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大寒本來就被佟華瓊pua的厲害,後娘一批評就開始自責自己做的不對,讓陸家兄妹倆受苦了。


    他就應該堅持送倆人去鎮上旅館。


    穀大寒搓著手對佟華瓊說到:“我一時沒想起來。”


    陸昭陽喘著氣說道:“阿嬸,是我不讓大寒去鎮上旅館的。”


    至於原因就沒必要提了。


    穀驚蟄就對陸昭陽說道:“陸公子,也是趕巧了,我大哥竟然是你家車夫。我家就住在附近的清河灣,這樣晚了不若去我們家住一晚,明兒再讓大哥送你和陸小姐迴府城。”


    完了,穀驚蟄已經邀請人了。


    佟華瓊氣的想打人。


    “我家簡陋,恐怕會委屈了陸公子。”佟華瓊說道。


    方才穀大寒口口聲聲喊佟華瓊娘,穀驚蟄穀大暑等人喊穀大寒大哥,因此陸昭陽已經知道眼前這大嬸以及仨個子女是車夫穀大寒的家人。


    穀大寒在來的路上就提過家就在附近的村裏,加上穀大寒平常忠心話不多,佟華瓊找到了陸昭陽的病根,因此陸昭陽和陸昭昭兄妹倆都覺得和穀家人的相遇是場緣分。


    陸昭陽身子虛弱的不適宜趕原路,聽不懂佟華瓊的話裏意思似得,接受了穀驚蟄的提議,說道:“穀大嬸子,那麻煩你了。”


    算了,既然命裏讓遇到的,她也沒法子。


    陸家兄妹願意去自家就去吧。


    隻是佟華瓊頗為不喜歡被冠名穀大嬸子,她和死去的穀家老頭不熟悉,她姓佟她要堅守本姓。


    於是說道:“我不隨死老頭子的姓,我姓佟,你喚我佟大嬸吧。”


    陸昭陽微微一怔,從善如流的道:“佟大嬸,麻煩您了。”


    陸昭昭也在一旁乖巧的說道:“佟大嬸,我哥哥就麻煩您了。”


    佟華瓊苦笑,不麻煩還能怎麽滴,人都躺這裏了,扔著不管也不合適。


    “陸公子你現在不適宜在密閉空間裏,轎子裏空氣不暢,不利於你病情平穩。”


    佟華瓊看了看自家平車,被劁過的小公豬安穩的趴在上麵,時不時哼唧幾聲。佟華瓊心裏一陣發愁,讓陸公子和豬呆在一個車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那啥,陸公子,你不介意的話平躺在我家平車上吧。”


    “佟大嬸,謝......”


    陸昭昭將剩下的謝字咽了下去,哥哥要和豬躺在一起?


    穀大寒也看到了平車上的小豬,麵上一陣尷尬。他想陸公子這樣霽月風光的人物,怎麽能和豬躺在一個車上呢。


    他又不敢開口,就怕後娘發作起來,刺激到陸公子的病情。


    “娘,平車上有豬。”穀驚蟄一臉尷尬的提醒。


    陸昭陽上半身躺在穀大寒懷裏,探起頭,這時豬忽然發出幾聲哼唧聲。


    “沒關係的,佟大嬸願意收留我們兄妹,我已經很感激了。”陸昭陽虛弱的笑了笑。


    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陸昭陽知道豬對於農家而言很重要,有的家庭全年的油鹽醬醋針頭線腦都從賣年豬上所出。作為農家的穀家自然也不例外,從這頭豬安穩的躺在車上就可以看出佟大嬸對它的珍視程度,他怎麽可能要求佟大嬸將一頭寶貝豬置於他之上呢。


    既然陸昭陽都這樣說了,佟華瓊也沒必要客氣了。


    再說就衝豬蛋被嘎的份上,她都不可能讓豬下來走,除非陸公子願意將豬放在馬車裏。


    陸昭昭將馬車上的軟墊毯子拿到平車上,穀桃花幫忙鋪平,給陸昭陽創造出一個舒適的環境出來。


    穀大寒和穀大暑兄弟倆合力將陸昭陽抬到平車上,穀驚蟄掏出一把草隔在豬和陸昭陽中間。


    豬隔著草,朝陸昭陽身上拱了拱。


    佟華瓊:“......”


    富貴公子和豬共乘一車,也真夠驚世駭俗的!


    “佟大嬸,你和這位姑娘一起來馬車上吧。”安頓好陸昭陽,陸昭昭就邀請佟華瓊和穀桃花上馬車。


    “我叫穀桃花,你叫我桃花就行了。”穀桃花說道。


    佟華瓊和穀桃花一前一後上了馬車,不得不說這馬車就是比徐大爺的牛車和自家平車要舒服的多啊。


    風吹不到,雨淋不到。


    那頭高頭大馬更是比徐大爺的牛要威風英俊的多。


    若是徐大爺的牛車是五菱宏光,陸家的馬車就是寶馬。


    穀大暑和穀驚蟄依然是一個拉一個推負責平車,穀大寒駕著馬車,一行人一起穿過密林朝清河灣駛去。


    “喂,我叫桃花,你叫啥?”穀桃花問陸昭昭。


    “我叫陸昭昭,你可以叫我昭昭。”陸昭昭說道。


    “你家那麽有錢,你為什麽還那麽瘦?”


    穀桃花看著陸昭昭纖細的手臂,尖尖的小巴,水汪汪的大眼睛,心裏湧上一絲嫉妒。


    村裏的那些姑娘都瘦不拉幾的可以理解,畢竟她們都被家裏喊作賠錢貨,天天幹活卻吃不飽飯。


    可這陸昭昭穿著打扮看起來那麽有錢,出行有馬車,吃的肯定也很好,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怎麽也那麽瘦。


    簡直太不公平了!


    陸昭昭不明所以睜著無辜的大眼睛說道:“我從小就這樣。“


    穀桃花哼了一聲,更加生氣了。


    陸昭昭不明所以,拔下頭上的珍珠簪子簪在穀桃花頭上說道:“桃花姑娘,我覺得這根簪子你戴著好看,送給你了。”


    穀桃花由驚訝到驚喜,忍不住摸了摸簪子,觸到一顆顆圓潤的珍珠,她就不舍得拔下來了。


    這樣好的東西,大姐姐頭上都沒有!


    佟華瓊簡直沒眼看穀桃花那副占便宜的樣子。


    太辣眼睛了!


    “桃花,你怎麽能要昭昭的東西呢,趕緊拔下來還給人家。”佟華瓊板著臉教訓穀桃花。


    穀桃花雖然不舍得,但扛不住佟華瓊銳利的眼神,於是拔下來遞給陸昭昭。


    陸昭昭擺擺手說道:“送給你的就是你的了,我沒有收迴的道理。”


    又對佟華瓊說道:“佟大嬸,就一根簪子而已,您不必放在心上。這樣吧,我看桃花頭上的絨花好看,不如我用珍珠簪子換。”


    說完不等穀桃花說完,就拔下了穀桃花頭上粉色的絨花戴在頭上。


    陸昭昭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佟華瓊還能說啥。


    穀桃花開心起來,拉著陸昭昭的手開始聊天。


    路程剛過半,兩個女孩子就已經變成閨蜜的傾向。


    佟華瓊在佟大腳前世零碎的記憶裏看到上輩子的陸昭昭對穀桃花就像親妹妹,吃的玩的用的流水一樣送給穀桃花。


    穀桃花和範桐無媒苟合,挺著肚子嫁給範桐,為了給穀桃花撐腰,她給了穀桃花整整二十八抬嫁妝。


    抬抬堆的滿滿當當,從金銀珠寶到綾羅綢緞,從鋪子田莊到良田林地,應有盡有。


    隻是穀桃花是個沒腦子的,將這些東西全部都填進了範家那個無底洞裏。


    穀桃花上輩子唯一讓佟華瓊覺得可取的是,她念著陸昭昭的好,始終站在陸昭昭這一邊。


    穀驚蟄瞞著家中有妻和郡主成親後,穀桃花打上了郡主的門給陸昭昭討公道,將穀驚蟄罵個狗血淋頭。


    這一世,命中注定一般,穀家又遇到了陸家兄妹。


    佟華瓊想改變劇情走向,陸昭昭可以和穀桃花當閨蜜當朋友,就是別給穀桃花當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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