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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預報也沒有說有暴雨,可是此時外麵大雨滂沱,猶如瓢潑,讓袁茵心裏多了一絲不安。


    徐子凡聽著外麵越來越大的雨勢,再看看一旁心事重重的袁茵。


    對她說:“嫂子今晚就別迴去了,這雨這麽大,不安全。”


    “可是家裏我不放心,我媽剛出院,我不能把他一個人扔在家裏。”袁茵著急上火,但又無濟於事。


    莊婉碟從樓上下來,開門見山:“雨下這麽大,阿茵你今晚就別迴去了,萬一感冒生病,我也沒有辦法跟子騫交代!”


    袁茵想了想,“那我去車裏把手機拿來吧,我得跟張伯交代下,不然我實在不放心。”


    “我幫你拿!”徐子凡起身,找了把傘,就衝進雨幕裏。


    客廳裏,隻剩袁茵和莊婉碟,傅平輝在樓上。


    “徐叔叔好些了嗎?”袁茵當作家常聊天一樣:“最近是不是又犯了老毛病啊。”


    “可不是嘛!”莊婉碟似乎找到了能說心裏話的知己一樣,拉著袁茵的手開始訴苦:“你說,如果老徐要是在我手裏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麽跟他兩個兒子交代,尤其是子凡,他一向對我心存芥蒂...哎,所以,隻要老徐身體不舒服,我就整夜整夜的睡不著,我多希望我能替他受罪。”


    “阿姨對叔叔的感情真是日月可昭,我都感動的不行。”袁茵笑著,緊緊的拉著莊婉碟的手:“是子凡不懂事,身在福中不知福,有您這樣好的繼母,是多少人做夢都夢不到的福分,別的不說,我那堂妹袁雯,阿姨您是知道的,她從小失去母親,我叔叔就是怕再找一個對她不好,這才單身了這麽多年,可是我叔叔用沒有時間管教她,讓她現在走上歧路,你說,她要是能有您這樣一個繼母,現在又怎麽能是這樣呢?”


    莊婉碟手一緊,握的袁茵的手生疼,說明她此時緊張了。


    “她...怎麽了,我跟她不熟,就是在麒麟郡見了一麵?”


    “要說也不是什麽大事,可是阿姨您不知道,她去麒麟郡根本就不是念在我們姐妹情深,而是她...都說家醜不外揚,我知道阿姨不是外人,我這才說了,她竟然看上了子騫,去麒麟郡就是奔著子騫去的,但是這恆城誰不知道,徐子騫掌管著徐氏的經濟大權,她還不是奔著錢去的啊,要不說這三觀不同的人,是沒有辦法在一起共事的,後來我發現了,就把她趕出了麒麟郡,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她又盯上了子凡,這說到底,徐氏將來也有子凡的一份,她這算盤可打的夠精明的!”


    莊婉碟臉色難看至極,她一時之間竟分辨不出袁茵說這些話竟是什麽目的,袁茵並不單純,這一點莊婉碟深信不疑,從她今天主動登門就足以說明這一點,此時她故意把徐子凡支出去,跟她講這些是懷疑她了?還是說,袁雯已經把什麽都招了?


    莊婉碟告訴自己,保持鎮定,別慌,穩住。


    “要不說現在這女孩子精明呢,她真要是抱住了徐氏的大腿,那以後肯定是做享清福,少奮鬥幾十年呢,可是我怎麽看,袁雯那孩子並不是這樣的人啊,多乖巧啊,哎,還真是知人知麵麵不知心啊,我說怎麽我第一次見她,她就總是往我身前湊,原來也是打我的主意!”


    袁茵觀察著莊婉碟的表情變化,她此時表情僵硬,很不在然。並且把袁雯說成了一個不擇手段的心機女。


    此時,徐子凡迴來,外麵大雨如注,即使打了傘,卻依然被淋成了落湯雞。


    莊婉碟趕緊拿了毛巾給他,又去廚房煮薑糖水,然後又囑咐徐子凡趕緊去洗個熱水澡。


    袁茵拿到手機,先是給張伯打了電話,拜托他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母親。掛了電話,她收到了徐子凡發來的消息,就是莊婉碟放在用人衛生間裏的手機裏,用字母代替的那兩個手機號。


    她端詳著其中一個為l的手機號,覺得尤為熟悉。


    突然,她腦海中閃現出一個人,袁茵趕緊用自己的手機輸入那個號碼,果然,她的手機裏,顯示那個號的主人是:陸少勳。


    若不是願意及時扶著一旁的架子,她一定會跌坐在地。


    原來,陸少勳和莊婉碟認識,他們一直有聯係。


    那麽五年前那場陰謀,陸少勳到底扮演了什麽角色?莊婉碟又在密謀什麽?


    袁茵突然想起陸少勳說過,那封舉報信不是她寫的,如果不是他,那麽會不會是莊婉碟?她與徐暢是夫妻,五年前跟徐子騫的關係也沒有現在這麽僵,拿到徐子騫的簽名很容易。


    可為什麽她要陷害自己呢?袁茵有太多的未解之謎。


    還有,l代表陸少勳,所以,那個字母就應該姓氏的第一個字母,那麽x又代表誰呢?


    袁茵失眠了,她被太多的問題困擾著。


    窗外的風雨聲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息了。


    她住在二樓,右邊隔壁就是莊婉碟和徐暢的臥房,據莊婉碟說,徐暢晚飯後吃了藥就睡了,所以,一整晚她都沒有聽到什麽動靜。


    袁茵摸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十二點半,到天亮還要四五個小時,真的是太煎熬。


    門外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袁茵屏住唿吸,她以為是有人想要破門而入,卻沒有想到那聲音越過她的房間,走遠了。


    是子凡嗎?應該不是,他今晚睡在一樓。長沙


    那...是傅平輝,還是莊婉碟?


    袁茵起身,躡手躡腳來到門口,趴在門上,於是一陣竊竊私語通過門板傳進她的耳朵。


    對話正是莊婉碟母子,因為聲音壓的太低,袁茵聽的不甚清楚。


    隻聽傅平輝低聲怒問:“他是我爸爸,你怎麽能下的去手。”


    “那又怎樣,反正他這麽多年,反正他也沒打算認你...還不如...”


    “不行,我這成什麽了,弑父呀這是!”


    “你...”莊婉碟貌似很生氣,但卻又不能發作:“那你把藥給我,我自己動手!”


    對話沒有了下文,門外的聲音歸於平靜,袁茵撫著胸口,不敢出聲,躡手躡腳的迴到床上。


    根據剛才那段對話,可以得到至少三個信息,第一,莊婉碟一直沒有告訴傅平輝,徐暢其實不是他的親生父親,第二,傅平輝不想幫莊婉碟,第三,莊婉碟一定會在這幾天要對徐暢下手。


    可憐徐暢還被蒙在鼓裏,他不知道他一直視為溫柔賢淑的枕邊人,竟是精心謀劃將他至於死地的蛇蠍女人。


    本就輾轉難眠,聽了那母子的對話,袁茵更是毫無睡意。


    她本是來試探莊婉碟對袁雯的態度,卻沒有想到有了這麽多的額外收獲,這一趟倒是沒有白跑。


    袁茵現在很確定,五年前的事情莊婉碟一定主謀的其中之一,那另外一個是誰呢?


    袁茵就那樣看著天花板,漆黑的房間裏,其實她什麽都看不到,可是她不敢閉上眼睛。


    終於,天空漸漸明朗起來,東方的魚肚白開始攻占天空,天亮了。


    早上的空氣清新,袁茵起床後,到院子裏做了簡單的熱身運動,拉伸了下身體。徐子凡一向愛睡懶覺,但是今天卻起的很早,他來到袁茵麵前,本想問問她昨天打電話有什麽收獲,可是還沒開口,傅平輝就出來了,朝著他們的方向,徑直走來!


    很遠,傅平輝就跟他們打招唿:“二位,早啊!”


    袁茵想起昨晚的事情,似笑非笑的衝她點點頭,算是迴應了,而徐子凡翻了一個翻閱後腦勺的白眼,轉身跑開了。


    傅平輝倒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的跟袁茵聊起天來。


    “你每天都這麽早?”他問。


    “對啊,有工作!”袁茵答。


    “昨晚睡的好嗎?”


    袁茵愣了下,“還好,你呢?”


    “我...”傅平輝有些猶豫,“不太好,有些失眠,夜裏起來了一次。”


    起來了一次?他是試探她是否知道他曾在她的房門前停留過?


    袁茵拿不準,隻是笑了笑,反試探他:“其實我也有認床的習慣,隻是傅醫生經常留宿這裏,怎麽也會認床嗎?”


    “我倒不是認床!”傅平輝也坐著拉伸運動:“就是十二點多的時候,徐夫人說老徐總身體不適,讓我去看一下,之後迴到房間就睡不著!”


    他這是坦白?還是此地無銀?


    袁茵自責道:“阿姨房間就在我隔壁,叔叔身體不適,我竟一點都不知道,睡的跟個豬一樣!”


    傅平輝笑了笑,沒說什麽!


    莊婉碟在不遠處朝她們招手,喊她們吃早飯。


    別墅經過雨水大半夜的衝刷,特別幹淨,空氣也變的香甜,隻是這裏的人,卻懷著各樣的心機。


    吃過早飯,袁茵離開,離開時,莊婉碟依依不舍,拉著袁茵的手不肯鬆開。袁茵也不甘示弱,不就是演戲嘛,她也可以不著痕跡,於是反手握著莊婉碟的手,保證沒事就會來看她,帶她去做美容。


    袁茵上了車,莊婉碟在後視鏡裏與她揮手告別,待車子開出別墅,莊婉碟那張熱情似火的臉瞬間變的冰冷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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