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臨獸王穀,這一次,是三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了。


    “你走吧,是生是死都死你的造化。”


    田成被放了出來,這也是他們抓獲的金丹修士當中最後一個還活著的,其他的都在一次次和妖獸的交手中成為了炮灰。


    這也不是他們多險惡,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麽?


    一樣的道理,方爾亦等人若是落在了別人的手裏迴事什麽樣呢?


    一年多來,他們就再也沒有遇到過其他的金丹,也不知道是出去了?躲著呢,還是被這裏的妖獸給殺掉了。


    禁製解開,田成大踏步的就走了。


    田成倒也沒有懷疑三人的做法,若是真要殺他根本不需要做什麽手腳,輕而易舉的事情,何必還要裝模作樣?


    田成消失在叢林中,三人轉身,齊齊一掌轟出,強勁的法力撕開了虛空,露出一條尺許寬的裂縫。


    方爾亦先身士卒,第一個穿過了裂縫。


    葉明月緊隨其後,跟著便是葉明光。


    就在葉明光進入裂縫之後,虛空的裂縫再次合攏,虛空依然,不留半點痕跡。


    遠處林中的田成默默注視,牢牢記住了那個地方,若是沒有意外,他也將從那裏出去......


    黑暗的空間,影視照耀下,還是那間房間。


    蛛網滿屋,地麵亂糟糟的,蒲團糟爛,灰塵遍地,一片破敗。


    和尚已經離開了穆赫寺,這一點已經從抓獲的金丹口中得知,也不擔心會被和尚埋伏。


    但是還有其他的修士啊,這是不得不防的。


    三人相視一笑,都有恍如隔世的感慨。


    當年從這裏進入的獸王穀,那時的他們是什麽修為,如今是什麽實力?


    隻是葉家兄妹內心苦澀,若是當年便有了這樣的實力,母親也不至於這麽多年了,還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不過很多事情就是這樣,若他們在母親身邊,那麽他們現在是不是早已死在葉家的內亂中?


    一飲一啄,自有天意!


    哪怕他們不是修道的,卻也暗歎命運的捉摸不定。


    三人看看沒什麽事,先後走出了這間房屋,進入甬道,迴到了大殿之中。


    此時的大殿更加衰落,那個碩大的佛像已經崩潰,台基坍塌,滿目瘡痍,真不知道是遭遇了什麽。


    三人走出大殿,記憶中空曠的院子此時卻是紮起了一個個的帳篷,院子裏東一堆西一簇的全是人。


    三人都很懵,這是什麽情況?


    “出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緊接著無數雙眼睛都看向了大殿走出來的三個人。


    方爾亦沒有易容,倒不是他覺得現在實力強悍了,而是麵具已經沒有了,沒辦法遮掩容貌了。


    “真的是方爾亦...”


    “就是方爾亦...”


    “旁邊的兩個...”


    “葉家的...我記得...”


    “......”


    淅淅索索的議論聲根本不假掩飾,生怕這三人聽不見一樣。


    “那個是嘉元城劉家的人,他們家的煉器還是很不錯的...”


    葉明光傳音方爾亦,表示這個人他要生擒,他要收刮劉家的煉器典籍,這是他的執念,他一定要給妹妹煉製一件護甲。


    方爾亦還琢磨著如何生擒此人呢,就見葉明光已經閃身而出,再一閃身,手上提溜著一個人迴來了,不是他說的那個什麽劉家人還能是誰?


    葉明光根本不懼別人的眼神,抬手給那人下了幾道禁製,問道:“你是嘉元城劉家的人吧?”


    那人明顯被嚇住了,這是什麽修為?在他印象中,葉家兄妹不過才是煉氣而已。


    連連點頭,不敢隱瞞。


    “你劉家的煉器手劄...你有嗎?”


    葉明光大刺刺的問著,根本不在乎別人,長劍已經架在了劉姓男子的脖子上,大有一句不妥就要殺人的架勢。


    那人趕緊點頭,連勝道:“在在在...在我身上...”


    葉明光摘下那人的儲物袋,憑空出現一個小冊子,很薄。


    隨手將人丟在一邊,隨意的翻看一陣,似乎不太滿意,隨手收了小冊子,屈指一彈,解開了那人的禁製。


    這樣目中無人的做派,的確讓不少人心生疑惑,不敢輕易冒進。


    但也僅僅是一部分而已,更多的人慢慢的靠近了三人,將之堵在了大殿之外......


    “糟糕...方師弟危險,我們快下去幫忙。”


    陳剛見狀當即按捺不住,就要衝下山去幫忙。


    宿開一把按住陳剛,雙眼看向山下的寺廟,淡聲道:“不用著急,我們下去幫不上忙的,甚至還會成為他的累贅,我們等待就好。”


    下麵院子裏的幾乎都是金丹修士,他們幾個還是築基,去了不是幫忙,而是負擔。


    “可...”


    宿開拍了拍陳剛,製止了他繼續說話,“你們沒看出來嗎?他旁邊的葉家小子的修為恐怕也是金丹了,不然如何輕鬆拿下同時金丹的修士?”


    陳剛頓悟,點點頭,尷尬一笑,還是太衝動啊。


    易揚塵很是羨慕,認識的時候,方爾亦的修為查他們還很多的,可這才幾年啊?方爾亦已經成了他們無法超越的對象了。


    “果然是被掌門看上的人才啊,若非如此,何以進展神速?”


    宿開心裏很羨慕,但他卻比較理智,個人有各人的緣法,強求不來的......


    就在方爾亦等人出現的時候,山頂的胡璃慢慢現出身形,妙目掃視著出現的方爾亦。


    憑她的修為和眼界,自然看出方爾亦的修為已是金丹境界,感歎修行速度之快,也很欣慰自己的選擇。


    對付海族,光她一個人是不夠的,就算妖族全體也是沒用的。


    海族在深海,這就限製了妖族的腳步,若是能夠將之引出深海,也不至於隱忍如此之久了。


    在她的計劃中,方爾亦是必然的一環,也是她寧願得罪魔族的原因。


    方爾亦是火性功法,就是天生克製海族的利器,這樣的人,胡璃豈能不緊緊抓住?


    感慨之餘,也對自己的眼光很是滿意,同時,明眸一轉,看向了對麵山頭,那個隱忍了數年之久,一動不動的身影......


    常自在在此五年了,五年來他一動不動,時刻關注下方寺廟動靜的同時,便是盤膝打坐。


    磨刀不誤砍柴工,修為是一個修士的根本,不容一絲倦怠。


    如今幾年過去了,修為的進展合理,也終於等到了要等的人。


    但他並沒有衝動,他是來求人的,盡管可以強行擄走,但若是方爾亦死扛,就是不配合呢?難道還能殺了方爾亦嗎?


    他的目的隻是求取丹藥,能好好說話的前提下,為什麽要吵吵鬧鬧?


    滄源宗對方爾亦的態度肯定很強勢,不然也不會滅了奎家滿門,也不會橫掃各大宗門勢力,原因何在?還不是這些人都在打方爾亦的主意?


    現在出手打發了那些閑雜人等,並不會收獲方爾亦的感謝,也就達不到自己的目的。


    等著,等到方爾亦危在旦夕,才是他出手的時候。


    就算剛才葉明光露了一手,常自在也不會認為方爾亦那邊的勝算有多大......


    聽見寺廟裏麵有了動靜,外麵聚集的修士也蜂擁而至,一個不算小的院子,擠進來數百修士,且金丹就占了一半多。


    一方小印激飛,虛空瞬間大漲,唿唿而下,重重的砸落下來。


    來到人不死來敘舊的,都是不懷好意的,那就不用做什麽解釋,也不需要請大家讓路,開打就是。


    大印落下,不少修士閃避,隻有不少築基對上不及,刹那砸成肉餅。


    既然是玩命的邊緣,那就要有送命的覺悟。


    “大膽!”


    一個金丹浮空而立,怒斥葉明光:“你們既然出手傷人?大家不過是來向方爾亦詢問一些事情,何至於你們這班冷血無情?”


    葉明光不屑的撇撇嘴,根本懶得搭理,這種話是當年他們兄妹落在別人說上說的,如今卻是掉了個個。


    拳頭大的就是道理,這種指責有意義嗎?


    就算是真的冷血無情了,你又如何?


    葉明月臉色冰寒,周身靈力波動,白霧彌漫,漸漸濃鬱成冰,目光所向,一隻隻冰棱急速激發。


    喊話的金丹眼見冰棱射來,哪裏還敢浮空不動?


    隨手一召,一個盾牌擋在了身前,土黃色的光暈氤氳,可見是一件不錯的防禦法寶。


    奈何如今的葉明月已是今非昔比的了,噗噗噗...一隻隻冰棱直接洞穿盾牌,從那金丹的前胸刺入,後背穿出,帶出一股股的鮮血噴灑。


    法寶沒有了修士的駕馭,光暈暗淡無光,已經沒有防禦的作用。


    那金丹機械的緩緩低頭,雙眼不可置信的看向篩子一樣的前胸,頓時臉部扭曲,嘴角鮮血溢出。


    一道紫色的光影遁出,刹那暴漲,正是疾風。


    疾風一口叼住那金丹,身形折返而迴,將奄奄一息的金丹仍在了葉明光的腳下。


    這是多年來的經驗了,但凡有獵物,都是葉明光負責收拾的。


    葉明光淡淡的看了一眼,抬手攝走那人腰間的儲物袋,搜了搜那人身上,確定沒了別的東西,直接一腳將其踢飛。


    就這一下,頓時讓浮空的眾多修士躊躇。


    打嗎?好像著三人的實力不弱啊。


    不打?苦苦守了這麽多年,難道就這樣放棄?


    不甘心!就是這個念頭,一群浮空的金丹俯衝而下,法寶紛紛出手,悍然攻向下方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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