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管家的手伸了過來,戰北傾生怕兩人打鬥會波及到林媽。


    隻見她輕巧的踩上陳管家伸來的手,一個借力翻身,越過陳管家來到了他身後的一片空地上。


    也就是在這時,戰北傾才看清他身上的狀況。


    原本血肉模糊的地方,此時密密麻麻的長滿了會蠕動的肉瘤,讓人看了忍不住胃中翻騰,頭皮發麻。


    戰北傾被震驚到了,用精神力探查一翻,不可置信的睜開了眸子。


    此時麵前的人已經不能再稱為人了,他皮下,全身上下密密麻麻,全是會蠕動的東西。


    不,應該是說是那些密密麻麻會蠕動的東西,拚湊成了人類的模樣!


    那些人,竟然在陳管家全身下滿了蠱蟲?!


    想到先前城中的那些人,戰北傾連唿吸都在顫抖。


    她從來沒有意識到過一個人究竟可以有多變態,現在,她意識到了。


    那些人…究竟把人當什麽了?


    不對!應該是花煙月,她是鏡蠱司的司長,這一切理應由她而起!


    所以,她把人……到底當成什麽了!


    戰北傾也殺過人,她也不是別人口中說的聖母。


    但這種慘無人寰,將人變成蠱的殘忍手段,她容忍不了!


    此時的陳管家早已沒有了一丁點人類的意識,他雙目泛著餓狼般的幽綠,見戰北傾翻身來到他的身後,他笨重轉身跟了過去。


    也知道陳管家此時已經無可救藥,戰北傾以靈力化劍。


    閉眼,十分不忍的將他的頭顱砍了下來。


    戰北傾以為這就完了。


    然而當她睜眼,便見陳管家脖頸斷裂的傷口處,冒出了幾段猩紅蠕動的肉芽。


    緊接著,被她砍下的頭顱斷麵,亦是長出幾段蠕動的肉芽,像是蟲子的足一樣,順著地麵朝他的身子爬上去,找到地方,像是極粘的膠一樣,連接上他的頭。


    隻片刻,陳管家的脖子便恢複了。


    一點傷痕都不看不見。


    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戰北傾張了張嘴,啞然無語。


    她又釋放出精神力,企圖將他全身的蠱蟲一舉擊殺,然而,往他身上投入的精神力如石沉大海,沒有驚起一絲漣漪。


    怎麽迴事?


    見陳管家嘶吼著又朝她撲了過來,戰北傾身形步法輕巧如燕躲開,順勢一把劃下他的雙臂。


    然而,掉在地上的雙臂如剛剛的情形那般,從斷麵長出幾段肉芽,順著地麵爬上陳管家的身體接了迴去。


    戰北傾眯起了眸子。


    這玩意兒怎麽殺都殺不死?!


    下一刻她手起落下數刀,一劍疊著一劍,速度快的拖著模糊的殘影,瞬間將陳管家的身體砍成數塊。


    然而,如她料到的那般,身體很快便複原了。


    精神力沒用,戰北傾隻能揮劍砍下他身上的部位以此拖延時間來尋找弱點


    再再再再次砍下陳管家伸過來的手,戰北傾跳開,躲在一邊。


    一雙黑眸眯了起來。


    幾次交手,她發現,每每當她身體離火很近的時候,他便不會貿然出手,總是掂起什麽東西朝她扔,將她逼退至別處才敢出手。


    意識到那些蠱蟲畏火,戰北傾拾起火勢燒得正旺的木棍就朝他身上扔。


    她以為這樣多多少少能製住他的動作,然,她錯了。


    一開始陳管家被火棍砸到,還會懼怕的往後躲避,可直到他發現那些火無法傷到他半分,他便氣憤的捶胸,迎著撞開戰北傾扔來的火棍,一爪子帶著風聲朝她扇了過去。


    戰北傾瞳孔一縮,丟掉手中的火棍便又提起了靈力幻化成的長劍。


    幾個招下來,戰北傾有些體力不支,眼前的這個怪物有著無窮無盡的複合能力,可她現在畢竟是肉身,身體的力量有限,比消耗的話,她是絕對消耗不過眼前這個怪物的。


    忘記自己已經砍過多少次刀的戰北傾,隻覺得握著劍的虎口,有些隱隱發麻,靈力化成的劍也有些散形。


    該死!再這麽耗下去,先死的整不好就是她!


    戰北傾有些發恨,她恨她自己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開啟任何關於火的術法!


    不然怎麽隻能這麽單調的隻能用劍砍?!


    這時,林媽艱難困苦的從牆的一角爬了出來。


    她像是戰北傾肚子裏的蛔蟲,完完全全知道她在想些什麽般,道:“大小姐,老奴會火的術法,請您將靈力分與老奴一些。”


    戰北傾來到她的身邊,壓根就沒把她的話聽進耳朵裏,嗬斥道:“誰讓你出來的!”


    林媽臉色失了血色,十分清楚自己現在已經油盡燈枯的處境,苦笑道:“大小姐,老奴身體的情況老奴了解…您就讓老奴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吧…這樣老奴也好有臉麵下去去見老爺夫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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