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劍術閣外邊等候已經久的葉輕塵一見到那個水藍色衣裳的少女,眼中便閃過了一絲希望。


    他習慣了將所以事情都往最壞的方向去設想,所以,在知曉她能感受得到水劍寒氣的時候,便認定了她是自己的宿敵,當然,他也曾懷疑過林未染之所以會在自己沒有發動術法之時感受到水劍的劍氣,是因為林之青的緣故。可一來,林之青去世已經數百年了,瑞光大陸之中並無一人能繼承他的衣缽,可以說除了他的故事以及一把水劍和一本劍譜,在瑞光大陸之中便再也沒有什麽事物是與那個奮勇拚殺之人有任何聯係的了。


    所以,打從一開始他便將自己認為最不可能的撇掉了,剩下的也隻能是林未染是自己宿敵這一個可能了。若不是三長老費力要讓她前來參與水接天山的考核,他怕還真會再次對她拔出手中的水劍,瞧瞧她在危難關頭,究竟如何與自己的水劍抗衡的。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這個被他認定是宿敵的少女竟然被三長老看中了,要收為徒弟。他這才將自己的那些心思暫時收了起來。可當他將她成功帶迴天山客棧後,不僅僅二張老,就連大長老也讓他前去教會那個荒廢度日的不思進取的女子禦劍飛行。


    如果說長老們是苦於畫靈師才會這般厚待林未染的,他倒是可以理解,可就在林未染中毒事件發生了之後,長老們顯然是沒有往常平靜了,不僅排他前去徹查真兇,就連大長老都聞聲出動了,這時,他才隱隱約約地覺察到了林未染的不簡單,在長老們心中的位置似乎能與水接天山抗衡。


    直到一迴來便被二長老催著前去藏書閣之後,他才徹底地知曉了她為何這般受到長老們厚待的原因——她與林之青似乎存在著某種關連,所以,她才能使出那些讓他遠遠便感受到了水劍在劍鞘之中振動的聲音。


    “師妹,我們聊聊吧。”見那來人抬頭藐視地看了自己一眼,便義無反顧地往前走去了。


    “聊天可是需要感情基礎的,我們之間沒有感情還是算了吧。”她說得肯定,語氣之中不容一絲絲的疑問,頭也不迴地就這樣與他擦肩而過。


    糟糕,萬一葉輕塵也像她當初一樣硬說自己喜歡對方,她該怎麽還擊呀?這個水劍九決對於她來說好是好,可她總歸沒有水劍呀,根本使不出那種以不動之招而威懾四方的霸氣好麽。更何況,為了找到那個黑衣人,她勢必要借助這個瑞光大陸的太子殿下的勢力的,否則,還不等她練就護身本領便已經被對方一劍刺死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客氣了。”說著,他便禦劍上去一把摟過了那個同樣身穿水藍色衣裳的女子。


    “啊……”她被後邊來人一把攔腰抱住,然後升上半空之後,那人便將她一把扔到了腳下的水劍之上。


    “哎呦……好痛呀……”麵部朝下的水藍色衣裳的少女皺眉喊了一聲,腹部橫在他腳下的水劍上邊,但凡她亂動一下,就很有可能會有攔腰砍死的危險。“葉輕塵,你要帶我去哪裏?”


    然而,禦劍之人卻不言一語,隻是禦劍往山下而去,眼中有一絲哀愁轉瞬即逝。


    “水劍九訣,你開個條件吧。”這裏清溪潺潺的水聲悅耳地響起,而葉輕塵的聲音卻冷到如同著深秋之中的寒風,讓她微微顫抖。


    “你這是好好與我談論條件的態度嗎?”不知為何她此時居然有一種遇到了“土豪”逼迫小窮妹子的既視感,身在現代不缺吃穿甚至就讀最為燒錢之一的美術專業的她,竟然有那麽一絲絲的反感。“切,在那麽看來術法或許是最高的榮譽,可在我這裏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


    “哦?你確定嗎?你若是刻苦一些便不可再受著寒風的侵襲了。”葉輕塵一雙冷得毫無溫度的眼睛看著那個緊緊抱住自己的女子,顯然是被這深秋的寒風吹得有些發抖了。


    “你要水劍九訣去找那個黑衣人去呀,綁架我幹嘛?”凜冽的秋風吹在她的身上,薄薄的水藍色衣衫隨著寒風刮出了


    “還有,你瞞得過長老卻瞞不過我手中的水劍,水劍九訣你是交定了。”


    “切,你可是在長老閣門前將我綁走的,若是我出了什麽事情,別說我師傅不會放過你,就連水接天山的長老和仁義道德也會將你推向殺人償命的地步。”


    “原來,你是這般想的呀。”他似乎明白了她的用意,必定是料定了他是個正人君子不敢動她分毫,那她還真的是想岔了。“我身為瑞光大陸的太子殿下,要對付你一介術法低微的臣民簡直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就算你真的被我折磨致死也不會有誰敢亂嚼舌根的。更何況,他最多也隻是在你身上咬幾個口子,既然死不了那長老們也自然是不會怪罪我的。倒是這蛇可不如阿易那般重情重義,他可是不會對你口下留情的。”


    “蛇?”嚇得林未染連忙後退了老遠,生怕葉輕塵一個不順心便將手中袋子中竄著的蛇放出來。“雖說咋們沒有啥感情可聊的,但是各取所需的協議倒是可以再商量商量的嘛。”


    沒想到她的弱點倒是被他抓得死死的,可他越是這般說她便越不想向他低頭,想要水劍九訣不去找那黑衣人卻前來尋她這個算得上是半恩人的麻煩,還真的是讓本來就不服氣的她十分地不爽。還敢威脅她,須不知她的堅決不同意就是為了等這一步呀,好在對方已經開口了,也不枉費她向前挖了這麽深一個坑。


    “願聞其詳。”他將那隻困住了阿易的袋子重新隱於袖中,嘴角閃過一絲狡詐的微笑,隻要能盡快得到水劍九訣,他倒是不介意陪她演完這出戲。


    “很簡單,助我打怪升級到白色級別,”在水接天山上麵混了一個多月,不用想都知道除了性命之外最為重要的便是術法的高低了。


    “你還真會給我找麻煩,”雖說她既有可能與林之青有聯係,這樣的要求既有利於他繼續監督她的行為,也順應了各位長老的心意,倒是一舉兩得,“不過看在你這麽有覺悟的份上,你這個修行廢物我葉輕塵接了。”


    “哎,我話還未說完,師兄你先別急著高興。”顯然是得到了自己最為想要的結局,她都改口喊他師兄了,隻是一雙本該單純的眼睛之中盡顯小獸一般的得意,“若是一年兩年的我還不如按照師傅的法子好好修煉呢,何苦要用一本這麽震驚天下的劍法秘籍來與你作交互呢?那我豈不是做了賠本買賣,賠到我連一根桂花糖都買不起的協議不簽也罷。”


    既然,那個黑衣人是在水接天山的眼皮子底下盜走水劍九訣的,追捕黑衣人的行蹤定然就會落到了水接天山的手中了,更何況她現在一無權利二缺術法的,就算尋到了真兇也不是對方的對手。所以,無論是強大的術法還是選擇權,隻有握在自己手中之時才是最安穩的。


    “那你當如何?”


    “我要在奇風穀試煉之前將術法突破到白色階段。”


    “好。”水藍色衣衫的男子握緊了手中看似無劍的劍鞘,在凜冽的寒風之中吹散了腦後的發絲,一個轉身便往半空中飛去了,“今日便好好在此處打坐吧,記得將術法在自己周身遊走才能抵禦寒冷哦,師妹。”


    “什麽?讓我在這裏喝西北風?”水藍色衣裳的少女往那個瀟灑離去的人影的方向跑了幾步,十分不甘心地朝著他的方向虛空打了一圈,然而術法太弱,那剛升到半空的術法如同煙火一般還未打到對方便已經消散不見了,隻剩下了寒風唿嘯的聲音,“真是可惡,早知這般當日便不該將那劍還給他的。師傅也真是的,修煉秘籍都送了就不能再多送我一把寶劍嗎?”


    看著著無比高的天空,距離水接天山不知多遠的遠山,她瞬間覺得那個坑貨師傅若是沒有寶劍給她留一把破銅爛鐵倒也是可以的,起碼她還能靠著蹩腳的術法禦劍飛迴去呀,何苦會淪落到如今這般喝西北風的田地呀。


    “可惡,我好不容易才挖了個坑讓他跳下來,怎麽感覺最後埋的卻是我自己呢?”水藍色衣衫的少女看著周圍枯枝落葉的一片蕭瑟景象,極為生氣地將地上早已枯敗的植物杆子給拔了起來,雙手用力一扔便將其丟到了一旁的懸崖下麵,然後一臉無奈地蹲在那早已枯黃的地麵,望著一片枯黃將自己單薄的身體埋進了臂彎裏瑟瑟發抖,“好冷,這哪裏還是秋風呀,分明是初冬的寒風了好嗎。該死的葉輕塵,看我迴去不好好教訓你一頓我便不叫林小染。”


    寒風越來越冷,就算她按照葉輕塵所說的運行術法卻還是頂不住這襲來的陣陣寒風,更何況晚霞通紅,就算不為避寒她也得前去尋找附近有沒有山洞可以渡過一晚,否則,這荒山野嶺的沒有個避難所還真有被野獸叼走的可能。


    正當她轉身之際,突然間瞪大了本來就大的眼珠子,也還未曾來得及喊叫轉身便往前邊跑去,然而,後邊追著她的龐然大物似乎並未成打算如此輕易地放過她,熊大喊了一聲便敏捷地往那個水藍色衣衫的少女出追去。


    “嚓”地一聲,林未染被這隻突如其來的熊給逼到了懸崖的邊上,她正好刹住了腳,卻免不了麵對熊時的害怕,腳雖然強迫定住了手卻是抖著的,這熊似乎很久沒有捕獵到食物了,口水順著它尖銳的牙齒流到嘴角,然後滴落在了本來就幹燥的土地上,伸長了爪子猛然往麵前的林未染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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