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和尚頓手,禪杖杵地而立,雙手合十,“女施主,你們仗著道庭的後盾,偷竊了我佛門中物,難道貧僧還不能討要?若真是這般,那道庭如何服眾?”


    “我呸!”


    女子偏頭呸了一嘴,不恥道:“你佛門是不是也太大了?圖瓦星何時是你佛門之地?別忘了,圖瓦星可在鈞天星域,是道庭轄下!”


    智空和尚點點頭:“不錯,女施主言之有理,但那赤瞳天麟的確是我佛坐下坐騎,如何不是我佛門中物?”


    “嗬嗬...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


    女子甚是不屑,鄙視道:“赤瞳天麟是我等費盡千辛萬苦捉到的,還是一頭靈智初開的妖獸,這就成了你佛門坐騎不成?”


    “眾所周知,赤瞳天麟乃我佛門之物,女施主這是強詞奪理啊。”


    和尚不緊不慢的說著,言之鑿鑿。


    “不錯,你佛門是有赤瞳天麟坐坐騎,但找你這樣說來,星空浩瀚,所有的赤瞳天麟都是你佛門的坐騎嘍?”


    女子冷笑著,“這頭赤瞳天麟乃是我們在圖瓦星捕獲,與你佛門無關,你們卻強取豪奪,這是不是說,你們佛庭要跟道庭開戰?你以為鎖住我們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嗎?別妄想了!”


    智空幽幽一歎:“水琉月水施主,你怎麽執迷不悟呢?貧僧隻是希望水施主交還赤瞳天麟,隨貧僧迴佛庭陳述情況,到時自有道理...”


    “笑話!你見過有束手就擒的狄瀾衛?”


    水琉月一聲吒喝打斷了智空的話,擲地有聲:“狄瀾衛是有戰死的人,沒有投降的魂!”


    “阿彌陀佛...”


    智空雙手合十,一副慈悲為懷的悲憫,歎道:“水施主為何冥頑不明?苦海無涯迴頭是岸...”


    咻!


    水琉月揚手一抬,一道青光自衣袖遁出,直奔智空麵門而去。


    青光速度極快,轉眼而至。


    智空卻是直視急射而來的青光,也不知是不是被突如其來的青光給震懾住了,竟沒有絲毫的躲閃之意。


    就當青光即將刺破智空的眉心,射入腦袋之中之時,一層柔和的金光浮現,將智空籠罩其中。


    青光觸碰金光刹那,金光光芒,波光入水漣漪蕩漾,生生的將青光擋在眉心前三寸之地。


    層層金色波紋蕩漾,青光漸漸暗淡,現出一枚寸許長的繡花針。


    智空緩緩抬手,將繡花針捏在兩指之間,左右看了看,微微一笑,隨手丟棄一邊,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水施主,道、佛本一家,何故刀劍相向?”


    “嗬嗬...”


    水琉月氣笑了,輕蔑道:“夠了,收起你的假慈悲吧...智空,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姐妹身上的血跡從何而來?這就是你說的何故刀劍相向?”


    “阿彌陀佛,我佛既有好生之德,奈何施主一意孤行,唯有金剛伏魔了...”


    智空臉上呈現悲憫之色,雙眼微閉,口中念念有詞。


    一段佛家的經文,從嘴裏傾瀉而出。


    經文嗡嗡嗡嗡...水琉月那邊是聽不懂,但智空身邊的和尚卻是懂了。


    隨著經文的誦讀,除智空外的其他十八個和尚身形挪動,將一群女子團團圍住,戒刀橫在身前,刀尖對著前一個的刀錠,形成一個戒刀圍成的圈子。


    圈子一形成,瑩瑩銀光閃現。


    智空伸手取過禪杖,猛地往地麵一跺,頓時大地震顫,虛空氤氳光罩從天而降,罩向被戒刀圍成的圈子中的女子。


    水琉月見狀,手指翻動,一個怪異的法訣掐出,隻見一道赤色光華自手指的儲物戒中飛出,直衝蒼穹,生生的撞向當空罩下的光罩。


    咣!


    赤色光華虛空爆裂,煙雲翻滾,互相激蕩爆散,化作一股股強勁的罡風,席卷而下。


    一時間,山搖地動,草木紛飛,沙塵激蕩。


    首當其衝的,便是被圍在其中的三十餘狄瀾衛和十八個和尚。


    震蕩不息,四五十人口吐鮮血,如狂風暴雨中海上的孤舟,被驚濤駭浪般的擴散的衝擊波四下拋飛。


    尚在半空,水琉月當即穩住身形,看了一下智空的方位,施法攝來一個個紛飛的狄瀾衛女子,收攝琅嬛之中......


    這種同歸於盡的作為,令智空的手段落空,他受到的衝擊不小,也在第一時間看到了水琉月的動作。


    當即穩住身形,抬手召來禪杖,法力灌體而出,使得禪杖金光閃閃。


    手腕一抖,禪杖頓地,山巒震蕩,層層漣漪般氣浪震蕩擴散。


    須臾間,大片山林被層層擴散的氣浪覆蓋。


    身在其中的,虛空遁來的水琉月身形僵,失去了禦空之力,跌落在地。


    水琉月暗恨不已,就是因為智空施展的禁空法陣,讓她們無法遁走,才致受傷頗多。


    就地一滾,水琉月也不衝了,無法禦空的情況下,與之周折的手段就少了......


    風聲小了,塵土緩緩落地,一行十二個女子聚集水琉月身後十數丈遠,加上琅嬛之中的二十三人,一個不少。


    水琉月環顧周遭,智空就在前方十丈外,且正在逼近,其他的十二個和尚,倒還相距甚遠。


    “你們先退,快!”


    水琉月估摸著形勢,隨手拋出琅嬛,交給身後的人,令她們盡快撤走,她隻能是盡自己的能力,盡量的抵擋,爭取同行多一些時間。


    令行禁止,是狄瀾衛所有修士都要遵守的首要規則。


    聽到水琉月的號令,那怕再不忍心,也得趕緊撤退。


    水琉月不是智空的對手,更別說還有十二個修為和水琉月相差不大的和尚,若在平時,水琉月打不過大可以走,但她們呢?


    她們知道,水琉月此舉無疑兇多吉少,這是水琉月一命換她們的命。


    一行隻有趕緊走,走得越遠越好,這樣水琉月才沒有後顧之憂,才能有迴旋的餘地,就算受傷,一個人逃走,也好過一大堆的拖累連累她。


    一行女子被水琉月的副手收納琅嬛之中,一個人待著琅嬛飛速的遁離。


    水琉月心定了,攝出一把丈許銀槍,斜槍在手,目視逼近的智空......


    見那邊跑了,智空吩咐其他僧人去追擊,追擊則是提著禪杖迎了上去。


    水琉月卻是長槍一收,抬手拋射青光點點,也不管是否會擊中智空,掉頭向副手相反的方向遁走。


    智空豈能放過水泥月?當即跟在水琉月身後,奮起直追。


    山林間,兩個身影穿梭其中,一個前麵不管不顧的逃,一個在後麵窮追不舍。


    另一邊,逃走的女子距離水琉月越來越遠,漸漸的,禁空法陣失去了效力,女子當即浮空掠起,衝天而上,突破大氣層,遁入星空......


    “就在這裏?”


    蔄山卷著方爾亦和胡璃落在群山之中,環顧四下,方爾亦疑惑道:“這裏似乎沒有什麽靈草嘛,來這裏做什麽?”


    蔄山笑道:“在往裏走,會有飛禽妖獸,我的修為不弱,但也不敢禦空。”


    方爾亦點點頭,也不多說,請蔄山帶路。


    他們的目的是采摘靈草,能不生事,就安安靜靜的來,悄悄咪咪的走。


    “這裏有你說過的那種豸毒嗎?”


    方爾亦忽然想起了宿開的遭遇,開口詢問。


    “沒有,豸毒目前在圖瓦星隻出現在增成灘那個地方。”


    蔄山迴道:“那是因為增成灘的條件生成,這邊就不會出現那種情況。再說了,你也不用擔心的,你自己可以祛除的。”


    方爾亦但不是擔心自己,他能解決那個問題,他是想讓大家都出來,一是人多,不錯過任何一株靈植;二呢,則是讓大家都漲漲見識,窮鄉僻壤來的,很多東西都不知道,今後如何混跡星空?


    既然安全無事,方爾亦也就讓胡璃吧一行放了出來,隻留霓裳。


    霓裳即使怪他也沒關係,反正就是不能暴露霓裳!


    北珠坊市購買的靈植本錄分發給一眾,讓他們熟悉,以便采摘。


    一行不急不忙的山中漫遊,熟悉靈植的同時,也聽著蔄山慢慢講解一些圖瓦星的奇聞軼事和修行界的常識......


    漸入漸深,林中古樹林立,偶爾能聽到遠處的獸吼聲。


    “這裏的妖獸等級不弱,但也還能應付,再深的地方也就算了,沒有必要去冒險。”


    蔄山很有耐心,解釋道:“圖瓦星上可能會有元始境的修士,但絕對不多。卻不會有相當於八品元始境的妖獸,這一點是肯定的...我也是歸元境界,但痛境界的妖獸很強悍,我們還是盡量不要去招惹。”


    方爾亦深以為然,既然遍山都能找到靈草,為何要冒著兇險去招惹那麽兇悍的妖獸呢,毛病吧?


    又一聲渾厚的獸吼傳來,令一行多少有些膽顫,歸元境的修士對他們而言就很厲害了,更何況是更甚修士的妖獸?


    “這是何種妖獸?”


    聲音很陌生,方爾亦詢問蔄山:“給我們說說吧,不要當時候誤闖了妖獸老巢而不自知,那就麻煩大了。”


    蔄山笑道:“此乃獸吼是發自翼虎,是九饒山當地最為多見的一種虎妖...聽這聲音,應該差不多是七品虎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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