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時分一身酒氣的劉知幸睜開朦朧睡眼,剛剛抬頭忽然發現一雙機靈的雙眸盯著自己。忽然起身下意識伸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二哥是我。”


    出手淩厲下的少女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劉知幸這才看清楚小女孩的樣子。年紀不大的小孩子差點哭出來,門口的無雙奪門人。大聲喊道:“二公子小小姐。”


    坐在床頭重重揉了揉沉重的眼皮,昨日喝的有點多。看著進來的無雙說道:“沒事,無雙你去叫下兄弟們,今天要入宮交令,還要麵見陛下做好準備。”


    重重拍了幾下頭才伸手說道:“小小你嚇死二哥了,以後不要在二哥睡覺的時候盯著很危險的。”


    少女突然哭了出來,不停的說道:“二哥是不是不喜歡小小了。”


    從小膽子極大的小女孩汪汪大眼睛一滴滴晶瑩的淚水滴在衣襟,劉知幸上前將小妹抱在抱起放在床頭。寵溺的撫摸發黃的頭發,苦楚微笑從床頭取出一刻碩大的珍珠說道:“二哥怎會不喜歡小小,你看從南邊給你帶迴的小禮物好看不。”


    小女孩很好哄劉小小雙手握緊有自己一個手掌大的珍珠,瞬間露出笑容。跳下床依舊抱著珍珠跑到桌前指著五品官服,說道:“二哥你看母親讓小小給你吧上朝的官服送來了,可重了。”


    劉知幸將小妹抱起劉小小想要親一下嫩嫩的小臉蛋,沒有想到一向最喜歡二哥的劉小小居然躲開。一手抱著珍珠另一隻小手將二哥黑黑的臉蛋推開,嘴上說:“娘親說小小已經大孩子了,不能讓男孩子親親,二哥快放小小下來。”


    此時劉知幸才想起來自己在南鏡已經一年了,離開時小小已經九歲了。現在也是十一歲的姑娘了,不情願的放下劉小小。輕輕的掐了掐嫩嫩的臉蛋:“哦,小小已經不是小女孩是小姑娘了。”


    撅起嘴很不情願推開二哥說道:“我才不是小姑娘,是姑娘不許加個小字聽到沒有。”抱著珍珠就完門外跑,站在門前說道:“母親說二哥今天要進宮,記得迴家帶小小出去玩。”


    劉知幸向著小姑娘微微一笑,看著桌上的官服。從五品的武將官服,心中卻是知道家裏從小最希望這身官服是文官的官服。輕輕撫摸上麵的紋路,想不到從軍才一年的時間,隻比大哥差了半品。想必林忠已經是與大哥等級相同了,心中不時想起他們幾人被那些名門之後瞧不起,隻是現在那些好孩子是否已經是五品官員。


    對於繁雜的官服穿了很大的功夫還是穿不好,喊道:“夏兒,夏兒,夏兒。”一位十八九歲的少女急忙跑來,喘著粗氣問道:“二公子有什麽事。”


    看著劉知幸一身亂糟糟的衣服不免偷笑,掩著嘴雙眼咪城月牙。走上前幫著劉知幸脫衣服還不停的說:“二公子官服哪有你這麽穿的,出去還不被別人笑話。”


    脫去官服又取來一身潔白的內衣,讓劉知幸換下將官服穿著在身上。對著銅鏡為劉知幸梳妝,見到夏兒眼角還帶著笑意說道:“夏兒姐你還笑。”


    夏兒看到二公子臉上居然有些羞澀,從小還不是自己照顧起居現在居然害羞了。說道:“二公子長大了,都知道害羞了。是不是有喜歡的姑娘了,覺得夏兒不好看了。”


    劉知幸笑著說道:“哪有,夏兒姐最好看了。”


    插上玉簪拍了拍劉知幸的肩膀說道:“就是會說話,和多少小姑娘說了。”狠狠的瞪了一眼說道:“好了,快去吧時候不早了。”看著已經大男人的劉知幸心中不知道該怎麽想,從進府起照顧比自己小一些公子很少吃苦。已經是十八歲的劉知幸,過年之後已經是十九歲的少年。心中一直都明白自己的命運,從父母送進府的那一刻起已經注定,這一輩的男人就是那個小男孩。


    被人家的少爺身邊的丫鬟很多,這個院子中似乎隻有這麽幾個人。除了打雜的仆役之外似乎隻有一個書童無雙,還有夏兒了。作為公子的丫鬟那些事情心中很清楚,二公子在外的名聲很差。當街調息良家婦女,青樓更是常客。但是夏兒知道二公子從來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因為對自己很和藹男女之間常有打鬧卻是從來沒有逾越。


    癡癡看著遠去的背影露出微笑淡淡說道:“二公子長大了。”卻是沒有想到身後突然有人說道:“恩,能生小寶寶了。”神情頓時一變,轉頭就要揮拳打瞎說的無雙。喊道:“無雙你胡說,生什麽小寶寶。”


    前麵跑的無雙不停的說:“夏兒姐我可沒有說你,說公子呢。”


    走到門前眾人已經準備好,依舊是一身黑衣沒有官服。他們雖然有著官身卻是沒有入品,沒有官服隻能以軍中裝飾。沒有披甲十二名黑衣少年精神奮發,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迴有一日麵見皇帝。尤其是出生官宦世家的褚翰林尤其激動,父親身為郡守也不過見過陛下幾次。其實所有人到現在都不知道當今陛下為什麽要見他們,所擁有的軍功甚至比不上很多人。


    劉知幸出現眾人投來羨慕的眼光,吵雜的門外突然平靜。一時間劉知命都有些好奇,昨日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現在居然如此安靜。迴頭卻見到劉知幸穿著官服走來,這一點身為兵部尚書的劉策都覺得不可思議。一直認為兒子領兵的手段隻是以兄弟相處,現在看來卻是沒有那麽簡單。


    神情平和向著爹娘行禮說道:“孩兒第一次穿官服慢了點。”


    最小的孩子今日也長大了,整理一下劉知幸的一驚說道:“夏兒這丫頭毛手毛腳的兩個衣服都收拾不好。”其實所有人都能看出劉知幸一身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隻是兒子今日第一次官身入宮必須要一絲不苟。


    劉知幸說道:“娘,孩兒走了。”向著父親一拜。向著眾人喊道:“上馬。”一馬當先向著宮門而去。


    看著兒子遠去劉策說道:“知命領兵你還需要與知命多學習。”


    劉知命有些聽不懂,別的不敢說領軍這麽多年自有心得。卻是不明白父親什麽意思,正要問卻聽到父親說道:“馬下兄弟,馬上將軍,小輩中還有誰明白這比計謀更加可怕。”


    隻有幾字劉知命心中不知道是覺得幸運還是覺得可怕,無論自己學習再多的兵法有再多的兵馬。如果在戰場遇到二弟這樣的將領是不是一個衝鋒已經決定整個戰局,內心之中還是很高興。


    一家人走進府門,今日府門大開而不是走的側門。劉家有著一個與眾不同的規矩,隻要劉家子孫獲得軍功無論官職還是遠近皆會開主門。隨著父親走進府門想要說些什麽,劉策立刻說道:“知命以後有些話不要再說,劉家世子隻有你沒有別人。”


    不知道是遺憾還是高興,劉知命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說。還好家中人少隻有兄弟二人最多加上小小,父親也隻有一方妾侍。別人家雖然有著傳嫡子的規矩,但家中時常內鬥。父親雖然是嫡子如果沒有扶龍之功,當年未必能坐穩魯國公的爵位。反倒這一輩關於爵位卻是沒人爭強,從小任何事上都比自己聰明的二弟從來沒有想過搶奪。之前的話在別人看來是試探,其實劉知命心中很想讓二弟成為國公,或許隻有這樣劉家才能一直輝煌下去,甚至再進一步。


    清晨市集未開,天色朦朧。街道上走的快了些,才到宮門日出東方。宮門前站著兩位公子,錦衣玉服翩翩少年。陽光中個子高大些的少年揮舞手中的折扇,似乎這才是女子該喜歡的男子。甚至褚翰林都覺得自愧不如,所有人都是馬上的糙漢子,隻要哪位才是翩翩君子溫柔多金。隻是多金很何時,至於溫柔卻是遠遠算不到少年身上。


    劉知幸翻身下馬說道:“那你們怎麽知道我迴來了。”


    楊塵伸出折扇啪的一聲拍在劉知幸頭上,正要出手楊塵卻是不停的擺手說道:“知幸我可打不過你,有本事你打他。”指著身邊好似隻有十七歲的少年露出微笑,似乎再說來打我啊。


    在別的地方早就動手,可是在這裏萬萬不敢。一旦被人看見怕是一家人都要受罰,錦衣少年伸腿就要一腳說道:“你還知道迴來了,不知道提前說一聲。”


    見到自家將軍受欺負,尤大虎狠狠盯著哪位小小年紀就欺負人的少年。張興更是想要動手,當著他們的麵欺負將軍那就是欺負他們所有人。見到想要動手張興,少年說道:“知幸你部下可比你厲害多了,都要動手了。”


    楊塵更是在一旁煽風點火道:“就是,也不看看在哪裏就要動手。”說著就要動手卻是沒有想到,忽然覺得小腿一陣疼痛難忍。一位年紀相仿的少年,就那麽輕輕抓住腳踝。


    卻是見到劉知幸一副誌得意滿的樣子說道:“楊塵就算一百個你也想要打我也不可能,下次想要踢人先想想能不能保住腿。”


    側身接著說道:“人家可是武林高手,軍中幾乎無敵手。”


    拍開盧林的手,說道:“你知道他是誰嗎,就敢動手。還不見參見天水王世子,晉王殿下。”


    眾人才反應過來,敢在宮門口就這麽站著的人出身定然不俗。眾人這才認真看了一眼褚翰林首先上前拜見,楊塵認真的看了一眼盧林問道:“你叫什麽。”


    隻是淡淡的說了一聲:“盧林。”


    蕭銘說道:“你們快去吧,父皇再有一刻就要起床了。”


    劉知幸說道:“那我先去了,晚上不醉不歸。”


    楊塵打開折扇說道:“你還知道,明日便除夕了。”


    輕輕一笑向著宮門走去,剛才差點動手大蕭銘的尤大虎一聲冷汗說道:“將軍剛才哪位是晉王,還有一位王爺世子。”


    劉知幸說道:“恩,你們膽子也夠大了。記住以後在這裏不要隨意動手,小心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現在你們都見過了,那兩位林忠何有我就是你們林大將軍口中經常說的四公子。”


    盧林依舊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江湖氣十足,唯有褚翰林第一次覺得跟隨劉知幸沒有錯,或許認為兩位將軍是這一生最大的幸事。能與兩位未來鎮守一方的王爺稱兄道弟的將軍以後能差到哪裏去,隻是林忠愣卻不乏是一位好將令。


    走到宮門口取出十三營將軍令牌,眾人在一位宦官的帶領下走進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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