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額間青筋暴起,渾身緊繃,肌肉上的青色血管噴張,胸膛也劇烈起伏著,隔著毛巾薑姒都能感受到他那狂亂的心跳。


    撲通撲通——


    赫連祁耳邊全都是自己的心跳以及急促的唿吸聲。


    耳根子也紅的能滴出血來!


    薑姒勾了勾唇,肆意撩撥他胸膛上的敏\/感\/點。


    喜歡裝睡是吧?


    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


    眼看赫連祁睫毛輕顫就要裝不下去了,薑姒輕歎一聲,“可汗也真是的,怎麽醉的這般不省人事?夜裏涼又出了一身汗,明早醒來不感染風寒才怪。”


    她故意強調赫連祁醉的不省人事,直接斷了赫連祁的後路。


    既然喜歡裝睡,那就給我裝到底!


    赫連祁手臂上的肌肉一繃一繃的,內側的血管和青筋也一並鼓起。


    該死!


    這個女人絕對是故意的!


    赫連祁緊咬後牙槽,事到如今就算天塌了他也得繼續裝下去,否則這個時候醒來,他不要麵子的嗎?!


    薑姒繼續拿著濕毛巾擦拭赫連祁的胸膛,眼睜睜的看著他身上肌肉愈發緊繃,從額頭到脖子都變得通紅。


    長袖遮擋下,赫連祁的雙手早已緊握成拳,在床單上留下了幾道深深的抓痕。


    別看他表麵淡定跟睡著了沒什麽兩樣,實則早已身陷冰火兩重天。


    他能察覺到薑姒正在看著她,被她這麽直勾勾的盯著,他渾身都涼颼颼的,但胸膛被她觸摸過的地方,又像是一團烈火似的灼燒起來……


    向來不近女色的赫連祁哪裏禁得住薑姒這般挑逗,就在他憑借驚人的定力忍到極點,再也忍無可忍時,薑姒起身將毛巾放到了一邊。


    赫連祁狠狠鬆了口氣。


    不等他將這口氣鬆完,薑姒又拿著銀針刺入他的皮膚,專找他的痛穴紮,主打的就是一個哪裏疼紮哪裏。


    看著床上麵不改色的赫連祁,薑姒挑了挑眉。


    還挺能忍嘛。


    接著又往他胸膛上紮了一針。


    饒是對疼痛忍耐度極高的赫連祁這下也沒能頂住,悶哼了一聲。


    “公主,可汗醒了嗎?用不用奴婢去端碗去疼藥來?”


    聽到悶哼後屏風後的翠柳問了句。


    “無妨,可汗要明早才能醒酒,用不著去疼藥,翠柳,你迴趟椒房殿拿本冊子過來,銀針需要在可汗身上紮一個時辰才能取下,期間不能出任何差錯,今晚本宮在這守著。”


    “是,公主。”


    逗弄過赫連祁後,薑姒開始為他施針解毒。


    隨著銀針刺入穴道,赫連祁清晰的感受到胸口的淤堵暢通起來,被毒性壓製的內力也在一點點釋放。


    由於身中熱毒,赫連祁內力被壓製,每次動用內力就會加快毒發的速度,是以這些年來他很少動用內力。


    上次之所以毒發昏倒在南苑,便是強行動用內力導致的。


    盡管前幾天已經領略過薑姒的醫術,但如今赫連祁是在清醒的狀態下,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身體的變化。


    越發對巫師說的話深信不疑。


    施完針後薑姒解開束在床榻兩側的幔帳,將照在赫連祁臉上的燭光隔絕在外,轉身朝一旁的桌子走去。


    翠柳已經將冊子放在了桌子上,還為她沏好了茶。


    薑姒淺淺抿了一口,坐下翻看起了冊子。


    所謂的冊子,不過是用來解悶的畫本子罷了。


    聽到房內響起的翻書聲後,赫連祁僵硬的身子徹底放鬆下來,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扭過頭,手指輕輕撩起幔帳一角,透過縫隙朝坐在桌子前的薑姒看了過去。


    少女身著紅裙,烏發纏鬢,鳳冠上的流蘇微微搖晃垂在耳側,粉嫩剔透的耳垂上戴著兩顆圓潤精致的南海珍珠,肌膚細膩如脂,朱唇皓齒,姣如秋月。


    嬌媚婉柔間,又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尊貴典雅,令人望而卻步,不敢褻瀆。


    赫連祁一時之間失了神,反應過來後連忙鬆開幔帳扭過了頭,強裝鎮定的閉上了眼睛。


    可心跳不會騙人。


    薑姒餘光瞥見床榻那邊的動靜後捏著畫本子的手指一緊,眼中難掩激動。


    太好了!


    她身上的信息素竟然在這裏也能用!


    ——


    翌日,東方微亮。


    寅時一到赫連祁便醒了過來,這是自那件事後他睡的第一個安穩的覺,甚至連昨晚薑姒是何時將他身上的銀針拔下來的都不知道。


    他正要傳宮人更衣,打開幔帳卻發現薑姒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赫連祁起身朝外殿走去,在經過薑姒身邊時看了她一眼,沒出聲,大步走了出去。


    看到赫連祁後守在屏風後的翠柳連忙福身行禮,“奴婢參見可汗。”


    “進去侍奉你家主子。”


    他留下這句話便去了外殿。


    以朱公公為首的宮人們早就已經守在外殿等候傳召了,見赫連祁出來朱公公迎了上去。


    “可汗,您醒了。”


    “嗯,更衣吧。”


    赫連祁張開雙臂,任由宮人們更衣。


    “人抓到了嗎?”


    赫連祁第一時間詢問起了此事,昨晚薑姒過來時他一直在裝睡,薑姒跟巫師的談話他一字不落的全都聽到了。


    朱公公搖了搖頭,“昨晚侍衛們將皇宮搜了個遍,並沒有發現可疑之人,那個給可敦身邊的丫鬟遞紙條的宮女至今下落不明。”


    赫連祁眸光暗了暗,沉聲道:“繼續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彼時,榮親王府。


    伽羅捏著鼻子,一臉嫌棄的看著眼前頭發糟亂,身穿粗布麻衣的白簡。


    “好臭啊!白簡,你怎麽把自己搞的這麽狼狽?”


    提起昨晚的事白簡就來氣,咬牙切齒道:“郡主,咱們被嘉寧公主擺了一道!”


    “什麽?!”伽羅瞪大眼睛,唰一下站了起來,“這到底怎麽迴事?還不快說!”


    白簡一臉憤恨的將昨晚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恨不得現在就將那個狡猾的女人抓過來,抽她的筋扒她的皮,以報昨晚的奇恥大辱!


    “廢物,廢物!你不是說萬無一失麽?竟然被薑姒那個賤人擺了一道,本郡主要你何用!”


    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伽羅一拳頭砸在了桌子上。


    白簡自知理虧,沒再為自己辯解,連他都想不通昨晚嘉寧公主為何沒有前來赴約,反而擺了他一道。


    “郡主,現在該怎麽辦?”


    伽羅眯起眸子,眼中暗芒閃爍,“本郡主親自去會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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