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的池子是不可能去的,原著裏可就有花千骨不小心看到了白子畫洗澡的情節,誰知道後山的池子白子畫用沒用過,泡同一個池子跟間接共浴有什麽區別?


    考慮到水體更新問題,她果斷讓一直負責絕情殿事務的師兄李蒙叫了幾個人幫她把池水扛到隔間裏,完美杜絕了走光和間接共浴問題。


    “李蒙師兄和這位師兄,多謝你們了,”微生磬披著外袍,唇色還有些蒼白,眼底都是感激之色。


    李蒙和一旁被臨時叫來的弟子擺擺手,隻是扛水而已,也不算什麽大事。


    “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們就先走了,”李蒙率先告辭,身後那個不知姓名的男弟子也跟著拱手。


    微生磬也沒有折騰人的愛好便讓二人走了,走之前不忘給二人塞了幾瓶丹藥做報酬。


    把人都趕出去後微生磬布了好幾個陣法隔絕,別問,問就是她的尷尬癌犯了,浴室裏就算是有鬼都不能有人。


    泉水確實靈氣十足,但對微生磬這種神隻來說聊勝於無,補充靈氣倒算不上,當普通池水泡泡也挺舒服的。


    嘖,她無聊至極地撐著手臂,一感到水溫變涼就用加熱符加熱,反正她這個身體強度根本不用怕脫水。


    不知道泡了多久,在微生磬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陣法被拍得砰砰響,速度之快可見對方的急切。


    微生磬無奈地睜開眼睛,咕噥道:“別敲了,我睡著了。”


    真是的,她隻是睡著了又不是尋死,沒必要這麽著急吧?


    “師父,您沒事嗎?”陣法外是雲萱飽含關切的聲音,她剛才在貪婪殿處理事務,結果沒一會兒就收到了她師祖的傳召,很是著急地讓她去西偏殿看看她師父。


    “嗯?”微生磬起身穿衣服,一邊撈了衣服胡亂套著,一邊迴答:“沒事,就是水太熱了,泡著舒服幹脆睡著了。”


    咦,她的浮雲佩怎麽不見了?算了,估計是混在哪件衣服裏了,抖抖就是了。


    “師父,您喝藥了嗎?”雲萱在陣法外小心翼翼地問道,她希望微生磬趕緊好起來,整日憂鬱的模樣真的很讓她心焦。


    “嗯?喝——了——”,微生磬注意力都被找玉佩給吸引了過去,隻餘一點點意識來迴應,隻是這一點意識不足以讓她很快地做出反應,因此迴應也是慢吞吞的。


    “那就好,”雲萱總算放下心來,她師父的具體病情不明,但有一部分還是跟“鬱症”很像,鬱症到了晚期病人會有尋死的行為,她師父現在的症狀雖然看不太出來但還是要小心看護。


    微生磬穿好衣服,一揮手處理掉了隔間裏的東西,頭發也在瞬息間被神力烘幹,柔順地披在身後。


    “師父,徒兒為你梳頭吧?”雲萱有些雀躍地問道,她還沒有為微生磬梳過頭呢!


    “從哪裏學來的?”微生磬攏了攏頭發,好笑地問道。


    “我看師伯給師祖梳頭所以也想給師父梳頭,”雲萱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像個討糖的小女孩。


    “哈哈,”微生磬不自覺笑出了聲,幽幽地說道:“互相梳頭那可是夫妻間幹的事啊!”


    可不是嗎?古時都以梳頭表達愛意,有一個願意為你梳頭的人可不就是對你有意思?白子畫和花千骨師徒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就算是傻子待在長留這些年也該學到不少,七絕譜上不至於連這種事情都沒有記載。嘖,七絕譜也算擺設了。


    雲萱頓時愣住了,眼睛呆呆地看著微生磬,隻看得微生磬心軟軟的。


    “不過,我和萱萱都是女孩子就沒有這個顧忌了,來,”微生磬柔聲道,抬手招唿她到跟前來,“給師父梳頭吧。”


    雲萱抿著唇,羞澀地點點頭,在她眼中她師父就是世上最好的人,對方說什麽都是對的。


    微生磬拿出一個螺鈿裝飾的檀木首飾盒,打開後一排不同質地的梳子,紫檀、桃木、羊脂玉……


    林林總總有十幾把,看得雲萱直瞪眼,她沒想到她師父的收藏欲這麽強,連梳子都要收藏這麽多。


    “師父,拿哪一把?”雲萱小心翼翼地問道,這麽多把梳子看得她眼睛都花了。


    “隨便拿,喜歡哪把用哪把,”微生磬不甚在意地說道,隨後又有些惋惜,“可惜了這些都是我用過的,等我去乾坤袖裏翻翻有沒有好料,找到了給你打首飾。”


    她是三靈根,土靈根在戰鬥中不常用到,鑒別玉料的時候倒是好用的很,靠著這個她淘了不少好料,全部堆在乾坤袖的不知哪個角落。


    等她找到了定要拿來打首飾,不然白堆著怪可惜的。


    雲萱信手挑了一把羊脂玉梳,微生磬迴頭一看失笑道:“倒是和為師心有靈犀,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把梳子。”


    “真的嗎?”雲萱驚喜地問道,拿著梳子有些不知所措,她沒想到自己的運氣這麽好,隨手一挑就挑到了師父最喜歡的梳子。


    微生磬笑著點點頭,指了指頭發示意對方可以給自己梳頭了。


    那把梳子不隻是她最喜歡的梳子,還是跟她最久的一把梳子,是她十幾歲的時候淘了玉料親手雕琢的,意義非凡。


    微生磬的頭發養護的不錯,她雖然看著有點氣血不足,但有神力的滋潤身體也沒有想象的這麽脆皮。


    身體不錯頭發自然也很順滑,因此雲萱梳著覺得很輕鬆,沒有打結的現象出現。


    “想摸就摸吧,”微生磬好脾氣地建議道,雲萱的視線已經落在她頭上很多次了,她這顆腦袋也不知道怎麽長的,誰見了都想摸一把。


    “可以嗎?”雲萱有些心虛,她沒想到自己這麽隱晦的視線都被注意到了,但一想到對方神隻的身份頓覺了然了。


    “摸吧,記得摸完梳順就行,”微生磬被摸多了也不在意了,隨口囑咐了一句。


    以前阿素也很喜歡摸她的頭呢,也不知道對方在滄溟過得好不好,不過以對方的手段絕對能過得風生水起,說不定整個滄溟神界都要看她的臉色行事呢!


    以前阿素也這麽溫柔地給她梳頭,不知道她這麽溫柔的一個人知道她跟天道同歸於盡後會不會給她報仇呢?


    應該會吧,她不自覺地笑笑,這麽溫柔的人被逼急了也是要發瘋的。


    誰能想到蓬萊少主呂素問表麵是個溫柔大氣的大家閨秀,背地裏卻是個不擇手段的瘋子?


    若不是當初在秘境裏的一場意外她也不會與阿素結識並成為好朋友。


    許是骨子裏都有那股子瘋勁兒,二人居然意外的合拍,即便她墮魔後二人在背地裏仍有聯係。


    浮屠山神戰裏,向來不問俗事的蓬萊弟子在少主呂素問的帶領下展現了驚人的戰力,蓬萊少主呂素問也憑借此戰一戰封神。


    隻可惜當初的神界並沒有合適的神位供她繼承,不然對方也不至於以地為號。


    滄溟神界的規矩是繼承了原有神位才有稱號,不在編製裏的神隻以出身地名或者道號為尊號,男的就是某某神君,女的是某某神女。


    她剛成神的時候魔神並沒有打算將神位傳給別人,因此她剛成神的時候也是被叫一句蘼山神女的,隻因為她墮魔後的常住地就是魔界蘼山,直到被這裏的法則承認才有了魔神的神位。


    微生磬放鬆地闔上了眼,混到她這個份上根本不需要再擔心了,且長留在她的掌控下,就算是一隻蚊子也飛不進來,並不需要太過緊繃。


    倒是雲萱生怕自己下手重了扯到微生磬的頭皮,小心的不得了,長發在她靈巧的手下逐漸被盤成一個低髻,桌上的發釵步搖也被固定在了它們該在的地方。


    “太多了,”微生磬突然出聲,“去掉一些吧,”她又不出去見人,沒必要打扮得這麽漂亮。


    “好,”雲萱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動手去掉發釵換了一個發髻,從首飾盒裏抽出一條發帶來做裝飾。


    發髻後用了一枚流蘇發扣,發帶和流蘇一起垂下來,整個人看著慵懶又隨性,配合著對方懨懨的神色很是相稱。


    “閑著沒事幹,走,師父帶你摘蓮蓬去,”微生磬看著自己被梳得整整齊齊的頭發很是滿意,心情愉悅之下便想起來絕情殿池子裏種下去的染青蓮花結了蓮蓬可以采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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