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計劃微生磬也懶得在蜀國的國都晃蕩了,她打算去村落裏找找妖邪或者懸壺濟世什麽的積累功德。


    左星然知道她的打算後也很讚同,他自己也曾是修真界的道門弟子,除了在宗門修煉便是到山下降妖除魔、懸壺濟世,兩人一拍即合,在客棧休息了一晚便打算去找個村落——這種地方較為偏僻最容易滋生妖邪。


    “小姐——小姐!”循聲迴望是一名衣著錦繡的女童在人群裏靈活地鑽來鑽去,一雙鳳眼很是高貴威儀,雙丫髻,米色珠花,打眼一瞧那珠花上的珍珠有黃豆大小,圓潤且有光澤,一看便是富貴人家的女兒。


    皇城裏,天子腳下,再不濟也是個二品官家的女兒。


    那後麵追的仆從看著也比一般人家的要更體麵有威儀一些,隻是前麵跑著的女童身份尊貴,他也不敢像對待犯人一般強製將女童捉迴去。


    那女童很是機靈,直接從一名婦人的臂彎下鑽了過去,一把拉起微生磬的袖袍便往小巷裏跑。


    微生磬覺得有趣,很挺配合地跟著她,小孩的速度到底有限,她單手摟住女童的腰便將人帶到了一個拐角處。


    “小姑娘,拉著我跑做甚?”微生磬戲謔道,她們的位置不算太隱蔽,隻要出了巷子便是鬧市,微生磬自覺不是拐子,為了防止女童誤會她便尋了這麽個角落。


    那女童顯然也從她坦蕩的舉動裏知道了她不是壞人,緩了一口氣,沒說話。


    “都跑遠了,你爹娘得擔心你了。”微生磬一句話直接讓女童破防了,眼裏蓄滿了淚水,嘴唇不住地顫抖,大聲吼道:“他們才不會!他們隻關心哥哥,從來都不知道關心我!”說完捂著臉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微生磬手忙腳亂地找出手帕來給她擦眼淚,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戳小姑娘肺管子的。


    誰知那女童氣狠了,不知哪來的勁甩開了她遞過來的手帕。


    微生磬站在一旁無所適從,她眼圈也不自覺地紅了,看這小女孩哭得這麽厲害他她也有點想哭。


    她是個淚失禁體質,看著別人哭自己也想哭,哭起來還止不住,簡直太損害她的形象了!


    最後還是微生磬覺得自己得做個表率,率先止住了眼淚來安慰女童才解決了剛才尷尬的場麵。


    聽了女童的話微生磬也是相當無語,重男輕女思想真是害人不淺!


    女童抹著眼淚哽咽道:“憑什麽哥哥可以騎馬射箭、縱情恣意,而我就隻能在後宅學習琴棋書畫?”


    “誰說你不能,都是人,怎麽你哥哥可以你就不可以?”微生磬冷冷地說道,“因為你實力不夠所以你隻能服從父母的安排,隻有你實力足夠強大才不會有人強迫你去做你不願意做的事!”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弱就是原罪,弱者就意味著身處下位隻能被上位者支配!


    女童停下了哭泣,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怔怔地看著她,眼底的淚水都停在了眼角處。


    “我怎麽才能變強?”女童吸了吸鼻子,抽噎著問道,配合著一張淚水縱橫的臉像是一隻小花貓,一雙鳳眼滿是倔強和堅定。


    “首先,捏住別人的命脈並驅使他為你做事。”微生磬撫弄著腰間的清心鈴,藍色流蘇被手指撚著任由她揉圓搓扁。


    “如何可以捏住別人的命脈?”女童眼底燃起野心,微生磬滿意地笑了,幽幽道:“利益。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隻有見到利益,才能驅使別人為你做事。”


    女童驚喜地睜大了眼,她到底是年紀小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縱有通身的氣度也忍不住嘴角上揚。


    微生磬撤了陣法,一個閃身便離開了,隻剩下一個在默默思考的女童。


    “呦,雲中子尊者又好為人師了?”左星然笑著調侃道,桃花眼上挑,眼底都是戲謔。


    難得微生磬這麽好心,想想她以前在魔域的鐵血手段,他都要忘記這女人跟他同出自道門了。


    微生磬攤手聳了聳肩,她也很無奈啊,出門就遇到這種事。


    要是那女童聽進去了未來的結果總該不會太差,畢竟他們的皇帝優柔寡斷得很;


    若是聽不進去也是她的命數,微生磬也不太在意這個了,幹涉別人因果的下場她可太知道了!


    “少廢話,走了!”微生磬冷哼一聲,有什麽好笑的,再笑就拔了這小子的牙,看他還笑不笑!


    左星然見她這副惱羞成怒的樣子也知道不能把人逗太過了,忙開口道:“錯了錯了,我剛打聽到附近的村莊說有妖邪作祟,咱們趕緊去看看。”


    微生磬一聽有正事也不跟左星然計較了,拉著左星然便往他說的那個方向去。


    事發地點叫錦繡村,這個村落以一位先輩獨創的錦繡針法而命名,村裏的女孩子都繼承了這種針法,繡品很是靈動華美,在皇城裏很吃得開。


    事情的起因是一名叫阿姚的少女失足掉到井裏淹死了,她的父母很是傷心,為了能讓這個心愛的女兒來世能投個好胎便請來道長做法事,誰知在下葬前一天阿秀的遺體不知所蹤,隻剩下一片銀白色的魚鱗。


    之後村中又有一個少女去世,在下葬前一天被偷走了遺體,棺材蓋上隻有一片銀色的魚鱗在流光溢彩。


    而現在錦繡村中已經有相同死法的五個少女了,她們的遺體都無一例外地失蹤了,隻有銀色的魚鱗昭示著她們曾經的存在。


    村長得知他們二人是來自仙門的弟子後很是激動,連手裏的拐杖都拄不住了,村中的少女接二連三地遇害他身為村長也很不好受,得知他們的身份來曆後總算鬆了一口氣,這下妖怪就不敢作祟了。


    微生磬和左星然類似的事情經曆過不少,他們一聽描述便分頭行動了,一個去查驗魚鱗的來曆;


    另一個則是尋找遇害少女的相同點。他們猜測那怪物應該是想布什麽陰邪陣法所以把少女們擄來做陣眼,這種要用到少女遺體的陣法一向是邪修的慣用手法,要早點把那怪物找出來才行。


    誰知道啟動陣法需要多少少女的遺體,不能再讓它害人了!


    找到那個東西就一把火燒了,有魚鱗看樣子是水屬性生物,火攻是解決問題最好的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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