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柏重重摔碗勃然大怒一拳砸在劉知幸臉龐,劉知幸迴首就是一拳。力道生猛張柏倒地不起,握緊拳頭不停砸在地上。劉知幸順勢躺在張柏身旁,緊閉雙目。


    “張柏幹嗎?”


    神經緊繃死死握緊拳頭,知道劉知幸想要幹什麽。入朝為官之後才知道劉知幸等四人所謂的太平四公子到底做了那些事,劉知幸一句話讓張柏不敢想象。


    答道:“你想好了。”


    劉知幸猛然起身提起一壇老酒走到門口說道:“沒有,說實話現在我也沒有那個膽子。想不到世上真的會有我劉知幸不敢做的事,不敢做是不敢做,那做點其他的總是可以的。”


    看著劉知幸走出房門,一陣寒風吹來張柏卻不覺一絲寒意。問道:“劉知幸你當真想好了。”


    痛飲烈酒,寒風中吐出淡淡雪白酒氣說道:“膽子小了沒辦法,就隻能做點不需要膽子的事。張柏。”


    忽然發愣不明白劉知幸為什麽會叫自己,下意識:“嗯。”


    “想做一些事,信不過別人可以去盧氏酒樓找盧林,他會給你安排人。記得找人不說事,不是我信不過盧林而是信不過盧家的其他人。”劉知幸認真說道。大步走出張柏的大院子,一直相伴走到府門外兩兩無語。


    手中提著酒壇搖搖晃晃走,張柏說道:“我這裏可以住的。”


    酒有餘溫劉知幸搖了搖笑著說道:“你覺得我睡在你這裏會安全,還是小命要緊。”臉上帶著笑意:“我說的從來沒有不算數的。”


    張柏說道:“我會的。”看著大步走開劉知幸,張柏處於寒風中陣陣發抖,眼神充滿熾熱。暗自說道:“或許我也該做些什麽了。”


    城中宵禁路上空無一人,孤身一身提著酒壇步步而行。出錦園既是東市,大步而行。東市漆黑一片唯有幾處依舊燈火通明,劉知幸望著熟悉的春林樓。想當年因為楊塵帶著玉蓮進入,紅衣便是在那時候跟著玉蓮。迴憶起一幕幕不經更像飲酒了,說不定大醉一場醒來會有一碗熱騰騰的白粥。


    靠近春林樓遭到趕來赴約才子的嫌棄,一個酒鬼懂什麽風流趣味。對此劉知幸啞然一笑毫不在乎,提起酒壺搖了搖發現半壇已經不見蹤影。想了想還是想飲酒,隨後將酒壇拋出。一聲清脆聲響惹得不少正要進春林樓才子豪傑投來目光,看著樓中好不熱鬧,劉知幸搖搖晃晃走了進去。


    隨意找地方坐下,看著那女子卿卿我我越發想念心愛的姑娘。美人兒多少次靠近都被劉知幸打發走,唯獨留下一壺美酒作陪。一撮一飲皆是惆悵,念起鹽水花生拋入嘴中吃不到一點鹹味。


    說道:“這地方除了酒還好些,連個花生都沒有鹹味。”輕輕搖頭。


    不知何時走來一群年輕公子哥,劉知幸哪裏還在乎這些視而不見。舉起酒杯正要下咽,聽到不耐煩的聲音:“說你呢!讓開,這裏是喝酒的地方嗎?”


    懷中可人兒粘著公子哥道:“江公子。”


    樓中管事立刻走來好言好語道:“這位公子你看一個占一個桌子,不然換個桌子飲酒。”


    劉知幸轉頭看了一眼年紀相仿的公子哥,接著飲酒。管事迴頭看了一眼江公子,江公子變色就要說話。劉知幸漫不經心說道:“你算什麽東西,別在這裏礙眼。”眼神中帶著殺氣。


    嚇得女子陣陣發寒,江公子就要上前動手。雖說一介書生怎就不敢打人,管事想攔也攔不住。再說給年輕人一些教訓也是好的,至少懂些天高地厚,話可不能亂說,該忍還是得忍。


    還未靠近劉知幸提起酒壺直接砸在公子頭上,嚇得女子軟軟臥倒在地。劉知幸起身不停出拳,打的公子哥不停叫喚。春林樓一群護院圍了上來,劉知幸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一手將公子提著衣襟,鼻青臉腫的說道:“你知道李長河不。”


    劉知幸先是一愣想了想又是一群砸在門麵上,江公子趴在地上。劉知幸才說道:“李長河太平城好像有這麽個人。”


    一群護院已經圍了上來,管事底氣強硬說道:“公子請你出去。”


    安然坐下,這太平城他劉知幸怕過誰。難道離開一年多四公子的名聲已經銷聲匿跡,從容坐下看著江公子轉身逃走。劉知幸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直接拋給管事說道:“酒都撒了,再拿一壺一樣的來。”


    管事正要說話劉知幸看都不看一眼,念起一粒花生說道:“下次記得多放點鹽。”


    引來一陣歡鬧,哪有道春林樓點鹽水花生吃的。多是為了能夠讓桌麵滿檔一些,還真的有人去吃。遭到眾人的眼神,管事隻好希望這位公子能夠喝完酒趕緊離開。讓一眾護衛看著些這位鬧事的客人,畢竟一定十兩銀子算不得少。江公子雖是常客倒也不是什麽達官顯貴,最多說些好話也就沒事。


    劉知幸緩緩飲酒不知味,聽到喧鬧聲一杯酒下肚。提起酒壺隨意將一錠五兩銀子拍在桌上,就要離去。才沒有幾步鼻青臉腫的江公子伸手攔住,劉知幸說道:“老子今天不高興,想挨打正好。”


    說著一拳砸出打的江公子不停叫喚,引起眾人圍觀,劉知幸隻管揍人。隻說這座春林樓揍的人還少嗎?曾經揍過的人,多少如今已是朝廷命官,一方富商。


    從人群中一位年輕公子大搖大擺帶著一群嘍嘍走來戲謔道:“是誰敢在這裏打我李長河的人,是不是膽子有點大。”身後不少人紛紛發笑。


    如今太平城真是這位李公子的地盤,楊塵數月不見還有誰敢動手打大名鼎鼎的李長河。


    李長河才說話一群人圍了上來,劉知幸一腳踹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江公子。對麵眾人環繞看都不堪李長河一眼,隨手提起板凳一招將一人幹倒。李長河臉色驟變:“給我打。”


    管事老鴇不停的與李長河說著好話,現在哪裏還管的這些先把人打了再說。他李長河在太平城除了皇親國戚高官公侯打不的,剩下的怕誰,不然父親李山海的國公是個擺設。


    劉知幸一手握著酒壺一拳一個倒地不起,遠比揍江公子要狠得多。出手既是殺招,戰場磨礪出的殺氣。招招兇狠酒壺依舊拿在手中,重重一腳踢得一人疼痛難忍一步步走到李長河身邊。


    李長河盯著劉知幸笑著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劉知幸一巴掌甩在李長河臉上道:“李長河你知道我是誰嗎?”


    認真盯著這幅越看越是熟悉的麵孔,這輩子都忘不了的四張麵孔。轉頭就要逃,劉知幸一把抓住。一眾人好奇看著這位樣子落魄的男子,李長河的囧樣。


    臉色苦悶,怎麽也不會想到今天居然惹到這位殺神。楊塵說點好話說不定還能過去,劉知幸想見不多。從前的傳聞雖不是出手最恨的,卻是最要命的。


    笑著說道:“劉二公子。”


    劉知幸拍了拍說道:“這些人我打的。”


    “一群狗奴才打就打了,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裝作一副生氣的樣子。


    “那就好,今天帶著銀錢不夠,你先給我墊上改日還你。”劉知幸輕描淡寫說著。


    李長河立刻說道:“這點算錢,是弟弟該出的。”


    劉知幸不願意與李長河多說話,迴到太平城是要做那件事,將李山海徹底得罪也不是什麽好事。嘿嘿,一笑提著酒壺大步離去。樓中好奇的看著這位樣子落魄的男子,到底是什麽人,李長河居然如此害怕。


    提著酒壺向著魯國公府走去,劉知幸不由得眼淚滴滴落下,手中酒壺空空如也。搖搖晃晃走到府門前子時已過,不停拍打大門。許久之後才有人開門,劉知幸看著熟悉的中年家仆說道:“六叔。”


    家仆認真瞧著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記憶中從來都是衣衫整齊白白淨淨的二公子。也就是從軍之後有些黑了,現在的二公子一身黑衣,臉上也有了細細的胡須。


    劉知幸微微一笑,家仆趕緊扶著劉知幸喊著:“二公子迴來了,二公子迴來,快告訴老爺夫人。”


    劉策婦人穿著睡衣,隨意披了一件外衫跑了過來。劉知命吳錦瞧著二弟心痛,本想晚一些再說這件事。當高小龍趙平到了府上,將劉知幸迴太平城的事一一說清。才知道張柏給劉知幸寫了一份信,吳錦十分懊悔,所有人都想到了,甚至遠在黃渠的盧家都寫信告知唯獨忘記了恩中狀元的張柏。


    劉知幸眯眼看著爹娘兄嫂輕聲道:“爹娘,哥,嫂嫂。”


    劉策沒有好氣的說道:“喝這麽多酒,不要命了,滾出去,別迴來。”劉知幸笑的很傻。


    劉夫人深知劉策的脾氣,趕緊拉著劉策說:“知命先帶知幸迴去休息,叫夏兒好好照顧。”


    醉的不省人事的劉知幸被兄長攙扶迴到自己的院子,夏兒睡眼朦朧的開門。見到劉知幸的那一刻眼神迷離,差點哭出來。何時見過二公子如此,那個翩翩少年,從來都是雄姿英發器宇軒昂。


    劉知命將沉重如山的劉知幸扶進房間說道:“夏兒你是姑娘家細心,好好看著知幸。醒來之後喂點熱湯,不要讓知幸離開院子。有什麽事趕緊告訴我,”


    “大公子我。”夏兒咬著嘴唇不知道說什麽。


    劉知命說道:“沒事的,事情來的突然,相信知幸會想通的。我先去看看爹,你這幾天就好好陪一賠知幸。”說著開門離去。


    端來一盆熱水給劉知幸清洗,脫去滿是灰塵的黑衣。夏兒坐在床頭看著沉沉睡去的劉知幸說道:“二公子,夏兒知道你很痛苦。姬姑娘在府上的時候經常會提起二公子,一直等著二公子迴來。”


    劉知幸睡夢中喊著:“玉蓮,玉蓮。”麵帶微笑。


    突然劉知幸猛然翻身,夏兒立即將痰盂取來。一陣嘔吐之後夏兒擦幹淨嘴巴,劉知幸猛然翻身將夏兒摟在懷中喊道:“玉蓮,我好想你,天天都在想你,你想我嗎?”


    夏兒盯著眼神熾熱的劉知幸說道:“想的,很想很想。”


    突然吻下,夏兒緩緩閉上雙眼,任由自家公子解開衣衫。這一日從見到小小少年的二公子,已經做好的準備。別人家的通房丫頭


    十幾歲便成了女人,夏兒二十二歲,比劉知幸還要大一歲。還未從軍的劉知幸曾經說過:“夏兒姐姐,你喜歡的男子會是什麽樣子,有了心儀的男子一定要告訴我。以後敢欺負你,我可是太平城四公子誰不敢打。”


    那時的夏兒多想說:“二公子我喜歡的就是你呀!”


    看著二公子帶著心愛的姑娘迴到府上夏兒由心喜悅,原來小屁孩長大了也有了心愛的姑娘。心想著玉蓮該有多少,能被自家公子如此喜歡。後來依然覺得二公子是天下最好的男人,喜歡的姑娘也是那麽好,都很好,很好。隻是二公子是不是也有一點喜歡自己。


    夏兒靜靜躺在劉知幸懷中,看著二公子昏昏睡去嘴裏依然喊著:“玉蓮,玉蓮,玉蓮。”


    心痛,不是因為身邊睡著自己當做另一人,而是心痛為什麽二公子如此好的人會受這樣的罪。二公子難受夏兒更難受,姬姑娘多好的人怎就入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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