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赫連祁不自覺的咽了咽唾沫,看向薑姒的眼底愈發幽深起來。


    就在這時哐當一聲,馬車發生了劇烈的抖動,正低頭偷看薑姒的赫連祁身子隨著抖動朝一旁傾斜,薄唇貼在了她的發頂。


    他目光一怔,看到薑姒微微顰起的秀眉後,連忙坐直了身子!


    好在薑姒隻是皺眉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並未醒來。


    赫連祁像是做賊似的,狠狠唿了口氣。


    生怕再發生意外,赫連祁始終端坐著身子,不敢再低頭看她。


    他一襲黑色華貴鎏金長袍,上麵繡滿了金色翎羽紋路,周身帶著與生俱來的帝王威儀。


    本是矜貴不容冒犯的帝王黑,偏偏此時肩膀上靠著一名身穿紫裙的少女。


    黑袍與紫裙緊密相貼,柔和了冷戾,添了抹旖旎。


    馬車搖搖晃晃,緩緩朝皇宮駛去。


    朱公公等人的身影出現在皇宮那刻,侍衛們齊刷刷的撩起衣袍,正要跪地行禮,朱公公眼疾手快的製止了他們。


    看著規規矩矩站迴原位的侍衛們,朱公公狠狠地鬆了口氣。


    幸虧他反應及時,方才可汗特意交代不要吵醒可敦,這一嗓子吼出來,可敦不醒才怪!


    馬車從侍衛們眼前駛過,直接進了皇宮。


    來到皇宮後,赫連祁垂眸看了眼靠在肩膀上的薑姒,動作輕柔的將她抱了起來。


    赫連祁抱著薑姒走下馬車,徑直的朝椒房殿而去。


    看到這一幕後,常嬤嬤跟翠柳相視一眼,眼中的興奮幾乎要溢了出來。


    經過常嬤嬤的指點,在感情方麵比較遲鈍的翠柳如今已經徹底開竅了。


    此行跟她們一同迴來的還有采蓮,如今采蓮跟翠柳一樣,都侍奉在薑姒身側。


    赫連祁俯身把薑姒放到床榻,看著近在咫尺的嬌顏,他唿吸一滯,腦中又浮現了那晚在浴池中的畫麵。


    他依稀記得她櫻唇軟甜。


    但又有些記不清了。


    赫連祁雙臂撐著床榻,薄唇微抿,眼底的情緒逐漸變得幽深。


    理智戰勝了欲望,正要起身,薑姒忽然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赫連祁的身子瞬間被這股拉力帶了下去,薄唇從薑姒臉頰上擦過,最後埋在了她的頸窩。


    赫連祁身子一僵,連忙拉下薑姒的胳膊,步伐慌亂的轉身離開。


    守在殿外的翠柳一臉狐疑看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想不懂為何方才還無比溫柔的可汗,怎麽突然間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公主說的果然沒錯,男人心,海底針!


    “參見可汗!”


    赫連祁一路快步迴到了雲霄宮,在挨著窗欞的書案前坐下。


    他隨手端起桌子上的涼茶,一連喝了三杯心中的燥意才漸漸停歇。


    “唿——”


    赫連祁深唿一口氣,視線落到了眼前的花束上。


    這花還是薑姒前些日子讓人送來的,得到巫師的吩咐後,宮人一直將花打理的很好。


    赫連祁雙手拿起花瓶,對著眼前的花打量起來。


    這時每朵花上邊竟然都出現了薑姒那張人比花嬌的麵容!


    他正失神,巫師的聲音從窗欞傳了過來。


    “可汗,這花好看嗎?”


    赫連祁一個激靈,朝窗欞外正貓著腰的巫師投去一個刀子眼。


    “嚇本汗一跳!”


    巫師笑嗬嗬的走了進來,“老臣還是頭一次見可汗對著幾朵花失神,可汗在想什麽?”


    赫連祁將花放到一旁,故作鎮定道:“沒什麽,在想朝中事務。”


    巫師挑了挑眉,雙手交疊放在身前。


    “臣記得前些日子可汗還說這花礙眼來著,這麽一看確實跟可汗的氣質有些格格不入,待會兒臣就拿迴去放到臣的書房,嘿嘿,臣不嫌礙眼!”


    赫連祁:“……”


    不動聲色的將花瓶往自己這邊挪了挪。


    “說正事。”


    為了不讓巫師再打這瓶花的主意,赫連祁第一時間轉移了話題。


    提起正事,巫師臉上的笑容瞬間收了起來。


    “果然不出可汗所料,可汗不在的這幾天,有人夜闖雲霄殿,被侍衛捉拿後便服毒自盡了,可汗請看,這是從那人身上看到的圖騰。”


    巫師從袖子裏拿出一張宣紙,上麵畫的是一朵黑蓮花圖騰。


    赫連祁眯了眯眸子,一眼便看出這朵黑蓮花跟雪娘脖子後的一模一樣。


    夜探皇宮,嗬,看來背後之人終於是坐不住了。


    赫連祁嘴角勾起一抹輕嘲,“事情準備的怎麽樣了?”


    巫師拍了下胸口,“可汗放心,萬事俱備,隻等秋獵到來,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這件事非同小可,可汗要不要提前跟可敦打聲招唿?”


    赫連祁抿了抿唇,“本汗不想將她卷進來。”


    “可汗跟可敦是結發夫妻,夫妻間本該無話不談,榮損一體,恕老臣直言,就算您是為了可敦著想,可您又怎知自己擅自做的決定,正合可敦心意呢?”


    巫師曾吃過自作主張的虧,差點賠了夫人,從那之後對常嬤嬤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再不敢對她有任何隱瞞。


    赫連祁眸光微閃,“本汗知道了。”


    “可汗,那花……”


    談完正事後,巫師又開始老不正經起來。


    赫連祁幽幽的瞥了他一眼,“這花好得很,巫師以後休要再打它的主意,退下吧。”


    巫師訕訕一笑,“可汗想什麽呢,臣隻是想提醒可汗今晚有雷雨,可汗可千萬要將這花照看好了!”


    雷雨?


    赫連祁某根筋動了動。


    等巫師退下後,他又重新拿起了花瓶,手指輕撚花瓣。


    先前他隻當她是朵溫室裏的嬌花,並不放在眼中,隻要她不生惹事端,這輩子他們都能井水不犯河水。


    可現在不一樣了。


    如今他隻想將這朵嬌花捧在手心,親自嬌養她,讓她在他的羽翼下肆意綻放。


    ——


    墨色的濃雲擠壓著天空,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


    “朱公公,去椒房殿請可敦過來,本汗身體有些不舒服。”


    正在批閱奏折的赫連祁突然道。


    “是!”


    朱公公掩嘴偷笑,快步離開了雲霄宮。


    可汗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抬頭往殿外看的次數別說一把手了,十把手都數不過來!


    怕是就等著天黑呢吧?


    他瞧著可汗也是病了,相思病!


    一刻鍾後,薑姒乘坐鳳輦來到了雲霄宮。


    宮人的通傳聲從殿外傳來,寢殿內的赫連祁聽到後連忙往下拽了拽衣領,露出鎖骨跟若隱若現的胸膛。


    這樣……她應該會喜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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