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吃了。”沈修遠冷冷地道。


    許洛泱轉著頭才看到那托盤上的陶瓷碗,收迴目光再想到她一動就痛的樣子,“無語”兩字就在她的腦袋裏浮現著。


    她的手是有多長啊,怎麽可能夠得到,這也太難了。


    最後,許洛泱隻好把視線放在沈修遠身上:“那個,你是不是應該幫我一下,我這夠不到啊,這夠不到怎麽吃?”


    沈修遠冷著臉,不想過去幫忙,能把飯給她拿起來就已經不錯了。但看下距離她還真是夠不到。


    他就把那碗蘑菇粥拿在許洛泱麵前,遞給她道:“現在可以了?”


    許洛泱完全是躺在床上的,她要怎麽拿啊,這沈修遠的眼睛是瞎了嗎,一個大活人隻能躺在床上不能動是因為什麽,還不是因為不能動。


    許洛泱嗤笑一聲,擺出狗腿般:“那個,我動不了,可以喂我一下嗎?我之前可是有幫過你的,你要是不願意的話,那就叫小二過來,反正我給銀子應該會做的。”


    沈修遠隻要一聽到救過他的話,臉上就會大變,他一向不喜歡被人抓著小辮子,因為這樣就會成為他的軟弱。


    “行,但是這次過後。我們的事情兩清了。”沈修遠聲音朗朗道,眼色如履薄冰般。


    許洛泱想著他這話,也確定啊這次過後他們就算是兩清了,以後見麵如同常人一樣,沒有什麽交集最好。


    許洛泱:“好,那你幫我過後就兩清了。”


    許洛泱愉快的聲音從床上傳出,對著沈修遠道。


    沈修遠拿著粥,要道他滿意的答案,就坐在許洛泱的床邊上,把下麵衣絛理了理,一隻有溫度的手拿著勺子,舀了下。


    “可以吃了。”


    許洛泱離那口粥還差個幾厘米,現在的她身子就是不想動:“再過來一點啊,你就沒有看到我吃不到嗎?”


    也對,沈修遠在喂許洛泱的時候,是算了下位置放好,然後就把頭轉向別處去,當著一個未婚姑娘麵喂她,要是被別人看到就是大為不敬。


    許洛泱就不知道這個沈修遠是怎麽迴事了,要喂飯就不能好好喂了,把頭轉迴去就把勺子停下,這是要她怎麽吃。


    那要是吃成了,下次還不知要舉得多高,這是在當她是傻子還是太看得起她了。


    許洛泱再道:“王爺,你就把臉往這邊看來,要不然我吃不到啊。”


    沈修遠把頭轉過來,這次的臉上多了幾分怒氣的眼色,但是繼續喂著許洛泱。


    許洛泱這次吃到了粥,一口入化後她的眼睛就睜得大大,心裏想著:“媽耶,這也太好吃了吧。”


    沈修遠見她吃了,再舀一勺放在她的嘴邊。


    “啊。”許洛泱滿滿幸福感將它吃了下去,她再偷瞄一眼沈修遠,還是老樣子。


    把整碗粥喝完後,沈修遠站起後走了兩步背靠著許洛泱。他莫名心跳加速,而且氣息還不穩。


    許洛泱看到他那寬闊的肩膀,試想著,他這是在想什麽呢?


    該不會是因為喂她吃飯這事而生氣了吧,那這樣的話,是不是有點搞笑了。


    許洛泱故意給他加把火道:“對了,王爺那日說咱們是良人的事情,你可別放在心上,你放心我就隻是說說而已。”


    沈修遠心跳加速,他在克製著,不知為何會這樣,從小到大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遇見。


    他沒有理會許洛泱的話,須臾後才迴頭來。


    許洛泱就對上他那雙深邃又明亮的黑眸,他的臉上沒有一點生氣,看起來好像是臉有點紅。


    難道他的生氣是掛在臉上變出眼色來的,許洛泱一想到他這異於常人的行為,想想就隻想笑。


    她不禁一笑,又忍著道:“王爺,你真的別在意,那日也沒見你如此生氣,你可別舊賬重算啊,再說了你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沈修遠把托盤拿過來,將陶瓷碗放在上麵,心跳也漸漸恢複正軌,他對許洛泱說這話沒什麽要講的:“無事!”


    說完,他就離開這個房間。


    隻有許洛泱在那裏納悶著,怎麽就迴了兩個字“無事”就沒了呢?


    怎麽可能?


    還是說他那天是真的不在意。


    那這樣的話,他剛才臉為什麽紅了?


    第二日的時候,許洛泱在天一亮就聽到有雞鳴的聲音,人就在床上躺著睜眼,等著有人來打開門,給她送吃的。


    在辰時時候,許洛泱一活動脛骨腰間就痛起來,“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被一小孩撞倒腰間就傷成這樣,她的墨香虹珠還要怎麽找啊。”


    “要是現在沒事的話,她就可以動身去找了。”


    “姑娘,你先在怎麽樣了?”李雲岫推開門,拿了一碗藥水就進來。


    她的動作和平常男子那般,走起路來很隨意,不過這點倒是和許洛泱有點像,自己想怎麽走就怎麽走,不用去守那些規矩。


    守著難受的還是自己,就像一條繩子將自己束縛起來那樣。


    許洛泱:“是你,李小姐你怎麽親自來了。”


    “這是舍弟犯下的錯,作為他的姐姐自然要承當的,而且親自照顧心裏才安些。”李雲岫道。


    許洛泱見她這樣子:“其實你已經還給我東西,而且你也教訓你弟弟了,李小姐你其實可以不用這樣的。”


    許洛泱是覺得沒必要,東西還後就了事,何必事事相連下去,她可不像變成那一句俗話“冤冤相報何時了”。


    這隻是小事而已,都是可以原諒的,又不是什麽不可挽迴的事。


    反正她還活著。


    李雲岫:“不,姑娘這是我應該做的,更何況姑娘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這是因舍弟才會這樣。”


    李雲岫把藥拿過來,坐在許洛泱床榻邊上,知道她不能起來就喂她喝。


    許洛泱還沒有反應過來,那瓷勺就已經送到她的嘴邊上,這樣的場景讓她想起了昨天的沈修遠。


    這差別真大!


    許洛泱先是喝了一口,結果含在嘴裏她艱難地把口中的藥水給喝下去。


    這藥怎麽這麽苦,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夾雜在裏麵。


    許洛泱:“這藥有點……”


    李雲岫:“良藥苦口利於病,你放心我還給你帶了糖來,以前為其他病人治病的時候就聽他們老是說苦,就帶著冰糖在身上。”


    許洛泱想到有糖,也對良藥苦口利於病,這樣恢複才能快些。


    李雲岫一勺勺地喂,許洛泱發覺太難了,幹脆道:“李小姐,要不我還是一口喝下去吧。”


    與其一口口地喝,還不如一罐而下來得痛快,這樣就能減少了。


    將剩下的半碗喝下後,許洛泱皺著眉頭,小聲吐了句:“好苦啊!”


    李雲岫就從她的香囊裏拿出一顆冰糖來,將它給了許洛泱:“姑娘,這個給你。”


    許洛泱趕緊吃了下去:“謝謝李小姐。”


    李雲岫見她吃完了:“對了姑娘,你別叫我李小姐或小姐,直覺叫我雲軸就好。”


    “直接叫你雲岫?”許洛泱道。


    “對,我不喜歡別人一直叫我小姐或李小姐什麽的,所以你就叫我雲軸便好。”


    許洛泱點了點頭,看來這個李雲岫不像是他們所說的脾氣不好啊,那個小二的了解不會是有誤吧。


    許洛泱:“李……,雲岫。我叫許洛泱,你也叫我洛泱就行。”


    李雲岫:“行,那洛泱你現在有什麽要做的事情?需要什麽我去幫你。”


    她這一句話出來,許洛泱覺得這個李雲岫的脾氣沒那麽差,反而是有點溫和吧。


    “公子,那位姑娘現在情況怎麽樣?”


    沈修遠:“隻能躺在床上。”


    一名穿著慘綠羅衣,衣著上繡著華麗的圖案,頭發被黑冠束起,這人的年紀看起來有二十出頭,下頜方正,劍眉星目,看上去清俊明朗,在他的手上還拿著一個藥箱。


    他向沈修遠恭敬地問道。


    在他們跨進許洛泱客房時,李雲岫不經意的迴頭就看到死對家鄭玄德:“你怎麽在這裏?”


    鄭玄德臉上驚訝到:“你怎麽在這裏?”


    兩人同時發出聲,而沈修遠和許洛泱則是懵了下,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


    李雲岫給鄭玄德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咬著字道:“怎麽,今日不是堂堂的鄭大夫閉關修養之日嗎,怎麽這個時候還拿著藥箱啊,你這是要破了你的規矩嗎?”


    許洛泱躺在一邊觀察著,知道這個是誰了,怪不得兩人一見到麵反應就這麽大。


    這死對頭見麵,還真是該這樣的場麵。


    鄭玄德一看到李雲岫,還是不想和她吵:“我來救人。”


    “哦,是嗎?”李雲岫反問道。


    鄭玄德沒有去迴她,剛走一步,又想到她是怎麽在這裏的,一想就隻有一種結果那就是,她也是來治病救人的。


    許洛泱知道他們關係不合,“鄭大夫,昨晚雲岫已經幫我看過來,我剛剛把藥也喝了。”


    沈修遠聽到她昨天已經有人醫了,眉宇微微皺了下,神色幾味雜糧的


    鄭玄德聽到她的話,再看了一眼李雲岫覺得她能來這裏,還是有點不可思議的,畢竟排她號的人多著是,也沒見她親自上門去的。


    這尷尬的一瞬,直到鄭玄德和沈修遠出去後,就讓許洛泱一個給破了,她朝著床麵,歎了歎口氣。


    李雲岫聽到後麵的傳來的歎氣聲,便道:“洛泱,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有什麽不適的。”


    許洛泱隻是想歎氣而已,但沒這麽說,“沒有,我隻是想什麽時候可以起來。”


    李雲岫對她這事還是比較有上進心的:“你放心,我會有方法讓你早點起來的。”


    在客棧門外的沈修遠和鄭玄德。


    鄭玄德:“王爺,看來今日沒能幫到你了。”


    沈修遠:“無事,有人醫她便好。對了我的身份你切勿幫我保密,不可對其他人說。”


    其實在昨晚,沈修遠有去找過李雲岫,但是因為她不在府上,又隻能去找鄭玄德。


    鄭玄德當時就坐在家中書房裏,埋頭翻看著《本草綱目》,重溫重溫一下之前看過的書。


    看到一半後就聽到下人傳來的聲音,他很果斷地搖手:“謝客謝客,以後這些芝麻小事就不必過來了。”


    可說過話後,還是有下人一直來稟報,說得事情的嚴重性很大,之後又說此人的關係是位高官,叫他速速前來。


    鄭玄德被他們一個個地過來,聽到有些煩且無心專用於看書,就過來大廳上看看是誰。


    一開始的鄭玄德是沒有認出此人是誰,最後是通過他的言行舉止,還有衣著佩戴上大膽猜測,最後才得知眼前之人正是戰神攝政王。


    鄭玄德才為他的冒失,賠禮道歉。


    沈修遠昨天就想請他過來一趟,但由於時辰一再耽誤,都聽到外麵更夫敲鑼的響聲,他就等到明日才讓鄭玄德過來。


    而他們怎麽想都沒有想到,這個李雲岫竟然會出現在那裏,重點還是去醫治人的。


    這件事情過去幾天後,許洛泱的腰傷有了好轉,想到蕭寒兮還沒有到連城這裏來,都這麽多天了還沒有到來嗎?


    許洛泱現在可以下床了,隻是不能做劇烈的活動,什麽蹦跳的動作一坐她又可以迴到床上去了。


    李雲岫見她恢複得差不多了,“洛泱,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還好,還好啊!”


    許洛泱笑嘻嘻的,這幾天李雲岫一直陪在她的身邊,覺得與她相處起來很輕鬆,她的為人也很隨意喜歡。


    李雲岫霸氣地迴:“那就好!”


    李雲岫:“那洛泱我先走了,我的藥堂裏還有些事,等我迴來,記得按時吃飯。”


    “好好好,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吃飯的,這吃飯可是我的強項。”許洛泱點點頭。


    在李雲岫離開過後,許洛泱就出了客房想要走出去透透氣,她都躺在床上幾天了,再不起來走走,以後要走可就不適應了。


    在客棧裏麵的走廊走來走去,聽小二說這個客棧裏就他們兩個客官。因為連城的情況,所以許洛泱還是有點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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