卷。


    負責伺候趙敏郡主新婚起居的侍女,身著一襲素淨的淡藍色布裙。


    發髻上別著一支簡單的木簪,整個人洋溢著青春的活力。


    她懷著滿心的歡喜與期待,腳步輕快得如同春日裏翩躚的蝴蝶。


    向著郡主的婚房走去。


    一路上,她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郡主和駙馬恩愛的畫麵。


    心裏暗自想著,今日可是郡主婚後的第一個早晨。


    一定要將一切都侍奉得妥妥帖帖,讓郡主和駙馬都能舒心愜意地開啟新的一天。


    當她緩緩伸出手,輕輕推開婚房那扇朱紅色的木門時。


    屋內死一般的寂靜與空蕩,瞬間如一盆冷水,將她滿心的歡喜澆滅。


    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原本她所想象的,應是新人恩愛的溫馨場景。


    陽光透過輕薄的紗帳,灑在新人熟睡的臉龐上。


    然而此刻,屋內卻隻剩下空蕩蕩的床鋪和寂靜無聲的房間。


    侍女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她急促地環顧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嘴裏還喃喃自語:“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新婚燕爾的兩位新人竟都不見蹤影,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


    她的目光慌亂地在屋內搜尋,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


    終於,在那張梨花木的桌子上,她發現了靜靜躺著的一封信。


    刹那間,她的臉色變得煞白如紙,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如洶湧的潮水般湧上心頭。


    她的雙手微微顫抖著,緩緩拿起那封信,心中深知,這絕非尋常之事,必定是出了大事。


    “王爺,王爺!”


    侍女連滾帶爬,一路跌跌撞撞,心急如焚地朝著汝陽王的住處奔去。


    她的發絲在奔跑中變得淩亂不堪,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聲音裏滿是驚恐與慌張。


    “郡主和駙馬不見了,隻留下來一封信!”


    她的唿喊在王府那悠長的長廊中迴蕩,尖銳且急切。


    打破了清晨的寧靜,也讓整個王府瞬間陷入了慌亂與不安之中。


    原本井然有序的王府,此刻就像被驚擾的蜂巢,下人們紛紛交頭接耳,臉上滿是疑惑與擔憂。


    汝陽王正在書房中審閱著一些軍政要務。


    聽到這陣慌亂的唿喊聲,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放下手中的毛筆,起身走出書房。


    當侍女將信呈到他麵前時,他的手微微顫抖著,緩緩展開那封信。


    信紙上,是女兒趙敏那熟悉又娟秀的字跡,每一筆每一劃都飽含著女兒的獨特韻味。


    他的目光逐字逐句掃過,眉頭越皺越緊。


    額頭上的皺紋仿佛也在訴說著他內心的憂慮。


    信中,趙敏寫道自己就像天空中向往自由的雄鷹。


    王府那看似華麗的高牆,實則是束縛她誌向的樊籠。


    她懷揣著自己的武俠夢,渴望能與汪瑾軒一同前往大虞。


    在那片充滿傳奇色彩的江湖中闖蕩一番,去追尋屬於自己的天地。


    她深知父王對自己的疼愛與期望,也明白父王或許不會輕易同意她的這一決定。


    所以隻能選擇私下離開。


    還言辭懇切地懇請父王不要怪罪於她。


    同時,趙敏在信中還特意提到,她不會忘記蒙元和大虞的聯盟一事。


    在大虞期間定會時刻留意相關動向,將消息及時傳遞迴來,讓父王不必為此憂心。


    汝陽王看完信後,久久佇立原地,神色複雜難辨。


    他的眼中既有對女兒私自離開的擔憂與無奈,畢竟女兒此去大虞,路途遙遠,江湖又充滿了未知與危險。


    又有對她這份心思縝密的些許欣慰,女兒雖為女子,卻有著不輸男子的謀略與擔當。


    汝陽王讀完信,神情凝重得仿若背負著千斤重擔。


    他緩緩抬眼望向站在一旁的玄冥二老,沉聲道:“二位先生,還勞煩你們即刻啟程前往大虞,暗中護敏敏周全。”


    玄冥二老聞言,趕忙抱拳,齊聲應道:“王爺但請放心,郡主自小是我二人看著長大的,便是拚了這條老命,粉身碎骨,也定護郡主安然無恙。”


    二老的聲音堅定有力,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心。


    汝陽王微微頷首,拱手道:“如此,便多謝二位先生了。”


    玄冥二老的身影剛消失在王府大門。


    汝陽王的臉色瞬間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著內心的怒火,高聲喚道:“管家!”


    聲音中帶著幾分威嚴與憤怒。


    管家聞聲,一路小跑著趕來,在汝陽王麵前站定,垂首靜待吩咐。


    他身著一身黑色的長袍,腰間係著一條深色的腰帶,神色恭敬。


    汝陽王冷冷開口:“剛剛那個發現郡主和駙馬失蹤的侍女,即刻處死。”


    管家聞言,心頭猛地一震,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但多年侍奉王爺的經驗讓他不敢多問半句,隻是低聲應道:“是,王爺。”


    在他心中,雖對王爺的決定感到不解,但也明白王爺必有深意。


    “午時過後,再將郡主與駙馬離開蒙元的消息通報出去。”


    汝陽王接著說道,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管家微微欠身,恭敬迴道:“小的明白,定照王爺吩咐行事。”


    待管家退下,汝陽王獨自站在庭院中,望著遠方那連綿的山脈,眉頭緊鎖。


    心中暗自思忖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會給蒙元帶來怎樣的影響。


    他深知,郡主和駙馬的離開,或許會引發一係列的連鎖反應,蒙元與大虞的關係,也可能因此變得更加微妙複雜。


    當蒙元眾人終於知曉趙敏和汪瑾軒悄然離去的消息時。


    汪瑾軒、趙敏和石破天三人早已騎著快馬,在廣袤的草原上奔出了很遠。


    他們身後,馬蹄揚起的塵土緩緩消散,隻留下一路模糊的蹤跡,仿佛他們從未在此停留過。


    鐵木真的營帳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營帳中擺放著一些簡單的桌椅和行軍地圖,四周的牆壁上掛著幾副弓箭和長刀。


    鐵木真高大的身軀立於營帳中央,他身著一件黑色的貂皮大氅,腰間係著一條鑲嵌著寶石的腰帶。


    臉因憤怒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猶如一條條憤怒的小蛇在遊動。


    他猛地一腳踢翻身旁的案幾,上麵的文書、酒杯稀裏嘩啦散落一地,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在寂靜的營帳中顯得格外刺耳。


    “術赤!”


    鐵木真一聲怒吼,聲音震得營帳微微顫抖,連營帳外的士兵都能感受到這股憤怒的力量。


    術赤原本站在營帳一角,聽到這聲怒吼,身體猛地一顫,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同冬日裏的殘雪。


    他雙腿一軟,“撲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膝蓋砸在地上發出沉悶聲響,在營帳內迴蕩。


    “父汗,兒臣罪該萬死!”


    術赤聲音顫抖,帶著無盡惶恐與愧疚,頭埋得極低,幾乎要貼到地麵,不敢直視鐵木真的眼睛。


    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落,打濕了麵前的地麵,形成一片小小的水漬。


    “你是怎麽答應我的?嗯?”


    鐵木真幾步跨到術赤麵前,居高臨下地怒視著他,身上散發的威嚴與憤怒讓術赤不敢有絲毫動彈。


    “連一個人都看不住,你到底在幹什麽?”


    “昨天是誰信誓旦旦在我麵前保證萬無一失的?”


    鐵木真的聲音愈發高亢,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中擠出來,帶著強烈的憤怒與質問。


    “怎麽今天人就沒了?你說,這到底怎麽迴事?”


    營帳內其他將領噤若寒蟬,紛紛低垂著頭,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吸引鐵木真的怒火。


    他們身著戰甲,手持兵器,此刻卻都像霜打的茄子,不敢有絲毫異動。


    此時,營帳裏隻能聽見鐵木真粗重的喘息聲和術赤緊張的唿吸聲,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幾日後,汪瑾軒、趙敏和石破天已經來到了蒙元與金清的邊境。


    此地局勢複雜,兩方勢力犬牙交錯,空氣中都彌漫著劍拔弩張的氣息。


    邊境的小鎮上,往來的多是行色匆匆的商隊和全副武裝的士兵。


    街邊的酒館裏,人們低聲談論著最近的戰事,臉上滿是憂慮。


    趙敏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盡管身處在緊張的局勢中,她眼中的興奮卻絲毫未減,對這片陌生又充滿挑戰的土地滿懷探索的欲望。


    石破天則緊緊跟在汪瑾軒身後,手中緊緊握著刀柄,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大哥,這地方感覺怪危險的,咱們真要在這兒落腳嗎?”


    他壓低聲音,帶著幾分擔憂問道。


    汪瑾軒微微點頭,目光沉穩:“這裏是各方勢力交匯之處,消息最為靈通。我們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再想辦法打探現在戰事到了什麽程度,再想辦法迴大虞。”


    石破天撓了撓頭,滿臉疑惑地問道:“汪大哥,既然這金清邊境這麽危險,咱們為何不繞過金清,換條路迴大虞呢?”


    他的眼神裏滿是不解,對眼前複雜的局勢感到困惑。


    汪瑾軒神色凝重,目光望向遠方,緩緩開口解釋道:“走雁門關的確可以不路過金清邊境。但你有所不知,那雁門關外是一片廣袤無垠的沙洲,茫茫沙漠,一眼望不到盡頭。”


    他微微頓了頓,眉頭緊鎖,似乎在迴憶沙漠的可怕景象。


    “在那沙漠之中,不僅水源稀缺,方向難辨,還時常有遮天蔽日的風沙,稍有不慎,便會迷失其中,性命堪憂。其危險性比我們在這邊境遇到的麻煩要高得多,所以這條路實在是不可取。”


    石破天聽後,倒吸一口涼氣,心中對沙漠的危險有了些許認識,不禁慶幸汪瑾軒考慮周全。


    趙敏在一旁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思索:“如此看來,我們還是得從這金清邊境想辦法突破,盡快獲取可靠的消息,找到安全迴大虞的路徑。”


    汪瑾軒微微歎了口氣,目光滿是疼惜,望向趙敏說道:“但是苦了你了,郡主。本想著帶你安穩去大虞,沒想到卻陷入這般複雜危險的境地。”


    趙敏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灑脫的笑,伸手輕輕挽住汪瑾軒的胳膊,語氣堅定:“你這說的什麽話,既已決定同你一起闖蕩,又怎會怕這些。能和你一起麵對,我心甘情願。”


    石破天在一旁撓撓頭,憨笑著說:“有大哥和嫂嫂在,再難的事兒肯定都能解決,咱們肯定能順順利利迴大虞!”


    就在這時,酒館外麵馬蹄聲陣陣,由遠及近,密集的聲響如同急促的鼓點,敲在眾人的心頭。


    汪瑾軒臉色驟變,眼神瞬間銳利如鷹,他迅速起身,幾步走到窗邊,透過那狹小的縫隙向外張望。


    隻見塵土飛揚中,一支金清人馬浩浩蕩蕩朝著酒館疾馳而來。


    為首的是一員副將,身披深藍色戰甲,麵色陰沉,手中馬鞭隨意地晃動著,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


    趙敏也快步走到汪瑾軒身旁,她的心跳微微加速,但臉上依舊保持著鎮定。


    “會不會是衝著我們來的?”


    她壓低聲音,目光緊緊盯著外麵的人馬。


    汪瑾軒沒有立刻迴答,他的大腦飛速運轉,思索著應對之策。


    石破天握緊了手中的刀柄,站在他們身後,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酒館裏的酒客們也被這陣馬蹄聲驚動,原本喧鬧的場麵瞬間安靜下來,眾人麵麵相覷,眼中滿是不安。


    掌櫃的臉色蒼白,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他哆哆嗦嗦地說道:“這……這是怎麽迴事啊?莫不是又要打仗了?”


    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金清人馬在酒館門口猛地停下,戰馬嘶鳴,揚起一片塵土。


    為首的副將翻身下馬,大步走進酒館,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劍,在酒館內眾人臉上一一掃過。


    汪瑾軒深吸一口氣,緩緩轉過身,迎上了副將的目光。


    一場未知的交鋒,似乎即將在這小小的酒館內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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