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嘩!


    睡覺前還是月朗風稀、星光點點的安寧夜空,豈不料一覺睡到半夜,幾記悶雷便炸響了。如同在耳邊炸響一邊的動靜,震得滿樓的姑娘全醒了。


    “搞什麽啊?這麽大聲,這是雷公半夜和電母打架了嗎?”


    “你說的是哪種打架啊?人家根本不是兩口子好嗎?”


    “同學,你不對勁噢!”


    “哈哈哈,你才不對勁!”


    對於大學校園的女孩子來講,雷聲再大,也不過就是自然變化。要放在以前,打雷或許還記得要起來收衣服什麽的。可是在當今這個窗戶全封閉的世界裏,頂多就是睜開眼看看表,說幾句笑話,就掉頭又睡了。


    當然,也包括那種打雷都震不醒的睡神,比方說許小豬同學!


    “你這什麽睡手啊?昨天晚上打什麽響的雷,把我和槿蘭都震醒了。槿蘭還去陽台看窗戶鎖好了沒,可你倒好,睡得死豬一樣。”


    今天一大早,許小婉同學一起來便發現外麵下著瓢潑大雨。她很不解的表示昨天晚上睡的時候天氣還很好啊,結果就讓李倩同學給鄙視了。


    小婉同學對此不隻淡定,還很自豪:“我這叫心無雜念!睡得好,才能皮膚好。不信你們看姑娘我這臉皮,絕對鮮活粉嫩。咱們樓我不敢說啊,咱們這一層,姑娘我的皮膚是最好的那個了吧?這都歸功於姑娘我愛睡,能睡,並且會睡!”


    “真是越說你來越來勁了!你能睡會睡是不是?你睡好了是不是?那今天的早飯你打。昨天晚上我可沒睡好,難得今天禮拜天,我要再睡一會兒了。”


    李倩同學神勇地龜縮在自己的被子裏,表示絕不出門。


    另外一邊的杜槿蘭本來都要起身了,聽到這話也馬上縮了迴去:“我也沒睡好,我也要縮一會兒。還有,我想吃生煎包和紫米粥。李倩,你吃什麽?”


    “生煎啊?咱們食堂做的味道可不怎麽樣。東門外頭那家李記的包子鋪做這個最好了。我也要吃生煎,不過我要茴香餡的。我不愛吃紫米粥,我要南瓜粥。”


    “我不吃素,我要吃肉的。”


    “行!姑奶奶們!”


    許小婉穿好衣服,蹦蹦跳跳著下樓去了。


    她住在七樓,樓層在這個位子的話其實並不算特別高。當然,爬樓的話還是有一些費勁的,但下樓的話就輕鬆多了。


    今天是星期天,樓道裏的人並不多,但電梯按了有一分鍾了,卻還是沒見下來。許小婉懶得再等,便打算走樓梯下去。卻不想:她這邊剛打開樓梯間的門,樓道裏便響出了一聲極盡驚恐的尖叫!


    “不好!是小婉!”


    杜槿蘭撩開被子就往下跳,可她這邊才落地,李倩那邊已是一股風似的從屋子裏麵衝出去了。


    聲音來自樓梯間!


    而許小婉就摔在了那裏。


    李倩快跑著奔過了一路上拉開門出來看情況的同學,直接就衝到了小婉身邊。樓梯間的門已經關上了,李倩沒有直接看到那裏麵到底藏了什麽,但是地麵上殷紅的血跡卻還是證明:這裏又出事了!


    “小婉,別怕,別怕!”


    李倩抱住了許小婉的同時,杜槿蘭也衝過來了。


    看看癱在地上,嚇得眼淚自己流個不停的小婉,杜槿蘭氣得一腳就踹開了那扇樓梯門。結果,杜槿蘭自己都驚在了原地。而趕在後麵過來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的女生在看到眼前的情形後,尖叫者就象昨天晚上的驚雷一般,一重接一重地響起來了。


    “這是這個月死的第三個女生了!”


    “而且,又是在這幢樓,這層樓!”


    “可這次和之前的那幾起案子又不一樣,這次,不是伏罪,是活生生的淩虐致死。”


    報警後,巡捕很快再度來到了這個熟悉的樓層。原以為看到的會是另外一樁自殺疑案,卻不想看到的竟是一幕慘不忍睹的模樣。


    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被吊在了樓梯間裏,她的兩隻臂膀全沒了,十根腳趾更是隻留一些殘皮掛在腳上。這些已經足夠的恐怖,但更讓人無法容忍的是:她的整個腹部全部剖開了……


    “禽獸!這到底是哪裏來的王八蛋!居然這樣的狠?”


    在場的刑警眼睛全紅了,呂真言更是忍不住直接罵了出來:“太渾賬了!賀隊,這他媽的絕對不是人能幹出來的事。這是有多大仇多大怨?這簡直就是個變態!”


    賀授的血管也突突地直跳。他辦了這麽多年案子,自認為見過的慘狀不勝凡幾,可眼前這個,絕對過分了!


    “既然知道這是個變態,大家就用點勁,把這個變態給揪出來!”


    一聲令下,齊齊幹活。


    呂真言因和李倩她們幾個已經頗熟,所以這次詢問情況的話繼續由他來幹。隻是這邊他剛敲開了706的房門,身後已然是一陣風似的刮來了一個人,一把推開他就衝進屋裏去了。


    “小婉,小婉,怎麽樣?你別嚇我!看看我,看看我,是我,是我。沙姐來了,你別怕啊!”


    沙棠接到崔槿蘭電話的時候,魂差點沒有嚇飛,一路飛到了南大附近。找個無人之地顯出身形後,便一路狂奔了過來。


    結果,看到了什麽?樓梯裏一具已經不似人形的屍骨,屋子裏,小婉嚇得渾身都在發抖。她衝到床上緊緊地抱住了她,又摸又哄了半天,才總算是把這孩子的魂叫迴來了。抬眼看見是沙棠,許小婉,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


    “沙姐,我好害怕!太嚇人了!太嚇人了!嗚……我不要再在這兒呆著了,我要迴家,我要迴家!嗚……”


    許小婉嚇死了,一個勁地往沙棠的懷裏鑽。沙棠也心疼死了,緊緊地摟住,不住的哄:“乖啊!咱不怕,沙姐在呢,婉婉不要怕。咱不在這破地方住了。一會兒沙姐就帶你走。咱們不住校了。住外頭去。沙姐天天接你,好不好?不哭了啊,不怕不怕!”


    可她不管怎樣哄,許小婉還是哭個不停。


    一邊崔槿蘭看著皺眉:“沙姐,小婉這樣怕是真嚇著了。要不然咱們還是去趟醫院吧,叫醫生看看,再不劑打一針,讓她先緩一緩怎麽樣?”


    這倒也是個法子!


    見沙棠同意了,李倩馬上就去和呂真言交涉。呂真言不能做這個主,可賀隊聽了之後卻是立馬便點頭了:“放她們去看吧,這情形……難怪那小姑娘讓嚇著。”


    聽著似乎頗有道理。可之後別人再來說情也要離開時,賀隊卻是一個也不讓了。


    “所有的人都必須先做完了口供才能離開。而且離開時帶的所有物品全部都要接受檢查。”


    呂真言愕然:“賀隊,這樣,好嗎?”


    好不好的賀授不管,他在意的隻是手機上剛剛發來的最新短信:“據可靠消息,南市修真界近年來出了一門邪術,使靈寵與處子交合,借人妖混合之胎煉就邪丹以助修行。因這種邪丹在修行上確有助益,所以據說近年來行此邪術的人越來越多。其中有些人發現:要想邪丹凡品上升,竟是隻在南市地麵上行事方有佳效。賀隊,王可人和許麗之死或還有其它的可能性,但第三和第四起案件,我卻覺得與此邪丹之事關聯甚大。建議你在對女孩屍檢時,先查其是否為處子,再查她的孕酮指數和子宮。”


    “如果三件事確有相似情狀的話,住在這裏七樓的女孩子,就怕是要全部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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