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勁讓勉強穩定身形的少年劍客氣血翻湧,徐典手持鐵槍猛然出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麵對江湖盛名的大宗師少年劍客不敢大意,雙腳畫圓短劍蓄勢而發。


    槍劍相遇一聲劇烈的炸裂聲,四周氣勁迸發。四周禁軍不得不過向後撤退,此時圍剿的禁軍統領才發現從一開始少年沒有下殺手。雖說徐大統領用不著出手也能將少年劍客拿下,那時將會有多少無辜的將士死於少年劍客劍下。隻說能承受大統領全力一槍,自問數萬禁軍中能有多少人。至少自己根本做不到,大宗師全力出手非死即傷。


    在場禁軍能見過大統領與人正麵硬鋼少有人在,年紀不到二十歲的少年劍客能有如此功力世上罕有。


    少年劍客溫小明拚盡全身氣機依然不擋,引以為傲的八卦步乃是下盤功夫中上乘步伐。八卦步算不得上乘輕功,卻是在實戰中最穩妥的步伐之一。闖蕩江湖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一槍強行擊退八卦步的武林高手。


    鐵槍抖動重重佇立在青石板上盯著少年劍客,已經許久不曾遇到這般棘手的對手。溫小明深知麵前的是大宗師,站在武林頂端的人物。江湖四大宗師各有所長,剛剛領略出劍氣,隻認整個江湖少有敵手。


    頓時雙手持劍腳踏方寸之地,隻要守住方寸之地便處於不敗之地。但是想要在徐典身側帶走姐姐千難萬難,轉而看向站在樓亭上的姐姐目瞪口呆。溫小明喊道:“徐典我隻是想要帶我姐姐離開皇宮,非要與我作對不可。”


    在所有人看來都很幼稚的話,數千將士以及徐典卻是不覺得可笑。因為眼前的少年劍客能孤身一人闖入宮中,直到椒房殿竟然無人發現。甚至守夜的徐典都不曾發現少年劍客,可想而知,若是刺殺將會有多麽可怕。


    尤其是徐典從趕來便覺得渾身發寒,如此年輕的宗師若是放走將來闖宮,恐怕在宮中來去自如將會有多麽可怕。果斷持槍疾步飛奔,手中鐵槍如鬼魅般千變萬化,在眾人眼中好似一杆鐵槍數個槍頭,讓人眼花繚亂。


    溫小明守住方寸之地劍劍發出鏗鏘金屬碰撞聲,麵對四麵八方的槍頭絲毫不敢大意,稍有不慎將會是生命危機。


    禁軍才解開圍剿又來禁軍統領徐典,玉蓮心慌意亂飛快的從下嘍階。紅衣深知姐弟二人的情誼,一位遠在山東的劍客少年不遠千裏趕來,一位深處深宮依然惦記漂泊江湖的弟弟是否過得如意,與哪位名叫任豔的姑娘是否情投意合。雖無血緣親情如刻刀,刀刀刻入骨髓。


    拜入盧夫人門下被騙入宮中至今沒有任何音訊,狀元郎張柏無能為力不知消息。唯獨劉知幸從南鏡趕迴,闖紅袖招也隻是出氣。整個劉府雖然著急依然沒有做什麽實質性的事情,唯獨這少年一人一劍入宮見毫無血緣的姐姐。


    玉蓮奮力向前狂奔紅衣表現比較冷靜,整個青林宮被數千禁軍圍了的密不透風。更有傳聞一人在既皇宮無恙的禁軍大統領,雖然知道少年溫小明劍術超群,但是在這樣的青林宮內簡直就是插翅難逃。


    緊緊抱著玉蓮說道:“姐姐,姐姐不要過去。”已經顧不得有外人在場。


    終是扯開紅衣的小手玉蓮被數名禁軍擋在外圍,禁軍統領見到著急的玉美人大致已經清楚這名少年劍客不是數名刺客。至少不會傷及各宮的妃子貴人,現在徐大統領趕來大局已定。


    溫小明出劍飛快履步艱險,想要在此人的攻擊下帶走姐姐已經是癡人做夢。內心唯有不甘心,如今怕是想要孤身一人順利逃脫皇宮好像已經不可能。唯有孤注一擲將這位大宗師一劍斃命,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但是不能帶姐姐脫離這座天下最大的牢獄,又怎會甘心。頓時左手握劍短劍飛身而出,赤手空拳握緊徐典鐵槍騰空而起。


    徐典沒有想到少年劍客會有這一招,向後撤步重重揮舞鐵槍想要將少年砸倒在地。溫小明順勢右手握緊短劍向著徐典後背砍去,徐典一手持槍一手握拳重重砸在少年胸膛。


    少年劍客橫空飛出,在禁軍的分散下重重摔倒在地。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勉強起身痛苦的發笑。手中劍不停的顫抖,轉頭看著被禁軍阻攔在圈外的姐姐。少年從未有過的絕望,哪裏還在乎大宗師的徐典。持劍而起向著禁軍衝殺,第一次施展殺招。


    速度之快竟然在徐典眼皮底下一劍將兩人劈倒,眼看著就要靠近想念許久的姐姐。少年帶著笑容輕聲喊出:“姐姐。”


    玉蓮放下身心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悲傷,嘴上喊著:“小明。”


    隻差一步之遙中間出現一杆冰冷冷的鐵槍,溫小明隻好向後撤退。兩腳踩踏方寸蓄勢而發,一腳蹬地人入箭矢離弦。在靠近徐典的同時短劍離手,雙拳齊出不停的在徐典身前揮舞。在徐典出槍之際溫小明翻身飛躍,一手握劍橫刺。使得一代大宗師不得不後撤,這一劍已經無能硬抗,實在是劍鋒直指咽喉稍有不慎直接斃命。


    唯有彎腰後撤,多少年沒有人單打獨鬥將徐典逼退一步。傷勢算不得輕的少年還在這個時候使出一記殺招,不可為不可怕。徐典趁機迴首一槍,少年想要以劍格擋已經來不及。槍風破空而出,短劍震的鳴聲不斷。少年短劍持與胸前,數道犀利劍氣劃破長空,唯有聽到在鐵槍幾聲鏗鏘之聲。


    黝黑鐵槍宛如遊龍入水,亦有千鈞之力。少年劍客猶有白燕淩飛之勢,劍尖亦是蜻蜓點水。劍鋒劃過鐵槍直逼手臂,徐典鐵槍沉重厚力宏厚內勁直接將劍鋒震開,一記橫掃之下飛劈而下,逼得少年劍客不得不後撤。


    看的一步不得向前的玉蓮心驚膽戰,突然嘴上喊著:“小明你快走,快走。”整個人幾近崩潰。看的一旁紅衣淚流滿麵,不知如何安慰姐姐。好像此時的姐姐將數月的鬱氣全部爆發,晶瑩剔透的淚水滴滴砸在青石板上。


    少年劍客溫小明被一槍橫掃在地眼神依舊看著哭成淚人的姐姐,輕聲說著:“姐姐,小明沒事的。”


    數名禁軍將溫小明架起徐典靠近玉蓮不曾抬頭隻是說了一句:“美人受驚了。”哪裏還在乎這位不過十八九歲的少女心中多痛,哪位被擒住的少年劍客又是什麽人。


    玉蓮伸手拉緊徐典手臂帶著哭腔道:“徐統領他不是刺客,他是我的弟弟,不會傷害人隻是進宮來看我,真的隻是來看我。”徐典雙眸溫和的看著麵前的女子。


    不過十九歲的年承受了許多不該承受的苦難,太子齊王的鬥爭與這位女子有何關係。但是此時帶著一種奇異的眼神轉瞬即過,出身江湖女子先是有劉知幸的愛慕,再有與晉王,天水王世子相交,如今出現一位不到二十歲宗師的弟弟,背後更有江湖世家黃渠盧氏。盧兆明不是大宗師未必會敗給任何一位大宗師,所有的一切發生在一位弱女子身上簡直是不可思議。


    見到徐典不為動容玉蓮立即跑到溫小明身邊,撫摸著少年枯槁的麵容道:“小明你不該來的,你不該來的。”至今玉蓮不知道溫小明如何知道自己進入皇宮,在信中從未提及一字。


    溫小明看著哭啼的姐姐琴聲說道:“姐姐,你是這個世上唯一把我當做親人的人。小明劍術沒有練到家,不能帶姐姐離開皇宮是小明的錯。”


    看著兩人溫情脈脈徐典容不得心軟,身為禁軍大統領扶著皇城的安危職責所在。沒有發話隻由姐弟二人交談,這是唯一能做到的。過了今日這位年紀輕輕劍術宗師恐怕會身首異處,不免覺得可惜,江湖少了一位年輕俠客,武林少了一位大宗師一大遺憾。


    正當姐弟二人交談時禁軍紛紛讓路,徐典迴首立即行禮道:“末將拜見太子殿下。”


    從容走來的太子蕭殷看了一眼哪位能逼退一代大宗師徐典的年輕劍客,走進徐典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徐典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來,太子靠近玉蓮內心動容。從未見過心中玉女會哭的如此傷心,再看身上傷勢不輕的少年劍客。大梁二十年間皇宮未曾出現過一次刺客,就算是行刺也不會孤身一人,必定會有精密的計劃。一位不到二十歲的少年沒有詳細的計劃,對一無所知的皇宮的如履平地,若沒有徐典出手怕是擒住少年也不是一件易事。


    在張柏找來已經知道少年為什麽會入宮,更從張柏詳細的解釋。少年溫小明非刺殺某位貴人,隻是進宮見姐姐姬玉蓮一麵,而沒有說是闖宮。後有劉知幸以整個蓮花幫作為代價,一個江湖幫派太子未必會看在眼中,張柏加上整個十三營依舊劉知幸。隻要得到劉知幸的支持,劉策必然不得不支持。


    太子突然問道:“聽聞你們江湖中人,有一個規矩。挑戰宗師才能得到,宗師稱號。少俠膽氣巍峨,入宮難道是為了挑戰徐大宗師。”


    聽到太子一言溫小明立即明白其中原委,這位從未見過的太子殿下好像是救兵。玉蓮不明就裏的迴頭看著太子殿下,江湖上有這麽一個規矩,在黃渠時也有聽聞,悄悄在溫小明耳邊說:“小明你快說是挑戰徐大統領,快說。”


    見到溫小明懷疑的眼神看著,太子轉頭看著徐典問道:“徐大統領江湖是不是有這麽一個規矩。”


    無奈的徐典迴答道:“迴殿下,江湖的確有這麽一個規矩。無論在何處,晚輩的挑戰不得拒絕。”


    溫小明立即說道:“徐典,今日小爺敗在你手下。日後必定要奪走你大宗師稱號,一年不行就兩年三年。”


    頓時讓徐典一時無語,江湖挑戰須有挑戰書提前送達。現在算什麽,太子顯然是來攪漿糊。正要反駁太子狠狠說道:“雖說你是按照江湖規矩挑戰,但私自闖入皇宮是死罪,不得饒恕。”


    整個人卻是越發靠近溫小明不停的使眼神,溫小明果斷用力甩開身邊禁軍推開玉蓮一把將太子卡住脖頸說道:“都給小爺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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