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直快到學校的時候,打電話問了她們的位置,直接開車到找到她們。李雅站在路邊,一看見薑直的車過來,還沒有等他停穩,就迫不及待地走過去。薑直看出了她的急切,在車裏直接遞過檔案袋,然後說道:“你先看,我有事要處理,等一會過來拿。”


    “嗯,謝謝薑隊長。”


    涼亭旁邊的樹下是一片草地,李雅還沒有等薑直迴話,就急忙這走過去,坐在草地上,打開檔案袋,劉淑嫻和張月華在一旁,關心的是燦爛的陽光,綠色的樹葉。


    李雅把資料一字排開,首先他要看的是許立剛的屍檢報告,她仔細看著報告的每一字每一句,然後看著那完美的縫合技術,就像是做了幾十年的裁縫縫合的衣服一樣。雖然王力和武建屬於研究生中的佼佼者,可是根本達不到這個技術。


    而且屍檢報告中提到五髒六腑的切除,所有手法都非常專業,而且技術非常熟練。


    她找到王力的屍檢報告,這份報告,她關心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除了跳樓造成的傷痕,是否還有其他傷痕。拿出報告,很快就能查找到了,有可能是跳樓前受到的鈍器擊打造成的傷痕。是在王力的後腦勺,她拿著相片看傷痕的位置,然後讓張月華和劉淑嫻站起來,張月華明顯比劉淑嫻高出幾厘米,她拿一張紙卷成同遞給劉淑嫻,說道:“你這樣敲一下她的後腦勺。”


    兩人正好躺著無聊,就當是玩玩遊戲。敲了之後,李雅看著張月華的後腦勺,片刻後說道:“可以了。”


    她旁若無人地坐下,在草地上繼續翻看著資料。王力的屍檢報告顯示,傷痕是差不多是水平擊打的,受力非常均勻。李雅看著這個推斷,然後又看向張月華的後腦勺。


    現場勘察報告中,出來血跡,沒有找到有用的指紋。


    她放下這份屍檢報告,迴想昨晚到現場查看的情況,她努力迴憶,希望能從中找到不同之處。對,血跡的高度,窗戶旁邊,窗框旁的血跡。如果血跡是王力的,他受到攻擊,飛濺的血跡應該比這個更高,可是為什麽,對了窗戶旁邊,這唯一的可能就是,王力趴在窗台上。


    根據飛濺的血跡的高度,若王力是趴在窗台上,那完全有可能是武建攻擊的。也許薑直也發現了這一點,可是隻憑這一點,根本沒有辦法確定武建就是兇手。


    李雅找出在武建住所找到的錘子,手術刀等作案工具的檢查報告,所有作案工具上都有武建的指紋。一個學醫的研究生,能讓指紋都能留在作案工具上,這真是不可思議。


    李雅找到拿起武建的個人資料,開始仔細看起來。


    武建,男,27歲,身高167cm,貴州人,x市醫科大學在讀研究生。


    薑直調查的也挺仔細,武建的家庭背景也已經調查清楚。父母健在,職業為農民;還有一妹妹和一個弟弟,妹妹是初中生,弟弟是高二學生。下麵備注:妹妹患有白血病,此時正在醫院接受治療。


    看完之後,她馬上去找秋霜和她日記中所提到的那個“他”的資料,秋霜,女,25歲,身高164cm,杭州人,x市醫科大學大四學生。背景調查就簡單的幾句話一句話:獨生子女,父母均為國家公務員。


    另一個人的資料和她放在一起,這應該就是她日記中的“他”了,李雅拿出來開始仔細查看。這人一張俊秀的臉龐,看上去就是二十二三歲。


    朱忠鑫,男,30歲,176cm,未婚,杭州人,x市醫科大學最年輕的副教授,專業,心理學。200家庭背景,獨子,父母在杭州開有xx有限責任公司,2002年於x市醫科大學心理學研究生畢業,是當時最年輕的研究生畢業生,號稱心理學方麵的天才。畢業後留校任教至今。


    備注:他的父母與秋霜的父母是世交,關係非同一般。


    李雅看完,皺皺眉,日記中提到的課題研究是什麽呢?難道薑直沒有調查出來嗎?李雅拿出電話撥打了薑直的電話。


    “薑隊長,我想請問你一下,朱忠鑫與許教授的課題研究是什麽?你們調查出來了嗎?”


    “李雅啊,我現在有事情,等一下我迴電話給你。”


    “嗯。”


    李雅掛斷電話,便開始查看其它的資料。教學樓教室裏的血跡,已經確認是王力本人的,遺書經過筆跡鑒定也確認是他本人所寫。對了,第一天找到的那片塑料,看看上麵提取到什麽東西沒有。


    這遺留的熟料片,從上麵提取到了許教授的皮膚屑,還有一個人的指紋,兩個人的指紋,一個是李雅的,另一個目前還沒有找到。


    李雅心裏有些抱怨,陌生的指紋都沒有確認,怎麽就確認兇手是武建呢?


    李雅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張月華和劉淑嫻什麽時候到自己旁邊來都不知道,張月華看著地上的一堆資料,發現朱忠鑫的圖片的時候,好奇起說道:“這不是我們的朱老師嗎?”


    張月華說著,伸手去拿起他的資料,李雅被張月華的聲音從自己的思緒中叫醒,看著張月華拿著的材料,問道:“你認識他嗎?”


    “這是我們學校的名人,最年輕的副教授,全市知名的心理學專家,並且人有帥,非常受女學生的歡迎。”張月華看著資料,臉上並沒有出現花癡的表情,而是平靜地說著,就想是在敘述一件在普通的事情。


    “你對他了解嗎?”


    “他是我們心理學課的老師,非常厲害。”張月華終於換成了讚賞的口氣。


    “說說看怎麽個厲害法。”


    “他在課堂上演示給我們看催眠,被催眠的同學就像是夢遊一般,在他的提示下做著他指定的事情,當時當催眠醒來的時候,完全不記得自己做過了什麽。”張月華說道這裏就漏出崇拜的表情來。


    李雅聽到這裏,立刻就去翻找武建的審訊資料,但是卻沒有,他突然想到,薑直給他說過,武建一直都是沉默不語,怎麽會有什麽審訊記錄?但是,還有一個人的口供非常重要,那就是秋霜的。


    她找到秋霜的口供筆錄,準備開始認真的查看,但是這個時候薑直打來了電話,她急忙接起來。


    “李雅,你剛剛打電話問我的問題,我剛剛到學校了解到了。這一次我也是為了這個問題過來學校的,他們研究的課題是,人們的心理對癌症的影響。這癌症最主要指的是,食道癌,胃癌。”


    “也就是說,就是許立剛教授擅長的領域。這個課題開始了嗎?”


    “是的。”


    “成果怎麽樣?”


    “據說論文都快要發表了,但是因為署名的問題,許立剛教授和朱忠鑫教授起了分歧,還鬧到了校長那裏,所以到現在論文都還沒有發表。”


    “薑隊長,你現在在哪裏?”


    “剛剛從校長辦公室出來,準備過來找你,檔案你看完了嗎?”


    “還沒有。”


    “你在哪裏,我過來找你吧。”


    “就在你給我檔案的這裏。”


    “好,那先這樣。”


    李雅掛斷電話,低頭開始準備看秋霜的筆錄。李雅直接跳過筆錄資料前麵的介紹內容,直接看對秋霜的問答。


    問:請問,你是秋霜嗎?


    答:嗯!


    問:你認識王力嗎?


    答:是的,我們是老鄉。


    問:你們關係很好嗎?


    答:一般。


    問:一般?那你怎麽把自己的住所提供給他居住?


    答:老鄉之間相互照顧。


    問:你知道他為什麽要去你哪裏住嗎?


    答:他說他與龍麗分手了,暫時沒有找到住處。


    問:這樣你就讓她住了?


    答:是的。


    問:許立剛教授你認識嗎?


    答:是的,見過幾次麵。


    問:你知道他被害了嗎?


    答:知道。


    問:你知道嗎,王力涉嫌殺害許教授,到你這裏住是為了躲避。


    答:不知道。


    問:你是否了解王力與他的關?


    答:師生關係。


    問:你知道龍麗和他們的關係嗎?


    答:龍麗是王力的前女朋友。


    李雅看到這裏,心裏感覺到這些迴答非常的別扭,感覺非常奇怪,可是有不知道別扭在哪裏。這時候李雅湊過來,問道:“小雅,看啥呢?每次都那麽入神,等我看看。”


    李雅看了她一眼,也沒有阻止她,張月華看了一會兒,一臉迷茫地說道:“這個迴答好奇怪。”


    李雅看著她,說道:“是啊,非常機械的迴答。”


    張月華說道:“我是說,非常像是被催眠了的迴答一樣。”


    李雅好奇地看著他,問道:“這怎麽說?”


    “我剛剛不是跟你說過,朱忠鑫教授在我們的課堂上演示人被催眠嗎?被催眠的人就是這種迴答方式,有一說一,絕不多少一句。”


    李雅好奇地看著筆錄,點點頭,然後繼續看下去。


    問:龍麗和許教授的關係呢?


    答:師生關係。


    問:你是怎麽認識他們的?


    答:我朋友帶我認識的。


    問:你的什麽朋友?


    答:老鄉。


    問:叫什麽名字?


    答:朱忠鑫。


    問:你和他什麽關係。


    答:朋友。


    問:我是問你們的關係怎麽樣?


    答:我們父母是世交。


    問:這麽說,你們的關係很好了?


    答:還可以。


    問:你這朋友是做什麽的?


    答:x市醫科大學的副教授。


    問:他與王力是什麽關係?


    答:沒有關係。


    問:那他們怎麽認識的?


    答:通過許立剛教授認識的。


    問:你了解許立剛教授和自己四個研究生的關係嗎?


    答:了解一些。


    問:說說看。


    答:他和武建,王力的關係非常糟糕。


    問:你怎麽知道的?


    答:他沒有讓武建和王力的畢業論文通過。


    問:你怎麽知道的?


    答:朱忠鑫告訴我的。


    問:對於許教授和他的學生的事情,你還知道些什麽?


    答:他與龍麗有曖昧關係,武建喜歡龍麗,但是龍麗確實王力的女朋友。


    問: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些什麽?


    答:沒有了。


    筆錄到此結束,執法人是李旭和薑直,李雅把資料遞給張月華,說道:“你好好看看。”


    張月華接過來,又看來一會兒,然後抬頭起來,說:“看著這些迴答,我都能想象這人的表情,感覺非常像是被催眠的一樣。”


    “這個秋霜,你認識嗎?”


    “不認識。”


    李雅又陷入沉思,沒有再與張月華對話。劉淑嫻倒在草地上,享受著透過樹縫照射在草地上的陽光,感覺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就是這綠蔭下的陽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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