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佟華瓊聽到族長的埋怨,她也隻會一笑而過。


    本來織坊定名的時候,穀驚蟄這個大才子起了好多又吉利又好聽的名字,都被佟華瓊否決了。


    佟華瓊力求名字簡潔易懂。


    比如糕點鋪子叫桃花甜品,種子農藥就叫佟鄉君種子農藥鋪,養豬場叫佟寡婦養豬場,超市叫聚福來,織坊佟華瓊決定叫佟家織坊。


    不為別的,主打一個這時代百年鋪子的特色,比如李記羊肉館,孫記裁縫鋪,張記剪刀鋪......都是姓加主營業務。


    按照大部分人的想法,佟華瓊開的織坊肯定要叫穀記織坊穀家織坊,總歸離不開一個穀字。


    畢竟她嫁給了穀老頭,那就生是穀家的人死是穀家的鬼,她全身上下都是穀家的,她的佟寡婦稱號也是穀老頭賦予的,所以名字必然要掛著穀字。


    可佟華瓊偏偏不樂意自己的生意和穀家扯上關係,所以她毫不猶豫將鋪子叫做佟家織坊。


    佟家織坊的名字一出,不僅穀家族長震驚了,就連姚知府和柳縣令看到織坊的名字也略微震驚。


    佟華瓊可不管,反正皇上賜她的鄉君名頭都是佟氏,而不是穀老頭的遺孀穀佟氏。


    所以用佟家的名頭行走天下她用的很安心。


    “從今兒起,佟家織坊正式開業。”佟華瓊喜氣洋洋的喊道。


    佟華瓊的喊聲結束後,劈裏啪啦響起鞭炮聲。


    開業儀式很簡單,剪彩完除了這一嗓子和炸響的鞭炮,沒有其他花活。


    佟華瓊覺得織坊最重要的是第一時間開工,這些女工來織坊工作的目的就是賺錢,早一點開工就能早早賺錢。


    彈棉機紡紗機織布機已經就位,女工們魚貫而入根據工種各就各位開始忙活。


    撿棉花,彈棉花,紡紗,織布......屋子裏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姚知府在柳縣令等人陪伴下在織坊進行參觀。


    村裏其他人對織坊好奇的很,也想跟著一起觀摩,都被穀大暑擋在了外頭。


    “去去去,那大臭腳丫子別熏了布。”


    “別影響大家夥幹活。”


    穀大寒怕穀大暑把大家夥給得罪了,準備了糖果瓜子散給大家,讓大家多多擔待。


    村民抓著糖果磕著糖果,心想誰敢不擔待啊,這機器一響都是銀子的嘩嘩聲,他們隻恨自己沒有本事進入織坊幹活。


    從前看到佟華瓊賣糕點發財心裏頗為不是滋味,都是窮苦泥腿子,怎麽就你雄起賺錢了呢。


    自從佟華瓊的生意多方位全麵開花,嫉妒已經嫉妒不過來了,那就躺平不嫉妒了。


    既然打不過,那就先加入。


    不少村裏人都擦拳磨掌等著佟華瓊下一個生意開啟,到時候好快速來抱大腿。


    於是老實的穀大寒成為眾人巴結的對象。


    “大寒侄兒,你娘還有沒有計劃做啥生意?”


    “大寒哥,佟大嬸下次啥時候再要人,你看我行不,到時候你幫我給佟大嬸說說好話。”


    “大寒哥,你家織坊還要不要棉花?我明年打算種棉花。”


    穀大寒本來就嘴笨,加上家裏富裕後佟華瓊對家裏人總是耳提麵命說小心別人的套近乎,那都是有利可圖才上來套的,別衝著別人的笑臉把自己給套進去。


    於是穀大寒開啟萬能迴答,不知道,不清楚,我做不了主,然後散完糖果飛一般竄迴家看小閨女。


    織坊外頭熱熱鬧鬧,織坊裏頭則是另一番忙碌的景象。


    所有的女工們都目不斜視手腳並用在忙碌。


    由於佟華瓊本身招的就是熟練工,加之正式上工之前讓宋巧娘和穀小雪給培訓過了,因此她們可以把紗紡的眼花繚亂,織布速度快的晃眼睛。


    姚知府一邊看一邊讚歎。


    他感歎道:“我聽說您在清河灣不僅有織坊,還有養豬場。若是每個村都有這樣的營生,村民們除了種地還有賺錢的機會,遇到災年就不會成為流民了。”


    姚知府出身士族,但他本人心裏沒有士農工商的排序。


    他深知除了保障糧食的農桑業,保障當地人生活最重要的還是來自商業,更何況商業能帶來大量稅收。


    佟華瓊附和道:“可不是。不過想在鄉村發展這些並不容易,要依賴當地清明的吏治,要不然農業稅還要加背商業稅太難了。我們這裏多虧柳大人吏治清明,日常沒有誰敢來魚肉鄉裏,我這才能從小本買賣幹到現在的規模,否則光上下打點就足以讓想做買賣的停下了腳步。”


    柳縣令沒想到佟華瓊當著姚知府的麵竟然誇起了自己。


    不過佟華瓊這話雖然有馬屁之嫌,倒也是實話。


    她當初在燕關鎮擺攤時就沒有被為難,當然了該給牙行打點的傭金也必須要有,但那隻占營業額的很少一部分。她可是聽說在不少地方牙行和官府互相勾結對商販敲骨吸髓,從而打擊了大家行商的積極性。


    她前期之所以能順利起步,確實得益於柳縣令的嚴明吏治。


    姚知府朝柳縣令望過去,是讚賞的眼神。


    柳縣令激動的說道:“下屬隻是做了本該做的而已。”


    柳縣令的眼神讓佟華瓊覺得他下一句就要說“為人民服務”。


    佟華瓊又說道:“還有就是大家的觀念被束縛,士農工商,商排最後。”


    社會觀念改不掉,更多的人隻能被束縛在土地上。


    當然這個種觀念問題不是佟華瓊所關心的,她心裏沒有士農工商的排序,反正商人的地位無論多低下,對於她而言都比不過銀子真香。


    姚知府站在織布機前。


    姚知府還是從陸老爺子嘴裏得知佟華瓊的織坊是以棉花為原料,織的是棉布。


    在他印象中,棉布很粗,一般都是做粗活的人穿。


    加上棉花需要去棉籽需要洗麵彈棉工序複雜,而且最終成品效果也不是很好,故此從盛京到民間棉布並不流行。


    他來佟華瓊的織坊就想看看佟華瓊織坊的棉布成品效果如何?


    在他認知中,能祛除玉米蟲害讓玉米迎來豐收的佟大嬸,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生產棉布。


    佟華瓊將穀小雪提前織好的棉布遞給姚知府說道:“姚大人,您摸一摸這棉布如何?”


    “這是棉布?”姚知府問道。


    佟華瓊篤定的說道:“那自然。”


    棉布落在姚知府手裏,和他認知裏的完全不同,這塊棉布又軟又暖,一點不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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