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棗花在路過村民審視的目光中氣急敗壞的辯解。


    從小到大,都是穀桃花模仿她穿的戴的,穀桃花頭上的簪子再貴重,她都不稀罕。


    穀桃花用過的東西,白送給她她都不會要。


    “我家裏首飾那麽多,我偷你的簪子?你也不拿鏡子照照,你的東西我稀罕偷?和你戴一樣的簪子多晦氣。”徐棗花大聲說道。


    “正是你家首飾多,你偷了我簪子大家才不懷疑。”穀桃花理直氣壯說道,“要不然我簪子怎麽跑你頭上了。”


    徐棗花氣的說道:“還不是你自己拔下來插我頭上的。”


    穀桃花白眼一翻說道:“我傻啊我,這樣貴的珍珠簪子我會主動送給你?我告訴你徐棗花,你大伯在縣裏蹲監呢沒有人給你撐腰了,你以為還像從前大家隨便你欺負。你偷了我簪子我就找你算賬。”


    徐棗花聽了這話一噎。


    穀桃花這是朝她心口窩子上插刀。


    以前她在村裏從來都是鼻孔眼睛朝天,都是村裏人主動給她打招唿,自從徐勇被綁走,村裏人就無視她了。


    前後落差讓徐棗花接受不了,她對穀桃花說道:“就算我沒有人撐腰了我也比你強,你汙蔑我偷你簪子,你也不看看你胖的給豬一樣,我會偷一頭豬的簪子?別惹笑話了。”


    從小到大,她從來不將穀桃花放在眼裏。


    穀桃花胖,是快爆碳,一點就炸。


    她知道用什麽話把穀桃花給激怒了。


    以前穀桃花最怕人家說她肥說她胖,徐棗花因此能穩穩拿捏住穀桃花的命門,在和穀桃花從小到大交鋒中,徐棗花能兵不刃血將穀桃花殺成手下敗將。


    這次徐棗花失算了。


    她也不想想,剛才她都已經喊穀桃花肥豬了,穀桃花直接上手而不像從前大吵大叫,第二次喊肥豬又怎麽會把穀桃花拉迴失控的狀態呢。


    “胖的給豬咋了,吃你家米麵了?肥豬從你嘴裏出來都是侮辱肥豬了,肥豬年節還能出欄賣錢,你到了年節能幹啥?你還不如肥豬有價值呢。”穀桃花輕蔑的冷笑。


    這話都是佟華瓊教她的。


    她從前麵對自己的身材很是自卑,佟華瓊告訴她,她有一把子力氣能幹活誰也不能輕視她胖,除非是她自己想減肥,別人可不能隨便嫌她胖。


    誰要是說她,她就懟誰吃你家米麵了。


    既然沒有吃別人家米麵,別人管得著嗎?


    徐棗花發現不僅沒有激怒穀桃花,反而被穀桃花懟上了,有點心慌意亂。


    “哎呦,徐進的閨女怎麽也偷別人的簪子。不過也沒啥稀奇的,平時偷個豆角偷個番茄的偷習慣了,又有徐勇撐腰,這不就偷上簪子了。”


    “要我說,現在清河灣不是徐家的天下了,手爪子別伸那麽長的好。”


    路過的大娘圍觀了一番,搖搖頭歎息著走開。


    一邊走一邊故意大聲議論。


    氣的徐棗花跳腳怒吼:“誰偷了!誰偷了!你們給我看清楚,誰偷了。”


    以前徐勇當村長的時候,她確實走誰地頭就摘誰的菜。


    那能叫偷嗎?


    現在不就是因為她大伯倒台了,就開始朝她頭上潑髒水。


    徐棗花氣的要命。


    “大娘說的對,棗花我勸你手爪子以後別伸那麽長。”穀桃花嘿嘿一笑,接著附在徐棗花耳朵邊輕聲道,“不要想不該你的東西,包括我三哥。”


    穀桃花說完,拉著三哥穀驚蟄揚長而去。


    徐棗花咬著唇。


    她竟然被穀桃花羞辱了,穀桃花她一個肥豬一樣的身材她怎麽敢的?


    “誰偷你的簪子了,汙蔑,純粹是汙蔑。”徐棗花氣急敗壞,跺了跺腳,給路過的村民解釋。


    等到穀桃花和穀驚蟄消失在巷子裏,徐棗花才意識到,她上了穀桃花的當了。


    她的目的是啥?


    她是來堵穀驚蟄的,想設計把穀驚蟄汙了她清白的事情傳揚開來,然後順利拿下穀驚蟄。


    可是穀桃花出現後,偏偏胡攪蠻纏說她偷了穀桃花的簪子。


    她隻顧著和穀桃花掰扯偷沒偷簪子了,倒是忘記了自己來堵穀驚蟄的目的。


    這次機會錯失,她以後再找機會就難了。


    而且徐家已經倒台了,佟寡婦的鋪子開的正熱火朝天,她想用銀子說服穀驚蟄的打算也會落空。


    這以後,她想嫁給穀驚蟄的希望變得非常渺茫了。


    想到此,徐棗花對穀桃花的痛恨愈發深了。


    佟華瓊看到穀驚蟄穀桃花兄妹倆跨進院子,穀桃花臉上似乎帶著怒氣,第一反應就是穀驚蟄是不是欺負穀桃花了。


    “你倆咋了?”佟華瓊問道。


    “還不是那個徐棗花......”


    穀桃花氣唿唿的將徐棗花在小巷子裏堵穀驚蟄一事說了出來。


    “徐棗花想當我三嫂沒門,滿村姑娘我最討厭她了。三哥我可給你說好了,你可別對徐棗花起啥花花腸子,她壞著呢。”穀桃花說道。


    對於徐棗花的謀算,佟華瓊一點都不感到驚奇。


    上輩子徐棗花就靠這一招算計進了穀家的門。


    隻是她這個天才兒子,怎麽就不知道警醒些?


    這樣想著佟華瓊看向穀驚蟄的眼神帶上了審視。


    穀驚蟄趕緊分辯:“娘,我對徐棗花一點心思都沒有。不僅對她沒有心思,我現在對任何姑娘都沒有心思。”


    佟華瓊不說話,死死的瞅著穀驚蟄,嚇的穀驚蟄一身冷汗。


    “娘,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對徐棗花動過啥心思,我也更沒有主動和她搭過腔。”穀驚蟄舉起手發誓道。


    他感覺娘親的表情在說“蒼蠅不叮無縫蛋,一定是你招惹了徐棗花”。


    天地良心,他真的沒有。


    “行了,我信你沒有那心思。”佟華瓊說道。


    穀驚蟄擦了擦汗,迴自己房間看書去了。


    佟華瓊想到今日的事皺緊了眉。


    隻有千年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徐棗花對穀驚蟄哪能那麽容易死心,若是不將徐棗花的心思掐滅,隻怕她還會卷土重來算計穀驚蟄。


    想到此,佟華瓊站了起來,帶著穀桃花去了村東頭。


    徐家人集中在村東頭居住。


    此時天色已晚,家家戶戶都在做晚飯,一座座院子裏發出縷縷炊煙。


    佟華瓊熟門熟路的跨進徐棗花的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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