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佟華瓊惦記的倆兒子此時正在賭場裏呢。


    穀大暑緊緊坐在馮川身後,一臉諂媚的奉承道:“馮公子,下一局您肯定能拿下來。”


    馮川樂嗬嗬的說道:“借你吉言。”


    這位叫大暑的人有意思,在認識這個人之前他一直輸,認識大暑後在大暑的無意點撥下已經連續贏了三天。


    穀大暑不僅不居功還一味的巴結他,馮川便順水推舟和他交好了。


    盡管馮川嘴裏說著要和穀大暑拜把子,可心裏是很看不上穀大暑的。


    他嫌穀大暑窮酸,兜比臉幹淨就進賭場,又膽小不敢借銀子賭,隻能靠巴結他才能站在牌桌後觀戰。


    這樣的人,就當個身邊的小弟出主意也不錯,反正穀大暑對他的奉承話一套一套的,而且還能助力他贏錢。


    自從穀大暑站他背後這三天以來,是馮川在賭場最揚眉吐氣的三天。


    他二叔兼爹馮掌櫃總嫌自己不找個正經事幹,每次替他還賭債時都要將他罵一頓,他這次就要讓這個便宜爹看看賭博也是正經事,他要贏下賭場裏所有的錢。


    “開!”


    沒想到這一局馮川賭輸了,他臉上露出沮喪。


    穀驚蟄在旁邊狀若無意的說道:“技術那麽菜,還好意思在這裏玩。”


    馮川本來輸的就心情不好,被穀驚蟄一激,怒道:“誰菜了!”


    人在氣頭上就容易應激。


    馮川都忘記過去輸的隻剩下一條褲衩子的窘迫了,輸了一局又被穀驚蟄諷刺他非要找迴麵子不可。


    “你說我菜,你敢不敢和我賭?”馮川喝問穀驚蟄。


    穀驚蟄淡淡一笑,不在乎的說道:“不敢。”


    馮川上下打量穀驚蟄。


    見他年紀那麽小,衣裳那麽破,還以為是來賭場兜售果子茶水的。


    馮川嗤笑兩聲,不屑的說道:“嘴上沒毛的孩子,既然不敢就不要亂說話。”


    穀驚蟄卻說道:“我不是不敢和你賭,而是不敢和你背後的軍師賭。我早看出來了,你這幾天贏都是站在你背後那位大哥的功勞。”


    馮川被戳中這幾天贏錢不是靠自己而是靠穀大暑,心裏來了氣。


    穀大暑見馮川生氣了,忙勸道:“這位小兄弟,話不能亂說啊。我不過就點了馮大哥幾句,要不是他運氣好,隻靠我點撥也不會贏。”


    這話比穀驚蟄的話還誅馮川的心。


    馮川覺得這大暑不僅承認了自己本事強,還暗諷他能贏錢純粹靠的是運氣。


    大暑他算什麽東西,那不過是巴結他的窮走狗,不就點撥了他幾把就想在他跟前裝大爺?


    他算老幾?


    不給他點顏色瞧瞧真當他馮川賭場大咖的名號是吹的?


    於是冷冷的對穀大暑說道:“我不和毛頭小子賭,來來,大暑,咱倆賭一把。”


    穀大暑大驚失色道:“馮大哥,我和你一邊的,你咋和我賭呢。不行,不行!”


    馮川冷笑道:“你不是說我這幾天贏了都是你點撥的嗎?你臉可真大啊,你坐到對麵去,讓大家看看到底我贏錢是誰的功勞?”


    穀大暑連連求饒道:“馮大哥我說錯了話,都是你的功勞都是你的功勞。你饒了我吧,一來我沒有本金,二來萬一我贏了會傷了咱們兄弟情。”


    這話猶如汽油遇到火,騰的燃了。


    馮川被烈火衝壞了腦子,拍著桌子道:“誰給你兄弟情,你不過是我身邊的走狗罷了。你跟著老子混了幾天,吃了老子兩次酒,你特麽的就得下場陪老子玩一玩,老子不教訓教訓你,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穀大暑當眾被罵,臉上顯出受傷的表情。


    穀驚蟄繼續添一把火道:“馮公子,我勸你還是別難為這位大哥了。你沒看到這位大哥給你台階,你卻偏偏不下,等真的賭輸了,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馮川在氣頭上什麽也不顧了,推搡著穀大暑去對麵坐下。


    穀大暑被迫坐下,還拱手道:“馮大哥,多有得罪了。”


    誰啊你,在我身邊才呆幾天就擺出這樣的高姿態,馮川想破口大罵。


    “這位大哥不是沒有銀子嗎?連本錢都沒有就敢坐下,看來有信心能贏過馮公子。”穀驚蟄說道。


    馮川冷笑道:“我不要銀子,你輸了我要你一根手指頭。”


    穀大暑繼續受傷表情道:“馮大哥,我拿你當兄弟,你卻拿我當仇人。你賭我的手指頭,那我也不和你客氣了,我賭你的右手手掌和銀子。”


    簽了賭約後,賭局開始。


    整個賭場的人都知道馮川要開大了都賭對方的手指頭了,紛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擠在穀大暑和馮川身後看樂子。


    當然了這場賭局是佟華瓊提供的靈感,穀驚蟄負責策劃,穀大暑負責執行。


    為的就是拿下馮川要挾馮掌櫃。


    這賭局方案一直瞞著穀大暑。


    佟華瓊和穀驚蟄隻讓穀大暑打入馮川的交友圈,並且點撥馮川贏錢,在今天之前都沒有提過讓他下場和馮川pk。


    當穀驚蟄將計劃全盤托出後,穀大暑第一時間嚇的擺手,他總覺得老娘這舉措是釣魚執法,就為了看他有沒有沾染上賭博的惡習。


    天地良心,他從前的小賭怡情早已經丟掉了爪哇島。


    要不是為了盯著馮川,他肯定不會踏進賭場半步。


    就這幾天他點撥馮川,他都渾身不自在,總覺得自己的手指頭隱隱作痛。


    穀驚蟄給他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穀大暑才咬牙願意下場和馮川pk。


    第一局,穀大暑勝了。


    馮川不甘心。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馮川這麽多年在賭場技術菜,手氣不行,馮掌櫃不知道給他填了多少窟窿。但偏偏這樣的人最容易被賭場捧為vip,因為有他叔叔貢獻銀子啊。


    繼續來。


    第二局麵,依舊是穀大暑勝。


    連勝兩局,穀大暑好心的對馮川說道:“馮大哥,就此收手吧,我不忍心繼續贏下去。”


    這話聽到馮川耳朵裏就很刺耳。


    還不忍心贏下去,你大暑一個貧困破落戶出來的有資格說這話?


    馮川一拍桌子:“誰給你論兄弟,繼續來。”


    第三局,穀大暑勝。


    第四局,穀大暑勝。


    當然了,每勝一局,穀大暑都勸馮川收手,問就是顧念兄弟情。


    馮川氣瘋了。


    他本來賭性就大,輸給在自己身邊鞍前馬後的穀大暑那絕對不可以。


    馮川輸掉了身上帶的一百兩銀子,輸了手指上的玉扳指,輸掉了身上的衣裳......最後輸的差點連褲衩子都脫下來。


    真的是字麵意義上的褲衩子,要不是穀大暑覺得要他褲衩子沒用還沾上騷氣,馮川就會光著身子坐在對麵繼續下注了。


    不過,馮川穿著褲衩子坐在椅子上,也和沒穿差不多辣眼睛。


    “馮川,我再次勸你收手吧。”穀大暑對待馮川不再點頭哈腰也不再喊馮大哥了,而是居高臨下的直唿其名。


    這一舉動再次激動了馮川。


    “繼續下注!”馮川嘶吼道,管賭場老板借了二百兩銀子,籌碼下的越來越大了。


    賭場老板也不阻止,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這兩百兩銀子可不是白借的,是利滾利的,他坐著就能收利息。


    再說了,馮川可是他的vip,他不能不借。


    他也不怕馮川跑了,酥食園鋪子的馮掌櫃是他叔,他若是跑了自然有人幫著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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