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簡身子一僵,故作鎮定的轉過身,“請問可敦還有何吩咐?”


    薑姒抬腳朝他走了過去,一直走到他麵前才停了下來。


    看著映入眼底的宮裝,白簡不自覺的咽了咽唾沫。


    薑姒瞥了眼他手背上的鮮血,將帕子遞了過去,“你手受傷了,擦擦吧。”


    “多、多謝可敦!”


    白簡接過帕子,連忙遮住了後背上的血跡。


    薑姒把他的動作全都看在眼裏,淡淡道:“下去吧,日後小心一些。”


    “是。”


    直到轉過身後,白簡才狠狠鬆了口氣,大步朝伽羅的營帳而去。


    “奴婢看她分明是不安好心,故意衝撞公主,公主為什麽還要將那麽好的帕子送給她?平白糟蹋了一條帕子!”


    翠柳撇了撇嘴,對伽羅身邊的人沒有半分好感。


    薑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無妨,走吧。”


    來到赫連祁的營帳後,常嬤嬤跟翠柳等人全都候在了外邊,薑姒自己走了進去。


    等薑姒繞過屏風來到內室時發現床上空蕩蕩的,並沒有赫連祁的身影。


    “人去哪了?”


    她疑惑的嘀咕了句,話音剛落便被人從後邊抱住了,一股濃烈的荷爾蒙氣息瞬間襲來。


    “姒姒,你終於來了。”


    二人分開不過才兩刻鍾,但赫連祁卻覺得已經過了三秋,看不見她的每一秒他都覺得煎熬。


    若是可以,他真想把薑姒拴在身上,走到哪裏都帶著。


    薑姒扭頭看向赫連祁,“可汗這麽著急讓我過來,所為何事?”


    赫連祁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今天狩獵姒姒拔的頭籌,本汗自然是要為你頒發獎勵了,走,帶你去個地方。”


    言罷,赫連祁帶著薑姒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營帳。


    一刻鍾後,二人來到山峰上一座竹院前。


    銀輝傾瀉,照亮了山峰每一個角落,宛若白晝般明亮。


    雙腳落地後,薑姒腦袋從赫連祁懷中鑽了出來,看著眼前的竹院一臉驚訝。


    “這裏怎麽還有處院子?”


    “以前跟師父在這裏小住過一段日子。”


    赫連祁拉住薑姒的手,帶著她朝竹院走去。


    “你師父?”


    “嗯,我五歲那年拜入了師父門下,跟師父遊曆江湖時在這裏小住過一段時間。”


    赫連祁師承天下第一高手鬼穀子,高人嘛,多多少少有點自己的個性,當年先可汗跟先可敦曾數次想請他入住皇宮教習赫連祁武藝,最後都被他拒絕了。


    硬是帶著五歲的赫連祁在江湖四處遊曆,明明是漠北最尊貴的小王子,但赫連祁卻沒少吃苦頭,成天跟著師父在外麵風霜露宿。


    好在每一份苦都沒白吃,最後學有所成,武藝甚至超越了師父。


    “那你師父他現在在哪?”


    “師父他老人在常年遊曆在外,已經三年都沒有音信了,我也不知他現在在何處。”


    薑姒聞言點了點頭,心道可真是個怪老頭,連自己徒弟都不知道行蹤。


    赫連祁帶著薑姒來到竹院,巫師早就命人準備好了一切。


    處理好的鹿肉已經用烤架支了起來,旁邊的石桌上擺著美酒跟幾碟子下酒菜,一切準備就緒,就等他們過來享用了。


    薑姒挑了挑眉,這是要親手為她烤肉吃?


    赫連祁拉著薑姒來到石桌前,扶著她坐下後又將自己身上的披風接下來披在了她身上。


    “等我,很快就能吃了。”


    他俯身親了親薑姒的額頭,拿起火折子點燃柴火。


    柴火點燃那刻,原本被清冷月色所籠罩的竹院映出溫暖的火光,烤架上的鹿肉也發出滋滋滋的響聲,香味勾人。


    薑姒坐在石桌前,在竹院看了一圈後,托著下巴看向前邊忙著烤肉的赫連祁,心中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莫非這就是可汗說的獎勵?”


    “以往拔得頭籌的大臣能享用本汗親手烤的鹿肉,跟本汗共飲美酒,今晚本汗與姒姒不醉不歸。”


    原本還抱有一絲期待的薑姒抽了抽嘴角,得了,她就知道直男不會搞浪漫。


    趁著赫連祁烤肉,薑姒拿起酒壺將酒滿上。


    一股濃鬱的桃花香味兒瞬間飄來,薑姒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雙眼一亮。


    “這酒好香。”


    “桃花酒是常嬤嬤的拿手佳釀,雖然喝著香甜可口,但後勁十足,姒姒少喝一些。”


    薑姒喝完一杯忍不住又倒了一杯,根本沒聽見赫連祁後邊說的話。


    傳到她耳中的隻有香甜可口,略略略。


    將鹿肉烤好後,赫連祁將其削成薄片,放進盤子裏拿到了薑姒麵前。


    他一個沒注意,薑姒已經將桃花釀喝光一壺了。


    她喝的臉頰緋紅,嫵媚中又帶著一絲嬌憨,一手托著下巴,另一隻手捏著酒盞,看到赫連祁後衝他嘿嘿一笑。


    “可汗,你長得真好看,比……比天上的月亮還好看!”


    薑姒在周圍指了一圈,最後指向了頭頂的圓月。


    赫連祁一臉無奈的將她手中的酒盞拿了過來,“姒姒,你喝醉了。”


    薑姒目光迷離的站了起來,抬手朝赫連祁手中的酒盞伸了過去。


    “沒有,我才沒有醉,給我,你給我,我還要喝。”


    赫連祁舉起酒盞,低頭看著她,語氣寵溺,“聽話,不能再喝了。”


    “我還要喝,給我,你給我。”


    薑姒踮腳去夠他手裏的酒盞,嘴巴因不滿微微嘟起,沾上酒水的櫻唇泛著瑩潤的光澤,誘人采擷。


    赫連祁目光幽深,隨手將酒盞放到了石桌上,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放我下來,酒、我要喝酒!”


    薑姒不停掙紮,長袖不小心拂倒了另一壺桃花酒。


    滴答滴答——


    酒水順著石桌滴落,發出清脆的響聲。


    赫連祁抱著薑姒來到了房內,徑直的朝床榻走去。


    “姒姒聽話,你喝醉了,我去讓人給你弄些醒酒湯來。”


    赫連祁說著就要起身,可薑姒卻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迷糊不清的嘟噥道:“不要走……”


    她口中淡淡的酒香鑽入赫連祁鼻中,他喉結不自覺的下咽,小腹間湧起的灼熱告訴他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


    他拉住薑姒的手腕,正要將她的手掰開,可薑姒卻突然撐起上半身,輕輕咬住了他的喉結。


    赫連祁唿吸一滯,瞳孔驟然放大。


    “阿祁,不要走。”


    她嘟噥了聲,又張嘴對著赫連祁的下巴啃咬起來。


    赫連祁渾身緊繃,眼中瞬間布上一層猩紅的欲念,聲音也沙啞起來。


    “姒姒,這次……是你先招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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