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溜得快,噫……對不起,打擾了你們的好事。”一個梳著一對丫鬟發髻的明朗少女,如同逃命一般從那方於小水潭又得一比的水麵之中竄了出來,在見到那個那個互相依偎在一起的人影時似乎誤會了什麽,連忙轉身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你們繼續,就當我沒有沒有來過哈。”


    然而,當她的腳步往那方小小的蔚藍色走去之時,突然之間定住了自己的腳步,滿臉苦惱地說到:“完蛋,外麵那條我可打不過,要不,你們還是消消火先吧。”


    “東明,你哪隻魚眼瞧見我們是那種關係啦?趕緊找點眼藥水滴一下免得到時候連蔚藍的大海都看成了黃色。”林未染將昏迷的葉輕塵靠著一旁的鍾乳石上,拿著那把水劍滿臉愁容慘淡地想她走了過來。


    “啊?你們還真不是呀?”原打算要走的東明這迴倒知道自己看錯了,看著那便臉色如圖白雪的藍衣男子,心中大驚。“他……他的周身竟然有魔氣纏繞?”


    “他是為了救我。”林未染隻是簡單地說了一句,立馬轉換成了心中最為關注的事情。“東明,外邊的那群錦鯉情況如何了?”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我原本好端端地在水底下。享受我難得的妖生,結果確被那吞天鯉給攪黃了。”紮著雙髻的東明雙手插腰,搖晃著頭上那兩個頗為可愛的發髻,原本該是生氣的情緒,可她嘟起那白皙的臉頰,儼然倒是一幅可愛少女的模樣。


    想起方才落荒而逃東明就恨得牙癢癢,她仿佛有說不完的話一般,想來她自從有了這具身體之後,總於可以在深海老家炫耀一番了,每日不是與小輩們嘮叨外邊世界的精彩,就是躲迴老巢穴之中眯個眼,這樣的妖怪生活豈是一個“舒坦”就能說明得了她心中的得意的,這簡直就如同當了大佬一般好嗎。


    那些個想要得到人形的小妖們都紛紛地前來獻殷勤,簡直就是她要過的那種愜意的妖生好嗎,唯一需要她費點心力的便是要動用術法前去修煉了,這樣可以讓她的妖靈可以與這具身體更好地融合,誰料到災禍從天而降,海底也不知為何突然一震,她老巢的珊瑚長枝都被震得斷落了下來,砸到了正在做著美夢的她,搖晃著的深海使得一旁的魚兒們到處亂竄,仿佛意識到了危險一般往外逃去。


    身為魚中的妖怪,東明豈能沒有預感,所以,在她眼睛睜開的那一刻便趨利避害的離開了自己的老巢,往遠處遊去,她快速敏捷的身形已經將那些魚類遠遠地甩在了身後,豈料她遊得太快,頭部“砰”地一聲撞到一處海水上。沒有錯,那層結界居然斷了她逃離的後路,接下來,讓她瞠目結舌的一幕終究還是來臨了。


    那些被困死在了錦鯉島嶼的錦鯉,它們正在互相吃掉自己的同伴,相互吞噬著的金色錦鯉將海麵攪動得天翻地覆、海浪洶湧不斷,錦鯉每每吃掉一個同伴都會長大一些,等它們最後拚殺完,便隻留下了那條魚群當中最狠也是最為強悍的錦鯉,那錦鯉似乎早已變化了形狀,魚鰭之上長出了尖銳而且銳利無比的劍鰭,腹部的魚鰭也向旁邊伸展化為了如同翅膀一般的形狀,形如折扇、堅硬如石,一看便知曉是鋒利無比的利器。


    這群錦鯉原來是由一隻吞天鯉的血肉分離而成的,難怪這麽些年來,都有傳聞說錦鯉的血珠有打通修行者經脈的用錯,使得不少的修行者都前來錦鯉灣請求島主讓其殺上一條錦鯉,好讓自己一身受阻的經脈得以修行,原來這一切都不是什麽錦鯉血珠的功勞,而是這錦鯉本身便是吞天鯉的一部分,傳聞得其一滴血便可提升修行者的修為,難怪錦鯉灣會死守這個島嶼,原來是藏了這麽大的寶貝呀。


    東明心中自然是垂涎欲滴的,畢竟妖也是可以跟著沾沾光的,可她腦海中關於這吞天鯉的危險性也提醒這她要趕緊逃離,否則,不得她術法有成便會淪落為這個殘暴無比的吞天鯉的食物了。


    可誰知,還沒等她開溜,那吞天鯉已經發現了她,在那越來越小的島嶼之中她死活也打不開那層牢不可破的結界,後又有吞天鯉尾隨,無奈之下她所能想到的避難之所也隻有這裏了。誰知,她一個浮身上來便看到了他們兩個抱在了一起,原本八卦的她還以為他們終成眷屬了,沒想到竟然是如今要天人永隔的慘淡結局。


    “所以說,外麵的已經不是錦鯉了,而是連你這個新晉的小妖都聞風喪膽的吞天鯉?”雖是問句卻是極其肯定的語氣,已經束手無策的林未染攥緊了手中的水劍,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愁容慘淡的東明,“東明,我若是死了,請你將我師兄送迴水接天山,再讓我師傅前來尋迴水劍……以及替我收屍。”


    林未染一雙明亮的大眼之中有著說不出的情愫,她轉身往那個昏迷不醒的藍衣男子走去,彎腰低下了頭,在那個昏迷不醒的藍衣男子的耳邊輕聲說到:“師兄,隻要你迴了水接天山,憑借四長老的藝術你定然不會有事的,至於救命之恩,我林小染今日便還你。”


    將手中的一顆藍色的珠子放在了那個藍衣男子的懷中,便轉身決絕地往外邊走去。東明看著那個有些瘦小的青色身影,雖說看著弱不禁風,可單憑那離開的架勢她似乎覺得已經超過了凡人這個年紀該有的害怕,難道,水接天山的弟子一個兩個的都被那些舍己救人的道德給綁架了嗎?還是說,隻有他們才這般傻,都是不顧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全他人,這個藍衣如是,而林未染亦如是。


    她林小染這輩子最怕的就是要還什麽人情的了,或許是因為她是個藝術史,骨子裏本就喜歡隨心所欲的生活,對於人情世故誰愛講誰講,但凡要讓她禮尚往來的她也絕對不會虧欠,這就是身為現代的她的行事準則,就算是魂穿到了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上好幾歲的林未染身上,靈魂也還是她,所以,就算是為了報恩她也理應出手。


    更何況,這裏唯一有能力與吞天鯉一戰的隻有她了,然而,她才不會傻愣愣地隻顧著對付那隻智力低下的吞天鯉,她的目的自然還是打開這越縮越小的結界啦。


    果不其然,這吞天鯉不僅大,那魚鰭都化成了尖銳無比的武器,一聲堅硬無比的鱗片反射著金黃色的光芒,林未染的心中還是有些小怕的,可事到如今,他們已經沒有時間等待他人前來救援了,因為,這個結界很快便要抵達這個島嶼的岸邊了,一旦靠近島嶼,整個島嶼會被碾成粉末也說不定。


    不再猶豫,林未染抱著大不了一死前去找閻王他老人家問個清楚,為何要讓她魂穿過來這個修仙大陸,想她這樣的情況還有沒有可能迴去或者說是直接再次轉世為人。


    本就不迷信的她,如今也隻能依靠這些本就虛無的事情來給自己打打氣了,因為,這吞天鯉似乎已經嗅到了她的存在,此時正在搖晃著那條金黃的尾巴向她張嘴而來。


    “水劍呀,你可千萬別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呀,否則,不僅僅是師兄就連我都會葬身於此。”她凝集著術法,心中依舊十分擔心水劍認主而不聽從她的召喚,然而,事實是,這水劍對於她的術法也是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她手中握著的依舊是一把看似無劍的劍鞘。


    “見鬼,這水劍難道還真的用不了了?”林未染眼看著那吞天鯉金黃色的牙齒就要咬到自己,隻得快速地啟動風咒將自己眼前的海水激起浪花,而後借著海浪在這被血染得有些淺紅的海上航行,可那吞天鯉豈能這般讓她如願,一個腹部的魚鰭一橫掃,便對著那欲乘著海水躲避的青衣少女打了過去。


    海水受到了猛烈擊打,在浪上的青衣少女也在那鋒利無比的魚鰭襲來之際快速地側身躲去,可終究還是難敵那扇形的堅硬魚鰭,拿著劍鞘的左手手臂上被劃破了一個大口子,手臂上的血順著她的青衣落到了手背之上,而後滴落在了那看似無劍的劍柄之上,一陣藍光在正在奮力躲避吞天鯉再次襲擊的青衣女子眼前亮起,劃破天際,如同這蔚藍大海的最強號令一般,威懾著整個海域。


    “水劍?”林未染詫異地看著手中那把通體藍色的劍,右手一拔便飛快地往那條巨大的金黃色吞天鯉砍去,“我管你是九九九千足金還是什麽玫瑰金,我照砍不誤。”


    一把藍色的劍隨著那個青衣女子的轉身在半空之中化出了一道一道的波紋,如同水麵被風吹動了一般,波浪翻轉,在那條巨大的吞天鯉張開腹部的魚鰭躍來之際,那水劍之上的波紋如同鋪天蓋地的浪一般將它層層壓住,最終,將吞天鯉逼迫到了結界的邊緣。


    “很好,也不枉費了我的血。”翻身穩穩落在一個海浪之上的林未染看著手中的水劍,得意地勾起了唇角,這迴,她定然能讓這個該死的結界破掉,“傻魚,有本事你便朝我來呀。”


    早已聞到了甜美鮮血的吞天鯉,早就不耐煩了,被林未染這樣一激更是要拚了命地讓自己體內的術法聚集在了金黃色的魚鱗上便,而後,全力往那青衣女子襲擊而去。正在這時,林未染揮動起了手中的水劍,將自己僅有的術法全部注入其中,準備著最後的一擊,能不能成事便在這最後的一擊了。


    魚鰭截斷了她腳下的海浪,有些猝不及防的青衣少女眼看便要被那前來的吞天鯉吞入腹中,她在那大嘴即將咬住自己之時在它的唇上踢了一腳而後翻身往它腹部的魚鰭落去,手中的水劍一頓砍去,便將吞天鯉身下的海水頓時激到了高處,本就蓄勢待發的吞天鯉連著那術法一同往那結界撞去,一頓術法爆破的聲音震破了這個海域,結界連同吞天鯉兩並向衝,就在結界破開之時吞天鯉也被擊落在了這寬大的大海之上。


    果然,出門在外還是得做些功課的,這吞天鯉越是激怒塔便會越舍得爆發自己的術法,她隻要將其激怒然後引向結界便得救了。


    她也被那股強大的術法暴擊擊落到了海水之中,閉起了雙眼往深海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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