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十三人騎馬而走,玉蓮看著最前麵的身影有種莫名的失落。反而一旁的溫小明的愣愣的瞧著玉蓮,一直在一起沒有覺得有什麽。或許是從未這般看過身邊的女子,被涼風吹得的紅了臉頰居然反而是另一種美。少年看著少女,少女眼中隻有遠去的身影。


    溫小明突然問了一個不合時宜的問題:“姐姐你是不是喜歡那位將軍。”


    心思瞬間從遠處的身影拉了迴來,發現溫小明的眼神清澈,一副想要答案的模樣。自己的心思怎能被他人知道,已經被涼風吹紅的臉頰正好掩蓋滾燙的臉頰。“小明你不要胡說,我怎麽可能喜歡劉知幸,你知道我有婚約的。”


    “可是姐姐我看的出來,小將軍聽喜歡你的,還要你嫁給他。你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這樣就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


    聽到少年說的話反而叫玉蓮一愣,別人就算看出來也不會說的這麽直接。刮了溫小明一眼怒怒的說道:“小屁孩你懂什麽。”直直的向前走去。


    溫小明被反駁似乎更加來勁,小跑上去聲音很大的說道:“我哪裏小了,另一位姐姐說過我都是大男人了,一點都不小。師傅也說過我以後去會娶一個很漂亮的媳婦,而且還說人的臉其實就是另一顆心,有什麽事都會表現出來,裝的再平靜也會有所表現。”


    走在前麵的玉蓮裝作沒有聽到樣子繼續向前走,隻是好奇溫小明的師傅到底是誰。少年口中最多就是師傅,好像說什麽事都要帶上師傅說過。雖然溫小明說過他的師傅是一位道人,到是怎樣的一個人卻是從未提起過,不免好奇的問道:“小明你師傅是什麽人,像你說的好像什麽都懂。”


    這還是玉蓮第一次問起師傅,忽然意思到自從來了這裏之後仿佛放下所有的警惕。就像小時候與師傅在破廟一樣沒有顧慮,還記得師傅說過:‘下山之後少提起他,與別人很少提起的師傅自己好像這段時間說了不少。唯一認出自己身份也隻有盧林一人,溫小明也沒有忌憚的承認。一是因為盧林已經認出武功,第二更是因為六合劍與師傅有淵源。


    此時看著玉蓮說道:“我師傅不讓我和外人提起他,若是姐姐願意給我當媳婦就可以說了。”少年說的很認真。


    玉蓮沒有好氣的說道:“不說拉到,我還不想知道。”心中卻是想起劉知幸說的年後要來娶她,隻是張家伯伯也說年後張柏迴家就籌備兩人的婚事。


    看著玉蓮臉色突然變得難看,溫小明立刻跑到麵前說道:“姐姐是不是小明說錯話了,我把我師傅告訴你,你可不要何別人說啊。師傅他不想別人知道他還活著,還說怕我有麻煩。”


    聽到溫小明的話玉蓮反而更加好奇,哪有人怕別人知道他還活著,除非大惡之人才會害怕。不由的用奇異的眼光看著溫小明,如果溫小明的師傅是大惡人這少年也不像是無惡不作的壞蛋,甚至因為自己做錯事,一直都再用自己的辦法彌補過失。


    正要說其他的卻是看到玉蓮奇怪的眼神,立刻說道:“不是姐姐你想的那樣,師傅他老人家是怕有人知道住在哪裏,這樣會有很多人去求他的。閑那些人麻煩,這才躲起來的。師傅他老人家可是真正的好人,天下事無其不在腹中,隻要看別人一眼就知道未來。”


    “難道你師傅是神仙不成。”


    “不是的,隻是別人喜歡稱唿。師傅從來沒有承認他是神仙,隻是活的時間長了些。”


    越是這樣更是讓玉蓮好奇,還沒有開口卻是見到在桃林外見到一位女子。神情平淡等著玉蓮走來,兩人好像很久沒有好好說過話。玉蓮遠遠的看著秀文麵帶微笑,溫小明也不在說快走幾步上前欣喜的喊道:“秀文姐姐。”


    看著曾經打心底害怕的少年,後來相見不敢想象曾經殺人不眨眼的少年居然如此天真,隻是天真的外表之內藏著一顆無人可看透的心。就在剛才劉知幸路過說了幾句話,秀文心中很高興。隻是臨走時卻是心中苦悶,好像就在他眼前的自己從來都比不上玉蓮。但是說的話還是記在心中,溫小明他看不透,此人甚至比馬三更加可怕,還說一定不要讓玉蓮知道,這樣挺好的。


    秀文平淡的說道:“玉蓮一起走走。”


    走進秀文玉蓮不知道什麽時候文姐姐變得這麽客氣,帶著笑容挽起秀文細長的胳膊笑著說道:“好啊,文姐姐我們好像好久沒有好好說話,還有小花也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了。”


    秀文看著玉蓮天真的笑容說道:“那我們現在去看看這個無情無義的黑丫頭。”


    忽然發現似乎是多餘的,,溫小明歪著頭。看著兩位少女遠去,好像已經將他這個大活人給忘了。淡淡說道:“那我去哪裏。”


    平靜的大梁南邊卻是引發一場空前少有的大戰,三萬長風軍在吳蓬大帥的帶領下跨過邊境隻差南楚。短短幾日的時間雷厲風行南楚安插在大梁南鏡的斥候斬殺的斬殺,驅逐的驅逐。一時間吳大帥的名聲響徹整個長風軍,整個南鏡從未有過的太平。隻是不知道三萬大軍深入南楚之時,卻是要麵臨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敗。


    三萬長風軍一路突襲連破三關,從未經過如此大敗的南楚數萬將士不斷退後。任誰也想不到大梁長風軍會選擇這個時節進攻,一時間南楚北鏡陷入一陣混亂。作為長風軍老敵手的南楚統帥司馬長空整合兵力,上次整合舉國之力竟然敗給一支突然出現的神風營。尤其是以五百人為代價近乎將埋伏合擊的三萬重甲騎軍攻破,雖然算不上大敗也吃虧不小。


    長風軍臨時換帥本該是絕佳機會,天公不作美一場大雪降下隻能推遲出兵。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作為統帥的吳蓬居然會選擇此時出兵,埋伏在大梁邊境多處邊軍一一被擊破,更是連失三關。


    司馬長空看著地圖輕輕一指不由得大笑,上次主動出擊大敗南楚朝堂早已經有人不滿。現在卻是一個絕佳時機,主帥親自領軍一旦將吳蓬全殲便有一次機會完全擊破大梁南鏡最強守軍。


    說道:“三日後整頓兵馬反擊,一舉殲滅長風軍,之後北上收迴失地。”


    三十年前上一任長風軍統帥一舉南下擊破南楚,孱弱的南楚隻能割去兩郡之地。這件事一直都是南楚心頭之患,使得長風軍鎮守南鏡南楚無法在北上一步。數十年的僵持河東郡已然成為北梁重要的一道關隘,一旦收複河東郡南楚將占據優勢,進可北上退可死守。


    司馬長空望了一眼天空眯著眼睛,拳頭重重砸在一處平原。指著河流說道:“接下來的棋局由我們來下。”


    一兩日的時間帶領大軍直插南楚邊境,始終不如南楚腹地。吳蓬望著雪地,枯黃的雜草已經穿透厚厚的雪層。連續作戰的長風軍非但沒有疲憊反而士氣高漲,作為此行先鋒的陳邦卜說道:“大帥,此行成果已經達到該撤兵了。”


    看著消融的冰雪的吳蓬不由的有些後悔,現在想要撤軍怕是已經來不及。跟隨吳蓬從北鏡來到長風軍的副將,狠狠說道:“陳將軍現在大軍士氣高昂,正是一舉奪下烏雞山的大好時機。你們長風軍多年以來不曾走到這裏,唯一一次還差點將十萬大軍留在南楚。現在正是一舉拿下烏雞山的大好時候,怎敢言退,難道林燮帶出的將士如此膽小不成。”


    轉身恭敬的對著吳蓬說道:“大帥出兵吧。”


    吳蓬蹲下身子抓起一把不似北方結冰的沙雪,有些猶豫道:“在等等,沒有大雪隻能撤軍了。”


    年不過三十出頭的將軍不甘心,死死盯著陳邦卜。吳蓬卻是對出兵置之不理,見到還要勸說的李成說道:“李成這裏你是大帥,還是我是大帥。”


    跟在吳蓬身後的陳邦卜有些疑問,一向聽話的李成今日為何如此急功好利。跟著吳蓬身邊的陳邦卜想不到大帥會選擇紮營,還是說道:“大帥,現在我們該撤軍,一旦那場大雪來不得不及時,冰雪消融輜重不需要南楚斬斷,我們自己就會陷入兩難之地。烏雞山雖然重要,但是背後的河流才是大難,一旦這幾日好天氣想要渡河怕是沒有那麽容易。”


    說者由心聽者卻是無義,吳蓬沒有給予理會走進營帳。陳邦卜隻好離開,對於出生豪門的李成更多的是不屑。不就是因為祖父是大梁四位國柱之一,甚至連吳蓬這位大帥都不放在眼中。李成北方李家唯一處於南鏡之人,誰都知道比誰都急切用一場大勝來鞏固地位。陳邦卜隻能默默走迴營帳,等待命令,也沒有別的辦法,畢竟不是吳蓬的心腹。


    一連三日大好天氣,厚厚的雪層已然笑容取代的卻是意料一種泥濘路。這讓陳邦卜越發擔心此時南楚大軍會此時進攻,畢竟孤軍深入。還好沒有渡過烏雞山,不然連退路都沒有。


    吳蓬連續幾日觀看地圖,卻是發現大梁沒有南楚準確的地形圖。這裏比廣袤的大草原最大的不同,便城池環繞,不是國戰很難以一軍之力攻占大片土地。這也確認陳庚所說,對於林燮這麽多年的布製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當初改變南鏡布防雖然有些後悔,從某種角度上確實在調遣上快了幾分,這也是為了這次消除南鏡隱患。


    剛要想著撤軍確實聽到有人來報,南方西方各自發現一支輕騎。人數雖然不多卻是來勢兇狠,連續幾日的修整長風軍士氣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強盛。這也有李成鼓動攻下烏雞山的原因,可是隨著戰報剛到戰敗的消息便傳了過來。


    營帳中吳蓬看著地圖果斷下令撤軍,正當走出軍帳一位小兵滿臉血跡被人攙扶而來。吳蓬認識這位年輕的戰士,那是陳邦卜的親衛。親衛的出現方吳蓬背後感到一身冷汗,對於之前陳邦卜的勸說多了幾分認真。


    “大帥,將軍率領部眾,抵擋出軍的進攻。還請大帥先過河,這場大戰還算不上敗。”


    吳蓬扶起將士說道:“大梁怎能有一人後退的將帥,傳我將令全軍邊打邊撤退,不能給南楚進攻南鏡的機會。”


    三萬長風軍戰與南楚,卻是不知道在整個大梁南鏡迎來最大的一次謠言。長風軍統帥被南楚大將司馬長空生擒,一時間整個大梁邊境陷入一陣淩亂。坐鎮邊境的陳庚,立刻調遣所用大軍拒城不出。消息傳來已有數日始終壓不出主帥被擒的消息,一連三處城池被楚軍斬斷聯係。才平靜不到半年的南鏡,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率領大軍才渡河的吳蓬聽到這個消息,看著麵前血流成河,天空一輪皓月因在雪地也是血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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