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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冰幾乎是立刻就看到她了,根本沒給柳芊芊轉身就跑的機會。


    “柳小姐?”


    “嗬嗬,”柳芊芊重新推門進來,“好巧啊。”


    江斌怎麽來京城了??


    她突然想起一個事情。


    杜衡也在京城。


    這讓她有些慌亂,柳芊芊迴憶著演員的自我修養,用演技控製住了麵部表情。


    夏冰沒有站起來,這不是在寧新雨的店裏,他目前也不是服務員。他麵前的盤子裏放著一個漢堡,旁邊還有一杯可樂:“來散散心。”


    散心散到這裏來了?


    他顯然沒有說實話,但是對柳芊芊來說這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她一點都不想摻和進江斌的事情,也不想和他接觸太久,免得他看自己看久了,一下子記憶恢複了。


    隻是現在要是轉頭就走,也顯得很僵硬,柳芊芊走到櫃台,不動聲色地看了一下保溫櫃裏有什麽,叫了兩份不用等就能拿走的芝士炸雞棒和漢堡,付了錢,對夏冰笑了一下:“那我先走了,有同事在等我。”


    夏冰站了起來:“正好我也走了。”


    柳芊芊眼看著他走到自己身邊,隻覺得唿吸多有些困難,但臉上還是帶著無懈可擊的微笑拉開了玻璃門。


    看到對麵站著的柏文君,她才有點鬆了口氣:“我過去了哈,拜拜。”


    所幸夏冰並沒有繼續和她搭話,柳芊芊一邊和柏文君說這話,一邊偷偷地用眼角的餘光看夏冰,隻見他走進了一棟樓裏。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樓道裏,柳芊芊匆忙掏出了手機,對著那棟樓拍了一張照片。


    柏文君疑惑:“你幹嘛呢?”


    柳芊芊說:“拍一下那個芝士炸雞棒店,太絕了,上古流行啊!”


    柏文君不疑有他,噴笑了出來:“可太損了!”


    柳芊芊也是借題發揮,放下了手機,笑著說:“在本市,過氣網紅店根本撐不過三個月。”


    “難怪你要買,等會兒也給我吃一個。”


    “早帶著柏姐的份兒了,”柳芊芊笑著說,“走吧。”


    她跟著柏文君上了大巴,坐下以後,才掏出手機,把那張照片給杜霄發了出去,又劈裏啪啦一頓打字,把情況和杜霄說了個清清楚楚。


    這些都弄完,她收好手機,仿佛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和柏文君說說笑笑。


    ……


    a國,雲氏總部會議室。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連續嗡嗡了好幾聲,杜霄還是把它翻了過來。


    都是柳芊芊發來的短信。


    她一般不會在杜霄明顯在工作的時間發這麽多短信,杜霄解鎖了屏幕,看了一眼,立刻皺起了眉頭:“暫停一下。”


    他給了雲嵐一個眼神,雲嵐了然:“你們都先下去休息,晚些再開。”


    雲氏的高管們和部分天華的高管們沒有做任何詢問,安靜整齊地離開了大會議室。


    “怎麽了?”


    杜霄仔細看了一遍柳芊芊發過來的微信:“江斌去京城了。”


    “怎麽會。”雲嵐皺起眉頭,倒是沒著急跟杜霄要手機。


    杜霄點開柳芊芊發過來的那張照片,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眉頭皺得更深了:“芊芊正好碰到了他,你看看這裏,是不是江氏在京城留下來的辦事處?”


    雲嵐接過手機,隻看了照片:“是其中一處。”


    江氏集團雖說基本都搬到a國去了,但是在國內還是有一些業務,一時半會結算不完,所以每個有相關業務的城市,都留下了一些辦事處,等過了三五年,業務都結算好了,就逐漸關掉這些辦事處,江氏在本國也就徹底不剩什麽了。


    不提江斌,單純江氏和杜氏的關係還算中立偏友好,但雲氏和江氏卻不怎麽對付,到了雲嵐手裏,她討厭江斌,看江氏自然更不順眼,趁著江氏轉移產業的時候沒少從中獲利,這也是為什麽杜霄這次要打擊a國的江氏企業,第一個就想到了雲嵐。


    兩個人一開始合作,杜霄就發現,不用他說,雲嵐早就開始對江氏下手了,隻是有天華的暗中幫助,能更穩更方便。


    杜霄自己是個謹慎的人,雲嵐完全不差他,江氏留在國內的辦事處,尤其本市京城這種大城市的辦事處都有幾個,都在哪裏,雲嵐比杜霄更能確認。


    她說是,那肯定就是了。


    “芊芊說,他進了這個樓,根據我的接觸,江斌已經完全失去了記憶,”杜霄停頓了一下,補充了一句,“以我對江斌的了解,我覺得他裝不出失憶來,而且在演戲的方麵,芊芊是專業的。”


    雲嵐點點頭,這方麵,她也相信柳芊芊:“他不能自己迷路到江氏辦事處的,肯定有人跟他說過。”


    會是誰呢?


    杜霄和雲嵐同時陷入了沉默。


    過了幾秒鍾,雲嵐問他:“你和他接觸的時候,說過什麽沒有?”


    杜霄早就和雲嵐交代過了:“隻說了他像鳳凰國際的藝人。”


    雲嵐想來想去,也隻能有一個推測:“鳳凰國際和江氏有過業務接觸,而且不少,這件事你莽撞了。”


    他們這樣的大集團,自然會投資一些電影和ip,而且有些人,是很喜歡和小明星們勾勾纏的。


    “是我失算了。”主要是杜霄也沒想到,夏冰會直接去京城,而不是選擇本城。


    這就說明他當時說的那個明星,夏冰記在了心裏,因為那個藝人就是京城人,如果杜霄說了璀璨娛樂的藝人,恐怕夏冰就要去本市了。


    這是很簡單的邏輯推理。


    鳳凰國際娛樂公司的總部就在京城,本市那個反而是分公司,越是總部,越有更多的人認識江氏大少,見過江斌。


    確實是杜霄的失算,早知道他就隨便編個人好了。


    “不過問題不大,”雲嵐冷靜下來,說道,“江氏留在京城的辦事處基本都是新成立的,真正的高管們要麽離職,要麽就跟著去了a國。”


    杜霄點點頭,他知道雲嵐話裏的意思。


    因為是新辦事處,而且估計隻留三五年就會撤掉,裏麵的工作人員恐怕也隻是臨時招聘來的。


    辦事處成立的時候,江斌都已經去a國了,這隻是個辦事點,不可能會留下集團總裁的資料,裏麵的工作人員恐怕也都沒有見過江斌。


    已經變成夏冰的江斌就算過去問,恐怕也得不到什麽結果。


    “不過我們是要加快速度了,”杜霄說,“杜衡在京城,離這條街也不算遠,我怕夜長夢多。”


    雲嵐點頭,叫秘書進來:“讓管理們迴來開會。”


    ……


    夏冰進來的時候多少就感覺不太對了。


    按照鳳凰國際的那位女性對他的感覺,那位江少應該是一個至少能得到那種大公司的業務員尊敬的富二代。


    可是看這個位於這棟小樓三層的辦事處,感覺很是冷清。


    推開玻璃門,裏麵的空間也不大,進門的右手邊有個小櫃台,裏麵坐著一位女性,正麵則是一堵牆,中間掛著辦事處的牌子,兩邊各有一個門,一個上麵寫著會客室,一個上麵寫著經理室。


    櫃台旁邊有些綠色植物,裏麵有飲水機,夏冰的左手邊是大玻璃窗,窗子下麵是一排矮櫃。


    除此以外就什麽都沒有了,連個沙發或者長椅都沒有。


    看來是不直接接待客戶的辦事處,櫃台前麵也沒有椅子,也就是說客戶不會在這裏辦業務。


    他進門以後,櫃台後麵一直在玩手機的女性迅速放下手機,抬頭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拿起了手機。


    完全沒有招待他的意思。


    夏冰收迴了眼神,走到櫃台邊上:“你好。”


    “我們不辦業務。”女性冷漠地說,“這邊隻接待已有客戶。”


    一句話就把夏冰堵得無話可說,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這裏是江氏的辦事處嗎?”


    女性眼睛都沒抬:“你找誰?”


    他找誰……


    他也不知道,鳳凰國際的女性並沒有告訴他江少的名字。


    夏冰想了想:“我找你們江少?”


    “江少?”女性歎了好大的一口氣,“沒有這個人。”


    沒有?


    “他應該是你們老板。”夏冰說。


    “老板?哪個老板?”女性的語氣裏帶了些不耐煩,“經理!有人找!!”


    過了兩分鍾,從經理室才出來一位男性,看起來五十多歲,頭發已經所剩不多了,脂肪倒是綽綽有餘:“哪位哪位?”


    他看到夏冰,臉上立刻堆出了笑:“你好你好,找我?”


    他們這個辦事處基本已經沒什麽業務了,再這樣下去,很快就要被撤掉了。


    雖然本部說不必再接任何的新業務,但是經理總得給自己再找點機會,萬一這個人是來挖角自己的呢?


    他可和櫃台的臨時工不一樣,是正經的經理,有工作資曆的!


    女性又玩起了手機,而夏冰則被請到了旁邊的會客室。


    會客室裏的皮沙發多少有些油膩了,夏冰忍了忍還是沒有坐下去的勇氣,幹脆站著就說了:“我想找你們的江少。”


    “江……”經理猶豫了一會兒,“江少是嗎?江……您指的哪個江少?”


    難道還有幾個江少?


    夏冰說:“你們的江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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