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燒烤攤上,吃著燒烤,聊著閑天,李雅吃了一串烤肉後說道:“偶爾吃吃宵夜,感覺也還是不錯的。”


    黃浩看著李雅手中的烤肉,壞笑地問道:“你看過南關大橋拋屍案的圖片沒有?”


    “剛剛正好看這個案子的資料,怎麽了?”李雅一臉平靜地說道。


    “你真是剛剛參加工作半年的人嗎?”黃浩有些好奇地問道。


    “是啊!”


    黃浩搖搖頭,現顯出佩服的表情,說道:“我參加工作,差不多兩年時間才習慣,那時候,吃東西,一想到那些場景,完全吃不下飯去。”


    陶濤在一旁附和他,也說道:“我也跟你差不多,一年多才習慣過來,那一年多,肉我都不好吃,吃了就嘔心。”


    李雅笑道:“你們那樣,不是正好可以減肥嘛!”


    “你難道認為我們這個樣子也算是胖嗎?”黃浩瞪著個大眼睛問道。


    “不算!”李雅簡單說了兩個字,然後把話題引到案子上來,“對這個案子,你們我什麽看法?”


    陶濤正用筷子夾著一韭菜準備吃,一聽李雅這麽問,停下筷子,想了一下,把韭菜放迴盤子,說道:“比起這個案子,其實我比較好奇的事,怎麽為了這麽一個案子,省廳會從各地挑選出我們來成立專案組。以前,比這個更重大的案子,也沒有過這種情況。”


    黃浩接口說道:“是啊,按照以前,這個最多就是在市裏成立專案組,由本市內抽調就人。這次這個案子,省廳直接掛牌領導督辦,確實很不一樣。”


    李雅卻不關心這個,她所關心的,隻有這個案子。隻要自己來到這裏,隻要一心辦好案子就行。


    “我不關心這些,隻要做好自己的事情,管他怎麽迴事呢?而且,這次影響完全不一樣,這次的受害人,全都是大學生,受到省廳異常重視也是正常的。”李雅一邊吃著,一邊說道。


    陶濤同意道:“確實是這樣,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大學生是祖國的未來,也應該受到這樣的重視。”


    黃浩看著李雅,笑道:“李警官,你對這兩個案子,有什麽看法?”


    李雅也沒有在乎他對自己有意的稱唿,而是正經地迴答道:“我剛剛一直在看南關橋拋屍案,還沒有開始看花溪連環兇殺案,所以,現在還沒有一個確切的看法。”


    “那你給我們兩個說說,關於南關橋殺人案的看法,怎麽樣?”黃浩繼續追問道。


    李雅看看周圍嘈雜的客人,然後搖搖頭,眼睛斜視,示意周圍的情況,說道:“現在還是算了吧!”


    黃浩看看周圍,也就作罷,此時,不小心被周圍的人聽到一些不必要的東西,那不但是違背紀律,有可能還會影響到整個案子的發展。


    “李雅,你知道這次小組內,有些人是怎麽看你的嗎?”陶濤突然問道。


    李雅好奇地看著他,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麽看我?”


    “參加過培訓的人,對你在培育期間的表現,還有你的能力是沒得話說的,至少,在理論和思維方麵你是頂尖的。”黃浩直接說出了對她的看法,“但是,沒有參加過培訓的成員,對你這樣一個二十一二歲,才剛剛大學畢業一年多,參加工作不到一年的年輕女孩,還是帶有不信任的。”


    “他們不信任我什麽?”


    “一,你是女孩,在一些老刑警麵前,你跟小孩差不多;二,你沒有經驗,所以他們認為你會一無是處。”黃浩一本正經地說著。


    李雅聽到一無是處,有些無奈地笑道:“你說話,還真是直接啊!”


    黃浩立刻解釋道:“我先申明,這可不是我的看法啊!”


    陶濤笑道:“你之前同意第一個觀點,對不對?”


    “第一點是事實嘛,誰也不能反駁的事實。”黃浩理直氣壯地說道。


    李雅看著二人,笑問道:“還有其他的看法嗎?”


    黃浩立刻說道:“當然還有。”


    “說來我聽聽。”


    “有人認為,你是關係戶!”


    李雅一聽,笑了,沒有再言語。李雅腦海中立刻閃過今天下午會議的情形,對所有人麵對自己時候的眼神,表情都迴憶了一遍,二隻有一個人對自己漏出了鄙視的眼神。


    那人一身肥肉,一麵高傲,說話雖然不多,可是麵對自己的時候滿臉都是不屑的表情。那人,就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刑警——張興語。


    “這話是張興語警官說的吧?”李雅突然問道。


    黃浩驚訝地看著她,不敢相信地問道:“你聽說過了?”


    “沒聽說過,猜的。”李雅吃著肉串,隨意地說道。


    “猜的?”黃浩瞪大眼睛看著她。


    陶濤看上去就平靜得多,看著李雅,問道:“說說看,你是怎麽猜出來的。”


    “非常簡單,至少見過的所有人中,不認識我的人,都是好奇的眼神,包括黃浩你,見到我的第一反應是驚訝和好奇。”李雅看著黃浩說道。


    黃浩尷尬地一笑,李雅繼續說道:“但是,張興語就不一樣,他眼中沒有驚訝,沒有疑惑,沒有好奇。他對我,是鄙視和不屑。所以,能這麽說的,就隻有他了。”


    “你挺會察言觀色的嘛!”陶濤笑道。


    李雅微微一笑,並沒有搭他的話。李雅不關心別人的看法,也不在乎別人怎麽說她,她來這裏,不是為了旁人的看法,也不是為了表現自己,而是為了破案。


    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用管別人怎麽看,怎麽想。


    李雅看看桌子上,已經吃得空空的桌子,問道:“二位,還要吃嗎?我吃好了!”


    黃浩和陶濤看看各自手中還剩下的半瓶啤酒,陶濤對著黃浩說道:“來,一口幹了,迴去吧。”


    黃浩沒有說話,舉起瓶子和他碰了一下,表示同意了他的意見。


    二人一飲而盡,李雅起身去付錢,問道:“老板,我們的是多少錢?”


    “一共128塊錢。”


    李雅拿出錢準備付錢,這時候,黃浩和陶濤各自提著沒有喝完的酒,急忙趕過來阻止。


    黃浩拉住她的手,陶濤走到老板麵前付錢。


    陶濤一邊掏錢,一邊說道:“怎麽能讓你付錢,我們付就行。”


    李雅收迴拿著錢的手,把它揣迴褲兜,也沒有再客氣。


    三人付完錢,陶濤和黃浩一口把酒喝完之後,三人就離開燒烤攤,迴酒店了。


    李雅迴到酒店,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可是她卻沒有睡意,看著桌子上的資料,她決定繼續查看資料。今天晚上,必須把所有資料都看完畢。


    李雅認真查看資料的同時,隻有吳冬唿唿大睡,其他人也是她這種想法,今天晚上,必須把所有的資料都熟悉,明天一開始,就要著手案子。


    李雅翻開花溪連環殺人案的資料,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幾張血腥的圖片,也許,不是李雅經曆了太多,看見那些血腥的畫麵,也會嘔吐。


    連環殺人案,共有四名受害人,均是年輕女性,三名是s大學的在校生,一名是s大學的輔導員。


    死後,屍體被遺棄在花溪的各處。在死者體內都發現了酒精,與南關橋拋屍案一樣,都屬於醉酒。


    而四人均是被利器割破咽喉而亡。這一點,是與南關橋拋屍案受害者不同之處。


    拋屍地點之間沒有任何聯係,好像是兇手在什麽地方方便,就扔在什麽地方,而最先發現的一名受害人是被在s大學旁邊的一個小旅社發現的,而周圍沒有任何的監控設備。


    第一名被發現的受害者,是大二的學生,叫許菊,是旅社老板打掃衛生的時候發現的。而旅店老板的口供是,她是一個人來住宿的,沒有發現有任何人跟著她來。


    而經過屍檢報告,在她下體內找到了精,液,這也是唯一一次發現精,液。房間內沒有發現人打鬥的痕跡,經過檢測,許菊在被殺之前,都沒有任何的掙紮的痕跡,而且,一刀封侯,很快就死去。


    法醫的說法是:許菊是在睡夢中被殺害,而且在酒精的麻醉下,她都沒有感覺到痛苦。李雅看著相片,一床的血跡,咽喉的傷口有七八厘米左右。除了這出致命傷,身體再沒有其他任何傷痕。


    這樣的傷口,沒有痛苦嗎?李雅小聲的疑問。可是看屍體的冰冷的麵部表情,她保留了死者生前最後的麵部表情,確實沒有扭曲,看上去很平靜。


    一個人被割破了喉嚨竟然沒有反應,這是喝了多少酒啊!李雅不禁感慨,這是睡得有多死啊。但是,看來接下來三名受害人,她在心裏有些為這名死者慶幸。對比起來,這樣死去,還算是幸福的。


    第二名發現的死者是在學校旁邊的公路上的涵洞內發現的,涵洞上麵也是一條雙向四車道的公路。這名受害人叫顧一柔,是s大學大三學生,麵容驚恐而扭曲,雙眼突出。麵頰有瘀青,很明顯在死前被人打過。


    在她體內也發現了酒精,但是沒有達到醉酒狀態。死前被人強行進行過性,行為,下體嚴重損傷,懷疑被用棍棒類硬物強行塞入過。胸部也有抓痕,手指的抓痕在圖片上也看到非常明顯。


    也就是說,顧一柔在死前,受到了殘忍的虐待,最後再被兇殘地殺害。


    李雅放下資料,雖然有些憤怒,可是,心裏還是很快平靜下來,隻有冷靜,才能找到線索,才能破案。


    她揉揉眼睛,起來在酒店的房間來迴走了一會兒,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她在的房間在二十樓,看著偌大的城市的夜景,街道如果一條條發光的蟒蛇,盤旋著城市之中。


    整個城市,好像被無數條蟒蛇纏繞,馬上就要成為它口中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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