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上琅琅》半個時辰的時間,終不過半。三人除了專研數日之久的玉蓮之外,怡妃絮嬪依舊不熟悉。連著停止數次玉蓮耐心等待相差許多的怡妃,反觀絮嬪一口玉簫精妙絕倫。到是讓玉蓮心中佩服,不愧為精通琴棋書畫四藝。一開始玉蓮實在認為絮嬪,隻是單純的針對自己,而突出絮嬪的風采。


    現在看來一句漫不經心的話,並不是空口無憑。絮嬪是有著真才實學,隻說玉簫一藝便遙不可及。其實玉蓮一開始看得出絮嬪是想彈琴,看了樂譜之後斷然決定選擇玉簫。無非是不想讓《雲上琅琅》不出效果,曲譜開篇便有五種樂器合奏,琴,蕭,琵琶,塤以及二胡。


    補缺之後玉蓮心中明白,想要將這部曲子達到最高意境,五種樂器缺一不可。尤其是簫聲是最不可缺少的音,其中幾處描繪高山流水非簫不可比擬。絮嬪的選擇自然是彌補,玉蓮也不加催促。


    停下來研究曲譜的怡妃,琵琶聲顯得有些僵硬。絮嬪說道:“怡妃姐姐《雲上琅琅》絕非凡品,非一日之功。你我姐妹二人,沒有妹妹紮實的功底,想要絲毫不錯絕非易事。”


    聽絮嬪一言之後怡妃才顯得輕鬆許多,玉蓮這才緩緩起身說道:“二位姐姐《雲上琅琅》其中扭轉極多,幾乎概括了先秦時期的各地民俗風貌。我們不知道但是的風氣,自然要難上加難。妹妹也是經過十幾天才調理通順,再多練習幾次自然會好一些。”


    看樣子是為怡妃調節心情,玉蓮的話反而讓絮嬪心中也就糾結。什麽調理是十幾天才理順,什麽多練習幾次就會好。兩側根本就是兩迴事,你玉貴妃隻用的十幾天補缺《雲上琅琅》,而我們二人卻是要用十幾天的時間才能掌握。


    絮嬪還好一些,怡妃卻是更加難堪。這部《雲上琅琅》當年匯集青州許多大師,也未曾補缺,而你隻用了十幾天的時間已經將曲子補缺。怡妃心中明白玉蓮實在寬慰,但是這樣的寬慰隻會更加糟心。


    坐在一旁的靜妃緩緩起身說道:“三位妹妹天色不早了,姐姐也不懂什麽音律,就不在這裏打擾了。等三位妹妹熟練之後,姐姐再聽也不遲。”


    在宮女的扶持下靜妃起身,向著三人行禮。實則隻是給玉蓮行禮而已,怡妃隻是從二品妃子罷了,絮嬪更是隻嬪妃,當不得一位二品貴妃的禮儀。簡單的禮儀之後,玉蓮起身還以妹妹的禮儀,怡妃,絮嬪也隻好迴禮。


    怡妃向前走了幾步說道:“那妹妹就不留姐姐了,過幾日熟悉之後再邀請姐姐到易尚別院聽曲。”


    靜妃依舊保持長姐的模樣緩緩走出內宮,一向看不得別人高高在上的絮嬪,見靜妃離開之後說道:“看她那個樣子,真以為是貴妃娘娘,脾


    氣真臭。皇後姐姐也沒有她那樣作態,好像所有人都欠他似得。”


    提起貴妃玉蓮臉色微變,絮嬪見玉蓮不自在的樣子連忙解釋道:“玉妃妹妹,姐姐雖然隻是嬪位,並非針對所有的貴妃。隻是看不慣靜妃的作態,不就是占著陛下還是太子時,就是太子側妃,不然她連個嬪位都得不到。”


    雖然是這樣說,怡妃還是覺得不應該在背後去說靜妃。畢竟靜妃除了性子孤傲一些,也沒有做什麽對不起姐妹的事。反而是皇後處處針對各宮,長長壓的人喘不過氣來。還不是後宮沒有對手的緣故,若是有新的皇子降世也能打壓一下皇後的氣焰。


    心中如此想卻不敢付之於口,畢竟絮嬪看似與自己走的近,實則經常跟在皇後身後,一口一個皇後姐姐叫的親昵。畢竟絮嬪的兄長在朝中,居於右丞相荀思展之下。


    怡妃說道:“妹妹還是在看看吧,別想這些沒有用的。”


    接著看曲譜的絮嬪忽然說道:“玉妃妹妹,看來今日想要完整的合奏怕是不成了。不然妹妹先獨奏一曲,也好讓姐姐深切體驗《雲上琅琅》的精妙之處。”


    玉蓮見怡妃也有意思,輕輕點頭坐下開始彈奏。


    離開易尚別院步伐走的並不快,靜妃的臉色突然變化說道:“姬玉蓮不就是懷上龍子,有什麽驕傲的。還有怡妃絮嬪,真是不知好歹。”


    身旁的宮女顯得憤憤不平一直不停的絮叨道:“就是娘娘去易尚別院是給他們麵子,隻知道演奏,一點規矩都不懂。都是一群出生鄉野的丫頭,不就是年輕貌美有什麽值得驕傲的。”


    從易尚別院走出靜妃的心情極差,這種無視的感觸極大的牽引起靜妃心中的不滿。身邊的貼身侍女一直憤憤不平,靜妃一句話也沒有聽到心中。走的不快也走到清月宮外,心中想著事時間過得確實是快了一些。貼身侍女到了清月宮外才停止說話,正要護著靜妃走進清月宮,靜妃卻是停下了腳步。


    看著高高在牆簷下的牌匾,寫著清月宮三字。麵帶愁容氣餒的說道:“陛下臣妾到底哪裏不好。”貼身侍女心中了然,自從入主清月宮之後皇帝蕭殷一次也不曾來過清月宮。


    其實靜妃娘娘早些年也是一位文靜的女子,與世無爭,深得陛下的喜愛。雖然時常遭到還是太子妃的皇後娘娘欺辱,也能平平穩穩的過日子。知道蕭殷在書房懸掛一副女子畫像之後,便冷清了許多,更多的是冷漠。男女之間不怕吵架,就算是直言果斷也不過是傷心一時,最難受唯有莫名的冷漠,猶如一根插在心中刺,時不時扭動痛不欲生。


    靜妃盯著牌匾輕輕說道:“不就是懷上龍子嗎?姬玉蓮你真該死,肚子裏的孩子也該死。”


    易尚別院


    玉蓮將《雲上琅琅》彈奏完畢,已經過去半個時辰。怡妃絮嬪無不對玉蓮的琴藝讚歎不已,兩人走上前分別左右而站。玉蓮這才輕聲說道:“這就是完整的《雲上琅琅》後半段才是最難,二位姐姐需要多加專研。”


    怡妃輕輕牽起玉蓮芊芊玉手道:“正是佩服妹妹,比姐姐也小不了幾歲竟然有如此功底。不愧當年一曲《霓裳羽衣曲》驚豔太平城,不比馨妃娘娘相差多少。”


    才說完絮嬪即刻推了推怡妃,意識到說錯話的怡妃急忙閉嘴。玉蓮入宮之後《霓裳羽衣曲》一直都是壓在皇帝蕭殷與玉貴妃心頭的巨石,太後甚至嚴厲禁製有人提及。


    玉蓮突然說道:“二位姐姐妹妹今天累了,就不配姐姐們練習了。”說著從容行禮大步走去大聲喊道:“喜鵲走了。”


    當玉蓮離開絮嬪帶著憤怒說道:“怡妃姐姐你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玉妃妹妹身份整個宮中誰不知道。我雖然不喜歡玉妃妹妹,也不曾說過這樣的話。玉妃妹妹性格溫順,你又何必去說。”


    本就是無心之言的怡妃反駁道:“這不是忘了這一茬,以後不會說了。妹妹我們再來研究一下。”


    走出易尚別院玉蓮的好心情蕩然一空,一路上一句話也不說。喜鵲靜靜的跟在主子身後,也不知道說些什麽。玉蓮性格溫順,喜鵲一直貼身照顧,依舊不敢多說。別看妃子心善,狠起來會殺人。喜鵲見過不少被主子隨意打死的宮女,就算是跟在玉蓮身後。


    穿過宮廷玉蓮有些想念嘰嘰喳喳惹人煩的紅衣,若是紅衣在這裏還能說些心裏話。麵對喜鵲還是說不出口,就是一個打一頓蹦不出一字的主。這也是玉蓮願意喜鵲跟著的原因,很多事保持沉默或許是最好的。


    臨近青林宮喜鵲憋了一路的話才說道:“娘娘是不是因為怡妃娘娘的話不高興了。”


    兩人走上一段台階玉蓮忽然停下腳步望著,台階下月光照耀閃閃發光的積雪說道:“沒有的事,本宮隻是這幾天勞累想早點迴去休息。”


    喜鵲鼓起勇氣說道:“娘娘真的沒事。”


    玉蓮下意識的撫摸腹部說道:“真的沒事啊,入宮之後陛下寵愛後宮有誰能有青林宮多。喜鵲你是不知道,本宮當年.....”剛要說話玉蓮即可停止,繼而說道:“第一次見陛下時,陛下看本宮的眼神很有趣。”


    其實玉蓮想說的是,第一次見到哪位白甲少年將軍,後來穿著麻布衣服依舊遮不住一身富貴氣質,一生難忘。隻是這個天下愛而不得的人很多,觀音廟的濟慈師太何嚐不是。年輕的時候一直愛慕義父劉策,與自己不同的是,兩人心知肚明,劉策始終未曾放在心上。相比之下自己是何其的幸運,至少還知道劉知


    幸心中有份難以割舍的愛,隻是為什麽不去鴻山找自己。


    陷入沉思的玉蓮,靜靜陪伴的喜鵲。殊不知一個黑影一直在觀望,在暗處靜靜聽著玉蓮說著與皇帝蕭殷從前的事。當喜鵲帶著笑容說道:“娘娘想不到陛下還有風趣的一麵。”


    還未說完急匆匆的腳步飛快跑來,毫不猶豫的將玉蓮猛推。放鬆心思的玉蓮哪裏能想到身後會有一人陷害,整個人順著台階翻滾而下。喜鵲快步追著玉蓮,根本來不及去看哪位推人的宮女。


    大聲喊道:“來人,有刺客。來人,來人。”


    守衛皇城的一批護衛急匆匆趕來,喜鵲牽強的扶起玉蓮。隻見剩下一壇鮮血慘不忍睹,喜鵲焦急的喊:“來人快傳禦醫。”


    趕來的侍衛分成兩批,一批尋找哪位消失不見的宮女。另外幾人急忙帶著玉蓮返迴青林宮,喜鵲迴到青林宮之後,第一件事不是詢問侍衛是否抓到那人,而是吩咐去找陛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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