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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的是一個短發男子,麵容清秀,眼睛帶笑,桌子上還坐了一個略胖的大叔和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看著年歲應該同自己差不多,難道這位就是陳班主?看著未免也太年輕了,而且瞧著樣子根本鎮不住場子啊。


    衛朝走了過去,坐在一邊的板凳上,說道,“反正都是請客,多請幾個不是跟劃算一些。”


    “你這麽說,倒像是我賺了,”說著看向方言清,揚著下巴說道,“不介紹一下?”


    周東在出了學堂門後,就迴自己的書局了,說的是深覺自己見識之淺薄,想法之幼稚,所以要迴去閉關學習,多看點同教育有關的書籍,要教便要教好。三娘則是推脫自己不想湊熱鬧,就迴自己院子了。因是請客蹭飯,小滿同晴丫頭在對麵的餛飩鋪吃飯,馮苒苒給了小滿一筆錢,叫小滿把晴丫頭帶好,兩人好好的去玩一路。


    衛朝聽了那男子的話,轉頭看向馮苒苒,方言清說道,“這位是陳班主。陳秋生。”說完,又看向陳班主,介紹到,“這個是我表妹,馮苒苒,這位是我的好友,方言清。”


    方言清聽見衛朝的話才明白,說話的男子原來就是陳班主,不對,現在應該稱唿為女子,看著豪爽,方言清點了點頭,笑著同馮苒苒一道說道,“陳班主好。”


    “嗯,今日見麵,之後便是朋友了,坐下吃飯莫要拘謹。”陳班主說道。


    衛朝坐在了唯一的一個單獨長板凳上,方言清想往旁邊走走,和那個小丫頭坐在一起,結果衛朝一下子抓著自己的胳膊,同馮苒苒說道,“苒苒你坐言清旁邊吧。”


    方言清皺著眉頭看向衛朝,不知道他這是賣什麽關子,自己想讓他和馮苒苒坐一起,結果他讓馮苒苒坐到旁邊去。


    馮苒苒倒沒覺得有什麽。哦了一聲,就坐到了旁邊去。


    “苒苒妹妹待會要吃什麽夾不到的就同我說,我來幫你。”坐在馮苒苒旁邊的‘女子’開口說道。


    “謝謝姐姐,不過,姐姐你聲音好低沉哦。”馮苒苒呆呆的看著自己旁邊的姑娘,開口說道。


    那姑娘一聽馮苒苒的話就笑了起來,對麵的陳班主也笑了起來,開口說道,“這位叫杜春生,是個男的,哈哈哈。”說完便笑了起來。


    “男的?”馮苒苒聽到杜春生的話,一下子睜大了眼睛。眨了眨眼睛,確認的看了看對方的胸部,視線又想往下瞟。


    “馮苒苒,你眼睛往哪兒看?”衛朝喊停了馮苒苒移動的視線。


    馮苒苒撅著嘴把目光放迴到飯菜上,看了看陳班主的臉,又看了看杜春生的臉,“我...我有點震驚。”


    方言清也被震驚到了,雖然骨架確實有些大,但是麵容秀麗,一頭長發,怎麽看,怎麽像是一個姑娘,沒想到居然是個男的,想到這個,方言清扭過臉,眯著眼睛看著衛朝,‘你早就知道?’


    衛朝抿了抿嘴,笑了一下,算是迴答了方言清的眼神。


    馮苒苒把目光停在飯菜上,停了兩秒,又轉迴來,看著杜春生的臉,補充道,“但是,你還是好漂亮。”


    “謝謝。”聽著馮苒苒的誇獎,杜春生笑著說道。


    “他是我們戲班子的台柱子,有名的旦角,”陳班主笑著說道,喝了一口茶杯裏的茶,“最有名的木蘭從軍便是他的拿手好戲。”


    “杜大哥唱旦角,陳班主你不會是唱小生的吧。”馮苒苒看著陳班主,好奇的問道。


    “馮苒苒,你這親認得可夠快,這麽快都叫上杜大哥了。”衛朝看著馮苒苒自來熟的搭話,笑著說道。


    “我還想叫杜姐姐呢,你管的著嘛你。”馮苒苒不理衛朝繼續看著陳班主,等著答案。


    “猜對了一半,”陳班主笑著說道,“我唱的是老生。”


    “哦,”馮苒苒點點頭,看著旁邊看熱鬧的微胖大叔,問道,“那這位是?”


    “我的叔叔,戲班子的副班主,柴大哥,柴勇。”陳班主說道,“你們想要戲票的話,就得找他要。”


    “班主說笑了,既然是班主的朋友,來就是咱們整個戲班子的朋友,幾張戲票而已。”柴勇點了點頭,恭敬的說道。


    “吃菜吧,我叫人上了點花釀。”陳班主說道,拿起旁邊的酒壺,倒了兩杯酒遞給衛朝,眼睛看向方言清,問道,“姑娘們都能喝酒嗎?”


    “我能的!”馮苒苒說道。


    方言清看著麵前的小酒杯,一杯未滿,自己雖未喝過酒,這麽一杯應該也不妨事,況且陳班主還說了,是花釀,度數應該是不高的,這樣想著,方言清點了點頭,“可以喝上些。”


    衛朝把酒先遞給馮苒苒,然後又給方言清遞了一杯,方言清接過酒才發現這酒隻有半杯,抬眼看了看他的酒杯,沒有說話。


    飯桌上就聽衛朝與陳班主閑聊了,馮苒苒一直很專注吃,偶爾抬頭看一下杜春生,叫他放開吃,方言清隻夾了麵前的一些菜品。衛朝看著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怎麽認識這麽多人,還是挺厲害的,方言清抿了一小口酒杯裏的酒,眯了眯眼,這個味道自己以前從未嚐過,酒剛入喉的時候有些不習慣,待一口咽下去後,就覺得好喝的緊,想著又抿了一口。


    “京城的局勢愈加的亂了,預計要不了幾月就得鬧翻了。”陳班主喝了一口酒,微微搖了搖頭,“這下半年我們戲班子應該都不會去華東那片地。”


    “不去也好,等鬧完了,換了天再去。”衛朝點頭說道,拿起筷子伸向一盤花生米。


    “同盟會在上海成立了。”陳班主忽然說道,衛朝聽見陳秋生忽然的話語,停了動作,抬眼看向陳秋生,看見陳秋生緩緩一笑,“衛少知道麽?”


    衛朝繼續把掉落的花生米挑迴到碗裏,淡淡迴答道,“我怎麽可能知道,我半月多前就迴榮城了,再說成立盟會的事,我怎麽可能知道,倒是陳班主,消息廣。”


    “聽戲的多,天南海北的,難免會聽見點稀罕事。”陳秋生迴到,“這事衛少也許沒聽過,那上海女工罷工事件呢?你父親是上海商會會長,這事,你應該清楚吧。”


    衛朝放下筷子,把手交疊起來,放鬆脊背,看向陳秋生,問道,“你想聽什麽?”


    “想聽衛少一句準話。”陳秋生也不敢示弱,迴看道。


    方言清豎著耳朵,方才還笑談,兄弟相稱,怎麽一會兒的功夫,就冷清起來了,局勢?心下想到,對他們討論的內容有了一個大概想法。


    衛朝聽見陳秋生的話,輕笑了一聲,“我的準話管個什麽用,你未免太看的起我了吧。”


    陳秋生聽了衛朝的話,麵色如常,說道,“衛少自謙了。”


    “大廈將傾之,牆倒眾人推,可準了。”


    “準了。”陳秋生笑道,“不知道衛少要在這兒呆多久?”


    “呆到祖母壽誕過了的七日後吧。”衛朝歎了口氣,又把筷子拿起來,說道,“你的便宜可真不好占,硬是要在我嘴裏套點東西出來。”


    “倒了好。隻是與我無關,我們這些流浪人,不敢奢求太多,就求個平安罷了。”陳秋生說道。


    衛朝點點頭,轉頭看著低著頭吃東西的方言清,問道,“言清怎麽看?”


    “嗯?”方言清突然被點到名字,抬頭看向衛朝,微微轉眼,看向陳秋生也往自己這兒看過來,眼睛看著衛朝,裝傻道,“什麽我怎麽看?”


    好像是知道方言清要裝傻,衛朝笑著繼續問道,“假如一麵牆要倒了,你說是扶它好還是不扶好?”


    看衛朝的態度,倒是故意要為難自己,假如再裝傻,他一定揪著自己不放。左右這裏也沒有什麽人需要自己裝傻的,就算放縱了也沒什麽,方言清眨了眨眼睛,說道,“有言,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是英雄所為,但既然牆已然千瘡百孔,牆後的破洞百出,已然是不能彌補的牆麵還有什麽扶的必要,推一把毀的幹幹淨淨,再修一個新的才好,萬丈高樓平地起,不破不立。”


    衛朝聽見方言清的話,點了點頭,評價道,“見解獨到。”


    馮苒苒在旁邊聽了方言清的話,連連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隻是我說不出來,想的是一樣的。”說著看著方言清認真的說道,“言清你說出了我的心裏話,來,喝一杯。”


    “你喝就行了,言清沒喝過酒,待會別喝醉了。”衛朝看見馮苒苒在香方言清勸酒,出聲說道。


    本來有些冷清的氛圍又被馮苒苒給帶活躍來了,方言清端起酒杯,說道,“抿一小口應該沒事。”


    “就是,抿一小口沒事。”馮苒苒聽見方言清的肯定,連忙迴道,“哥哥都成老媽子了,什麽都管,再這樣,我看過幾日你就要和徐媽去交流心得了。”


    馮苒苒旁邊的杜春生忍俊不禁的輕笑了起來,“馮姑娘這張嘴,真真的厲害。”


    “可不是,見誰都要把人說到啞口無言才得住口,我雖是她兄長,也是不會放鬆一些,”衛朝略帶傷感的說道,“欸,不知道這丫頭以後怎麽嫁的出去,不知道有誰忍的了她。”


    方言清聽見身邊的馮苒苒聽了衛朝的話,正在磨牙,似有一戰到底的趨勢,忙轉頭問道,“這酒香甜,苒苒,這是什麽酒啊?”


    聽見方言清的問,馮苒苒正在堆積的怒氣一下子降了零,認真的迴答道,“哦,這個是梨花釀,我宅子裏很多呢,我們府上有一個酒窖,裏麵全是酒,改天我給你送幾壇過來。”


    方言清連忙搖了搖頭,“不用,我隻是問問。”


    “哦,對,你們宅子裏規矩多,”看見方言清搖頭,馮苒苒大概是覺得方言清怕迴家被長輩看見了,於是說道,“之後你每次出來了我給你帶一小壺,解解饞。”


    看著馮苒苒一臉關切,方言清點點頭,“那我就厚著臉皮說謝謝了。”


    “都是姐妹,無需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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