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武建也許是自己心甘情願被催眠的。”李雅低頭盯著朱忠鑫的名字,右手緊緊地握著筆,從眼中發出一股憎惡的神色。


    她心裏咒罵這錢,咒罵這個世界。但是,不管是多有錢,犯了罪,就必須受到應有的懲罰。


    薑直看著她,知道她聽到自己剛剛說的,心裏有些憤怒了,看來她是不會再和自己說下去了。他看看時間,說道“哦,時間不早了,魯教授的飛機快到了,要不要陪我去接一下你的老師?”


    李雅猶豫了片刻,同意了,二人拿著沒有喝完的奶茶,出門而去。


    到機場沒有等多長時間,就接到了到來的魯達生,他雖然已經五十多歲老人,可是看上去非常有精神。當天李雅出現在他的麵前的時候,他顯然有些吃驚。


    “魯教授你好!”李雅禮貌地打招唿。


    “你怎麽在這裏?”魯達生吃驚地疑問道。


    李雅微笑地說道“我陪我朋友過來這裏。”


    “你和薑隊長?”魯達生看著兩人問道。


    “我同事受傷了,她是來看望我同事的,聽說您要過來,她就陪我一同過來了。”薑直緩緩的解釋道。


    “你受傷的同事李旭嗎?”魯達生問道。


    “是的!”


    “他醒過來了嗎?”


    “還沒!”說這話的時候,他明顯有些傷感,可是,幹了十幾年的刑警,令他麵對同事的傷亡,內心的痛苦悲傷已經不再表現出來。


    魯達生沒有在追問,而是直接說道“走吧,帶我去見病人。”


    對於他來說,那些被迷惑,催眠了的人,就是病人,雖然是被人控製,但是,也算是病人。


    “魯教授,你才剛剛到,先休息一會兒吧!”


    “我來這裏是為了工作,我知道你們也非常急需解決問題,不用休息了,我在飛機已經睡了一覺了。”


    薑直也沒有再客氣,說了一聲“好”,就幫助魯達生提著行李,走出了機場,李雅在後麵跟著。


    上車之後,魯教授就對李雅說道“我對你的印象很深刻。”


    “謝謝教授!”


    “還記得我給你們上的第一節課嗎?”


    “記得!那時候我頂撞了您!”


    “哈哈哈,我就喜歡你這種學生,那種老師叫什麽就什麽的學生,太呆板,你們未來國家的警察,可不能太呆板,不然怎麽破案?”


    薑直附和道“魯教授說得對,麵對狡猾的罪犯,有時候真的不能太循規蹈矩。”


    “但是該遵守的也得遵守。”魯達生馬上又開口說道。


    薑直有些尷尬,用笑來掩飾,然後沒有再接話,李雅開口問道“魯教授,你應該也了解了這個案子的一些情況,不知道教授有什麽看法?”


    魯達生看了一眼李雅,然後看著正在開車的薑直,眼神中明顯帶有責備,薑直感覺到了眼神中的責備,忙解釋道“她是我請的顧問,所以她對案情也有一些了解。”


    “她還是學生,能當什麽顧問。”


    “魯教授剛剛不是說了嗎?做事有時候不能太循規蹈矩,而且,李雅確實給了我們很大的幫助。”


    “但是,該遵守的也必須遵守。”魯達生有些嚴肅地說道。


    “是的,我請她,沒有違反任何規章製度的,一切都是按照規章製度來的。”薑直急忙解釋。


    “保密協議簽訂了嗎?”


    “簽了,簽了,這個必須簽的。”薑直急忙迴答,他可能是擔心李雅會說漏了嘴。


    李雅有些尷尬地在一旁傻笑,她有些後悔陪同薑直來接魯達生了,可是現在都已經來了。魯達生聽說簽了保密協議,也就沒有在追問,而是轉而對李雅說道“這個案子,對於你來說是一個難得的實習機會,多多跟薑直隊長學習,對你將來會有幫助的。”


    “嗯,我也知道這是一個難得的實習的機會,所以我現在都在努力向薑隊長學習,這比在學校的模擬案件有助學習的多。”


    “嗯!第一次在課堂上見到你,我就知道,你將來一定會是一名優秀的警察。”


    “謝謝教授!”


    “好好學習吧!”


    到刑偵隊後,李雅不能再跟著去審訊了,她隻能在辦公室坐著,雖然無聊,可是她希望能第一時間知道魯教授到來後取得的效果。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她覺得無聊,就到了警局的院子離去曬太陽,在樹蔭下曬太陽,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兩個多小時後,依然還沒有結果,可是她又不好去打斷他們。後來她才知道,薑直出來沒有看見她,就直接和魯教授去醫院見武建去了。這時候張月華打電話過來。


    “小雅,你在哪裏?”


    “我和薑隊長來刑偵隊了,你忙好了嗎?”


    “嗯,我準備去醫院了。要不要過來一起吃飯呢?”


    “等著,我馬上打車過來找你,一起吃飯。”


    “好,我在醫院等你。”


    “好的,先這樣,我馬上過來。”


    李雅掛斷電話,也沒有去給誰打招唿,出了院子就打車去了醫院。現在正是下班高峰,一路上堵得水泄不通,李雅看著窗外緩緩前行的車流,心裏有些惆悵。


    她和張月華吃了晚飯,陪同她在醫院,看著骨瘦如柴的李旭,心裏非常同情張月華,這個人,同她其實還沒有到男女朋友的關係,可是,她卻這樣放不下,如同妻子一樣照顧著。


    李旭的母親看著張月華,也感覺非常的過意不去,可是不管怎麽勸她也無濟於事。李雅知道,張月華雖然看上去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可是她的內心卻是非常堅強,也是非常倔強的,隻要她確定這樣做了,勸她也是沒有用的。


    陪張月華坐在李旭的病床前,李雅突然記起來在醫院遇見過朱忠鑫,而且,看見他的時候他是從醫生辦公室那麵過來的。他,是不是一直都在關注著李旭的病情?如果,李旭沒有對他構成威脅,他不可能對他下死手,也沒有這個必要。


    她看著李旭,心裏問道你到底發現了他的什麽?這一切,都隻能等待他醒過來才有答案,也許,他醒過來,就可以找到證據把朱忠鑫繩之以法了。


    她正在疑惑的此時,薑直帶著魯達生,接連見了鍾豔紅、武建、秋霜、汪菊、胡茶和汪海洋,而且有了很大的突破。


    首先,見到鍾豔紅之後,他經過幾次試驗,發覺啟動鍾豔紅催眠的就是許立剛教授,但是隻要跳過許立剛教授的問題,她就會變成那個怯懦的女子。


    但是,魯達生還是沒有找到解除催眠的鑰匙,他還要更多的資料。當他見到武建的時候,武建的精神已經接近崩潰,看上去更一個精神病病人已經沒有什麽區別了。催眠者對武建,就是準備讓他成為一個廢人。


    武建眼神迷離,嘴裏一直重複著的是一絕話妹妹,你會好起來的!


    不管什麽時候,他都重複著這句話,魯達生到來,詢問他問題他也好像沒有聽見,自顧自地重複著這句話。


    “你知道嗎!你妹妹手術沒有成功!”魯達生見他一直沒有說話,突然嚴肅地說出了這句話。薑直有些吃驚地看著魯達生,他沒有想到,他會突然說出這句話。


    武建一聽,眼神馬上變得兇惡,也停止了自言自語,用可怕的眼神盯著魯達生,大聲吼道“你是誰?我妹妹好了,你敢騙我。”


    武建說著,就要朝魯達生撲過來,可是他弱小的身體,被薑直一個人輕鬆地製服了。薑直把他按坐在椅子上,就像揪一隻小雞一樣。


    武建扭頭,兇惡地看著薑直,兇狠地說道“你是惡魔,你膽敢傷害我妹妹,我要讓你們下地獄。”


    薑直隻是簡單地說了一句“你老實給我坐著。”然後就沒有再說任何話,因為在進來之前,魯達生告訴他,不讓他說話。


    魯達生一動不動地坐在武建的對麵,神態自若,雙眼死死地盯著武建,武建雖然有些瘋癲,可是看著魯達生,突然就膽怯了。


    “你騙我,我妹妹已經好了!”


    “我剛剛從她那裏來,她沒有做成手術,因為錢不夠。”


    “你騙我,手術錢已經交了。”


    “我沒有騙你,你旁邊這位是警察,不行你問問他,根本就沒有人給他交手術費。”


    武建看向薑直,之前的兇狠此時突然變成了祈求,好像在祈求他說眼前的這個人是騙他的,可是他沒有等到那個迴答,等來的是肯定的點頭。


    他本來祈求的眼神,瞬間又變得兇惡,用沉悶的聲音說道“一群騙子,你們全都是騙子,我妹妹好了,我妹妹好的了。”


    “要不,你打一個電話給你父母求證一下。”魯達生說著,就把手機放在了他的麵前。


    武建看著手機,想伸手過去,卻顫抖不已,可以看得出來,他很害怕。


    看著武建的表現,魯教授麵色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剛剛要觸碰到手機的時候,他停下來了,突然包頭大叫起來。


    “為什麽,什麽要騙我!”


    魯達生感到一絲慶幸,支持武建被催眠的鎖被破壞了,接下來,解除他的催眠,就容易得多了。


    但是,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魯達生看著眼前痛苦不堪的武建,然後對薑直說道“今天就先這樣,讓他去休息吧!”


    薑直有些不解,看上去武建的心理防線馬上就要攻破了,魯達生為什麽突然就停止了呢?但是,雖然有疑慮,他還是照做了。


    二人出來後,薑直有些不明白。就問道“魯教授,我看武建馬上就可以成功了,為什麽突然要放棄了?”


    魯達生看著西下的太陽,此時的世界,已經被染成了紅色。他淡淡地說道“我不是來毀了他,我是來幫助你的,也是來幫助他的。欲速則不達,先讓他緩一下吧!”


    “魯教授的意思是,我們攻得太猛,怕他精神承受不了嗎?”


    “是的,到時候,我怕他精神崩潰,那他這個人就廢了。一派人看著他,不要讓任何外人與他接觸,也不能向他透露妹妹手術成功的信息。”


    “放心吧!教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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