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泱,這事是我的錯,你現在怎麽樣了,用不用找個大夫給你瞧瞧,看看腦子裏怎麽樣!”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


    許洛泱這次是被氣笑了,她真是不知道要怎麽說了,抬手製止他:“不用不用了,我躺躺就好!”


    蕭寒兮再問:“那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很好,不過話說迴來,他們是你父親派過來的嗎?就為了抓你迴去?”許洛泱道。


    “真的沒有,我靠一靠就好了。”許洛泱又把雙目給閉上。


    蕭寒兮也是真沒有想到在裏麵的許洛泱會是什麽樣的,但八成也不好受,他也本是要和許洛泱說得的,但是一邊又在控製韁繩,生怕把旁人給撩到,所以就把技術降到隻破壞東西這方麵來。


    許洛泱用手揉著太陽穴,但是不暈才怪,還好她剛才沒有吃什麽,要不然現在得吐個要死。


    在車內許久後,他們都沒有再說話。


    行了一段時間後,許洛泱才抬眼去看蕭寒兮,她先問道:“寒兮,你是怎麽了?”


    蕭寒兮也是閉目在休息,昨晚被他父親氣得要死,也是一整晚都沒有睡,現在狀態也是不好,心裏又存著對許洛泱的慚愧。


    早知道就跟她說,讓她有個心裏準備或許也不至於這樣。


    蕭寒兮鬆開眼皮,臉上很平靜迴:“洛泱,你是問那個呢?”


    許洛泱聽出他語氣的低沉,朝他看了眼後,還是決定不問了,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她這個局外人不適合過問。


    “沒……”


    “其實他們就是來綁我迴去的,昨天和我父親鬧出點事情,所以才會發生這樣。”蕭寒兮還是想和許洛泱說這事。


    馬車走的路開始有點坡陡,一上一下的,許洛泱剛恢複的心情又要起火了,她這次直接把頭埋在膝蓋裏。


    蕭寒兮沒去看許洛泱,盯著對麵的棕紅的車牆輕嗤一笑,隨後又說出和他父親發生爭執的原因。


    “昨晚迴去拿我母親留下的護身符香囊,但是沒想到的是,被他的私生子給完壞了,當場我就打了他一下,但是力度我還是有控製的,就巴掌往他後背去,人就倒在地上哭,硬說著是我無緣無故打他。”


    “我還真是沒想到這麽小的小孩,演起戲來還有模有樣的。我父親剛才進過那裏,看到我那樣過來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了我一巴掌,他什麽都不問就打了,也不過問我母親唯一留下的東西背人撕碎的。”


    “想想還真是可笑啊!”蕭寒兮


    說得心都寒了。


    當年對他母親所說的誓言,真的如同往事浮雲那般,說沒有就沒有,就好像隻是隨口一說,喜新厭舊罷了。


    許洛泱聽完身子輕輕顫抖,慢慢地把頭抬起來,她的睫毛微微向上翹去,聽完有點同情蕭寒兮。


    她對蕭寒兮的過往一概不知,但聽他說出這話,大概能聽出點情況來。


    “那你娘的香囊有沒有拿出來,我看看能不能幫你修。”許洛泱在淩碧穀的時候,有時候衣服破了都是自己拿著針線去繡的。


    以前她采草藥的時候總是被樹枝或者什麽尖銳的東西所刺破,而且那個時候穀姨也沒有打算給她買件新衣裳,隻是冰涼涼地扔了針線過來。


    她也時常補起衣服來,現在也是練得差不多了,手法也算是嫻熟,一個香囊她應該可以搞定的。


    蕭寒兮沒有迴她這句話,而是反問許洛泱:“你會繡嗎?”


    “你拿出來看看,要是沒有破太多我還是可以,而且你要是不拿出來我又怎麽能知道啊!”許洛泱將額頭邊上擋道視線的發絲給撩開。


    蕭寒兮也不指望她能繡,反正他去臨沂都得先去找一下繡娘補繡就行,而且許洛泱看了也不會說什麽。


    就把手往衣襟裏麵掏,他的手裏緊緊地擰著被撕出一條裂縫的靑褐色香囊,上麵還修著豔麗開放的荷花,下麵還有幾條錦鯉跳起來。


    他將香囊小心謹慎地遞給許洛泱麵前,“你看看。”


    許洛泱伸手過去把香囊接了過來,她也很小心因為這是人家最重要的,怎麽也得好生拿著。


    許洛泱接過來後,上麵的線有些被生拉斷,而且要是補起來和原來一樣的話,恐怕是有點難。


    再加上這香囊的線不是一般可以買到的,反正四個字:“有點費錢!”


    許洛泱看完後,蕭寒兮一臉期待的樣子,她實在是不忍心告訴他有點難搞啊!


    可……算了反正最後不是她出錢就行。


    “可以繡,但是無法保證和原來的一模一樣。”要是和原來的一樣她還是有點壓力的,所以先和蕭寒兮講一下,免得做出來後又傷了人家的心。


    蕭寒兮不知怎麽的,沒有先迴許洛泱,而是摸了下巴,眼睛微微眯起。


    她是什麽時候會繡工這樣的活了!


    她這樣的人倒是挺會給他驚喜的。


    “怎麽不信嗎?那你還是去找別人吧!萬一繡不好你找我算賬我可扛不起揍的,因為我怕疼。”許洛泱認真和他


    講。


    “可笑!”


    許洛泱小小的腦袋冒出一個問號?


    她一臉疑惑地看著蕭寒兮,覺得他這句話有點欠打了,原來她的好心是多餘的,竟然一句“可笑”來完事。


    她曲解了蕭寒兮的意思:“怎麽?我做的很可笑嗎?要是很可笑的話你就是找人家好了。”


    蕭寒兮:“洛泱,別誤會啊!我說得不是這句話,我說的你最後一句話有點可笑。”


    他用食指指著自己,給她一字一頓道:“你是覺得我會打女人嗎?我好歹也是個男的,這打女的算什麽男子漢大丈夫。”


    真是不知道許洛泱是怎麽理解的,怎麽就理解成這樣了,還是外表的君子形象和內心可是一致的,從不打女人是第一原則。


    “哦……那是我想多了,不過你這句話我給你加分啊!”許洛泱嘻嘻一笑。


    許洛泱在自己所帶來的包袱一找,找出一條絹絲來,她還以為帶這玩樣會沒什麽用,現在正好可以用上。


    許洛泱把香囊放在裏麵,再一疊疊地蓋好,為了安全性她還是放在了蕭寒兮身邊。


    蕭寒兮看到一條粉紅色的絹條,忍不住笑了下,“還真沒想到你會隨身帶這些。”


    “怎麽,我一個姑娘家帶這些奇怪嗎?”許洛泱問。


    蕭寒兮隻是沒有看到她有拿這些來做什麽的,就比如擦嘴什麽的,就沒有見她用上,反正給她留的第一印象就是沒有姑娘家該有的氣息,反而活得比較自在。


    “沒……我就是頭一次見你拿出。”蕭寒兮道。


    轉眼間,臨沂就已經到達。


    他們下了馬車,把剩下的東西拿下,和車夫道了聲謝就往裏麵去。


    這臨沂的景象可不必京城的熱度少,一到臨沂城外,就可以聽到人們雜亂無章的交流聲,而且在這座琳琅滿目,鱗次櫛比的城市更是顯得一派生機。


    街道上兩邊是茶灑,酒館,當鋪,作坊。街道上從東西兩邊延伸去,行人不停地走動,還有那粼粼而來的車馬,更是顯得這裏的熱鬧。


    許洛泱走在一邊望著下去的街道,還有在酒館麵前隨意飄動的旗子,她真是深深感歎了一句,這是她見過第二大古城了。


    蕭寒兮看她那眼裏有光的表情,就知道她是第一次來這裏,他揮起扇子,笑聲輕嗬嗬地:“怎麽,第一次來激動了!放心這裏還有很多景物可以觀看著,等迴頭你有時間了,我帶你去逛逛。”


    許洛泱被他說得有點心動,說


    得實在話她已經想去玩了,出來這一趟為的就是一睹人間盛世宴,她怎麽也得好好體驗體驗一下。


    以後能不能出了淩碧穀是真的不好說啊,萬一要是出不了,就有可能再也見不到這麽繁華的景象了。


    雖說淩碧穀也是有熱鬧之地,但是那裏的範圍小,沒有這邊的大。


    許洛泱:“行,這是你說得,迴頭可要帶我遊玩一下。”


    “那現在你先帶路吧!我們先去買個相同的線條來,迴頭我有時間了才能幫你補好。”


    這一句小話,倒是讓蕭寒兮給愣住了,他的眉頭微微擰起,眼神裏有蕩漾著柔和的光芒,就好像心裏有一塊石頭忽然之間被打開了一樣,但打開之後又不知道是什麽感覺。


    “走了……走了!”


    “走啊!”許洛泱看他發呆的樣子,叫了幾聲都不應的,隻能在他的麵前給他打了一個響指讓他聽聽。


    蕭寒兮被虛了洛泱的響指給喚迴來,他反應有點慢:“……走,走吧!”


    奇怪,我剛才是怎麽了?


    為什麽總覺得許洛泱對他暖暖的,好像產生了比好感更上一層次來,心裏還有點怦怦跳的算個什麽鬼啊!


    難道他是真的喜歡上許洛泱了嗎?


    應該不會吧!該不會是一時顯得新鮮而已,對沒錯,我對她的了解雖然現在已經更多了,但是一定不會是喜歡的。


    他們來到一家刺繡鋪,進去裏麵買的都有,真不愧是大城市,要什麽有什麽,她還以為這種線料會很難買,現在買到了倒是可以放鬆了。


    “行了,那我們走吧!”許洛泱在走出刺繡鋪的時候,放眼望去看到一個很高大,穿著武裝的人影。


    她指著給蕭寒兮看:“寒兮,你覺得那個熟悉嗎?”


    蕭寒兮順著她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就知道遠處的人是誰了。


    “那人不是李雷!”蕭寒兮很確定就是他。


    許洛泱:“啊……”


    這個李雷不是沈修遠的人嗎?那他是怎麽在這裏的,該不會意味著沈修遠也是來臨沂的吧,不過話說迴來,他來這裏做什麽。


    不可否認的是,隻要一想到沈修遠這個人,她就是想起那晚夢見他們兩個之間的場麵,不過還好那隻是一場夢。


    要是真的話,她一定活不到見明日的太陽,指不定死後要安寧都安定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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