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閉門不出,好似太平城發生的各大事件與劉知幸毫無關係。半月時間劉知幸躲在院子中誰都不見,唯獨夏兒一人照顧二公子起居。鮮有楊塵與一同好友前來探望,讓人意外劉知幸像是變了一人,玉蓮入宮的事好像沒有發生一般。


    整日早課之後多是研讀家中兵法謀略,本本研讀細膩多有請教父親劉策。原本擔心兒子闖禍的劉策甚是欣慰,太平城如今好不熱鬧。劉知幸變了性子閉門不出,半月之前劉知幸獨闖齊王府雖然引起一陣風波。如今私闖王府好像已經算不得什麽大事,今科狀元張柏不知道如何得到一份名單,多有傳聞與戶部尚書邢泰有關,涉及官員有上百之多,牽連極廣。


    張柏獻出名單太子雷厲風行,立即將名單交予心腹暗中調查。這件事好像有人在幕後推動一般,及其順利。當太子缺少證據指證戶部尚書邢泰,一日清晨一位年輕俠客捆綁著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出現在張柏府邸,這已經是張柏第二次驚奇。隻知道幕後之人恐怕就是小小年紀的劉知幸,真不知道同樣的年紀劉知幸竟然有如此手段。


    當即交予太子殿下,引起一陣風波。原本戶部尚書貪瀆案還未結束,刑部侍郎牽扯出當年因為一位貴公子肆意殺戮百姓一家。原本該是刑部主審,因為侍郎曹堯履行不軌,牽扯如名單之中更有殺人命案。齊王太子爭吵不斷,最後隻能交予大理寺主審。一件貪瀆案攪得的兩部混亂至極,一時間戶部缺少主官,刑部執法枉法成為百姓談資。


    閉門不出的齊王無法脫身幕後,麵對太子放棄刑部尚書的膽氣非要將戶部尚書邢泰處死。原本身體日漸虛弱的皇帝陛下,怎麽也不會想到齊王太子相爭居然會到了如此局麵。一連折損兩位一品尚書,不由對此事重新看待。


    遠在太平之外的大梁江湖掀起血雨腥風,尤其徐州之地突然出現一個幫派蓮花幫,幫主是一位年輕公子,座下二十四人,人人武藝高強神出鬼沒。自稱熬鷹,二幫主典型的一位書生模樣,不過數日時間徐州之地各大商戶紛紛相投,大小幫派紛紛效仿,隱約有一統徐州江湖之勢。


    據說蓮花幫幫主與徐州將軍徐誌昌關係親近,以叔侄相稱。稱霸徐州遂州兩地江湖多年的黃渠盧氏,隱約有退讓之勢。盧家二爺撤去徐州不少生意,反而讓蓮花幫風頭正盛。


    小院中夏兒急切的走進來:“二公子,二公子。”


    手中拿著兵書的劉知幸看了一眼,夏兒將書信遞到劉知幸手中微微一笑。信中所言褚翰林與鄭水新建立的蓮花幫,幾乎占據徐州江湖,黃渠盧氏好像是有心避讓,始終沒有發生衝突。有著徐將軍的相助,如今整個徐州地界布滿了蓮花幫的眼線,加上二十四熬鷹多是出自江湖,各有關係網絡,加以錢財積累足有幫眾上千。


    另一份是趙平所寫,許久沒有做大富豪,如今在太平城紈絝之中也是鼎鼎大名趙公子。從許多貴公子口中得到許多不為外人得知的消息,經過數次貴族之間的爭鬥盛極一時的紅袖招成為打架鬥毆之地。方夫人先是被楊塵斬斷遍布江湖的眼線,現在不知道是誰故意挑起眾人的爭鬥。多是因為紅袖招的姑娘引起的爭鬥,當查到多是因為哪位趙公子挑唆時已經成為混戰局麵,平靜一時的太平城紈絝打架鬥毆屢見不顯,而哪位風度翩翩的趙公子卻是消失的無隱無蹤。


    看著書信的劉知幸淡然一笑,說道:“齊王盧夫人,無論怎樣你們也不該算計玉蓮,該付出一些代價。”


    劉知幸問道:“夏兒姐姐今日二十幾了。”


    夏兒每次都是去往一處客棧找一位年輕人卻是再也沒有踏足盧氏酒樓,至今對哪位送信之人耿耿於懷。那日叫盧小釗追上去,隻見哪位中年人迴到家中再無任何交際。最後還是楊塵找人調查才知道,那份書信竟然是齊王妃從皇宮帶出,竟然齊王都不知道有這麽一迴事。若不是宮中有楊塵相交甚好的總管太監,至今也不會知道那份書信竟然是齊王妃帶出。


    唯獨讓劉知幸奇怪的是齊王所說的盧夫人身後的那人到底是誰,張柏曾經有意無意的問過太子,太子對此一無所知竟然沒有一絲頭緒。張柏一心相助太子出謀劃策,到是讓劉知幸極為好奇小時候經常逼著自己讀書的周恆竟然是太子的謀士。


    “二公子今天才十九,明日才二十。”好奇的眼神看著二公子。


    劉知幸望著皇宮方向說道:“還有九天才除夕夜,又一年要過去了。”


    突然院門大開兄長劉知命匆匆而來,臉色帶著一種急切。劉知幸一副從容的樣子問道;“大哥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這麽著急。”


    劉知命認真的眼神盯著劉知幸問道:“知幸大哥現在問你,你要如實迴答不要有任何隱瞞。”


    看著兄長心急如火的模樣劉知幸輕輕點頭,好似已經猜到兄長想要問些什麽。劉知命問道:“徐州發生的事到底是不是你的意思,黃渠盧氏被興起的蓮花幫打壓極為兇狠。徐叔叔寫信說,蓮花幫幫主是你下屬鄭水新與褚翰林。”


    劉知幸微微一笑道:“是我的意思,蓮花幫是我寫信讓徐叔叔幫著建立的幫派,幫眾二十四為堂主是十三營熬鷹。大哥你不知道熬鷹,因為現在熬鷹連陳大帥都不知道,剛剛成立。”


    劉知幸的迴答讓劉知命一驚,立即拉著劉知幸說道:“走爹要見你,一定要記住徐州發生的事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相伴走在路上劉知幸突然停下腳步說道:“大哥其實太平城發生的事,都有十三營的影子,張柏做的很多事都是高小龍麾下的劍侍所謂,如今與楊塵的暗網結合。”


    怎麽也沒有想到閉門不出的劉知幸居然做了這麽多,一直走到劉策書房外劉知幸說道:“大哥相信我,不會做有害大梁根基的事。”說完大步走進書房。


    今年雪來得及早,卻頭場雪後再無大雪。青林宮格外蕭條,終日除去琴聲別無他音。數日前來過一次的皇帝陛下,再無任何消息。整座皇宮充滿詭異,好像各宮各殿都在忙碌不停。經常會聽到有人消失,尤其是椒房殿極為熱鬧,再有太和殿終日吵吵嚷嚷。


    青林宮好似皇宮中的一處世外桃源,平靜的讓人窒息。玉蓮彈奏完一曲之後輕輕喝了一口茶水道:“紅衣馬上就要除夕了,你也要抓緊時間練習練習新學的曲子。”


    紅衣說道:“姐姐知道了,你說陛下為什麽要在除夕夜讓姐姐彈奏一曲。”


    玉蓮說道:“讓你練琴總是在找借口,你什麽時候才能長大。算了,隻好我一個人去了。”


    說著起身伸了個攔腰,終日練習曲子很累。帶著紅衣走出殿門風和日麗,可惜自己好像一隻籠中雀想要高飛再無機會。忽然想起華清道人曾經算過一掛,不入一座城,那時候玉蓮秀文一直覺得是開玩笑,不就是一座城嗎?想走便走,誰能攔的住。現在才有所頓悟,華清道人的不入一座城指的不是太平城而是:皇城。


    站在殿門看著擺在屋簷下的兩株海棠依然盛開,對此玉蓮極為好奇。齊王妃有過解釋,每年都會送新的海棠送到馨妃娘娘宮中。這兩株海棠在陽光下花開盛豔,沒有因為冬季的寒冷凋謝。


    紅衣好奇看著打掃庭院的宮女吵吵嚷嚷的好像在說著些什麽,但玉蓮剛出門立即閉口不言。玉蓮好奇的問道:“你們在聊些什麽?”


    兩位宮女想要離開還是被玉蓮叫到身邊,在紅衣的逼問下迴答:“迴美人,奴婢聽尚衣局的姐姐說,魯國公二公子才迴太平城就到青樓打架鬥毆爭風吃醋。還是原先四公子作態,沒有一點點改變。不知道陛下怎麽會將天水王嫡女賜婚給劉將軍,大梁還沒有過與天水接親的國公。”


    聽到劉知幸迴太平城的消息玉蓮先是一愣,沒有想到劉知幸迴到了太平城。在你心中寫的很清楚,不希望劉知幸迴到太平城,尤其是寫給張柏的書信是一定要阻止劉知幸迴太平,不希望劉知幸卷入其中。


    另一位宮女說道:“奴婢早些天聽小李子說,戶部尚書邢泰被陛下罷官了。齊王殿下一連好幾天都在上書房,還有太子殿下。美人這幾天宮裏不太平,還請美人就在宮中不要出去。”


    其實很少離開青林宮的玉蓮,對於這些其實沒有那麽在乎。當聽到齊王受挫下意識想到了劉知幸與張柏,現在一位邊關武將,一位今科狀元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


    一手捂著嘴還是說道:“知道了,我盡量不離開青林宮。你們要是聽到。”還是沒有說出口。


    懂事的宮女雅芝說道:“美人我懂得的,如果能打聽到劉將軍的消息會偷偷告訴美人的。”另一位宮女不停的拉扯衣袖,這是宮中禁忌。後宮嬪妃與宮外將軍有私,不知主子所處死,甚至一宮所有人都會受到牽連。


    不懂事的紅衣不停的被玉蓮使眼神就是不懂什麽意思,玉蓮直接開口道:“紅衣天氣涼,給兩位奴婢些銀兩置辦一些棉衣。”說著轉身迴到殿內。


    抬頭便是屋簷下的兩株海棠,久居深宮無人問,傷心之處何人知。窗外寒風習習,海棠隨風飄蕩。玉蓮說道:“紅衣你去將海棠搬迴來,傍晚的寒氣重了。”


    兩行淚水眼眶落下,殊不知傷心更在傷心處。心目中的白衣小將,紅棕烈馬銀槍高昂,花轎鑼鼓紅衣皆是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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