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狄瀾衛!”


    律淵雙眼微眯,閃爍著兇光,咬牙切齒道:“真是想不到啊,都已經逃得這麽遠了,還是不肯罷休,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方爾亦淡然道:“那是自然,別忘了,我可是洛川監牢的逃犯,不緝拿歸案,道庭的威嚴何在?”


    律淵哼哼道:“那就來吧,真以為誰都怕他不成?”


    華越融臉色鐵青,不是氣的,是被嚇的!


    他那裏敢和神庭作對?別說神庭了,就連這個被魔族放棄的棄子律淵,都不是華越融敢抗衡的,更何況道庭的狄瀾衛?


    可他沒得選擇啊,敢跑去向道庭投降,律淵和方爾亦肯定會斬殺他!


    可不投降,就成了道庭的敵人,還是死路一條!


    鐵青著臉的華越融此時可謂是恨死了眼前的二人,若非是這二人的威逼,他何至於?


    方爾亦看了一眼華越融,傳音綠源:“控製住華越融,別讓他攪合了。”


    律淵瞬間懂了方爾亦的意思,伸手一把掐住華越融的脖子,魔氣侵入,封印了華越融的經脈,隨手收入納須世界。


    做好這一切,也被道庭的人馬注意到,轟轟轟...炮口調轉,對著二人就是輪番的炮轟。


    躲閃間,方爾亦問道:“你的飛舟能比戰艦快嗎?”


    “能快一點,但快不過炮。”


    律淵不見慌亂,從容迴道:“飛舟的防禦有限,靈活性相對較差,一旦駕馭飛舟,就成了靶子。”


    那就不行!


    方爾亦拋開了飛舟逃走地方可能性,但他想到了疾風,疾風的速度和靈活性...


    不遲疑,招唿著律淵橫飛而去,疾風跑得有些遠了,但動靜出來了,相信疾風很快會迴來的。


    飛出百裏,果然見到了紫影飛奔,轉眼便到了眼前。


    跨坐疾風背脊,交代道:“去星空,跑快點...”


    疾風四蹄翻飛,淡淡的雲霧四蹄翻騰,跨出一步,虛空動蕩,猶如石落湖水激蕩,卻神奇的支撐著疾風的四蹄,任其如踏階梯,向蒼穹衝去。


    閃轉騰挪間,疾風巧妙的躲開一枚枚氣團一樣的炮彈,越跑越遠,遠遠的甩開戰艦。


    不能給神庭追趕的機會,疾風絲毫不停歇,留下一道淡淡的紫色流光,迅速的衝向蒼穹。


    等到戰艦調轉方向追趕,疾風已經衝出了星球的氣障,出現在亙古星空......


    出現星空的刹那,方爾亦頓時瞳孔驟縮,正前方兩艘戰艦橫陳,擺明了是負責外圍堵截的。


    雙腿一夾疾風的腰腹,立即轉向奔走。


    忽然方爾亦心頭一跳,六枚氣團扭曲著虛空,從另一邊堵截的戰艦發射而來。


    速度太快,輾轉不及,避無可避。


    律淵反應即使,大印拋飛,瞬間膨脹,數十丈的大印出現身側,擋在他們身側。


    震蕩傳來,虛空扭曲,大印光芒暗淡,體型是那個驟縮,翻轉而迴。


    大印受損,已經難以再用,律淵一把抓過,隨即召出華越融,施法喊道:“快點的,跑不掉,我們全完蛋!”


    華越融忽然出現,著實被嚇一大跳,之前便知道神庭人馬的到來,如今來到了星空,依然還是被戰艦圍攻。


    華越融恨啊,心裏把方爾亦給罵了不知多少遍,可現在能怎麽辦?要麽被律淵幹掉,就此解脫,要麽拚死抵擋,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心裏盡管咒罵不停,但還是趕緊的拿出法寶禦敵,給疾風爭取機會。


    炮彈不斷的被激發,氣團扭曲著虛空,閃爍著攝人心魄的流光,轉眼而至。


    法寶悉數激發,真空環境下,法力撞擊震蕩的衝擊波,更具破壞力,疾風身形搖晃,方爾亦抓住疾風毛發,讓看看穩住,律淵和華越融卻沒那麽好運,被衝擊波掀飛。


    情急之下,方爾亦伸手一搭,抓住律淵的手腕,律淵在伸手抓住華越融,使勁兒一拽,二人被拽迴疾風後背。


    “你他嗎的,教你煉製弑神弓你不聽,現在好了吧...”


    律淵口嗆鮮血,抱怨著。


    華越融受傷不輕,擦掉嘴角的血漬,臉色漲紅,口中噴出一團鮮血,一手掐訣,一手虛空比劃。


    鮮血隨著華越融的比劃,神奇的被分成數十滴,分布在疾風的周圍,血滴子瑩瑩紅光,擺成了一個奇異的圖形,支撐出一個血紅的護罩。


    “快!”


    話音未落,炮彈撕裂著虛空而來,撞上剛剛支撐的血紅護罩。


    這一次,血紅的護罩表麵泛起漣漪,層層蕩滌,分化了炮彈的威力。


    瀝瀝鮮血從華越融口中嗆出,顯然是施展秘法的反噬。


    方爾亦此時哪裏還不知道原因?駕馭疾風,直衝而上,依仗著無與倫比的速度,瞬間消失在茫茫星空......


    域外星空,二十艘戰艦一字排開,橫陳虛空。


    戰艦之外,一名身著紫色長衫的無須中年男子,身旁陪侍一名黑衫遮麵的男子。


    身後,二十名身著金色鎧甲的甲士臉色鐵青,恭敬陪同。


    這些便是捉拿方爾亦和律淵的狄瀾衛將士。


    紫衫男子目光落於虛空深處,忽然施法問道:“現在去了什麽地方?”這話是問身邊的黑衫遮麵男子。


    黑衫男子施法迴道:“目前不好說,每次施展迷途問蹤,間隔需在三月之上,屬下修為有限,恐得五月之數。”


    紫衫男子不置可否,法力虛空波動,顯然是在傳音。


    身後的金鎧甲士抱拳拱手,身形後移,轉身麵對戰艦,手中出現一把令旗,唿啦擺動一陣。


    戰艦齊齊掉頭,衝向一側的星球......


    瑟景星,北方域外最邊緣的一顆星。


    易容後的胡璃找準方位,衝破氣障,落於瑟景城百裏之外。


    “夫人,還是易容吧,如今尊上八方皆敵,神庭也已經掌握了夫人的樣貌,貿然進入,恐...”


    身後的奇道喏喏出聲,神態恭敬,語氣誠懇。


    胡璃漠然不語,周身法力波動,一股迷茫霧氣包裹上下,遮掩了胡璃的身形。


    眨眼間,霧氣收攝,胡璃已經變幻了穿著和樣貌,與之前大相徑庭,平庸的姿容,不著粉黛,平平無奇,身形稍顯臃腫,衣著樸素。


    平平無奇的模樣,妖力,法力不顯,穿著打扮跟一般的散修無疑,但卻沒有一絲易容的痕跡。


    易形換貌,這便是九尾天狐九尾的天賦!


    奇道也沒驚奇色變,跟隨胡璃百餘年,這種情況,他是見到過的。


    “夫人,這裏能打探到尊上的消息嗎?”


    奇道略帶著擔憂的問道,這些年來,他們走過太多的地方,打探過太多的消息,但卻根本打聽不出絲毫有用的消息。


    胡璃歎道:“一路尋來,方向應該不會錯的,當年他們便是往這個方向走的,這裏又是域外的最邊緣,之前的那個不是說過,在這裏聚攏了很多等著抓人領賞的嗎?應該可以探到有用的消息...”


    奇道沉默著,他本就不是那種動腦筋的人,不然當年也就不會莽撞的出手對付方爾亦,以至於成為了方爾亦的隨從。


    結果如何不論,奇道卻也沒有後悔,不然他可能已經隨著洛川星消弭了,哪裏還有機會見識廣袤星空?


    二人一前一後,向著百裏外的瑟景城慢慢行去......


    城門沒有值守的兵甲,但並不表示此間的防範會鬆懈。


    入得城中,城中給人的感覺很詭異,明明是熱鬧的大街,卻感覺這些晃蕩的修士其目的並非逛街采買,反而好似巡邏的甲士,隻是沒有穿戴鎧甲罷了。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感覺,其實也很簡單。


    域外是否會有敵人不得而知,但反抗神庭的勢力肯定會殘喘,需要獲取資源,就必須來到坊市采買。


    甲士若是大搖大擺,便很難發現其中的不軌分子,混淆其中,能不能抓住先不說,至少能麻痹住那些人。


    胡璃很缺少這種打探消息的技巧,奇道更是個棒槌,根本就不知該從何入手。


    以前能得到消息,都是因為有人對他們出手,反被他們擒下,然後便是胡璃的天賦逼問。


    可現在怎麽弄?大街上隨便抓人?


    奇道沒有貿然亂出主意,試探著傳音道:“夫人,尊上以前大都是在酒肆、茶樓打探消息的,要不...”


    胡璃聞言並無反應,但目光卻是在懸掛的一個個招牌間流轉,鎖定其中之一,腳步邁向既定的方向......


    左邊一個酒字,右邊一個茶字。


    胡璃默了默,邁進了酒字的店家。


    原因無他,喝酒了才會說些酒話,真假且不論,但卻是能透露不少的信息,稍作甄別,便可得出一個可信的消息。


    角落裏,一壺小酒,幾碟小菜,奇道謹守本分,在一旁隨侍,斟酒。


    胡璃傳音給奇道,“別愣著,坐下,尋常一些。”


    他們來這裏是打探消息的,不是真的喝酒的,這樣明顯的尊卑之舉,是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嗎?


    奇道忐忑的挨著椅延坐下,筷子幾乎不動,就隻蒙頭喝酒,雙耳留意四周的聲音。


    胡璃也不好再說什麽,雙眼似有似無的落在大堂的酒客身上,雙耳聆聽,不漏掉任何一個字。


    但大半個時辰了,既然沒有一個字是關於方爾亦,反而是聽到很多修士獵殺妖修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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