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這就是!


    什麽叫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這就是啊!!!


    孟喲喲很憋屈,越想越憋屈,越憋屈越想……


    突然間孟喲喲憑空咂摸出來一絲不對勁:「不對啊!」


    「不對不對不對……


    他既然都懂得那麽多中醫理論,怎麽會看不出她當時的低血糖是裝的?


    既然已經看出來了,還眼睜睜地看著她喝下去一碗“瀉藥”,其心可居?


    居心叵測!


    人心可畏!


    狼心狗肺!


    狗男人!!!」


    孟喲喲雖然憋了一肚子氣,但也沒到氣暈了頭跑去質問他:“你明明知道我是裝的,卻為何不攔著我?”這種傻比問題的程度。


    以孟喲喲對那個狡猾腹黑的男人的了解,他一定不會正麵迴答自己的問題。


    還會若無其事地“俯視地看著她”,再用他最為平淡的語調反問她:“那你又為什麽要裝作低血糖非要喝掉那碗湯呢?”


    那討人厭的模樣孟喲喲就算用小腳拇指都能想象的出來。


    活脫脫一隻大尾巴狼。


    *


    之後的連續幾天,孟喲喲都感覺自己實在像是一個變態偷窺狂,無時無刻不在暗中偷偷監視著霍青山的一舉一動,生怕一個沒留神就讓霍楚二人在無人的角落裏擦出了愛情的小火花。


    出師不利?絕對不可以!


    不過經過這幾天的細致觀察,孟喲喲也有一個重大發現,她幾乎可以確定——楚瑤在有意識地刻意接近霍青山。


    這些天裏,孟喲喲好幾次觀察到楚瑤有意無意地在製造和霍青山獨處交流的機會,並且就當前的局勢看起來,霍青山似乎現階段對楚瑤還沒有那個意思。


    孟喲喲撇了撇嘴,不禁感慨道:「嘖嘖嘖……真沒想到居然還是美女倒追的他?對著這樣一張欠揍的冰山臉,怎麽可能喜歡的起來?」


    孟喲喲難以置信地搖了搖腦袋:「噠咩!噠咩!真就是理解不了一點。」


    中午的部隊食堂香氣四溢,人頭攢動。


    就在孟喲喲的注意力都放在窗口的菜品上時,楚瑤已經端著餐盤朝著霍青山的位置款步走了過去。


    孟喲喲及時迴神,內心咆哮了一句:「我去,防不勝防啊!」


    她未做過多思考,接連邁了幾個大跨步趕在了楚瑤之前坐在霍青山的對麵位子。


    隻是動作難免看起來有些滑稽?


    又或者是狼狽?


    總之不可能是猥瑣!


    霍青山:“……”


    霍青山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孟喲喲麵前的餐盤:一份米飯、一份孤零零躺在角落的青菜、還有兩個空蕩蕩的格子。


    不由得抬眼多看了兩眼這個隻打了一個素菜就急匆匆地端著盤子跑過來的人。


    一個這幾天裏行為都很奇怪的人。


    一旁的鍾恆和章勇則是心照不宣地默契對視了一眼,兩人均是保持一言不發,全靠眼神交流。


    鍾恆眼神得意,表情飄飄然:「你看被我說中了吧,孟翻譯員就是對我們營長有意思,要不怎麽天天圍繞著營長轉悠,你小子還不信。」


    章勇眼中溢出欽佩之色:「還是你厲害,火眼金睛不得不服,這下我是真信了。」


    楚瑤看著自己看好的位子就這樣……眼睜睜的……被人捷足先登了,內心五味雜陳。


    然而這一桌已經沒有空位了,她隻能悻悻地端著盤子去了其他桌子。


    楚瑤坐下後眼神略帶幽怨地注視著孟喲喲所在的方向。


    這一次的“巧合”完全印證了她先前的猜想,那就是這些天她在接近霍青山的過程中,每次毫無例外中途會被各種事情打斷都不是意外,這背後或直接或間接都有孟喲喲的手筆在中間搗亂。


    「她這麽做究竟是想幹什麽呢?」


    楚瑤陷入了沉思……


    然而另一邊的氣氛屬實也算不上融洽。


    詭異又尷尬……


    桌子底下,章勇第三次用腳踢了踢鍾恆的小腿,配合著擠眉弄眼暗示他說點話調節一下氣氛。


    不料霍青山卻突然出聲,頭也不抬地冷聲警告斜對麵的章勇:“住腳!”


    孟喲喲“噗哧”一聲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章勇則是萬分驚愕地低頭朝桌底望去,發現自己的鞋尖現在還懟在他們營長的褲腳上,他甚至還可以看見那褲子上殘留著三兩個錯亂交疊的腳印。


    嚇得他連忙抽迴自己的腿,規規矩矩地將雙腿並排放在一起,再也不敢亂動了。


    這時天生的社交勇士鍾恆終於挺身而出,尋了個話頭和孟喲喲交流:“孟翻譯員,你怎麽吃的這麽少?也不打點肉菜,是我們這邊的夥食你吃不慣嗎?”


    章勇也及時加入話題:“我聽說孟翻譯你前幾天好像還犯了低血糖,每頓還是要多吃點好,要不然身體會沒有能量。”


    孟喲喲的嘴角控製不住地抽了抽。


    其實當她坐下來後,定睛一看,瞧見自己餐盤裏隻有一角寡淡的白菜的時候,也是兩眼一黑,欲哭無淚啊!


    她不時朝著窗口那邊張望,遙遙注視著窗口裏的一大盤紅燒肉在一點點減少……越來越少……直至一分鍾前被徹底空盤。


    害!蠢蠢欲動的一顆心終於是死得透透的了。


    這期間孟喲喲幾次都想要起身折返迴窗口,但硬生生強迫自己忍住了這樣的衝動念頭。


    為了掩蓋她剛才隻打了一個素菜就急匆匆坐過來的奇怪行徑,孟喲喲不太自然地笑著解釋道:“額……因為前幾天吃了點奇怪的東西,最近腸胃不太舒服,但凡沾了點葷腥就容易反胃,所以吃的清淡了些,再過幾天就好了,謝謝你們關心。”


    徹底被記恨上了的某人不慌不忙地當場拆台道:“食堂前天做的土豆燒雞,我看孟翻譯員不是吃的挺香的嘛,還有昨天中午的粉蒸肉,晚上的溜肉段,也全都吃光了,看起來胃口很好的樣子。”


    孟喲喲:“……”


    內心深處翻了個巨無霸大白眼!


    孟喲喲拿出了壓箱底的耐心同他周旋,對上鍾恆和章勇疑惑的眼神,佯裝淡定地找補道:“這幾天間歇性的不太舒服,有時反胃很難受,有時又還好,有點拿不準它的狀態。”


    好不容易圓迴來之後,孟喲喲略做思考,想著正所謂主動出擊就是最好的防守,與其坐以待斃,等著他一直挑自己的刺,乃至防不勝防,不如直接轉移戰場。


    孟喲喲迅速反擊道:“真沒想到霍營長這麽關心我的身體狀況和食欲,昨天都沒有坐在一起吃飯,隔著好幾張桌子都注意到了我打了什麽菜,吃沒吃完,我真是受寵若驚了呢。”


    說完麵上還不忘擺出一副恰到好處的少女羞澀神態。


    果不其然,如孟喲喲所料,此話一出,鍾章二人皆是變了臉色,兩人的視線明裏暗裏都聚集在他們營長身上,表情更是一個比一個豐富。


    在她刻意的話術引導下,霍青山對她的留意被放大渲染後增添了幾分難以忽視的異樣色彩。


    霍青山喝完了碗裏最後一口湯,他放下了湯碗,麵不改色地糾正她:“你記錯了,昨天晚上你就坐在我前麵的一個桌子,離得挺近的,沒有間隔好幾張,我觀察力向來不錯,看見了也很正常。”


    語氣平靜,像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客觀事實。


    “不可能”,孟喲喲斬釘截鐵地反駁他,孟喲喲對自己的記憶還是很有自信的,畢竟她最近吃飯的時候一直在偷偷觀察他,以至於印象深刻到想要忘記都很難。


    她有條有理地反駁道:“昨天你坐在門口進來從左往右數的第二張桌子,而我坐在那邊那張靠窗的桌子,哪裏近了?明明中間隔了好幾張桌子。”


    嘴在前麵跑,腦子在後麵追的孟喲喲……說完的當下就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


    局勢……就在一瞬間逆轉了。


    「靠!他奶奶的!又被狗男人套路了!」


    隻見霍青山薄唇輕輕一勾,用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語氣從容承認道:“哦,那應該是我記錯了。”


    不過仔細聽的話……這平淡中是不是還帶了點隱隱的幸災樂禍?


    隨即狗男人就端著餐盤瀟灑離開了。


    這哥們是真瀟灑啊!


    徒留一片紛紛擾擾給到孟喲喲。


    糟心!


    孟喲喲選擇無視身側和對麵傳來的兩道炙熱目光。


    她死死地盯著剛才隻用了一句話就瞬間化被動為主動、轉危為安的狗男人的背影,漸行漸遠。


    眼睛一瞬不眨,像是要給霍青山的背部盯出一個洞來。


    鍾恆瞧見這一幕,連忙眼神示意章勇快看:「唉,望眼欲穿,癡情啊!」


    孟喲喲心情複雜,上一次她看著他離開時,她還像一隻鬥勝的孔雀、洋洋自得。


    然而此時此刻,同樣是在食堂,同樣是在中午、同樣還是霍青山背對著她離開,心境卻截然相反、天差地別。


    完敗的“落湯雞”孟喲喲心情有點低落,隨意地扒拉了幾口飯,也離開了。


    孟喲喲走後,剩下的兩人像是堵塞已久的洪水終於打開了閘口,滔滔不絕地討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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