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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和昏迷之間正在進行著一場拉鋸戰,陰冷、黑暗包裹著整個軀體,頭暈目眩,好像失去方向的小船在大海中遭遇了驚濤,隨波逐流的不知道要去向哪裏,福尼克已經忘卻了自己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將要幹什麽。腦袋,在半夢半醒之中,好似要被強烈的昏沉拖進無盡的深淵,隻有心底還殘存的憂慮正在毫無緣由的大喊:別睡,醒醒,你很危險。


    獅人努力迴憶著自己是誰?在這裏幹什麽?隨著思考,思想的洪流開始驅散混沌,慢慢將獅人從昏睡之中扯進現實。他叫福尼克,一個獸人,在調查案件,被人暗算。福尼克猛然一驚,所有的會議就像洪水迅速灌滿腦袋,意識徹底從昏迷之中掙脫而出,但身體卻還在因為麻木而動彈不得。


    福尼克慶幸身體運動機能還沒有恢複,否則自己肯定會因為清醒時過激的反應而暴露自己已經清醒的事實,這樣他就偷聽不到看守自己的蟲人之間的交談。


    “一天一夜了,怎麽還不醒?”


    “最強壯的獸人,也要再過兩個小時才能醒,耐心等等吧。”


    “太他媽浪費時間,把槍給我,讓我崩了他。”


    “你能不能冷靜點,沒人指使和幫助,這個獸人能跟上我們?他知道的事情,比他的命珍貴的多。”


    “巴倫他們不是去他家了嗎?他們可能已經拿到結果了。”


    聽到蟲人的話,震驚和憤怒瞬間湧上福尼克的心頭,這幫人,居然找到了自己的妻兒。福尼克勾了勾手指,運動機能已經恢複,但渾身都被結實的繩索捆綁,強大的軍事素養,讓他能夠很快的排除衝動思想,現在暴露毫無意義,但要盡快想出辦法。


    眼部並未透射光線,證明此地是一個照明不佳的場所,似有似無的水滴和刺骨的寒冷,表明此地可能是地下水庫周圍,從說話和腳步聲判斷,蟲人有2個,一人持槍。捆綁姿勢為坐姿,福尼克慢慢給左腿加力,被捆綁的椅子在地麵移動了分毫,福尼克知道椅子並沒有與地麵固定。


    “拿到結果,他會告訴我們的,除非他家人也不知道或者不說。”兩個蟲人繼續爭吵。


    “你咋知道,這個獸人就能說?或者不會騙我們?”


    另一個獸人好像意識到什麽,趕緊指示問話者:“糟糕,忘帶測謊儀,地麵飛艇有一個,我在這守著,你趕緊去拿。”


    “開什麽玩笑,我走了,他醒了怎麽辦?”


    “你就是懶,他醒了也是被綁著的,我有槍,怕什麽。你不去,我去,槍你拿好。”


    “你別走,他可是聖光護衛。”


    “怕什麽,一年不知道有多少聖光守衛在我手下喪生,他醒了,你用槍指著他腦袋就行了。”


    蟲人的聲音,在遠處慢慢消失。福尼克知道,要想逃出生天,這可能是唯一機會,但他不能衝動。


    福尼克靜靜的數秒,在等到前去取測謊儀的蟲人離開20秒後,才略微動了動頭,但雙眼依舊緊閉。


    “你醒了嗎?”守衛的蟲人立刻便察覺到異常,舉起射線槍瞄準了福尼克的腦袋。


    “你醒了嗎?趕緊說話,否則我一槍崩了你。”


    福尼克知道,他隻是嚇唬自己,閉著眼,眼球稍微動動,做出半眯半醒說不出話的樣子。見狀如此,蟲人則更加緊張。持槍慢慢逼近,想查看究竟。但這正中福尼克詭計。


    “別動,我告訴你,我有槍,你一動,我就崩了你。”


    福尼克並不理會蟲人受驚嚇而發出的警告,側耳專心傾聽蟲人的腳步,而表麵則繼續裝作昏睡的樣子。


    獅人敏銳的聽覺,能夠從慢慢接近的腳步中判斷蟲人接近的距離,還不夠近,這個距離發動攻擊不足以一擊致命。


    福尼克故意身體一陣,嘴巴發出昏迷之人在清醒和昏睡之間掙紮而該有的唿唿聲,脖子裝作要將腦袋扛起,又屢次失敗的樣子。


    蟲人又是一驚,這次它不再警告,而是端著射線槍,慢慢向前。


    福尼克掙紮那一下,雙眼微眯的瞄了蟲人一眼,便將蟲人的高度、持槍的姿勢熟記於心。蟲人慢慢接近,已經能清晰的聽到他的唿吸聲。福尼克暗中將尾巴隱藏在身後,準備發動攻擊。


    獅人的雙眼突然張開,蟲人嚇得一機靈,隨即反應過來要發槍。槍聲如願發出,但持槍的手,在發槍前的一刹那卻被獅人強勁的尾巴掃偏了位置。這麽近的距離,蟲人的攻擊優勢轉瞬消失。槍口被尾巴掃偏後,還未重新瞄準,獅人便利用碩壯的腳掌,連人帶身從地上彈射而起,獠牙展露,準確的紮向蟲人的脖頸,堅固的牙齒和請打的咬合力瞬間便突破了脖頸關節的膜殼,一股深綠色濃稠的液體噴射而出,看守的蟲人一命嗚唿。


    福尼克拾起射線槍,退向牆麵,將椅子衝著牆麵用力撞擊,再堅固的椅子受不了獅人的猛勁,瞬間被撞個七零八落。福尼克用射線槍打破手銬腳鐐。踮腳跑向通外出口,隔牆聽著門外的聲響。


    腳步聲慢慢逼近,福尼克將提前準備好的椅腳再次扔到土穴中央,偽造出打鬥的聲響。來者果然上當,腳步聲立刻加速,衝進土穴之中,完全沒意識到在門口側壁掩藏的獅人。


    福尼克迅速出擊,射線槍連發,精準的卸掉了蟲人的前後肢,蟲人的軀幹失去支撐,劈裏啪啦的散落一地,發出一陣悠長淒厲的慘叫之聲,隻能用尖細的手爪在地上攀爬翻滾。


    “誰派你們來的?”福尼克站到蟲人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在地上打滾慘叫的蟲人。


    “呸”蟲人的嘴部噴射出一股粘稠惡心的液體正中福尼克麵部,“卑微的獸人,你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罪行?”


    福尼克並不理會,又一槍射擊,卸掉了蟲人一直手爪。


    蟲人哪裏經受過這樣的折磨,在地麵彈起落下,反複翻滾。


    “我沒時間在這跟你浪費。”福尼克打開測謊儀“想活命的話,我問一句,你就得迴答一句。重複剛才問題,誰派你來的?”


    “你個畜生,沒人派我來,你跟蹤巴倫,就該死。”


    測謊儀發出刺耳的警報,證明這個蟲人說錯話了。福尼克再開一槍,又射掉其一直手爪。蟲人再次吃痛,慘叫中夾雜著恐懼


    “誰派你來的,下次就打你頭了?”


    “別打了,我說。你查了不該查的事情,艾肯大人派我們來的,你惹得起嗎?”


    “別胡說。”福尼克脫口而出,但測謊儀並沒有響起警報,這讓福尼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萬靈之血失蹤跟你們有關係嗎?你們把他藏在哪裏。”


    聽到萬靈之血,蟲人更是滿臉震驚:“你居然知道萬靈之血的事情,誰告訴你的?”


    福尼克並不迴答,將槍口對向手爪,蟲人立刻意識到問題,趕忙迴答:“別打,萬靈之血不是隨便什麽人都知道的事情,我們也是受人指使,把它放在了指定地點。”


    “受誰指使?科瑞爾是不是你們殺的。”


    “科瑞爾是巴倫殺的。指使人我們沒資格見麵,他們隻通過中間祭司傳信的方式跟我們聯絡。”


    “你接通巴倫,按我說的問。”福尼克取出蟲人的通訊器。蟲人被逼無奈,隻能撥通了一串長長的號碼。


    “怎麽樣?他受誰指使?”


    “不用迴答!問他人質還活著沒有。”


    “這邊正常,人還沒醒,他家調查的怎麽樣了?有沒有人質?”


    “費了點勁,家奴特別兇猛,不過抓了他的老婆孩子,小獅子們嘴都真硬,怎麽都撬不開。你那邊注意點,這個人的軍事素養太強,不能掉以輕心。”


    “問他,人弄到什麽地方去了。”


    “你把人藏在哪裏了?”


    “老地方,市郊地下水庫檢修通風艙。”


    “掛斷!”


    蟲人並沒聽福尼克的話,反而擅自說了一句:“嗨,夥計,你記得雙龍湖畔的燒烤嗎?”


    巴倫聽後,立刻意識到隊友已經遇到危險,而福尼克也立刻識別到,這是一句暗語。便立刻搶奪過電話。


    “巴倫,你聽著,我是追兇者福尼克,有什麽事你衝我來,如果敢動我家人一根毛發,就算追到宇宙邊疆,我也一定敢保證,你的下場將會跟這個蟲人一樣。”


    幾聲震耳的槍響,蟲人慘叫幾聲便再無聲響。巴倫冷靜的聽完整個過程,還給福尼克迴了一句:“嚇唬我,你有這個本事嗎?等著給他們收屍吧。”


    福尼克已經壓抑不住怒火,再也沒了追兇者應有的冷靜,他打爆通訊器,登上蟲人的飛艇,一路狂飆,朝著市郊地下水庫奔去。


    一路上,福尼克不斷的祈禱,但一想到自己的禱告對象,心中又會充滿惡心。無處禱告的福尼克,隻能希望巴倫能在自己的恫嚇之下,做出理性的判斷。


    一道地下水庫,福尼克用換好的麻醉彈射暈了所有看守護衛。直接進入通風艙。然而,神明並沒有聽到他的禱告,整個通風艙一片焦糊,地上散落的白骨,昭示著幾個獅人被滅口的事實。福尼克癱坐在地,強烈的悲痛已經讓他忘記怎麽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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