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從季家離開之後,李青籬記起那幫失敗品,最近好像是要跟人火並,於是差遣季李派些人過去看著情況。李青籬不準備出手幫忙,他打算看一下失敗品們的真實戰鬥表現。雖說是基因改造工程的失敗品,但是多少也有些神異,跟普通人比起來戰力還是有不少優勢。至於剩下的那些垃圾蟲,在李青籬看來並沒有多少威脅。


    今天也是一如既往地去上學,結果到了門口卻發現鬧哄哄地,熙熙攘攘一大片人擠在活動場。


    預備公學的課程設置多以實踐為主,在活動場以及各種專業的器械房中進行的項目很多,但是今天這個人數顯然不正常,說不定又有什麽鬧劇發生了。


    李青籬饒有興致的地擠過去,看熱鬧乃人類天性。卻發現一眾之前有見過的社團成員,正臉色難看地站成一排,仿佛接受檢閱一般。而在他們前方,有一些衣著華貴的年輕人聚在一起,投影出一份名單樣的東西討論著什麽。


    不一會兒,討論似乎有了一個結果,一個發色偏灰藍色的年輕人帶著溫和的微笑向著眾社團成員走來,他稍微低頭看著全息投影似乎確認著什麽,隨後向眾人念出了一份名單。這份名單涵蓋各個社團,名單內成員都是剛入社的新生。


    “好了,剛剛念到名字的新生,歡迎你們被挑選,能夠加入無明星預備公學兩大公開結社。諸位都是本屆最優秀的新生,將有資格成為我們的新血。”年輕人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但是說出的話卻好似理所當然的,從所有的社團中如同挑選菜品一般,無視了社團的意見,將最精華的新生強硬地挖走。


    一眾社團老生的臉都如死了爹娘一般,臭地不行。但是也都敢怒不敢言,沉默著不出聲。被點到名字的新生反應不一,有的麵無表情出列,自動走到那一幫衣著華貴的年輕人群裏,有的麵帶歉意,向同社團的朋友和前輩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歎了口氣走出去。也有的顯得十分驚喜,激動地收拾好隨身物品就飛快跑了過去,還興奮地與即將加入的新社團前輩們招手致意,絲毫不顧身後原社團成員如同遭到背叛的眼神。


    也有沒怎麽明白情況的,訕訕舉起手,想要開口:


    “那個……可是我覺得現在社團挺好的,能不能……?”


    之前發話的年輕人沒有迴話,微笑著看著他,反而是這個愣頭青身後的學長趕緊拍了他腦袋一下,語氣緊張地訓斥:


    “混蛋!被龍頭結社看中是你小子的榮幸!別廢話了趕緊去!”


    一邊故意喝罵,一邊拚命擠眉弄眼看向愣頭青,示意這個邀請不能拒絕。實際上,預備公學的兩大龍頭結社,無明會和眾禮堂,不參與最初的社團招新,直接在開學後再從所有社團中選取精英強製入社的傳統由來已久。因為其他社團多少還帶著些學生性質,然後很多社團的成員並非無明星本地成員,直接由無明星兩大明麵龍頭操控的無明會和眾禮堂有著壓倒性的實力優勢。一般來說兩大龍頭結社不會過分幹涉其他社團,但是每年的新血一定是他們挑頭籌,這是不可動搖的底線。


    這從來都不是一個邀請,而是一個命令,或者說威脅。


    愣頭青這時候也明白過來了,嚇出一身冷汗,賠著笑也走了過去,之前發話的年輕人這才做出迴應,拍拍愣頭青的肩膀笑著說歡迎。


    等到名單上的人都出列到齊,灰藍色頭發的年輕人滿意地點點頭,繼續宣布著命令。


    “接下來,我們今年的主角,坍縮級的新生!讓我看看……啊,在這兒呢!安捷琳娜·山形(angelinayamagata)小姐!和李青籬先生!”年輕人聲音高亢,情緒高昂,這讓李青籬懷疑他怕不是地下鬥拳場做主持出身的。年輕人一手伸向金發女生,一手伸向李青籬,雙臂打開,仿佛要擁抱二人般站在原地。


    “感謝邀請,但我不打算加入社團。“金發女生在人群中被點到,禮貌地迴以一個歉意的笑容,拒絕了這份邀請。年輕人笑容慢慢收斂,看了她一眼,轉而看向李青籬。


    “那李青籬先生呢?不用有所顧慮,你在開學典禮所招惹的麻煩,對我們來說不值一提。“年輕人再次發出邀請,雖然他沒有詳細了解李青籬當時到底炸飛了哪些人,但想必是沒什麽麻煩的。


    “感謝邀請,但很抱歉,我和她一樣。“李青籬笑著搖搖頭。


    年輕人平靜聽完兩人迴複,周圍圍觀群眾,乃至社團成員中,都有部分人露出了驚恐之色,仿佛已經確信兩人就要大禍臨頭了。然而年輕人卻露出遺憾的微笑,彬彬有禮地迴了一句:


    “那真是……太遺憾了。“


    李青籬向對方點點頭,轉身走入人群,向著自己的教室方向走去。然而,就在那一瞬間,李青籬的背心處傳來了一股尖銳的刺痛!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尖囂著危險,集大成的許願爐心自動脫落,一瞬間就要開始進行許願預熱。而李青籬渾身汗毛倒豎,瞳孔收縮,神經信號不走脊柱,轉而通過膛火,在短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時間裏,瞬間展開加速視界,主觀時間加速至李青籬都幾乎無法行動的倍數,用盡全力背肌發力轉身,在這極度加速而變得幾乎靜止的加速視界裏,李青籬從背心刺痛點開始,竭力以最大功率解放膛火,金色紋理艱難地爬升至皮膚表麵,幾乎燃燒般蔓延開來,發出刺目的金光,卻也隻來得及遮住背心那一小部分。而李青籬並沒有熟練掌握的擾動力屏障,也隻來得及在背心處覆上了薄薄的一層。來不及了,這一下躲不過去,不知道膛火解放擋不擋得住。李青籬太陽穴青筋暴起,鼻孔中隱隱見紅,他已經爆發了所有能解放的招數,做了最大的努力進入從未有過的高速進行躲避,然而這一擊的致命危機絲毫未減,在無邊的驚怒中,李青籬甚至來不及迴頭看看敵人是誰,就要準備迎接這一擊了!


    全校在場所有學生,沒有一人能對此做出任何反應。這一擊太短促,太迅猛,沒有人有這個能力注意到。


    然而在比一刹那更短的時間裏,幾乎是在數十生滅間,活動場的空間凝固了。


    李青籬靜止在被擊中前的那一刻,感到背後致命的危機解除了,他得到了喘息之機,但是凝固的空間讓他甚至無法變換哪怕一丁點表情,而整個活動場上所有人,也都凝固在這一瞬的狀態裏。


    “鑄鐵熔河軍,在我的公學裏,如此行事,端的是百無禁忌啊。“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在這片空間裏迴蕩,於是整片空間就都因他的怒火而微微動蕩。那是一位顯聖高階的震怒,是進階神權者不再收斂的高能級反應,即使在這凝固的空間裏,不少無法動彈的學生依然驚恐地快要昏厥。


    無明星,預備公學校長容權,神通【虛室生蓮】。


    老頭子走到李青籬背後,在靜止的空間裏握住那刺向李青籬背心的短劍,劍上猩紅的賦能塊拖出一條光尾,他將刺殺者連人帶劍一起拎走,將其擺放在活動場中央的空地上,麵朝地麵,橫著擺在空中。然後老頭拍拍手,走到一邊。


    瞬間,空間解除禁錮,所有人癱坐在地,場中央則發出一聲爆響,劇烈爆炸產生,煙塵四起間響起一聲慘叫,刺殺者被強行改換方向刺向地麵,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反衝力,整條右臂被炸飛出去。


    校長一揮手吹走煙塵,眾人這才發現,躺在場中坑洞裏的刺殺者,乃是今年的新生之一。


    此時刺殺者虛弱地捂著斷臂處,坐在地上仇恨地看著校長和李青籬。


    “這麽強的威力,殺心熾烈啊。動用不屬於你自己的力量,現在嚐到苦果了嗎?“校長平靜地看著刺殺者,居高臨下的問。


    “容權,你公然阻我複仇,熔河軍的威嚴不容忤逆!我會讓你明白後果的。“刺殺者痛的聲音有些變形,咬牙切齒地詛咒著。


    “不不,你沒明白,小子,你如果和他發起公平決鬥,在擂台上把他當場打死,我都不會有半句反對,還會主動把他算進今年的死亡名額。但是你用的是【刺高位者】的神通吧?那柄短劍是一次性的儲存型引導器,為了一點麵子問題,你是去求你老子,還是去求你老娘了?請得動那一位曲率階的大人給你賦能,真舍得啊,嘖嘖。“校長不緊不慢,點評分析著刺殺者。而李青籬看著這張臉,倒是有些印象。這應該是那一批在禮堂被他炸飛的新生其中之一,好像還是靠的很近,被輻射直接澆頭的那一批。直到現在這人左眼上方都有一個異常增生的碩大肉球,看來是當初被禍害得不輕,現在做好準備來尋仇了。


    “聽好了,小子,在公學內,一切爭鬥不得借助任何外力。這是人保機關的意誌,也是不容觸犯的底線。聽懂了嗎?作弊的小子。“校長走到近前,蹲下身注視著刺殺者,用極其陰冷的口吻說出了這句話。


    “而現在,作為你作弊的懲罰,李青籬將得到一次,發起對你生死決鬥的權力,而你無權拒絕。當然,會在我們用禮堂治好你以後。“校長的語氣變得輕快,他故作開朗地譏諷著這位不守規矩的刺殺者。而刺殺者此時也冷靜下來,他隻是顯聖級天賦的抗爭者,甚至不算出色,都沒有收到龍頭結社的邀請。如果站上擂台,平等麵對李青籬,按照那天李青籬所顯露的神通強度來看,他必死無疑。


    事不可為,當斷則斷。


    “那麽,我將放棄預備公學的學生身份,按照市價支付斷肢修複費用。在我依然身處貴校校園內的時候,作為鑄鐵熔河堡第一順位繼承人,鑄鐵熔河軍的正統繼承者,我要求獲得人保機關的庇護。“刺殺者平靜開口,這確實是唯一能夠避免與李青籬直接廝殺的辦法了。即使需要放棄預備公學學生的身份,今後也不會再有可能入學,但是生命永遠是第一位的。


    校長老頭的笑容逐漸收斂,眼神淡漠地看了刺殺者一眼,點了點頭。


    “這個要求很合理,去接上你的手臂,然後離開吧。“


    李青籬目睹了談話的全過程,但是他一度暴起的青筋已經平複,流下的鼻血被他用解離明火燒幹淨,現在他非常平靜,甚至有些悠閑地打著字,向校長笑著用合成音問道:


    “校長,那我什麽時候能殺他呢?“


    校長迴頭看了看李青籬,對他搖搖頭。


    “李同學,如他所要求的,隻要他還身處公學的校園內,隻要你還身處公學的校園內,你就不能以任何方式傷害他。“


    “好的校長,我了解了。”李青籬的笑容不改,慢悠悠走到刺殺者麵前蹲下。


    “我不知道你叫什麽,也不感興趣。不過你已經說過自己的身份了,那我正好省得麻煩。“李青籬打字,毫無感情的合成音在活動場上迴響,此時的眾人才從驚恐中迴神,包括那幾個龍頭結社的年輕人在內,所有人看向場中央都是一身冷汗。


    “你今天就會死,很快就會死,而我不會就這麽結束,你的父母會死,親人會死,朋友也都會死。“李青籬漫不經心蹲在刺殺者身前打著字,冰冰冷的合成音念著這些文字,讓人汗毛倒豎。


    “我準備誅你九族。“李青籬打完最後一句話,平靜地看著刺殺者,似乎麵無表情,又似乎隱隱帶著某種憧憬的笑容。


    刺殺者注視著李青籬的眼眸,生生打了個寒顫,但還是強撐著,譏笑李青籬:


    “我已經發了消息,會有一支衛隊來接我。你一個煉金初階都不知有沒有達到的新生,就想頂著顯聖階殺我嗎?”刺殺者是鑄鐵熔河堡的大公子,他沒有說謊,他真的有一支20人的衛隊,全是煉金高階,隊長是顯聖階。整個無明星,暗地不算,官方力量也才2個顯聖階。


    “你會看到的。”李青籬打完這句話,站起身來,就站在刺殺者身旁。


    刺殺者也不再理會李青籬,他深吸一口氣,鼓著氣顫抖著站起身來,從坑洞裏爬出,走到活動場邊緣撿起自己的斷臂,一瘸一拐喘著粗氣,向著禮堂走去。所到之處人群辟易,鑄鐵熔河堡是鑄鐵星的實際控製人,鐵扇轄區領袖,哪怕隻能算最低等的男爵(baron),已經稱得上是真正的帝國貴族。而無明星哪怕是龍頭家族,也是沒有爵位的,充其量算是土豪鄉紳。鑄鐵熔河堡正統繼承人的身份,已經超出了無明星所能接觸到的極限。而李青籬就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走。他沉默著,注視著刺殺者的後背,如同一隻禿鷲在盤旋,在等待,等待他的獵物走向死亡。


    殺心之重,殺意之深,令全場學生不寒而栗。


    刺殺者慢慢走進了禮堂,李青籬就背著雙手,站在禮堂外等,雙目緊盯著禮堂唯一的出口,一動也不動。大多數學生活了十數年,還從未見過有人抱持著如此堅決如此深重的殺意。這架勢已經徹底嚇住了一眾圍觀的學生,不少原本打算報複的新生,趕忙都打消了這個念頭,甚至有不少人掏出身份吊牌,猶豫著要不要取消已經發動的準備。


    禮堂內雞飛狗跳,刺殺者瘋狂地尋找著別的出口,懇請禮堂裏的教職工用空間轉移類神通把他直接送出校門,然而徒勞無功。禮堂的封閉性是絕對的,隻有那一個出口,也隻有那一個入口。


    一段時間後,禮堂的門又重新打開,接好了斷臂的刺殺者臉色蒼白,死死盯著門外的李青籬,滿頭是汗,手腳冰涼,大口喘息著。他承受的精神壓力太大了,以至於即使校門外已經停好了裝甲懸浮車和他的衛隊,貼著校門與外界的分界線等著迎接他,他依然處在崩潰的邊緣。


    刺殺者深吸一口氣,開始往校門口走去。李青籬甚至禮貌地側了側身,給他讓道。全校師生此時都湧到附近,擠在甬道或者趴在窗戶上,默默注視著這一場殺局迎來其終點。


    刺殺者漸漸靠近校門,他離得很近了,他就快踏出校門,進入裝甲懸浮車中了。校門外有20個抗爭者護衛等著保護他,顯聖級的衛隊長就貼著校門線站立,剩下的煉金高階護衛無不一隻手拿著射線槍指著李青籬,一隻手垂在身下,隨時準備按照訓練過的陣勢發動神通。他們沒有撐起擾動力屏障,抗爭者無法在使用擾動力屏障的同時使用對外幹涉的神通,李青籬在他們看來,還不是需要考慮放棄先機,主動防禦的威脅。


    他依然能感到李青籬就跟在他身後,保持著和他一樣的步速,落後他一個身位。但他稍微放鬆了些,現在這個形式,李青籬隻要敢從校門裏追出來,就必死無疑。


    近了,更近了,他就快走出去了,還有一步,半步,他一隻腳已經要踩上校門的邊線了,他甚至開始掛上放鬆的笑容,衛隊長繃緊的麵皮也緩和了些。


    然而電光火石之際,李青籬突然加速!他開著加速視界,衣服下早就暗暗解放了膛火,生成了金色的亮紋遍布全身,而在這一刻所有亮紋霎那間匯爬升至臉部,從各個方位匯集,交接在李青籬雙眼處。李青籬的所有指標數十倍飆升,雙眼亮起金色神光,同時借助黑火身後點火的推力,他在人類最低反應時間內一步跨越校門邊界,超過刺殺者站到了校門外!


    而這一舉動沒有人預料得到,所有的護衛大部分注意力都在關注刺殺者與校門邊界的距離,都以為會至少在刺殺者一隻腳跨過邊線以後才會迎來李青籬可能的攻擊,而又因為沒有人曾見識過李青籬的加速視界,單憑當日被社團成員猛追沒追上的表現,還不足以引起情報收集者這種程度的注意。兩者因素相加之下,給了李青籬足夠擊發一拳的時間。他站在校門外,調動起所能夠成功擊發的最大膛火量,在加速視界中以超高速打出了一拳至強的空擊!能夠吹飛一棟大樓的衝擊波從李青籬腰際爆發,煉金高階護衛一觸即潰,骨斷筋折,開始緩慢雙腳離地向後飛去。裝甲懸浮車更是還沒來得及被崩飛,就從接觸到衝擊波的一麵開始擠壓變形,硬生生幾乎被擠扁。而這之中,隻有顯聖階的衛隊長一人還留在原地,能在這蠻橫的衝擊波中站穩。他怒目圓睜,看向李青籬,神通發動的擾動力波動已經處在爆發的邊緣。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李青籬第一次在公眾麵前,對著衛隊長打出了【關門】。集大成的關門幾乎沒有從擊發到命中的間隔,哪怕在極高倍加速的加速視界中也一樣。即將爆發不知名顯聖階神通的衛隊長突然失去了所有對擾動力的感應,幾乎變得與凡人無異。他臉上的憤怒表情迅速向驚愕轉變,然而李青籬已經不打算給他驚訝的機會了。


    在萬分之一秒內,李青籬鼓動全部擾動力,爆發式轉化成核心紅火,他要以最大輸出,釋放完全版的明火吐息。視角上方傳來集大成的警告,【關門】受擊方能級超過己方太多,【關門】的沉默效果極度銳減,僅僅隻剩半秒而已。不過這寶貴的半秒已經足夠,李青籬七竅流火,眼中的金色神光徹底被深紅色火焰取代,他向著所有護衛的方向張開嘴,看衛隊長的口型,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麽,然而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湧至喉頭的火焰驟然噴發,直徑3米的粗壯吐息化為一道深紅色的光柱,向著所有護衛被擊飛的斜上方爆烈噴出。


    解離明火·不可違抗之怒!


    吐息擊發,大半煉金階護衛灰飛煙滅,裝甲懸浮車隻剩下小半個車頭和車屁股的一層鐵皮。失去了擾動力屏障,被吐息正麵擊中的衛隊長,此刻隻剩下雙腳還留在地麵,還穿著鞋子,雙腳以上空無一物。僥幸落在不可違抗之怒解離範圍之外的護衛,繼續又被之前空擊的衝擊波擊飛一段距離後,砸在路旁的樓房牆麵上,口吐鮮血掉落下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大腦一片空白。


    而這一切發生在攏共也不到一秒以內,刺殺者隻是煉金低階,他之前極速的一擊是依靠【刺高位者】所賦能的神通,相當於借用部分曲率級的能力而實現的,他自己還沒有反應快到能看清場上情況的地步。他甚至微笑著向前踏出了最後一步,站在了校園的邊界外,還想去找懸浮車的踏板,卻突然感覺身旁空空蕩蕩。


    所有的護衛,價值25個億的裝甲懸浮車,顯聖級的衛隊長,被李青籬一人殲滅,乍看之下,竟是連屍體都找不到殘留。


    怎會如此,他怎敢如此!


    絕望和恐慌,巨大的無力感和瘋狂的抗拒現實一齊湧來,刺殺者滿麵是淚,精神崩潰地做出了最後的求生嚐試。他撐起了擾動力屏障,用盡全身力氣試圖退迴校門中,然而脆弱的煉金低階擾動力屏障對李青籬來說不值一提,完全膛火解放的他用全身纏繞的紅火餘焰遮掩麵容,也順便遮掩金色的紋路,他伸手抓向刺殺者,一彈指擊碎薄薄的擾動力屏障,抓住了刺殺者的頭顱。


    李青籬抓著刺殺者的頭,將其向後抓來,仰天放倒在地,摁著他的額頭,使他的腳尖離校門邊界隻有5公分的距離。刺殺者徹底崩潰,被巨大的恐懼攥住,哭叫著瘋狂掙紮。


    他的手腳胡亂撲騰,發出尖利沙啞的絕望慘叫,眼淚鼻涕簌簌而下,大小便失禁,死命掙紮著想要把腳伸進這5公分外的邊界中。他不停地向李青籬求饒著,唿喊著父母,祈求著還有誰能來救救他,然而李青籬的手就摁在他額頭上,他與校門的距離絲毫也縮短不了。


    “你看,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我說你今天會死,很快會死,這不是做到了嗎~”


    李青籬空出一隻手打字,這次他切換了輕快的合成音,與他臉上的開心笑容一起,昭示著殺人者現在的輕鬆心情。刺殺者恐懼到了極致,嘴裏發出的隻剩下無意義的狂叫,他大哭嚎叫著,伸出手瘋狂地試圖抓撓李青籬的手臂。


    “再見,做個好夢。”李青籬打完字,摁碎了刺殺者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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