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山下少年拖著疲憊的身子,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幾位漢子蔑視的一笑。將短劍插入劍鞘,一腳將死透徹漢子一腳踢開。瞧著團團圍繞的殺手,說道:“你們鹽幫就這麽點實力,信不信將你們全殺光。”


    七八人都是江湖上的好手,四五人圍繞著收劍入鞘的少年。為首的漢子睜開鮮血粘黏的眼睛,嘶喊道:“殺了他。”


    拖著劍瞧著握刀不敢前行的眾人,一腳踢得漢子咽下最後一口氣。一步步走去,被嚇得不敢動手隻能持刀退散。少年轉頭帶著陰邪的眼神一看,嚇得四五人隻能瞧著少年走遠。此處已經接近邊關城鎮,少年第一次迷茫不知道去往何方。腦海中出現一個聲音,數日前打聽到當初比試的少年就在附近村莊。現在唯一能擋住鹽幫追殺的也隻有哪位少年,走到這裏何嚐不是在找生路。


    從離開營照之後鹽幫封閉整個河東郡,到處到是鹽幫的眼線無處藏身。一連半個月的逃亡每日提心吊膽,身上七處刀傷更有三日裹腹。牛角山三日一直躲避,直到現在勉強殺人。


    望著山旁邊一處桃林,接著一顆顆青澀的果實。將劍鞘插入若軟的泥土中,一連摘下一口一個塞入口中哪裏還介意味道。望著前方的存在露出微笑,說道:“想不到我溫小明還今日,馬三你給我等著。”


    拉開衣服看著看了一眼傷口,起身向著村子走去。軍中人不好招惹,哪位少年畢竟還有另一層身份江湖。


    院子中盧林從不曾離開玉蓮百步之外,很不習慣身邊多了一人還是一位陌生的男人。姬父更是覺得怪異,生活了這麽多年都不曾如盧林一般時時刻刻保護女兒。可以說是做到了寸影不離,在村子中掀起流言蜚語。剛剛送走劉知幸不久家裏又多了一個人還是個男人,比當初的哪位少年可厲害多了,手中時常提著一柄刀。


    剛剛走到門口的玉蓮無奈的停下腳步,迴頭瞧著永遠都是一副表情的少年。這哪裏是近身保護分明就是監視,玉蓮沒有好氣的說道:“盧林你迴去吧,今天不出村子更不會走遠。”


    盧林依舊沒有表情的看著玉蓮沒有多餘的話,無奈的向前走了一步身後少年也隨之走了一步。很少發怒的玉蓮不停的跺腳,狠狠說道:“盧林你給我迴去,不要在跟著了。”


    很恭敬的說道:“末將聽從將軍的命令貼身保護,不敢怠慢。”


    對於這位少年父女二人無可奈何,說話不管用動手吧還是打不過。現在都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根本就是軟硬不吃沒有法子。突然間發現盧林的眼色驟變,麵色帶著濃重的殺氣。這還是第二次見到盧林帶有殺人的氣勢,上次牛宏達出現勢必有一場硬戰才出現這種殺氣。玉蓮頓時顯得驚慌,心中還想:難道自己說的話重,觸及到盧林的底線。


    隻聽到身後有著算是熟悉的聲音也帶著點陌生,似乎在哪裏聽到過這個聲音。“兄弟何必這麽見外,這迴可沒有馬三給錢。”


    盧林一步上前擋在玉蓮身前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麽。”


    玉蓮轉身才有點印象,實在是那一日少年一人一劍瞬間放到幾人還能翻牆而逃。之後才知道劍真的是會殺人,所有的劍客並不是皆如張柏的劍。少年的劍雖然看不懂,確實比張柏的劍好看。當日與盧林對戰雖然看不明白,卻也看的出這才是真功夫,原來說書先生口中的江湖真的存在。現在少年再次出現的眼前,玉蓮怎不害怕,是真的會殺人的。


    少年捋了捋耷拉在額前的黑發向前走了一步,盧林的刀已經指在脖頸似乎隻要向前一步頭顱便要離家出走。笑著想要推開刀鋒,盧林卻是紋絲不動似乎隨時都有出刀可能。


    笑著說道:“兄弟不打不相識,年紀相仿的人中你可是到現在為止唯一能與我持平的人。放心今日前來不是找你打架的,更不是替人來殺你身後姑娘的。看吧你嚇得,傳到江湖上六合劍傳人居然在給一個姑娘作護衛不覺得丟盡盧大師的臉麵。”


    盧林依舊那副麵孔說道:“這些你管不著,到是不明白華清道人會收你這樣的弟子。大宗師的弟子居然做出這些事情,不覺得丟盡你師傅的臉。”


    躲在盧林身後的玉蓮根本不清楚他二人說的話,可聽得出來兩人都是及其厲害的人物。不然怎會交出這般厲害的人物,少年向後走了一步。突然說道:“盧兆明本該位居第六宗師,奈何當年輸給那人一招躲起來不出門,江湖似乎都已經將六合劍忘了。”


    將刀插入刀鞘中一副不願多言,隻要不離開刀未嚐不能再次出刀。少年非但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無奈的將短劍拋了出去。盧林一把握在手中問道:“你這是何意。”


    少年說道:“也不瞞你了,小弟現在被鹽幫追殺。整個河東郡江湖已經成為眾矢之地,這幾日又在牛角山爭鬥受傷不輕。去府衙還是富貴人家都算不上安全,至於躲在軍中何嚐不是在找死。想來想去還是來這裏找你最安全,一來在這河東郡能打的過你的怕是也隻有我一人。一旦你我二人聯手就算是鹽幫來個百八十人也不怕,區區鹽幫還不放在眼中。”


    盧林這才鬆了一口氣,轉頭看了一眼玉蓮。驚恐的神情也柔和了許多,站在院子中的姬父更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可怕的盧林。看到女兒沒事才輕鬆下來,隻是不明白此時的盧林作何感想。


    隻聽到很少說話的盧林向著少年說了一聲:“這裏一切都需要聽從姬姑娘的意思,想要留下來需要經過姬姑娘的同意。”


    少年這才看了一眼一直躲在盧林身後甚至都不敢看自己一眼的玉蓮,笑嘻嘻的說道:“這位姑娘可能收留我這無家可歸的可憐人,隻要能答應就是救我溫小明一條命。”


    玉蓮露出頭遠遠的看了一眼溫小明,帶著恐懼說道:“那天你殺人了。”


    裝作不知道的溫小明這才看清楚玉蓮的模樣,那日隻是隨便看了一眼便遇上盧林。隻記得比哪位姑娘好看多了,現在仔細看著才發現驚若天人。忽然說道:“不知道姑娘說的是那天,殺的人有點多不清楚姑娘說的是那天。”


    下意識的說道:“半個月前營照,那幾個人不是被你殺了。”說完才反應過來,少年剛才說的那天殺的人,而不是那天殺人了沒。忽然覺得喜人的少年簡直是個惡魔,或許這就是書中說的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他就是小魔頭。


    盧林不敢肆意做主,將軍說保護玉蓮秀文以防馬三的報複。現在想來沒有動靜怕是因為這位少年的威脅,沒有精力處理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其中長風軍的介入也有很大的關係。


    少年毫不在意的說道:“不知道死沒死,大概是死了。”


    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好躲在盧林身後,少年卻是直接走了進去。說道:“我師傅那一輩的江湖確實比現在好了不少,現在的江湖哪裏還聽說有俠客。到處都是鹽幫這樣的幫派,如今的江湖連你這樣的人都選擇從軍,怕是世間再無俠客皆是盜賊。”


    根本不知道溫小明在說些什麽,盧林隻知道小時候跟隨師傅行走江湖是何等快意恩仇。現在的江湖確實變了味道,江湖哪裏還是江湖。如今新起幫派宗門都是豪門貴族的走狗,師傅為什麽不走江湖何嚐不是現在的江湖不是以前的江湖。


    玉蓮看著溫小明走進自家院中比劉知幸還要隨意,隨手倒下一碗水更是向著玉蓮喊道:“姬姑娘家裏可曾還有吃食。”


    離開盧林走到院子瞧著少年說道:“在廚房自家去拿。”


    剛剛跑進廚房四五匹快馬從村莊衝了進來一直打聽一位少年,整個村子幾十戶人家不過一百多人。圍繞而來三四十人幾乎將整個桃花村圍繞的水泄不通,為首的馬三正好走到這裏到還有些興奮。心中還有些苦惱,若不是因為溫小明差點忘記桃花村的秀文。半月前看著就要洞房花燭夜,就是被那幾個少年攪了局更是被溫小明發覺逃走。


    下令喊道:“將這裏所有人都給我帶到這裏,咱就不信了他溫小明能跑到哪裏去。”突然翻身下馬下令一隊人將那個院子中的人帶過來。為首的正是哪位被盧林打的漢子,帶著陰邪的笑容帶著兩人走去。


    盧林看著四五人騎馬而來不停喊著:“舵主有令村口集合,不服從命令者殺無赦。”


    正好跑進廚房的溫小明心中一驚暗自感歎道:‘來的真快。”


    玉蓮不由得瞧了一眼廚房,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姬父走到玉蓮盧林身邊帶著恐懼,瞧著那些人可不像是大梁的邊軍。若是邊軍出現盧林怎會不知道,躲在廚房不出門的溫小明向著玉蓮使了個眼神。盧林將手中拋了出去,接過劍的溫小明瞬間翻牆而出不見身影。


    在四五人的強迫下向著村口走去,盧林沒有隨便出刀。沒有見到另一位需要保護的人,若是現在出手怕是隻能救一人。若是牽連到其他人也不好,正好過去瞧瞧到底是誰居然比軍隊還要霸道。


    走在路上看的出這四五人接受好手,若是自己一人還能應付的過來。但是保護玉蓮和父親也可以,但是秀文現在還不見。走到村口大部分桃花村的人圍成一團麵帶恐懼,為首的漢子一直圍繞村名不停的走。


    馬三盯著百十來人說道:“今日可曾有一位帶劍的少年進入村子。”


    瞧著人越來越多還是沒有人將溫小明交代出來越發憤怒,隻見漢子拉著五人走來。看著哪位差點成為小妾的玉蓮心中發癢,走上前一把將秀文拉了過來。至於爹娘哥嫂直接推到人群中,秀文大哥想要去救小妹突然被一人一拳砸在胸口。兩人不停的毆打,嘴裏還喊著:小妹。


    被強行拉著的秀文看到躲在人群的玉蓮一直在搖頭,被爹爹捂著嘴不能開口。村民更是見到秀文被人拉走,有幾人奮起反抗卻是一一被鎮壓下去。


    拉著秀文離開爹娘說道:“小妞看看今日還有誰能來救你,今日乖乖從了大爺保你爹娘不死。”


    狠狠的向著馬三唾了一臉口水,一巴掌甩在稚嫩的臉頰下一個巴掌大的手印。能耐不住的玉蓮大聲喊道:“文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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