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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子騫想,袁茵那麽堅持分手,是不是有是什麽難言之隱?畢竟他們走到現在,這中間經曆了多少等待,多少煎熬,多少坎坷,隻有他們自己能夠體會,從前她那麽信他,那麽愛他,為什麽她會那麽輕易的說放棄呢?


    是不是在她心中,從一開始就沒有這麽重視這段感情,在他看來這段情是失而複得,來之不易,在她看來,卻是枷鎖,是束縛?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從昨晚迴到自己的別墅後,他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他找了無數個理由為袁茵辯白,哪一個理由都能站的住腳,可是他酒精中毒住院,她不但沒有去看他,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他不相信袁茵不知道此事。


    他想這個問題想到到失眠,卻終究想不出究竟。


    睡夢中,他仿佛又迴到了五年前,他和袁茵相知相愛的那段無憂歲月裏,仿佛什麽都不做,隻是靜靜的看著對方都是美好的......


    把他驚醒的,是手機乍響的鈴聲。


    他猛然坐起,摸著身上潮濕的汗,這才恍然,原來不過夢一場。


    “什麽事!”


    徐子騫靠在床背山,單手撫著額頭,微微閉目,聲音平淡如水,聽不出任何感情。


    “袁總,要你給她打電話!”李然瞄了一眼袁茵,戰戰兢兢的說。


    他沒聽錯吧?袁茵要他給她打電話?這算是一大早的意外之喜嗎?難道是她反悔了,隻是礙於女人的矜持不好意思開口求複合?亦或者是她說分手本身就是一個玩笑,為了嚇他?不不不,徐子騫搖頭,不可能,她在電話裏那麽堅決,那麽無情,怎麽可能是玩笑?


    於是,他故作鎮定,輕描淡寫的問:“她有沒有說是什麽事情?”


    李然還不知道眼前這位與電話那邊那位已經“鬧掰”,還以為這是二人之間新開發的是新情.趣呢?可就算是這樣,也犯不著讓他在中間為難吧。


    “您還是打電話親自問一下吧!”李然苦著一張臉,他隻是一個司機而已。這年頭,做司機都好難,尤其是做這二人的司機。


    “把電話給她!”徐子騫說。


    李然怯怯的走到袁茵麵前,怯怯的說:“袁總,您電話!”


    袁茵接過電話,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甚至不摻雜任何情感元素,直截了當的問:“李然說你那邊不需要他了,如果真是這樣,請你讓人事部辭退他,這樣我這邊也好便於接管,不然,整日守在我家門口,像什麽話!”


    什麽?就這樣?


    徐子騫怔了足足有半分鍾,才晃過神來,所以,這是來跟他劃清界限的嗎?


    “一大早的就這事?”徐子騫攥緊手裏的被子,恨不得手從聽筒裏麵伸過去,一把抓住她,然後拖迴房間,狠狠蹂.躪一番,然後......


    “對,就這事!”


    “嘟嘟嘟...”


    徐子騫緊皺眉頭,看著手機,想要抓狂。後來他安靜下來,自我安慰道:能打電話,就說明,事情還有緩和的餘地。


    於是立馬通知人力部,開掉李然。


    這邊李然不到一刻鍾就收到了人力部的消息,聲他已經被徐氏開除了。


    這還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他該是條多無辜的魚啊,才每次都會被殃及。


    “好了,既然如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專職司機。”袁茵說完,便對張伯說:“早飯不吃了,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對了,麻煩張伯,幫我把樓上我隔壁的房間收拾一下!”


    張伯點點頭,轉身去忙了。


    袁茵往外走,李然亦步亦趨,也不敢開口問要去哪裏,反正老板都這樣,他隻要聽命行事就好了。


    上了車,袁茵這才開口:“與博愛醫院!”


    博愛醫院,是袁茵的母親祝錦屏所在的醫院,以往也都是李然跟著去的,所以自然是輕車熟路。


    袁茵很早之前就打算把祝錦屏接迴家自己照看的,隻不過最近的事情實在太多,一樁樁一件件接踵而來,讓她分.身乏術,無瑕左右逢源,又因母親病情不穩定,上次盧醫生說用過要之後病情有所好轉,希望今天去,能夠有更好的消息。


    她在路上給盧醫生打了電話,讓他幫忙準備母親出院的事情。


    到了博愛醫院,盧醫生已經把手續等全部辦好。


    袁茵問:“我媽媽她最近怎麽樣?”


    “說來也怪,最近她的情況竟突然好轉了,自從你迴來就再也沒有發過病,意識也日漸清晰起來,有好幾次,她都問你有沒有來過!”12345


    袁茵震驚的同時,也深信自己之前的判斷,一定是母親的藥被人動過手腳。


    “最近媽媽服用的藥還是之前的嗎?”


    “是的,就是那款他被送進醫院時用的特效藥,效果很好!”


    袁茵想了想,繼續問:“這些年,是不是隻有袁雯來看過我母親?”


    “基本上她每周來一次,說來慚愧,那竟是我們護士最輕鬆的一天。”盧醫生迴憶著:“你母親這幾年對她也有依賴感,每次她來都會親自喂藥,有幾次,她來的時候正好趕上你母親發病,揪著她的頭發又是打又是咬的,可她還是耐著性子安撫你母親,我們精神科的全體成員都很為之動容。”


    是啊,不明真相的人概都會為之動容吧!


    “謝謝盧醫生這麽久以來對我母親的照顧,給您添了很多麻煩,我深感抱歉。”


    “你太客氣了...徐總早就拜托過我,並且我是醫生,這是我的責任...”


    “徐總?是...徐子騫?”袁茵問。


    “對啊,除了他,我想這恆城再也不會有誰會對你這麽上心了吧?怎麽,你不知道?”


    “哦,沒有,我隻是沒有聽他提起過,所以,你其實是他安排的?”


    “也不是安排吧,我跟張培堯是同窗,當初你母親生病,培堯找到我,讓我做你母親的主治醫生,後來徐總特意找我,讓我盡全力幫助你母親恢複。其實剛剛你問道這些年除了袁雯還有誰來過,就是他,隻不過他每次都在門口看一會便離開,有時候會悄悄說上幾句話。”


    原來是這樣!


    “所以,袁雯是知道他每次來的時間的對嗎?”


    “她們碰到過幾次,但是沒有多做交流!”


    “所以,您當初給我打電話,說我母親病重,讓我迴來,也是徐總的意思?”


    “他沒有明說,但是有一次一起吃飯,聊天的時候,他是授意過我的。我從培堯那裏聽到過你們的故事,加之那時候你母親的病確實不是很樂觀,所以決定幫他!”


    原來如此。


    袁茵結合前因後果,基本上捋順了這件事。


    其實她並不意外當初盧醫生的電話是徐子騫授意的,這一點陸少勳其實早就暗示過她。現在想想,她能在迴國後第一時間被邀請參加徐氏的年終晚宴,並且他用一紙假的遺囑把她困在身邊,授意盧醫生打個電話,便沒有什麽可驚訝的。


    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另外一件事!


    她一直覺得母親的藥有問題,她與母親同服用過一種藥,可是她的病很快就得到控製,現在基本上已經痊愈,五年來很少發病,雖說母親的病情較嚴重,但絕對不會在服藥有了明顯效果後突然急轉而下,不但病情惡化,還一度岌岌可危。


    剛才盧醫生說了,這麽些年,隻有袁雯可以近距離的接觸母親,母親也隻有對她會毫不戒備,最聽她的話,所以,能對藥動手腳的人也隻有她!


    或許,一開始她對母親並沒有起殺心,可是與徐子騫的幾次碰麵,堅定了她換藥的決心。


    徐子騫為何來看母親,讓袁雯明白了徐子騫對袁茵餘情未了,而袁雯早就對徐子騫情根深種,她怕徐子騫與袁茵舊情複燃,所以才會對祝錦屏痛下殺手,隻有祝錦屏不在了,袁茵才會對徐子騫恨之入骨,她們之間也才會再無可能。


    袁茵想通這件事情,突然覺得背脊一片冰涼,到底是怎樣的恨,才會讓她這樣痛下殺手,如果自己不迴來,母親現在是不是已然不在人世了。


    她雖然百分之九十斷定這事是袁雯所謂,可是沒有百分之百的證據,就無法與她對峙,還要再試探一番才行!


    告別了盧醫生,袁茵親自去病房接母親。


    最近祝錦屏的病情有所好轉,很多時候她是清醒的,可是清醒的時候未必就會比發病的時候好過,她想起了很多事情,想起了袁氏已不複存在,想起了自己的丈夫魂歸西天,這些都是她此時痛苦的根源,她開始以淚洗麵,她寧願自己還是那個整日裏瘋癲的女人,每日曬曬太陽,趴在窗口看看外麵的世界,何嚐不是一種快意人生呢?


    門被推開,祝錦屏抬頭望去,她早已黯淡無光的眼睛突然放出光芒。


    “阿茵...”


    她尖叫出聲,然後朝袁茵撲過來,可能是因為長期不活動的緣故,肌肉已經萎縮,所以她沒有站起來,而是硬生生的從床上跌到地上。


    袁茵已經眼角含淚,她一個箭步衝上去,抱住母親,母女倆失聲痛哭。


    “媽,你認得我了嗎?我是阿茵對不對?”


    祝錦屏拚命點頭,淚雨如注:“阿茵,我的阿茵,你終於迴來了......”


    “我迴來了,媽。我接你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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