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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看著是荷蘭豆的東西也做的巧妙,是把青豆仔細磨成了粉,又混合了魚糜和高湯。


    思路是分子料理的思路,隻是沒有用到分子料理機,純粹靠得是大廚的手藝。


    生魚片就是生魚片,圓盤上的南國春卷也是正常菜色,醬汁味道倒是好,這種菜一個吃的是食材新鮮,另一個吃的就是醬汁的調製。


    柳芊芊仔細品了品,心裏有了數,雖然不太能把握完全,迴去也可以慢慢調著。


    剛吃完這些,小盅也喝得見了底,服務生就來上第二道菜了。


    前菜看著像時蔬,實際除了春卷裏的菜,基本都是魚類製品。


    第二道菜要比之前簡單不少,幾片深紅色的肉擺了個漂亮的盤,上麵拎著醬汁。


    這次大概是沒賣關子,服務生老老實實地介紹了菜品。


    春芥藍野生菌菇醬配烤鹿肉。


    一聽到鹿肉,杜霄就皺起了眉頭,他壓根就沒有嚐試地打算。


    柳芊芊稍微嚐了一下:“還留著些野味的味道,倒是巧妙。”


    杜霄說:“這也叫巧妙?”


    “做鹿、馬、野豬這些,大多都會使用各種調料,把肉上的野獸腥氣處理掉,”柳芊芊說,“敢保留這種味道的,想必是對自己的手法非常自信,覺得這股味道不但不會令人反感,還會變成令人欲罷不能的香氣。”


    她又吃了一點,這次配的是燒酒,度數不高,香味很足,把酒喝盡了以後,柳芊芊就放下了筷子。


    杜霄問:“不喜歡?”


    柳芊芊點點頭:“我不太喜歡吃野獸。”


    又說:“常吃的那些家畜,豬牛羊,之所以會變成家畜,就是因為好吃,可以說是老祖宗們已經精挑細選的好吃肉類了,野獸除了追求一個新奇,在味道和做法上,都不及家畜,何況本沒有馴化,那麽吃的這些基本也都是捕捉的,實在沒有必要。”


    杜霄說:“鹿的話,倒是已經可以養殖了。”


    柳芊芊輕笑一下:“養殖了也沒有變好吃,說明確實不是適合食用的動物。”


    過了一會兒,服務員進來收盤,看到兩個人都剩下了,倒是怔了一下:“您需要撤走嗎?”


    柳芊芊說:“撤走吧。”


    服務員猶豫了幾秒,問:“不合您的胃口嗎?”


    柳芊芊笑了一下:“不太習慣野獸的味道。”


    服務員沒再說什麽,把盤子撤走了。


    杜霄看著他的背影沒說話,柳芊芊倒是產生了興味:“一般來說,第二道菜如果用了野味,有可能整個套餐就是以山珍海味為核心的。”


    杜霄說:“這也能看出來?”


    “第一道已經能感覺到了,”柳芊芊給杜霄講解了一下,又說,“第二道的醬汁也是春芥藍野生菌菇醬,配上鹿肉,按某些人的喜好來講,也算得上風雅。”


    “不過,”柳芊芊說,“我好奇的是後麵的。”


    她已經對服務員表過態,不喜歡野獸的味道。


    如果整個套餐是設計好的,那麽從柳芊芊對套餐設計思路的料及,第三道菜和湯恐怕也是野味和海味,主菜應該是某種肉類。


    “最高級套餐多少錢?”柳芊芊問。


    杜霄說了一個數字,柳芊芊嘖了一聲:“這也能天天爆滿,本市有錢人還是多。”


    杜霄說:“本市是國內最大的港口都市,隻論富貴,京城都遠遠比不上。”


    比起因為政//治元素,限製更多的京城,有錢的商人們還是更喜歡本市,更自由也更紙醉金迷。


    柳芊芊暗暗期待:“希望大廚的用心對得起這個套餐的價格。”


    第三道菜很快就上了,杜霄一看就笑了:“這又是什麽肉。”


    柳芊芊看看:“是普通的豬小排。”


    豬小排炸得金黃,擺盤也好看,但是和之前的比起來,就顯得不那麽用心了。


    柳芊芊吃了一塊,笑了出來:“果然是改了菜。”


    杜霄說:“這也吃的出來?”


    柳芊芊說:“豬小排炸之前都要醃製的,至少醃製半個小時以上,這一份,味道不算濃厚,看得出隻是簡單醃了一下,還沒有完全入味。隻是豬肉選得很好,很香,配得料也好,吃著倒是不必醃過的遜色。”


    杜霄說:“你們當廚師的都這麽厲害嗎?”


    柳芊芊說:“在京大這也算是基本功了,要是吃不明白,又怎麽能做的明白。”


    杜霄把自己的那份豬小排遞給柳芊芊:“這個你要吃嗎?”


    柳芊芊說:“這個我不吃了。”


    她的飯量沒那麽大,想了想,又說:“等下我們叫他們打個包。”


    不是舍不得錢,隻是杜霄的完全沒有動過一下,直接送迴後廚,估計也是扔掉,實在是浪費食物。


    豬小排的配飲也不是酒,而是果子露,用山楂楊梅釀的,喝起來正好解膩,還醒之前的酒。


    杜霄看著柳芊芊,心裏歎了口氣。


    他從來也沒忘了,這個人心裏是向著廚房的。


    雖然之前用人情的關係,讓她繼續留在了璀璨娛樂,要她在娛樂圈做出一些成績,但本質上這不是柳芊芊想做的事。


    他麵上不露這些心思,還和柳芊芊說著笑。


    柳芊芊倒是不知道杜霄想這些,她心裏惦記的是求婚的事。


    杜霄說要準備一下求婚,這一準備就是月餘,就沒了動靜。


    柳芊芊也期待過是不是今晚,杜霄說是不是,但也可能吃完了就掏戒指。


    說不緊張是假的,隻能靠酒,隻誇誇其談料理的事,不提兩個人的感情。


    很快,主菜和湯就一並送上來了。


    套餐的量都不算大,就是份兒多。


    湯是普通的酸筍老鴨湯,很是鮮美可口,主菜就有意思多了,柳芊芊仔細看看,又聞了聞,笑了出來:“是佛跳牆的材料。”


    杜霄說:“佛跳牆不是燉盅嗎?”


    而他們麵前還是一個大盤,杜霄雖然沒吃過,也是認得鮑魚海參這些食材的,食材被擺成了彩虹灣大橋的樣子,又壘了幾層淋了醬汁,分量足又好看。


    柳芊芊說:“按理說自然是的,我看原本的主菜肯定不是這個。”


    柳芊芊吃了一點,更加肯定了。


    杜霄說:“這又是怎麽看出來的?”


    柳芊芊敲了一下放湯的碗:“因為這個湯本身已經很鮮美了,是和這些海味不般配的,鮮美對鮮美,鮮過頭,衝了。”


    她想了想:“恐怕原本的主菜的確是野獸肉類,我想……野豬有些粗鄙,撐不起主菜,鹿已經上過了,現在本市嚴查,估計也不可能是熊或者更加珍奇的動物……”


    柳芊芊遲疑了一會兒:“有可能是蛇。”


    “……”杜霄的臉色不太好,“蛇?”


    “大型蟒蛇,有一些是能吃的,”柳芊芊說,“又可以飼養,並不違法,料理得當據說也很嫩,我以前吃過蛇羹,雖然大家都說鮮美,但在我看來,卻還是有些寡淡,肉質本身不濃厚,全靠配料提味,羹就算了,作為主菜的肉類,一般也都是不怎麽鮮美的,隻有不太行的餐廳,才會拚命加雞精入味,好一些地都講究食材本身的新鮮。”


    她看了看湯:“配這個湯倒是剛好。”


    杜霄的臉色更難看了些。


    柳芊芊看看他:“你怕蛇?”


    “你不怕?”


    “不怕。”


    杜霄苦笑:“能做食材的你都不怕是不是?”


    又說:“小的時候,我家的酒樓提供過全蛇宴。”


    柳芊芊了然:“對哦,你這麽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我還去吃過,雖然隻吃過一次,那蛇羹就是在你家吃的。”


    杜霄說:“你既然去過,肯定是見過大廳裏養著蛇了。”


    柳芊芊說:“確實忘不了,那可是放在大廳正中央,也虧了你們家敢想。”


    杜霄說:“就是做個噱頭。”


    柳芊芊笑了:“一進大廳就有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籠子養著蛇,跟原始森林一樣,的確令人印象深刻。”


    杜霄說:“後來我被家裏的蛇咬了,爺爺就把這些全部撤掉,把全蛇宴刪掉了。”


    柳芊芊瞪大了眼睛:“你被咬過??不過你家那些應該都是大蟒,無毒的才對,不過也不應該咬人……”


    蟒蛇反而比小蛇謹慎,不能一口被它們吞下去的生物,它們很大程度是不會招惹的。


    杜霄想起那些不愉快的迴憶,歎了口氣:“要是你早上起來,在被窩裏發現蟒蛇,你也會怕蛇的。”


    柳芊芊立刻就反應過來了:“是杜衡?”


    “那還能有誰。”杜霄說,“我嚇得發燒了整整兩個禮拜,好不容易好了,結果去店裏玩的時候又被小蛇咬了。”


    寶貝金孫連續被蛇襲擊兩次,再怎麽賺錢,全蛇宴也直接撤掉了。


    柳芊芊說:“你爺爺都沒有覺得杜衡不對勁嗎?”


    “杜衡能裝的很,”杜霄說,“是這幾年我們都大了,他才按捺不住罷了,小的時候他可不是這樣。”


    柳芊芊聽著都有些心疼:“還好我提前說了一下不喜歡野味。”


    又說:“看這樣子,你能活著長大也不容易。”


    “杜衡還不至於敢殺了我,”杜霄說,“要是敢,我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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