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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拜杜威艦長,驚聞卡蒙叛變,閣下運籌帷幄,方保一方平安。初聞凱旋之信,藍域全盟同慶,再知貴兄壯烈,星係上下共哀。藍域與蓋亞,雖兩地分治,然同屬一胞,福禍與共,休戚相關,萬世不能分割。蓋亞遇險,時刻牽動母星,未能浴血奮戰,全域深表慚愧。防人之口,勝於防川,星係上下多次請命予艦長以至高榮光。策勳儀式將在中都院外天人廣場舉行。屆時,望杜威艦長不計前嫌,親臨寒地。霍啟萌率全藍域居民翹首以盼。”


    “大哥,這明顯是個陰謀,我覺得不去為好。”


    “我知道,但最近這個藍域元首辦事一改常態。措辭不跟以前一樣,不是威脅就是諂媚。這樣盛情邀請,我們不去的話就是我們要搞分裂了。”


    “這都已經分裂了,還在乎那些幹什麽?”


    “不一樣,至少兩個星係現在都遵守基本公約:所有星際爭端需要共同決策。他們多次邀請我們詳談,我們都推脫了,但這次不一樣,如果我們再推脫,他們完全有理由撕毀公約。”


    “撕就撕唄,他們想打卡蒙,就讓他們自己去打。我們偏安一隅,兩不相幹。”


    “說是這麽說,但是畢竟他們才是文明的火種,我們隻是寄居者,責任不是我們不想承擔就能不承擔的,假如不去,曆史和人民早晚要把我們釘到恥辱柱上。”


    “那你注意安全,我幫你物色幾個替代老三的人,迴頭你把把關吧?”


    20年來,能源和生態問題的解決讓整個藍域母星取得爆炸式發展。綿延不絕的建築已經占據陸地麵積的1/3以上,讓星球上所有人都住有居所。星球上的其他區域已經劃分了農作物區域、生態保護區域和實驗區域。兩級區域的破冰船和水質進化船日夜工作,太空看去,淡綠的有毒冰山已經被純白的無害冰層包圍。


    “隻要生命的基本條件保障了,我們就能騰出精力,專心發展科技和生產力,到時候消滅卡蒙隻是時間問題了。”這是盤古的想法,沿用了涅槃計劃的最初思路。


    “生命基本條件保障?標準是什麽?一千年前的古人大肆破壞環境,豪言人定勝天的時候能想得到有今天嗎?”


    “路走到今天,我們迴頭看,才會有那麽多感觸。但如果當時我們一心一意搞環保,我們可能連逃出星係的機會都沒有,那到如今,是不是連同卡蒙抗衡的資格都沒有呢?”


    “所以人們經常混淆概念。說保護生態,並非是說把生態放在唯一重要的位置。而至少是應該放在同能源、科技、生產力同等重要的位置。而不是兩千年前的嘴上保護,和如今極端主義者的返璞歸真式保護。”


    “那你認為,保證生命基本條件的標準是什麽呢?”


    “我認為,要從我們能複製生態係統開始,到能夠創造生命為止。什麽時候,隻要給我們一顆適宜的星球,我們能夠創造第二個蓋亞了,那我們就成功了。”


    飛行艇脫離起源號,向著母星的大氣層飛去。遙遠的雲團白綠相間,散落著的黑點是雲端空氣進化船。伴隨著飛行艇的逼近,黑點也越變越大,擦身而過的瞬間,近距離觀察:宛如一座漂浮的城市。


    “能源問題解決,雲層淨化效率都提高了,這東西應該是用反物質能量的,本身不用核能,減少了輻射積累。”


    盤古感歎之間,飛行艇已經接近地表,淨化船覆蓋到的地方,來自蓋亞的很多植物得以幸存,有的掙紮生長,有的剛發新芽。飛行艇低空飛行,地平線盡頭的黑色土地慢慢出現一個白點,白點連續增多,綿延成一道白線:正式納米建築森林。


    建築森林,不再是20年前的密集間距,若幹節點團之間,就留出一片陽光能直達地麵的空地:開始移栽樹木,黑白孔洞密集而鮮明,讓密集恐懼症的杜威感到了些許不適。多數樹木都掙紮在生與死的邊緣,訴說著這異性他鄉的疾苦。


    以人組成的列隊,通常是歡迎禮儀必備的招式。飛艇直接在中都行省外停泊後眾人由古老的敞篷車接上。一出轉換站,平時車水馬龍的大道全部肅清,街邊站滿了人整齊列隊,車子經過之處,所有人整齊有序的行軍禮注目。


    一百多公裏的路除了整齊列隊的人和寬廣無物的馬路之外,再無其他。周圍建築清一色換成天藍色,不開一窗。


    列隊一直到天人廣場,到達時,後者也已經人滿為患。杜威下車那一刻,禮炮和音樂齊鳴,如果說這場接待禮儀的唯一美中不足,便是接待之人的長相:坎坷波折的臉上黑黃白三種顏色分布,活像一個沒削好皮的土豆。


    袁天署偕同杜威,沿著人陣留出的通道,步伐整齊,勻速前進,禮炮在經過的地方靠前的位置點燃,在空中爆出藍域、蓋亞、森林、星艦的圖案,圖案爆出後便懸浮空中久久不散。


    “白天燃放,亮度就這樣完美,而且定格時間這麽長。這幫龜孫子竟然用反物質研究煙花!”杜威不禁在心中暗罵這種狂妄自大,揮霍無度的行為。


    授勳儀式短暫簡單,單純的歌頌和華麗的溢美之詞讓杜威甚至開始打消關於鴻門宴的判斷。


    熱熱鬧鬧慶祝,人聲鼎沸的喧囂讓所有人有些飄飄然,杜威不止一萬次動過想要離席的念頭,但角色的素養又將他死死釘在觀光席上。直到日暮西沉,眾人在百會大廳內開宴就坐,第二階段的表演才正式開始。


    夜宴絕對是2000年來最高的規格,所有菜品都使用原生食材烹製,所有議員參加宴席。酒水充足。這讓盤古迴憶起20年前的這裏,有人居然因為能從嘴裏吃進東西而感動到流淚。


    主會桌霍啟萌主陪,袁天署副陪,穆雷三陪,女將原逢瑩四陪。杜威、盤古、高良、張恆分別為主客,二客,三客,四客。


    宴會的前半段無聊至極,陪客領酒和各議員桌的敬酒讓四位賓客苦苦支撐。老五滴酒不沾,讓杜威在翻江倒海之際想起了三四組合,悲戚之情借著酒勁漫上心頭,讓袁天署誤以為時機已到。於是匆忙結束了漫長的敬酒環節。


    議員散去,殘羹端走,佳肴重置,添酒迴燈。第三輪的表演才正式開始。


    “這道開胃湯,是來自2000年前的美食記載配方熬製,雖然我們也沒嚐過2000年前母星作物的味道,但按照食譜記載,應該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的。”霍啟萌給眾人乘湯,袁天署看著濃湯中上下翻滾的杏仁,突然來了一句:“仁生玄黃,滿座誰煮浮沉”。


    以這樣的方式開題,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但杜威也不是輕易示弱的人,夾了魚貝刺身給忙活著的霍啟萌,筷子有意無意的指向餐盤內已經融化出兩條“河流”的“冰山”道:“冰發銀璀,一盤共圖涇渭。怎麽老鼠兄這麽快就要行酒令了,這樣的話滿座都得喝多了。”杜威突然想起了麵前這個人,自己還是劫匪的時代他是與自己齊名的走私犯。


    “哈哈,好一個一盤共圖,涇渭分明。一言不合就斬斷能源物資供應,能不能一盤共圖不說,涇渭分明全是先做到了。”喝了酒的穆雷滿臉通紅,也不在顧及軍務總督應有的禮節。


    “一言不合這個詞用的不好,應該罰一個。”盤古在方方麵麵都願意和穆雷針鋒相對:“這不叫一言不合,這叫一個巴掌拍不響。我們辛辛苦苦供應的東西,你們嘩的一下全都倒掉,那我們還供應幹什麽?”


    “嗯,雷總督用詞有問題,該罰。”在老四等人的附和下,穆雷仰頭一飲而盡。


    “在這裏,還要像艦長星長認個錯,倒掉那些東西不是針對蓋亞的,總有一些送貨人,不按規定標注信息,讓我們這些人不知道該怎麽定價,這市場開始的時候小,現在越做越大,弊病越來越展露,不那麽做不行啊。星長,艦長不要誤解才好。”


    這巧妙了的把責任推到了送貨人身上,同時讓杜威等人顯得小肚雞腸了“標準的問題,還需要我們官方溝通,交給那些人他們永遠做不好。”


    “這麽說艦長也同意,恢複供應了。另外,指定標準我們需要有一定的知識基礎,否則朝令夕改,我們二人也麻煩對不對。之前提了好幾次讓幾個人去蓋亞,艦長一直遲遲不肯放。”


    “老四,迴頭配合袁理事長做好這方麵工作。”


    高良心領神會。


    “剛才所說的一盤共圖問題,我覺得有必要集中討論。尤其是艦長如何看待神武關之變?”


    “一群愚蠢的人策劃的愚蠢行動,沒必要小題大做。”


    “我看不是,他們這是在試探我們的底線。”


    “底線已經試探出來了,暫停他們的開礦權利。有爭議嗎?”


    “有,這樣他們會狗急跳牆。藍域蓋亞現在都不安全。”


    “怎麽做才安全?”


    “消滅卡蒙!”穆雷的插嘴打斷了袁天署和杜威的談話,滿座四驚。


    “我的想法很簡單。”杜威起身,覺得到了攤牌的時候:“戰爭,我絕對不讚同,其他可以商量。”說完便朝門外走去,一幹人等追隨,隻有袁天署還坐在桌前,背對著拉扯的眾人說道:“這麽說,艦長要撕毀公約,蓋亞和藍域各自決事了嗎?”


    杜威頭也不迴給了一句:“如果袁理事執意如此解讀,我也無話可說。”


    初春的微風,吹著眾人愈漸迷,杜威不禁慶幸這次帶了盤古過來:“明天一早幫我辦兩件事,第一,幫我找個人,他叫艾麗雅,這是地址;第二,幫我找個靠譜的記者,我要在母星發表一個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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