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奇怪先前還相視入敵現在如膠似漆,覺得最不可思議的反而是小五。第一次見到自家少爺如此對待同齡人,難道是被劉知幸一腳給踢傻了。玉蓮很不情願的提著兩壇酒走來,說道:“一群酒鬼,中午喝的還不夠嗎?”


    張柏轉頭瞧著討喜的麵龐說道:“男人的事女人不懂的,炒幾個菜今日要與劉兄好好談談。”


    直接將佳釀放到木桌上怒怒道:“好好。”


    瞧著離開的玉蓮劉知幸很是詫異,不就說了軍職嗎?值得張柏如此對待嗎。張柏親自打開酒壇推到劉知幸身邊,示意書童小五斟酒。


    劉知幸好奇的問道:“張兄聽過我名號,好像沒有那麽出名長風軍十萬人小弟叫的上名號也沒有幾位啊。”


    殊不知張柏獨自一碗道:“確實沒有聽過劉兄的名號,可長風軍鎮守大梁邊境十年未讓南楚一兵一卒進入大梁。這份功勞縱觀大梁二百年極少有如此戰功,僅憑三個月前南楚二十萬大軍入侵邊境。邊關十八城未曾放入一兵一卒入境,林將軍一月前帶領長風軍直插南楚腹地。三十年來可謂第一次戰勝南楚白甲重騎,真是為大梁爭了一口氣。”


    聽到林將軍居然大敗南楚白甲重騎,劉知幸不由得興奮。這是極少的大勝,難道朝廷那邊同意主動出擊了。那群文官能有這種魄力,都是一群腐儒哪裏懂得邊關戰事的慘烈。


    現在張柏口中的大勝可沒有口上說的那麽簡單,沒有陛下開口兵部文書林將軍不可能有權利將十萬長風軍帶出大梁邊境。更別說是直插南楚腹地,這可是極大的挑釁南楚。一旦南楚喘過氣來勢必會有一場更加慘烈的戰事,林將軍不會不清楚這一點。


    問道:“張兄可知道如今長風軍是否撤出南楚。”


    這句話到是熱血沸騰的張柏潑了一盆涼水,大梁難得大勝何不直插南楚皇都鞏固大梁的霸主地位。盯著神情緊張的劉知幸迴答道:“不知道,這還是前幾天才傳來的消息。”


    幾碟小菜放到桌麵玉蓮瞧著神情凝重的劉知幸問道:“怎麽了。”


    先前兩人交談都是國家大事,她一位小女子從未想過這些。雖然不懂其中的含義,還是明白這才是少年該有的報複。家國情懷以身軀保家衛國,書中早已經寫盡。


    張柏也發現剛才聽到林將軍領軍十萬直插南楚腹地開始便神情緊張,非但沒有一點大勝的喜悅。很是小心的問道:“劉兄難道長風軍主動出擊有問題,大敗南楚二十萬大軍這樣的勝利不對。”


    劉知幸腦海模擬整個戰局,越想越是不對。看著張柏說道:“主動出擊沒有錯,取得勝利更沒有錯。奇怪之處就在與長風軍十萬居然能大敗二十萬南楚精銳,林將軍領軍直插南楚腹地。這一點不現實,除非南楚是故意將戰線拉到國內。若是我想的沒有錯,這非但不是大勝長風軍很有可能會全軍覆沒。”


    聽到這裏張柏神情凝重沒有一點飲酒的心思,一場大勝背後居然還有很多事情。眼前年僅十八的劉知幸看的如此透徹,顯然在兵法上成就不低。可不止是一個校尉可言,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問道:“若劉兄是林將軍會怎樣做。”


    劉知幸心中有一個不好的感覺,看著玉蓮眼神直直卻是沒有一點別的意思。不好意思的玉蓮雙臂放在木桌上,整個頭趴在手臂上喃喃道:“劉知幸你看我幹嘛。”


    這才反應過來的劉知幸眼神看著張柏道:“南楚大軍撤出邊境即可撤兵,全軍不出城門半步固守城池。”


    雖然不是很懂軍事的張柏很是佩服眼前的少年,僅僅從自己口中得知的隻言片語都沒有嚴密的情報已經想到如此之多。隻是點頭下意識飲酒,轉頭看著低頭偷偷去看劉知幸的少女心中有了許多失落。


    一開始因為身份才學引以為傲覺得劉知幸身份在特殊自己至少還有相比的能力,可是現在一番言論學到的東西還是很少。甚至有那麽一瞬間覺得隻有劉知幸這樣的人物才能配的上玉蓮,隻見劉知幸緊緊閉眼許久才端起酒碗一口飲盡道:“希望是我想多了。”


    看了一眼玉蓮心中有些失望,喜歡的女子怎會有婚約在身。有那麽一瞬間想起太平城那一群玩伴,太平四公子麵對這種情況會做出的事情。瞧著除了有些高傲的張柏其實才學還是不錯的張柏,其實玉蓮嫁給此人其實也算是不錯。自己身為邊軍誰知道那天戰死戰死邊疆,或許太平城會有很多人希望看到這一幕。


    玉蓮抬頭看著默默無語的兩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雙手夾著雙臉說道:“你們不是喝酒嗎?怎麽是嫌棄我的手藝不如文姐姐嗎?”


    從先前的氣氛中走出劉知幸反應最快拿起筷子隨意架起放入口中,一副幸福的模樣說道:“真好吃,皇宮禦廚也不過如此。”


    瞧著誇張的劉知幸,玉蓮忍不住噗嗤一聲大笑有立刻掩嘴似乎不願意兩位少年看見那個樣子。張柏頓時覺得這位兄台變得真快,這還是能讓張柏佩服的小將嗎?分明就是裝腔作勢沒有臉皮的潑皮。


    玉蓮站起身冷哼哼道:“顯得你吃過禦廚做的飯似得。”


    其實張柏相信劉知幸說的話,或許玉蓮的手藝遠遠比不上禦廚。但是劉知幸真的可能真的吃過皇家禦宴,劉知幸笑嘻嘻的大吃幾口笑著瞧著少女嬉皮笑臉:“這不是沒有吃過才說是你的手藝比禦廚好嗎?”


    可說出這句話之後就後悔了,立刻看著張柏眼神中帶著求救。小五隻是哼了一聲打心眼瞧不起這位少年,張柏倒上滿美酒自然放到嘴邊一副不管的事。


    眼神最終還是移到玉蓮,隻見少女雙手叉腰帶著一副邪異的笑容問道:“你是再說我做的不少吃嗎?”


    都不去考慮禦廚是怎樣的人,天下少有絕世廚藝才能進入皇宮。可是女人心思誰知道是怎樣,哪裏去考慮這些隻是再問好吃還是不好吃。下一刻所有人都那句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含義,直接起身大拍桌子喊道:“剛才是誰說的禦廚做的能比玉蓮妹妹做的好吃,那個禦廚如此不要臉麵膽敢與玉蓮妹妹比試廚藝。以後誰敢說廚藝比玉蓮妹妹強,你家劉大爺打折他的腿。”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惺惺作態。


    原本還想責問劉知幸的玉蓮瞬間覺得劉知幸居然如此不要臉麵,若是別人聽到這句話還不胡言亂語。張柏剛剛飲下直接噴出,這還是剛才洞曉軍事的劉知幸嗎?


    玉蓮強忍著居然看到劉知幸還沒完居然提起酒壇要發揮口才,她可是知道劉知幸那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一隻玉手就要到腰間,相處幾個月劉知幸怎會不知道玉蓮這要動手了。雖說武功蓋世天下無敵,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尤其是隻能被宰的菜刀。


    很是滑稽的一撅屁股放下酒壇轉身就跑,隨手將小五擋在身前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說的可是真的不信你問張兄。”


    還覺得奪過一劫德爾張柏斜視帶著一副痛恨的模樣不想說話,可是擋不住玉蓮開口:“柏哥哥你說說劉知幸是不是在胡說八道?”


    緩緩放下酒碗一副正經的模樣夾起一筷子放入口中,細細品嚐像極了一位美食大家。覺得味道雖然不錯但是談不上有多唯美,至少還比不上自家廚子的手藝。可是有劉知幸先前代表可不能這樣去說,裝作美味的樣子說道:“味道極好,雖然劉兄有些誇張的確是人間少有的美味。”


    玉蓮心情很好得到張家公子讚揚,可依舊盯著劉知幸。其實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做,隻是一種莫名的習慣。


    見到玉蓮還是不願意放過自己,將小五退出撒腿就跑口裏還喊著:“玉蓮你可不能這樣,我可是在誇你。”


    少女帶著怒氣還是追出去,張柏一切都看在眼中。小五如何不知道少夫人現在做的一切少爺其實很不高興,說道:“少爺用不用我......”


    張柏搖頭其實心中還是很羨慕劉知幸,若是玉蓮這樣對待自己其實也很好。可惜自己永遠不是劉知幸,也不可能成為劉知幸。父親的期望母親的自豪,還有所有人羨慕的眼神。所有的一切都不允許自己想劉知幸肆意妄為,更不可能因為喜歡的女子放心那份傲氣。


    跑到門口的劉知幸停下腳步盯著玉蓮,一時還玩鬧的玉蓮從劉知幸眼中看到那份真誠。隨著被劉知幸牽起手,沒有反抗隻是盯著那副認真的麵孔。隻聽到劉知幸認真的說道:“玉蓮我劉知幸有幸活著定然護你一生一世,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有我給你扛著。”


    聽到活著二字存滿悲哀,玉蓮十分認真的點頭。可劉知幸接著卻是說道:“張兄是個好男人,嫁給他其實很不錯的。但是你一定多學習,多用心小心被人上位。”


    頓時玉蓮覺得不對勁甩開另一隻手已經放在劉知幸腰間一扭,疼的劉知幸嗷嗷直叫。覺得文姐姐教確實好用,再厲害的人腰間還是軟的。怒怒道:“是不是覺得我嫁出去會被小打壓下去。”


    姬父正好從外歸來,看著女人隻是一笑。渾厚的聲音喊道:“你們在幹嘛。”


    見到爹爹玉蓮才靜下心來,劉知幸已經坐在位置上說道:“姬叔迴來,咱爺倆好好喝一頓。”


    姬父隻是拉著玉蓮迴到房間,劉知幸隻是一笑看著張柏說道:“不知道張兄可曾聽說過周文周先生。”


    聽到老先生的名號眼神熾烈問道是:“是昆淩居士周文周先生。”


    “不錯,張兄想不想拜周老先生為師。”


    張柏不敢想象一位十八歲的少年敢說出這樣的話,怕是一郡郡守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周文周先生知天文識地理,更是一代文壇大家三朝元老。一代醇儒想要見老先生的人很多,可真正能入老先生的眼的很少。如今宰執張安便是師從周文周老先生,甚至皇帝陛下見到老先生都得恭敬的稱唿一生老先生。


    不可思議的看著少年問道:“劉兄不是開玩笑吧。”


    劉知幸很認真說道:“憑著張兄的才華很有可能會得到先生的認可,加上小弟手書一份不說能成為弟子至少可以跟隨左右學習。”


    瞧著張柏不敢相信的模樣,劉知幸微微一笑道:‘張兄想的不錯,小弟正是老先生最小的學生。年少時曾跟隨先生三年,如果張兄願意臨走時自然會修書一封。隻說張兄敢不敢去趟昆淩山莊。”


    一副不敢想象的模樣說道:“劉兄為何會這樣去做,難道不覺得在下跟隨老先生學成會取代你在玉蓮妹妹心中的位置。”


    張柏說的認真劉知幸大口一飲而盡道:“沒有沒實力怎能做我劉知幸的對手,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有機會去太平城打聽一下太平城四公子的名號,定會有收獲。”


    起身鄭重其事說道:“你不走遠一點我離開憑著婚約搶走讓我怎麽辦。”在轉身的那一刻劉知幸說道:“這次趕赴邊疆不知道有沒有這次好運被玉蓮救下,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若是能活下來你還是這樣可不夠資格做我的對手,不然沒有實力的情敵死的更快。”


    張柏神情凝重大口飲酒,瞧著少年道:“你這是宣戰了,我可是等你迴來。”


    少年微微一笑向著玉蓮的屋子走去,小五說道:“少爺。”


    張柏鄭重其事的說道:“沒事,這樣的人若是敵人才是最可怕的。至少感情上還算不上敵人,隻是情敵而已。”


    屋中傳出姬父對劉知幸的責罵,少年剛進屋就被大罵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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