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縣令這是給穀驚蟄說親來了。


    佟華瓊心想,這也正常,穀驚蟄是案首,以後會有大好前途,隻怕現在整個平川縣的大戶人家都想通過姻親的關係將穀驚蟄這個潛力股拉入碗裏。


    柳縣令也不例外。


    隻是不知道柳縣令要給穀驚蟄說的是哪家的姑娘。


    說他上峰的閨女不可能,因為柳縣令的上峰姚知府也是光棍一條。


    至於姚知府的妹子,那人家是盛京世家女,要是想和有出息沒背景的潛力股聯姻,那些進士隨便挑,壓根輪不到清河灣的一個小秀才。


    難不成是柳家的哪個姑娘?


    佟華瓊幾乎已經肯定了,要不柳大人何必親自出麵而不是讓老娘出麵,因為柳大人的老娘和柳家有仇絕對不願意便宜柳家的姑娘。


    若真的是這樣,佟華瓊想好了,哪怕得罪柳大人她也要拒絕。


    更重要的是,穀驚蟄滿心裏都是陸昭昭,和別的姑娘硬湊對隻能坑了人家姑娘。


    佟華瓊笑著問道:“柳大人,我家驚蟄還小,身上沒有功名的,就算有心悅的姑娘這時候也不適合考慮,沒的耽誤了人家。”


    佟華瓊本來是拒絕柳縣令提親的,卻傷了穀驚蟄。


    他在府城都給陸昭昭承諾了,自己會以案首的身份給陸昭昭提親。


    現在娘親說他年紀小,年紀小


    穀驚蟄一咬牙說道:“柳大人,我有心悅的姑娘。”


    佟華瓊:“”


    這個兒子就這樣說了出來。


    穀驚蟄想的是,既然柳大人問他,他就要趕緊抓住機會,柳大人是陸昭昭的表哥,希望借此機會讓柳大人幫著說服佟華瓊給他和陸昭昭定親。


    “你個小崽子,你不學好,你滿心思都在想啥。”佟華瓊沉下臉。


    柳縣令說道:“我看驚蟄就挺好,有心悅的姑娘也不耽誤自己念書。像驚蟄這樣定力強的,就應該先成家後立業,佟大嬸您難不成和那些俗人一樣,覺得自家兒子定親成親沉迷溫柔鄉就耽誤了念書求取功名?”


    佟華瓊說道:“那倒不是。”


    同時心裏在罵,好啊柳縣令,你給我是戴高帽還是在挖坑。


    穀驚蟄替佟華瓊辯解道:“柳大人,我娘主要是怕我現在一無所有,讓心悅的姑娘跟著我受苦。”


    柳大人來了興趣問道:“你心悅的姑娘是哪家?可需要我幫著說和提親?”


    同時心裏有點遺憾,陸家白白錯失了一個好兒郎。


    不過同時又被穀驚蟄的少年真摯所打動,他願意幫著穀驚蟄說服佟華瓊以及說服女方家裏人。


    幹脆把親事定下來算了。


    穀驚蟄吞吞吐吐的說道:“是是府城陸家小姐,柳大人您的表妹。”


    佟華瓊心裏歎氣,還是沒有逃掉上輩子的姻緣。


    柳大人激動的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


    沒想到啊沒想到,穀驚蟄心悅的姑娘竟然是陸昭昭。


    “驚蟄,你可真有眼光。我表妹樣貌人品沒的說,並且我聽我娘說現在管著家裏的胭脂和絲綢生意,鋪子被她經營的紅紅火火。自從昭陽赴京後,陸家都是她在管家,無論是內宅還是生意,都處理的很妥帖。”


    柳大人一臉激動的連連稱讚陸昭昭。


    佟華瓊啼笑皆非,柳大人這哪裏是給穀驚蟄誇讚陸昭昭啊,這是明擺著在佟華瓊麵前給陸昭昭提升印象分。


    估計柳縣令怕她這個婆婆候選人不同意。


    不過柳縣令多慮了,他是不是忘記了,陸昭昭已經來佟華瓊家兩次了,她對陸昭昭了解的很深。


    陸昭昭若是當她兒媳婦她自然願意,她這不是怕穀驚蟄重蹈上輩子的覆轍上迴韓氏提親她不敢輕易答應。


    瞧柳縣令激動的樣子,佟華瓊瞬間明白他給穀驚蟄說的親事就是陸昭昭,而不是柳家的什麽姑娘。


    柳縣令反應了半天,對佟華瓊說道:“佟大嬸,我說這話也白說,我表妹你又不是不熟悉。驚蟄和昭昭同齡,您又是昭陽的救命恩人,以後驚蟄去了盛京昭陽還能照應著他。我看倆孩子挺好,要不我給保媒,先把親事定下來?”


    穀驚蟄臉上帶著彤雲,看向佟華瓊的眼神帶上渴求。


    佟華瓊扛不住這壓力,終於鬆了口,說道:“那麻煩柳大人去陸家走一趟,這事情還要看陸老爺子和昭陽意見。”


    穀驚蟄的眼睛瞬間發亮。


    柳縣令說道:“驚蟄這般人才,他們肯定願意,這個媒我來保。”


    佟華瓊說道:“多謝柳大人保媒。”


    柳大人樂顛顛的。


    就說嘛,他和佟大嬸有不解之緣,他剛想要給穀驚蟄和陸昭昭保媒,穀驚蟄卻有了心悅的姑娘,正遺憾呢,峰迴路轉穀驚蟄心悅的姑娘是陸昭昭。


    穀驚蟄和陸昭昭前世的姻緣是扯不斷了。


    柳大人又說了一會話才離開佟華瓊家,他要趕迴縣裏給自家老娘報告保媒有望的好消息。


    穀老爺子全程懵,柳縣令和佟華瓊探討給穀驚蟄和陸昭昭保媒的事他完全插不上嘴。


    更沒有機會幫穀豐年在縣衙謀個衙役。


    柳縣令一行人走後,家裏隻剩下穀老爺子和穀紅蓮倆外人。


    穀老爺子咳嗽一聲,擺起長輩的譜,問道:“那陸家是什麽樣的人家?就把驚蟄的親事給定下了。”


    從柳縣令的嘴裏,他得出這陸家是生意人家,驚蟄心悅的姑娘經營著鋪子,穀老爺子心裏不喜。


    “我聽柳縣令的意思陸家是做生意的?”


    佟華瓊說道:“陸家可不是一般商家,是皇商。”


    穀老爺子聽到皇商覺得還行,心裏想若是這門親事給穀瑞年就好了,能幫穀有田翻身。不過,穀家已經有個做生意的大兒媳了,再來一個拋頭露麵的孫媳婦,他可受不了。


    依照他的想法,無論是穀驚蟄還是穀瑞年,都應該配一個官家小姐才適宜。


    穀老爺子說道:“論理說子女的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這個當爺爺的沒資格管。可驚蟄他爹去了,我應該幫我兒照應著驚蟄,他才十五,剛得案首,配一個商家小姐總覺得委屈了他。對方是皇商那也是商戶,咱們驚蟄可是以後要做官的,要不咱們再多相看幾家?”


    佟華瓊心說,知道自己沒資格管還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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