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麵帶微笑不曾開口說話,劉知幸也隻好不作答。齊王伸手示意坐下,劉知幸沒有拘謹安然坐下。平身第一次與齊王蕭坤對視,短短瞬間暴起的殺氣蕩然一空,不免敗齊王多看了一眼。


    齊王看著少年將軍,短短不到兩年時間將長風軍新建十三營打造的不必一些老營相差多少。尤其是十三營的幾位年輕人,雖不是貴族出生已經表現出將才。尤其是盧林一人一劍無形中多得軍中第一劍,劍術超群。江湖上沒有盧林這一號人,但齊王眼線遍布整個大梁又怎會不清楚。


    再者褚翰林雖然軍伍出生依然是書香世家,身為劉知幸的左膀右臂逐漸體現出謀士之能。褚翰林梁博兩人將資源抓在手中,繼而十三營有著長風首富之說。梁博節流,褚翰林開源錢財從不缺少。也就是一群少年五千之眾,若是別的將軍恐怕有造反之嫌。


    除此之外十三營十三將無一不是軍中大才,隻談山賊出生的大牛,亂軍之眾匹夫之勇世上罕見。其餘人各有所長,最神秘的依舊是鄭水新鄭水吉兄弟二人掌握的野戰孤狼。齊王多次巡查依舊無法得知孤狼到底有多少人,編製如何。兩年中也隻有一次行動,便是鄭水新領人一度出現在南楚腹地從容而歸收獲不小。


    “劉將軍迴太平就這樣私自闖本王府邸,不怕有心人惦記。”


    劉知幸格外在意哪位江湖盛名的霸刀,四大宗師劍神史奈,霸刀吳謠風,拳聖歐陽玉德,槍仙徐典。眾所周知四大宗師之外亦有六合劍盧兆明,作為江湖前輩不知道是不屑還是不敵,不曾有第五宗師之稱,但如今四大宗師無一人敢說宗師之外無敵手,而盧兆明卻又一個滑稽的綽號:輸一招。


    答道:“既然已經迴來了,需要擔心嗎?想要找麻煩之人自然會找,或許吃飯睡覺都恨不得是錯。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說微臣是來求見齊王殿下,何時闖王府了。”


    齊王表情沒有一絲變化,繼而說道:“劉知幸在府外詆毀本王該當何罪,冒用本王名諱又是何意。”


    突然見劉知幸一臉茫然,好像從來不知道似得,裝傻充愣。“微臣何時詆毀殿下了,到是微臣佩服那人還敢冒用皇室名諱膽氣之大可真是豪氣幹雲,殿下若是捉到此人一定要讓微臣認識一下這位大豪傑。”臉色平常,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


    縱是不苟言笑的中年人也露出一絲笑容,齊王笑著搖頭,不愧是太平四公子之一的劉公子,與市井無賴有何關係。齊王何嚐不知道十三營靠著什麽起家,無非是千軍萬馬難以攻破的臉皮。既然劉知幸出現必然是因為那件事,齊王也不在意到底私闖王府還是求見。


    直言道:“劉將軍會太平是為了向本王討一個公道。”


    談到這裏劉知幸直言不諱:“殿下還記得送進宮的玉蓮實屬不易,天下美貌女子千千萬為什麽翩翩選定玉蓮。難道殿下不怕奪取我的心意之人,轉身投效太子殿下與殿下作對。”


    一位邊關實權將軍對大梁而言舉足輕重,而對於奪嫡卻沒什麽作用。相差千裏之地事有突然能否及時出兵,大軍迴京皇帝詔令虎符兵部詔書缺一不可。齊王對劉知幸雖有招攬之心,也並非定要收入麾下,除非是父親兵部尚書或者長風軍統帥陳庚。


    劉知幸不由得加上一句:“若是加上整個劉氏,黃渠盧氏呢!”盧氏說的極重。


    齊王臉色驟變,黃渠盧氏無非是江湖世家而已,如果太子得到劉策的支持將會在軍中有極大的威望。不說別的得到劉策的支持便有了徐州將軍徐誌昌的支持,一旦太平城有變徐州駐城三萬大軍轉瞬極致,亦有遂州駐城軍中依舊不少當初跟隨劉策征討北方的舊部,北方數州之地各處軍營劉策舊部分布極多。


    朝中任何一人都不敢小瞧從北伐大將軍淪落到兵部侍郎十數年的劉策,文有周文學生遍朝野,武有劉策下屬分軍營。曾經劉策十數萬大軍一路向北,擊潰草原各部,名將極多。直到劉策因為《平南疏議》無權領兵,成為閑職的兵部左侍郎。當年的勇將謀士,一一退出軍營或者到地方任職。


    劉知幸接著說道:“殿下知道的,陛下朝中完全信任之人不多,我父親劉策便是一位。我父親雖不曾有扶龍之意,盡可能的保持中立,無非是不想陷入已經發生過的爛事。而我劉知幸不怕,沒有那麽多的顧忌,家有兄長不是很怕。作為劉策的兒子用一些父親的下屬的關係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從小那些叔伯經常說:二郎啊要是受欺負的告訴叔伯們,就算是神仙咱也能捅個窟窿出來悄悄長什麽樣。”


    隻說劉氏一門齊王不免覺得頭疼,劉策多年不曾領兵出征,這次平定叛亂齊王何嚐不清楚是父皇的意思,信不過朝中任何一位武將。或許隻有劉策才能不受太子掌控安全將自己帶迴,如今兵部尚書舉足輕重。釀酒林燮雖有相助之意,蜀中林氏畢竟遠離太平,長風軍雖有舊部亦在南疆。反而不如下屬遍大梁的劉策,齊王不免覺得做的那件事有些草率。


    驟然說道:“劉將軍無非是一個女人而已,若本王登基天下美人盡入君樓。”


    而劉知幸的迴答卻是:“天下座椅無數,殿下又何必執著與一張椅子。”


    縱是養氣深厚的中年人都不覺得覺得一陣寒氣,相對而坐的兩人武藝雖高也入不得宗師霸刀之眼。但是身上透露出的自信霸氣,亦有一往無前之意。中年人不免對著劉知幸微微一笑好似再說:“差不多就可以了,不要不把一位宗師不放在眼中。”


    “難道將軍非要攪入這趟渾水不可。”


    劉知幸眼神清澈:“從未想過,正如家父所說劉氏忠與陛下報與天下。但救命之恩,奪妻之恨不可不報。既然事情已經到了無可挽迴的地步,為了心愛之人也需做一些事。不知道能不能給殿下一些驚喜就不可確定了。”


    轉念一想:“劉將軍是一位癡情人,本王也不想有情人分道揚鑣。本王可以答應將軍,登基之後必將達成所願。”


    話已經說道這裏,劉知幸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可言。一旦答應齊王整個劉氏必然卷入紛爭,就算齊王登基第一個要處置之人或許就是他劉知幸以及整個劉氏。


    沒有想到劉知幸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起身看了看天氣說道:“殿下今天天氣不錯。”


    齊王苦笑不已,中年人隱約之間看出劉知幸的戰意。任何一位習武之人喜好之物無非是功法神兵已經與宗師比試,中年人依舊是一副微笑模樣。


    劉知幸向著中年抱拳道:“霸道前輩晚輩早年見過劍神史奈出劍,小時候也見過槍仙徐典出槍,唯獨可惜都不曾與任何一人交手。今日能在齊王府遇到霸刀前輩可否能討教一番,看看小子新學會的槍術是否真的是天下一絕。”


    中年人霸刀吳謠風轉頭看向齊王,從進入齊王府起幾乎沒有出手的機會。府上多是軍伍之人武藝多是軍中殺人術,就算有江湖人也不曾知道宗師霸刀,吳謠風對那些武人多是不屑一顧,真正的江湖高人誰能想象得到傳說中消失五年的霸刀吳謠風會是齊王府的一名老仆。


    今日見到劉知幸一人赤手空拳獨闖王府,雖然未曾調動王府精銳。隻說狼牙五人已經江湖上少有的高人,劉知幸不說輕而易舉的也沒有那麽艱難擊敗。尤其是最後使出的槍術的確上乘槍術,不曾有徐典霸道多在輕巧處,不免讓人眼前一亮。


    齊王看著躍躍欲試的兩人輕輕點頭,吳謠風抱拳一拜隨後兩人送來一柄薄刀一杆長槍。看著手持薄刀的吳謠風讓劉知幸有些詫異,如此單薄的刀身甚至比不上軍中刀重如何稱得起一句霸刀。


    劉知幸迴頭持槍抱拳道:“多謝殿下成全。”


    深知今天劉知幸前來根本不是問罪,更不是單純的與吳謠風比試,至於想要做什麽無非是提個醒我劉知幸要做些什麽了,請接招。齊王說道:“老吳手下留情不要傷了劉將軍。”


    吳謠風拔刀出鞘,整個人變化極大。好似握刀之前是一人,握刀之後便是另外一人。慈眉善目轉瞬間殺氣凜然,宛如一位殺戮百萬的殺人魔頭。劉知幸持槍不敢鬆懈分毫,雖不曾見過霸刀吳謠風出手,傳聞中霸刀吳謠風出刀剛猛萬人敵。劍神史奈霸刀吳謠風,幾乎是站在了江湖的頂端。吳謠風一戰成名,一人一刀屠戮當時江湖人人聞風喪膽的魔教。一個人從前門一直殺到後山,然後大搖大擺離去,從此江湖再無魔教。


    未出名時與劍神史奈一戰,那時候的史奈有著江湖無敵手之稱隻是還有一個後綴世上仍有輸一招。吳謠風倒下史奈未曾得到便宜,據說兩人交戰十餘日不分勝負。


    劉知幸持槍穩定下盤,齊王刻意再次提醒道:“老吳切勿出刀殺人,記得收斂一些。”


    話極少的吳謠風殺氣逐漸消散一些微笑到:“殿下老奴知道了,不會傷到劉將軍。”


    念起茶杯齊王抿了一口看著極度認真的劉知幸,不免覺得這位少年十分有趣。劉知幸在太平城殺不得,在齊王府更殺不得。劉知幸若死在齊王府,劉策無法保持中立,一旦支持太子將會是一股十分可怕的勢力。身為林燮的弟子,齊王也有些揪心。娘舅是說過必要的時刻相幫,也沒有肯定毫無保留的支持。


    劉知幸持槍道:“霸刀前輩請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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